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欣月听到这儿,明白了,感情爹娘的结合,真如她所看到的那样,连家就是在利用顾家帮他们养家呢!
连家老头以顾老爷子是罪人身份,拿捏住了他的软肋,所以每次提出无理的要求,都让心有忌惮的顾老爷子乖乖就范。
“爷爷,所以您才将孙女单立户籍出来,怕的就是连家和我那便宜……娘打我的主意吧?”顾欣月一时口快,说露了嘴,但是顾老爷子只顾着伤怀,且没有注意到顾欣月话里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是啊,自打你二伯要将你你卖了去冲喜之后,爷爷这心里就实在是七上八下的没有安稳的时候,生怕你那糊涂的娘,受了你外祖撮咕,将你拿去送了人情,给他们连家利用。
唉……说起来,都是爷爷害了你们,让你们跟着吃苦受罪担惊受怕,没有好日子过呀。月儿呀,这回给你单立了女户,爷爷心里头就安稳了,从今往后,你自己的事情就能自己做主了,免得遭人暗算。”
顾欣月一边听,一边就将手里的户籍薄折叠好,放在了袖笼里,哦不,应该是山水画庄园空间。
安慰顾老爷子道,“爷爷,您别忧心了。实话跟您说吧,我可不是谁都能随便算计的。若是外祖家不生事便罢,若是无事生非,那孙女我也不是惯孩子的人。
想用所谓的孝道绑架我为其所用,爷爷,那他们是打错了算盘!
我顾欣月生是顾家的人,死是顾家的魂,从今往后,谁敢再染指顾家一针一线一草一木,我都掰断他的满口牙,打断他的骨头!”
“好,说得好!”顾老爷子被顾欣月那夺人心魄的气势所感染,更被她那句“生是顾家的人,死是顾家的魂”所震撼,不由地连声叫好,“我的乖孙女就是有骨气,果然是我顾尊生的孙女!”
“爷爷,我觉着您还是应该把我爹给请过来,把话跟我爹说明白了,我哥哥和我弟弟将来的亲事,不,应该是一切的一切,都要我爹自己做主。
让我爹跟我娘申明一下,我哥和我弟的事情,无论大小,只要是我没有我爹点头,我娘做得主一概不好使。
另外爷爷,我要郑重地跟您说明一下,以后,咱们家里无论是啥事,您和奶奶,还有我大伯,我爹,都不要随便出头,否则会容易被人攻歼。
以后家里头,您们只管坐在那儿给欣月坐镇就行,凡出头的事儿,放着让我来!既然我的名声已经出去了,那么,好赖对我来说,都无所谓!”
“月儿啊,你还小,又是女孩家,有些事儿不是你能办的,以后啊,可不许什么都不在乎的,爷爷不会眼看着你被人说三道四的。”顾老爷子哪里能舍得让自己的乖孙女为这个家抛头露面,连女孩家的闺誉都不要了呢?
顾欣月嗤一笑,却没有与顾老爷子再争辩,心里却根本就不以为意。
她前身是神庭中的小衰神,所遇到的挨骂这事儿还少吗?
别看她在神庭中很受众仙的喜爱,可她在民间的名声,那是遗臭十万里啊,谁遇到了倒霉事儿,不是骂霉神,就是骂她小衰神。
因此上,顾欣月对自己的名声,从来就没在乎过,她只要过得恣意快活开心就好!
这次祖孙两个谈过了之后,顾老爷子就单独找来顾满银,将顾欣月交代的话,跟他讲得清清楚楚,末了,顾老爷子心情十分沉痛地道,“满银哪,为父对不住你呀,给你娶了这么个拎不清的。
你这这一房,若不是有欣月照应着,我和你娘就是死,怕也是比不上眼睛啊。所以啊,你们这一房的事儿,你还是都交给欣月吧。”
“爹,您和娘没有对不住谁。儿子娶了连氏,这是命。不过您放心,从今往后,儿子听您和娘的,就把家里的事儿,都交给欣月这丫头了。
连氏若是从此以后,能消停地跟着儿子过日子,儿子不会厌弃她的,毕竟她还为儿子生了儿女的。可她要是将来阻挡了永安,永久和欣月的路,那儿子也绝不会轻饶了她,这一点,爹娘请放心!”
顾老爷子见儿子不糊涂,这才放心地点头,“那就好,你只要心里有数有谋算就好。咱们家啊,我最不放心的就是你们这一房啊。
你二哥你二嫂虽说性子混,可他俩能看清形势,能知道变通。而且那周氏更是个胆小的,只爱占点小便宜,她与连氏是不一样的。”
提到顾满金和周氏,一直心有郁结的顾满银不说话了。
顾老爷子也不强求他立刻放下怨念,与顾满金和好,只要他哥俩能维持表面上的和睦,以后时间长了,自然而然地就能化解这一矛盾了。
“满银哪,虽然说你岳丈那儿做事不地道,但是咱们家不能失了礼数,若是你岳母真有什么不妥,你还是去看看吧。”连氏走了三天了,还没有回来,顾老爷子不放心,便对顾满银道。
一提起这个,顾满银就暗生闷气,“爹,连家昨晚上来人了告诉信儿说,我岳母病情已经好转了,不过现在离不开人,连英要留在娘家侍候她娘一段时间,让咱们别跟着着急了。”
“哦?既然这样,那就让你媳妇在家尽尽孝道吧。这人老了,又有病在身,就希望儿女都守在眼前才好,这个,我和你娘都能理解。那你就别多想了,明儿个该干什么干什么,也别怪连氏不顾家了。”
顾老爷子劝慰了几句闷头闷气的儿子,心里却暗自叹了口气,按说岳母病成这样,不应该让女婿也在跟前尽尽孝道吗?可连家……这是没把他们家这个女婿放在眼里呀!
日子过得很快,转眼就到了四月,连氏已经走了七八天了,这眼瞅着月底就要开犁种地了,可她还没有转回家来的意思,顾欣月也没让她爹顾满银去接她。
既然是侍疾,那就在娘家侍候着吧,免得被人说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