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如静脸上阴云遍布,阴沉不已。b8%f3
她让管家把府里面的人全都叫了进来,冷笑着开口:“外面所传,皆是今日刚发生过的。本公主很想知道,是你们之中的谁走漏了消息走漏。如果有人肯承认,本公主可以从轻发落。反之,本公主会叫父皇诛了你们的九族!”
被叫来的奴仆全都浑身一颤,但这件事情确实与他们无关,所以没有人站出来承认,也没有人肯发一言。
玉如静的性子与玉清鹤一样多疑,她并不相信这些人全是可以相信的仆人,所以她认为这其中一定有人将此事传了出去,所以才导致整条街道的百姓都在议论此事。
父皇本就是因为这件事情将她送出京城的,如果这个消息传回了京城,那她这辈子都别想回去了。
玉如静心下微慌,她必须在消息传回京城前先堵住这里百姓的口,否则她无法想象父皇心中会有多愤怒。
但现在并没有人承认,她眯起眼睛,对管家招手,“把那个人给我拎出来。”
她看见一名婢女的身体一直在颤抖,直觉就怀疑是那个婢女做贼心虚,可其实别院里的每个人都是清白的。他们心知玉如静的身份,自然是不敢做任何对玉如静不利的事情。
可玉如静疑心太重,她不相信这些人都是无辜的,如果没人承认,那就拿她看不顺眼的开刀。
那个婢女被拖出来后,她哭着喊着说这件事情与她没有关系,但玉如静脸上没有半点心软之色,让管家叫人杖责这名婢女,就是把她的屁股打开了花,婢女依旧哽咽着说自己无辜。
玉如静烦躁的揉了下眉头,转过头,看向管家,“把他们带下去,本公主限你一日的时间,如果不能找出谁是那个吃里扒外的畜生,你就提头来见!”
管家惊出了一身的冷汗,连连点头,把那些奴仆赶出房间后,他也跟着走出去了。
其实,这件事情是飞花楼的杀手向外透露出的消息,在别院暗处,有杀手躲藏暗处,时刻注意着玉如静的一举一动。
玉如静以为自己做得这件事情只有府里的人知晓,殊不知,飞花楼的杀手才是她最该找到的人。
此事传出后,这里的百姓皆对玉如静嗤之以鼻,他们甚至听说了玉如静以前的行径,路过别院门口时就会说上两句难听的话。
玉如静站在房间里,脸上充满了焦急与紧张,她跺了跺脚,忽然,感觉到自己的脸颊越来越痒,她不敢伸手去挠,可是那脓肿的包再一次长了出来。<>
她气得跺了跺脚,跑到镜子前对镜擦药,过了一会儿,脓包再次消失,但也只能压制住一两天的时间,等药效一过,脓包还是会长出来的。
她挥袖将梳妆台上的所有东西都扫到地上,燥热的血液让她无法控制的大吼大叫,她不断用手撕扯自己的头发,一根根头发在她手心里缠绕着,她打碎了铜镜,手背上被划出一道道鲜血,她体内燥热的血液才慢慢平静下来。
府里的奴仆都听到了这里的动静,但他们全都不敢靠近,因为就在刚刚玉如静还想杀了他们,他们便权当做没有听到。
两个时辰后,玉如静在这里发生的事情被飞花楼的杀手用飞鸽传书传回了京城。苏清瑶收到消息,看过后,双指轻捻,那封信在她手里灰飞烟灭。
最近,玉如静的脾气越来越暴躁了。玉清鹤送她出京本是为了她好,可玉清鹤并不知道,苏清瑶随时注意着玉如静的举动,也有着……想除掉她的心!
