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
被秦野出言点破她的小心思,温倾城张张嘴,想说什么又咽了回去,半天才声如蚊蝇的辩解道:“可是,我想不到你会这么冲动!”
秦野闻言撇嘴一笑,嘴角衔起玩味的笑,淡淡道:“学弟的一时冲动换来学姐难得清静!”
“温学姐,你说学弟这样做对嘛?”
温倾城凝视着嘴角挂着玩味笑容的秦野,抿唇蹙眉,啟唇想说什么,却又黔默不语的扭开目光,望向车外的景色。
“为什么,我感觉他的眼神好像能洞悉我的心念!这难道是我的错觉嘛?”
神情微妙的温倾城,选择避而不答,秦野撇嘴笑了笑,也没在刁难追问扭脸它顾的温倾城,旋即端正身姿,握紧方向盘,猛踩油门,一骑绝尘而去。
温倾城出身书香门第,太公在建国之初,便是华夏外交部的一把手,身在其位,为国鞠躬尽瘁,祖父也没让老辈儿失望,身兼外交部一把手,最近几年刚从高位上退下来,在家颐养天年。
温倾城的父母在燕大外国语院系毕业,便接受父辈安排,走上仕途,在外交部任职。
若无意外,等温倾城将来毕业,铁定要子承父业,作名外交官,为国效力。
温家宅院,坐落在东城四合院区,距离华夏政治中心——中南海,不过隔着两道街!
一路来,温倾城没主动给秦野指路,秦野更没问起温倾城长辈所住的宅院在具体方位,两人似乎心有灵犀的保持黔默,谁也不愿做最先一个打破沉寂的发言者。
辉腾一路走的四平八稳,最终停在东城老槐路,一座挂着老槐路106号门牌的四合院外。
抵达温家宅院,坐在主驾驶上的秦野看看木门敞开的四合院,隐约见到内里亭台走廊,眯眼笑笑,也没说话,自顾推开车门走了下去。
副驾驶上的温倾城似乎也没惊诧秦野会知道她家宅院的具体位置,面色娴静如水,紧跟秦野推开车门走下来。
秦野和温倾城相谐拾阶而上,走进门扉敞开的四合院,只见在主厢房伫立着位身穿得体套装,发鬓高挽的成熟妇人。
依稀记忆中,秦野幼年时在军区大院的外公家,见过这位衣着得体,发鬓高挽,娴静典雅的妇人——陈冰秋。
十几年再见,名义上是他未来岳母的陈冰秋一如往年,容貌非但不嫌老态更增三分高贵,身材越发成熟与丰腴。
在厨房张罗半天家宴的陈冰秋,算算时间女儿和秦野也该到了家门,没想到刚走出厢房便见到女儿和秦野相谐走进院落。
“倾城,小野!”
陈冰秋娴静高贵的脸庞上展露出慈和的微笑,忙快步朝秦野和温倾城迎了上去。
“秋姨!”
作为晚辈,见陈冰秋快步迎过来,秦野忙不迭快走几步,在陈冰秋身前两步处站定,咧嘴憨憨一笑:“您真是一点儿没变,还跟小野当年见你哪儿一个样!”
“阿姨都是老太婆咯,哪能不嫌老!”
陈冰秋细细端详着早逝的闺蜜的儿子,噙笑的眸中满是怜爱的慈祥,嘴上说老,但嘴角的笑却证明秦野那番话,很是讨她欢心。
“唉!”
细细端详着秦野遗传自双亲优点,英俊帅气的脸颊,陈冰秋睹物思人想起早逝的闺蜜,噙笑的眸中闪过一丝惆怅,抬手轻抚着秦野和闺蜜有三分相似的脸庞,轻叹道:“小野,你长得和你母亲馨馨真像,小爷你这些年在国外过的好嘛?一定吃了不少苦吧?”
“不苦!”
秦野咧嘴憨笑,轻轻摇了摇头。
轻柔简单的两个字,却似闷捶直叩心房,陈冰秋眼中流露出来的惆怅和疼惜更胜前科,秦野出国那年才十三岁,正是在享受家庭温暖的孩子,独自一人身在异国他乡,哪能不苦!
