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好受,你自己不会试试吗?
高个子捂着脑袋,疼得死的心都有,被顾欣月这风凉话给刺激得差点从地上蹦起来!
得亏是他脸被黑布蒙着,阻挡了那牛鞭的一些力道,否则的话,非得皮开肉绽破了相不可,可就这样,还是留下了一道冒着血丝的一条檩子。
顾欣月也不跟她废话了,直接上手,在高个子劫匪的身上就摸了个遍。
“你?你干什么?啊?”高个子劫匪被摸得奇痒,惊叫着,“小丫头片子,你这是要干什么?”
“干什么?咯咯……”顾欣月惦着手里的一块约有七八两重的银子,咯咯笑道,“看不见吗?你的银子,归小姑奶奶我了。
听懂没?换句话说,你这个劫匪很不幸,遇到小姑奶奶我劫道了,怎么样?你服不服?不服气啊?不服气也没辙啊,谁让你打不过新民叔呢?”
车上的人,包括顾老太太,顾满仓和林氏,都不可思议地瞪大了眼睛,瞅着顾欣月那一副满不在乎地调侃着高个子劫匪。
高个子劫匪这回是真嚎上了了,哭得撕心裂肺令人不能不为之动容啊,“小姑奶奶,你快还我银子啊,那银子是我的,是我用命换来的啊。小姑奶奶,你快还给我吧,我留着还要娶媳妇哪。”
顾欣月笑咯咯地一点同情心都没有,“现在知道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了吧?咯咯……晚了!呐,这块银子快有十两重了吧?嗯?不错,有了它,今年小姑奶奶的新衣裳就有钱买了。”
谁家闺女买衣裳得用十两银子?啊?这不是败家吗?
高个子贼匪死的心都有了,自己才是来打雁的好不好啊?结果雁子没打着,反过来被雁子嗛了眼,他不想活了啊,谁也别拦着啊!
而顾欣月不顾高个子劫匪痛哭哀嚎求告,笑咪咪地转身又来到了那七八个小劫匪面前。
那个被顾欣月踩断了胳膊的小贼匪,被大个子杀猪般哀嚎声惊醒了,一看顾欣月脸上那荡漾着的春风般的笑意,就脚着后背发冷,脖颈冒凉气,下意识地就捂住了腰间的钱褡,一边往后蹭着身子,一边惊慌地喊道,“不要,你不要过来,不要过来。”
哟呵,你说不让过来,小姑奶奶就不过来?我偏过来!
顾欣月慢条斯理地迈着小猫步,来在小贼匪的眼前,蹲下身子,如法炮制,愣是将他身上仅有的三两银子也给掠去了,抢得小贼匪吱哇大叫大哭,“挨千刀的,那是我的银子,你这个该死的劫匪!”
劫匪遇到抢劫的了,这年月,哪有什么公理啊?
几个劫匪哭天嚎地,无一幸免,全被顾欣月给打劫了个遍,一时间,山坡上就想起了被狼撵了一般的惨痛呼叫声,惊得道路两边敢开放的野花都花容失色,树上的鸟儿都直愣愣地飞走了!
直到确认他们身上再无有半个铜板了,顾欣月然后朝着高个子劫匪踢了几脚,骂道,“这么穷还好意思出门?
我跟你们说,以后出门打劫,遇到小姑奶奶我,就多揣点银子,省得小姑奶奶累了半天,才有这么点的收获!”
不是……这还给不给人活路了啊?几个劫匪一听,都痛哭流涕,捶胸捶地,比死了亲娘老子都惨哪。
其中一个小劫匪心眼不少,眼珠一转,就来了心计,就见他跪在地上,冲着顾欣月直磕头,鼻涕一把泪一把,哀哀相告,“小姑奶奶,求您高抬贵手啊,将银子还给我吧。
我上有七十的老娘,下有三岁的孩子啊,您把我的银子都抢去了,我搁啥养活她们哪?我爹瘫在家里已经好多年了,我就指望着这点钱给他老人家抓药呢。小姑奶奶,您行行好,快板啊银子还给我吧。”
小劫匪这么一哭一嚎一哀求装可怜,牛车上几个岁数的大就受不住了,顿时是同情心无限泛滥,跟着撩衣襟拭泪,对顾欣月凄然道,“月儿啊,好孩子,快将那银子还给人家吧,天可怜见的,出门打个劫也挺不容易的。”
“噗……”顾欣月被这后面一句话给气笑了,果断地翻了翻眼皮,抬脚就将那求告的小劫匪给踢得翻了两个跟头,一语双关地喝道,“再敢装可怜,我废了你!
这会儿你装可怜装好人了,刚才那会儿你们干啥了?啊?你以为谁都像你啊,好赖不分,给几句好话就管人家叫爹叫娘哪?”
被顾欣月踢得肋巴骨差点没断了的小贼匪,一看顾欣月凶巴巴的样子,哪还敢在求饶?赶紧闭上嘴巴装死了。
劫匪们都见识了顾欣月的狠戾,消停了。这个时候他们才知道什么是天外有天,人外有人,这年头,连个小黄毛丫头都能背后黑吃黑,真是没天理啊!
顾欣月众目睽睽之下,很轻松地就“赚到”了将近二十两白花花的银子,看得车上所有的人都红了眼睛。
张新民坐在车辕上,甚至都能听见车上有人咽吐沫地声音,那是眼馋的意思啊!
“新民叔,呐,这是十两纹银,给您了。您舍生忘死护全我们这些老弱妇孺的,怎么地也得有点报酬不是?哪,这十两银子您收好了,以后再有这样的事儿,咱爷俩还继续合作,你打劫匪,侄女我收钱!”
这是什么话?车上的几个人都大眼瞪小眼,干眼馋顾欣月手里的银子来得容易,可谁也不敢说分一文的意思。
张新民脚着那十两银子有些发烫,刚才的情形别人不知道,可他自己却是明白的,若不是有人暗中相助,自己怎么可能打得过高个子劫匪?纵是自己打得过,那也得两败俱伤!
顾欣月笑眯眯地冲着张新民调皮地眨巴了两下眼睛,递给他一个不要白不要的神色,就将那十两银子抛给了他。
在乡下偏僻村子过活,得罪谁也不能得罪村正,不交谁,也得交好村正,所以顾欣月一出手,十两银子都没眨眼就分给了张新民。给了他,就等于是给了他的村正爹张云林不是?
张新民撰着银梃子感觉有些烫手,但是顾欣月的几句话又让他释然了,也就不再矫情,而是将银子揣入怀里,便要赶车继续行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