“私事还是公事?”明菲眼皮一跳,一股不舍之情从她的心口处蔓延开来。
“私,有些事,需远行一趟。”秦君道。
具体的,他不方便说。
而后,室内一片寂静,二人谁都没有说话。
只是,二人神同步地同时端起琉璃杯,饮了几口苦花茶。
有时候,人在比较尴尬的情况下,习惯做些动作来掩饰自己的尴尬举动。
这不,二人用喝茶的动作,掩饰自己的内心。
二人又同时放下杯子。
明菲噗笑,嘴角轻扬,因为这一喝茶的神同步,把她伤感离别的淡淡忧伤,给冲的一干二净,她笑着打趣:“你干嘛学我动作?”
她是指她喝茶,他也喝茶。
“茶好喝,想多喝几口。”最起码,之后的一月,喝不到她泡的茶了。
“喜欢喝,待会你走时,我送你一些茉莉花苦丁茶,这是我自己亲手配制的哦!连我老爹都没给。”明菲道。
秦君笑了,明菲的一席话,也把他内心的不舍之情,冲散了些许。
“我不在的一月,要好生照顾自己,最好不要出城。”秦君嘱咐道。
“嗯,你也是,出门在外,一切小心。”明菲也嘱咐。
“我无碍,关键是你,手还伤着,千万要好生养着。”秦君不放心,道:“若铺子上有难处,我安排人给你调遣,自己别硬撑。”
“你放心吧!我又不是小孩子,肯定会照顾好自己。”明菲好笑地说道。
一向冷情的秦君,此刻化为话痨了都,怕他走了,她不会照顾好自己似的。
室内再次寂静下来。
明菲又端起杯子,喝了口茶。
一杯茉莉花苦丁茶被她喝完了。
秦君见此,去角落桌案上取了锡壶,给她斟满,又给自己倒满。
明菲看着杯中的茉莉花与苦丁光景,煞是好看,她脑中犹豫不决,思考着是否要告诉秦君,她下月开始要去太子府居住。
沉默几息,明菲觉得,还是说一声比较好。
有时候,有些事,是因为一句话两句话没说清楚,从而引发了极大的误会。
她经历的事很多,人情世故亦是看得比谁都明白,自然也不想她与秦君的美好友谊而有其他误会。
她道:“长青,我有件事要和你说。”
“好,我听着。”他百分百信任的模样,静等她下文。
“莫未然手中,有独家超强版**包,制作工艺,整个天下,只在他手中掌握。”明菲看了眼秦君淡定如常的面部表情,她继续道:“因为我爹爹出京,我忧心他的安危,所以想从莫未然手中购买一些防身用的超强版**包。”
“然后,他可以给我超强版**包,却不要钱,而是有个要求。”明菲道。
秦君眸子变色,冷声问:“强你所难的要求?”
若是如此,他非得为她出头。
“也不算强我所难。”明菲说道,而后起身,去书桌抽屉中取出她今日与莫未然签署的合约,给秦君看。
秦君接过,一目三行看完。
看完那刻,一向在明菲面前有好脾气的他,居然一掌拍在桌案上,琉璃杯被震得有茶水流出。
明菲一愣,没想到秦君是这样的表情,她问:“怎么了?”
“他……”秦君被他摆了一道,明菲也被他摆了一道。
若他知晓莫未然与明菲签署了这份合约,他说什么也不会答应与莫未然做赌。
“怎么了?说话啊!”明菲不知道他与莫未然的赌注啊!所以她追问。
秦君压下心头的怒气,他脾气收放自如,此刻已经完全看不到任何不妥,他道:“无碍,我只是没想到,太子居然会有如此要求。”
“这事说来话长。”明菲道。
她不知怎么对长青说她与莫未然的关系,莫未然有如此要求,她完全可以理解,毕竟二人前世是夫妻。
但,今生,她已经说过很多遍,不会再与他结为夫妻。
“明菲,万一太子对你不轨,你该如何?”秦君问。
“不会,合约上有写,只是陪他吃早膳、晚膳,在他隔壁房间住一个月,其他事,他不得强迫我。”对于这点,明菲还是很信任莫未然的。
他重诺,只要他答应的事,他会做到。
“终归对你闺誉不妥。”秦军毕竟是古人,有古人的思想,所以他觉得,即使没与太子发生关系,但名誉上已经与太子绑在一起。
也是说,她真的住满一个月,不论二人有没有在一起,外人都会认为,二人有一腿。
秦君眼皮直跳。
腹黑狡诈的莫未然,是想用舆论逼迫明菲与他在一起吗?
明菲依旧有现代人的思想,所以她在此次事件中看不到秦君看到的层次。
而莫未然呢?他在古代生活了二十一年,本性既有现代思想,又对古人思想了如指掌,所以他很轻易地摆了明菲一道。
虽然这事有些卑鄙,但不可否认,他若不这么做,那才是真的一点希望都没有。
最起码,先在明菲身上盖上属于自己的印章,旁人便没有哪个不开眼的敢追求明菲。
慢慢地,时间长了,众人也都知道,明菲是太子殿下的女人。
这事闹得!
兄长抢弟媳,好说不好听啊!
“你怎么这种表情?”明菲心头一跳,此事很复杂吗?为何秦君的表情很阴森。
秦君很无奈地看了眼明菲,这丫头,有时聪慧的连男儿在她面前都黯然失色,却偏偏对莫未然的这个阴谋没看透。
或者说,看透了,却没有点明。
若是后者……
秦君问:“菲,若你住太子府这一月时间,被人得知,随意散播出去,不定怎么乱传流言,你是否对这流言想到应对对策?”
明菲一听,不由得冷汗一阵流。
她大意了。
这不是现代,朋友可以住在朋友家。
这可是各种规矩森严的古代。
欣然,你个鸭蛋,本小姐差点被你害死。
明菲心慌,她抬眸看着秦君,眸中信任的眸色一览无余,她问:“长青,你有什么好办法没有?”
她起先住在秦君府上,左相府只有他一个主子,而且也没人乱嚼舌根,最关键是他们不住一个院子,这没关系。
而且,她也不在意与秦君传绯闻,因为他们二人之间很清白,心里坦荡。
但莫未然不行了,先不说他有太子妃,单说他太子的身份,她住在他的主院中,人多眼杂,多少双眼睛都盯着太子府呢!
她若住在主院,这可真是有口也说不清了。
不是莫未然女人,也是莫未然女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