有些事情不好摆在明面上,那么就只能在私下里做,好比这件事情,苏清瑶就不会叫玉清鹤察觉到她的心思。
她做事,向来不会对谁留情。而且她没有办法原谅玉如静给她添的堵,所以玉如静要是可以活着离开江南,那倒是她心慈手软了。
总要让玉清鹤厌恶了这个女儿,她才好下手。
玉如静也不愧是从皇宫里长大的公主,这件事情没传多久,就连风声都听不到了。
她直接叫人封住了那些百姓的口,如果再有人敢多说一句,脑袋也不用在脖子上挂着了。
那些人害怕玉如静手里的权利,自是不敢再声张。
遂,这件事情没能往外传,飞花楼的杀手却很有办法,他们抓住那个与玉如静有过风流一时的男人,给了他一大笔钱,那男人见钱眼开,有什么说什么,不多时,这里的百姓又知道了不少与玉如静有关的消息。
而玉如静知道后,心中愤怒万分,但她找不到那个男人,而且据府里的人说,那个男人被别人给带走了,可他是何人带走的,他们就不得而知了。
玉如静毕竟没那么傻,她把所有的事情串联起来,就开始怀疑是有人故意针对她。
她的仇人都在京城,还有能把手伸进江南一带?
她的眼里迸射出冷光,站在窗前,浑身散发着令人畏惧的威压。<>
一名飞花楼的杀手留在这里继续监视着玉如静的举动,而另一名杀手已经带着那个男人进京了。
一日后,苏清瑶亲自来城门口接他们。
那个男人不会武功,这一路也吃了不少苦头,本来需要三天的路,他们只用了一个日夜就到了。那名杀手身有内功,不会觉得疲倦,可那个男人还没到京城就已经在马背上累得睡着了。
那杀手也没管他,等到了京城城门,杀手勒紧马缰,翻身下马。
“苏大小姐。”
苏清瑶点点头,往马背上看了眼,勾唇笑道:“他就是那个与玉如静燕好过的男人?”
那杀手颔首,“正是他。”
“看起来也不怎么样嘛……”
苏清瑶一手摩挲着下巴,这玉如静倒是怪饥不择食的。
“走吧。”苏清瑶转过身,“我们进城。”
进了京城,那名杀手把男人叫醒,男人意识到自己是在繁华的京城上,惊讶的眼里都是欣喜的光芒。
早听说京城是个富饶繁华的地方,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那杀手像是没有看见他眼里的光芒,直接说道:“等会儿我会给你找间客栈住下,你要把与十公主有关的事情传播到京城里的大街小巷。如果这件事情你办得好了,我会另给你一百两银子。”
男人吞咽口水,眼睛都在发光,伸出一根手指,“一、一百两?”
一百两足够买个一进一出的宅院了,他想在京城安家的话,这一百两可以做很多的事情!
那杀手瞥了他一眼,语气不悦,“怎么?嫌少?”
“不,不敢。”
男人摆摆手,不敢让他产生误会。
那杀手领他到了一家客栈停下,进去给他安排了房间,就在客栈里盯着他,并且不管他走到哪里,都会跟在哪里。
于是,不过半天的时间,整个京城的百姓都知道十公主玉如静在江南做了什么样的好事。
消息传到玉清鹤耳里,玉清鹤大怒,当即发了一道圣旨,让玉如静这辈子都不用再回京城了,且收拾东西,明日便去往边疆,与玉如月等人生活在一处。<>
这个消息一出,也就意味着玉清鹤彻底不想要这个女儿了。去了边疆,也就等同于被流放。现如今玉清鹤让玉如静去往边疆,也就证明玉如静与玉如月等人是一样的地位了。
苏清瑶没想到这么容易就可以让玉清鹤对玉如静厌弃,她以为,自己还要再加几把火才行,但以现在的情况看来,她只需要等玉如静收拾东西上路,再路上解决她即可。
即便,玉清鹤在玉如静身边安排了随行保护的人,她也会让玉如静下半辈子生不如死!
别以为她离开了江湖,就不是江湖人称的鬼见愁了!如果玉清鹤以为这样就可以令自己消气,那他还真是太小看自己了!