“傻孩子!”
陈冰秋知道秦野是在安慰她,抿唇颇为伤感的笑了笑:“不苦就好……”
旋即敛起伤感之情,拉过秦野手掌,慈和道:“小野,咱们进屋说,你温叔叔和温爷爷正在客厅等你呢!”说完,陈冰秋便拉着秦野朝主厢房走。
自秦野出现便被陈冰秋选择性遗忘掉的温倾城,凝视着母亲和秦野走进主厢房的身影,无奈莞尔一笑,呢喃说:“我才您女儿呐!”旋即跟了上去。
“小野!”
秦野被陈冰秋挽着手宛如亲生母子的走进主厢房,只见坐在客厅左边的一位带着金丝眼睛,身材修长,斯文儒雅的中年人,忙起身迎了上来。
“像,真像!!”
温翰学站在秦野身前两步处,盯着秦野的脸庞足足端详了两分钟,才儒雅笑道:“简直就是和年轻时的笠楚兄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温叔叔!”
从没被长辈如此近距离长时间端详过的秦野,不禁老脸一红,迎上温翰学温淳的目光羞赧一笑,道:“您也是一点没变!”
“哈哈!”听到晚辈称赞,温翰学很是受用的开怀大笑两下:“小野跟你叔叔阿姨来见见你温爷爷!”
旋即和爱妻陈冰秋相谐拉着秦野,走到坐在主位上身穿中山装精神矍铄的老人跟前三步处。
站在老人身前,秦野拿捏好作晚辈该有的作态,先是弯腰深深鞠上以躬,然后脸上挂着腼腆笑,恭敬道:“温爷爷好!”
“好,好,好!”
温文渊眯眼打量着态度前辈的秦野,捋着胡须乐呵呵的笑了笑,旋即缓缓起身,打量着面带腼腆微笑的秦野,佯怒道:“小野啊!温爷爷早就听你外公说你回来了燕京,温爷爷就盼着你过来让温爷爷好好看你!”
“哪想到你个混小子这么没良心!亏得你温爷爷早年还抱过你!”
“……”
“温爷爷,您老消消气,消消气!听小野给您解释!”
秦野见温老爷子佯怒的模样,忙腆脸凑到温老爷子身边,搀过温老爷子的胳膊,憨笑道:“本来小子我作为晚辈,早就想来看望您的,不巧我国外的公司遇到点急事处理……”
“混小子,算你还有良心,没忘了你温爷爷!”
不等秦野继续解释,温文渊捋须朗笑,笑容里尽是慈祥,抬手止住秦野,转眼看着一旁的温翰学,捻须说道:“翰学,去我书房把那两瓶陈年茅台拿来!”
“翰学,还是我去吧!”
温翰学笑着点点头,抬脚就要去书房,却被爱妻陈冰秋拉住他的衣袖:“你和咱爸在客厅和小野好好聊聊!”
温翰学闻言笑着点点头,便留在了客厅,由爱妻陈冰秋去温老书房。
“小野,就当这儿是自己家,别拘束!晚饭秋姨已经准备的差不多,等下马上开饭!”
“嗯!”
陈冰秋叮嘱过秦野,旋即笑着离开客厅,在客厅拿过酒,又转身去厨房准备晚饭。
分宾落座。
温翰学和父亲温文渊交换个眼神,似是在征询后者意见,待后者捋须乐呵呵的点点头,才转眼看着坐在他身边的秦野,笑道:“小野,你秋姨和你母亲亲如姐妹,早年曾为你和倾城立下过,口头婚约!”
“奈何,静馨和笠楚……”
似乎不想在提起秦野的伤心事,温翰学捻指推推鼻梁上的眼镜,顿了顿,又道“男大当婚,女大当嫁!你和倾城年岁也到了成家立业的年纪……”
“小野,你温叔说这么多,就是想问你,你打算什么时候和倾城成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