她勾唇冷笑,拍了拍手,倚在银羽斋后院的软榻上。
在她身旁,姬明歌一脸哀怨的蹲坐在树下,洗净后的双手上满是荔枝的清香,同时也带了些荔枝的汁液,他把剥好的荔枝果肉放进水晶碗里,送到苏清瑶面前。
“老板,您请用。”
苏清瑶捏起一粒荔枝果肉,慢悠悠的咬着果肉,翻看银羽斋这几日的进账账本。
姬明歌偷偷伸手,想从里面拿一粒荔枝来吃,但他的手还没有碰到荔枝肉,就听啪的一声,旋即便见他的手掌泛起红晕。
姬明歌瘪嘴,“老板,你不要太过分啊!”
荔枝是他剥的,软榻也是他搬出来的,他现在想吃一粒荔枝,还得看她脸色,真是个没良心的小女人!
苏清瑶从他手里夺走水晶碗,“这碗里的都是我的,你若想吃,再剥。”
姬明歌哼了声,撇撇嘴,认命的给自己剥荔枝吃。
剥好了荔枝,姬明歌往嘴里一扔,仰起头,嚼着荔枝果肉,口齿不清的说:“老板,你这样针对玉如静,就不怕皇上知道了,再收拾你们苏家?”
再怎么说玉如静都是北蜀的十公主,她现在想毒死这个十公主,如果被皇上知道,那可是株连九族的大罪!
“听说皇上这几日醒来的时候极少,你觉得他会有精力对付我们苏家?”
苏清瑶转眸,对此一点都不在意。
姬明歌继续吃着荔枝,“哦,对了,我听小香香说,古沐尘这两天在找你们打探关于我的消息?”
苏清瑶睐了他一眼,“不是打探,他只是来找我们确认。他已经知道了你就是古沐禅,你打算如何,回古家?”
“嗤!”姬明歌转过头,“才不回!”
“你可真有骨气。”苏清瑶话里带着奚落之意,“我倒是要看看你能有骨气多久!”
他不回,是因为他还没有找到五毒老人,可如果让他找到了五毒老人,并为当年的自己报仇,他还会不回古家,与古老太爷相认?
姬明歌的孝心与古沐尘比起来并不少,只是他已经与五毒老人为仇,如果让五毒老人知道他本是古家人,便会对古家下手,到时候,遭殃的是古老太爷与古沐尘。
他这也是为了自家人着想,所以才会隐瞒自己的身份,从不说出与古家有关的任何事情。
可苏清瑶与莫留香自小都在京城,所以她们都认识这位古家二少爷,当年姬明歌还没有改换面容,在雪山之上,苏清瑶正是认出了他,才会顺手将他救起。否则,寻常人家她不会多看一眼。
在被五毒老人折磨期间,姬明歌脸上被划出了一道深刻的口子,在他苏醒后,请求苏清瑶为他换一张容貌。可苏清瑶没有这个本事,就只能去找江湖人称巧手千面的狐美人来为他改头换面。
经历了整整半年,他才变成现在这副模样,其实这副模样也没什么不少,只是跟以前相比少了些俊美,但更英俊了许多。
知道这件事的人不多,苏清瑶曾要求知道的人三缄其口,那些人也从未透露过半句。
不过,即便那些人不说,古沐尘还是得知了姬明歌的真实身份。眼看着这件事情瞒不住了,她们也就不瞒着了,只是她们没有直接承认,如果古沐尘想知道姬明歌在那段期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那还是得来看姬明歌亲自问清楚。
但如果姬明歌不愿意,那便没人可以逼迫他了。
姬明歌看了苏清瑶一眼,哼了一声,“老板,能不能找玉王爷替水魅儿恢复记忆?我有些受够她的失忆了。”
这个女人,因为失忆,天天往银羽斋跑,导致他现在不厌其烦。如果她能少来几趟银羽斋,他也可以多挣些银子。
每次她一来,就要赶跑围在他身边的千金小姐,那些小姐到最后都不愿意登门了,就因为水魅儿对她们的态度实在是不怎样。
“这么快就受够了?”苏清瑶挑眉,“我觉得水姐姐现在挺好的,你看她多听话,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姬明歌撇撇嘴角,“那我还是愿意与以前的那个水魅儿相处,她现在总来银羽斋蹭饭,在这样下去,我真担心咱们银羽斋会让她给吃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