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家嫡女 158 姐弟相见（一）

    陈国公府已经送来齐成玉的和离书给姚明媚，至此姚明媚和齐成玉已经不是夫妻。“你去见她做什么，我已经心软过一次，让你见过她。结果你怎么样，让她去告御状。整个京城都在看我们的笑话，你现在满意了。姚明媚，你别想见，还有你，我也要让人好好的看着你。不要再给护国公府惹事，否则我休怪我无情，不念兄弟情义，把你们赶出府！”

    “好啊！大哥，你终于说出心里话，原来你早就想赶我们二房离开，那正好。我们也不想再这待了，你赶紧把我们二房赶出去，让京城的百姓再看看笑话。顺便让母亲在九泉之下不得安宁，连大姑奶奶都能在府上待着，我们为何就不能？你难道不知道媚儿她，她……”

    赵氏的话没说完，就被门外的姚子晴推门进来打断。护国公眯着眼，怎么姚子晴也想来凑热闹。“见过大哥、二嫂。”姚子晴最近忧愁颇多，田氏身边的李嬷嬷去世，还有姚明媚。听说赵氏到护国公面前胡乱闹腾，姚子晴想着毕竟住在府上，大家都是亲人，何必要这样。

    所以想着来劝劝赵氏，不要为了姚明媚跟护国公伤了和气。“大哥，你看到没，大姑奶奶也看不下去了。”赵氏仰着头，神气十足。姚子晴走到护国公身边低语几句，护国公皱眉片刻，就起身离开。赵氏眼见护国公要离开，赶紧上前拦住。

    只是没有姚子晴快而已，“妹妹，你这是做什么，你要不是帮我，就请你松手。”姚子晴摇摇头：“二嫂，你不应该这样，你跟大哥闹腾，只会让大哥越来越厌恶媚儿。哪里还会帮着媚儿说话，这恐怕不是二嫂愿意看到的。”“那你说我现在该怎么办，媚儿是我的女儿，我不能坐视不理。”

    第二日圣上就亲自召见护国公，交代了如何处理姚明媚。护国公出了御书房，眉宇间的忧愁挥之不去。只要圣上开口，护国公拼命也要办到。何况对他来说，不是什么难事。其实姚明媚告御状，又有什么用，只会给护国公府抹黑。教养出来的姑娘难等大雅之堂，双手背后，黯然的离开皇宫。

    齐成亮虽说躺在床上不能动弹，但是不代表齐成亮不能关心姚明媚。听说陈国公送去齐成玉的和离书，一脸喜悦。看来自己迎娶姚明媚一事有希望，当时实在没办法，迫于无奈之下，才想出这个下下策。

    只要能缓解眼前的困局，齐成亮受再多的苦也值得。齐成亮派人去请周氏，周氏避而不见，不用想也知道他想说什么。那都是痴心妄想，周氏不用理会。还有周氏不傻，不会把陈国公府所有的权利都交给高氏，现在要抓紧时间安插自己的人手，省的到时候真的被高氏架空。

    她连哭诉的地方都没有，好在提前的安顿好高氏。等到高氏的娘家人来陈国公府，并没闹腾，周氏好言好语的安慰，临走时还送了不少珠宝饰，绫罗绸缎给他们，算是收买人心。香莲轻声的开口：“二少爷，我们要不要去看看大少爷？”自从齐成亮醒来后，齐成玉一直在香莲的院子不出去，除了被陈国公叫过去，写了一份和离书给姚明媚。

    齐成玉板着脸：“怎么，你在赶我走？”“二少爷，妾身怎么会，妾身只是觉得，你们毕竟是兄弟，大少爷现在这样，二少爷还是去看看，省的落人口舌。”“你真这样想？”齐成玉捏着香莲的下巴，香莲连忙点点头：“二少爷，妾身都是为了你好，要是二少爷不愿意去的话，妾身也不勉强。”

    “好，我去便是，等我！”只是谁也没想到这一去，竟会给周氏惹出天大的麻烦。周氏突然间眼皮直跳，怎么回事？该出的事情都出了，难不成还有什么不好的事，千万别。陈国公府再也经受不住任何打击，暂时局面已经稳定下来。如此一想，周氏安心不少。

    很快嬷嬷就到周氏的身边，低着头：“夫人，二少爷他，他，他……”“二少爷怎么了，嬷嬷，你倒是说清楚，别支支吾吾。”周氏有些着急，内心忐忑不安。“回夫人，大少爷被二少爷给打死了。”“什么？”周氏震惊的从椅子上起身，差点儿没站稳。

    嬷嬷眼疾手快的扶住周氏，小声的说道：“夫人，奴婢不敢胡说，丫鬟刚来通报。夫人还是去看看吧！老爷那，要不要管家派人去通知？”“不用，等我去看过了，再说！”周氏忙不迭的赶到齐成亮的院子，早就没了踪影。齐成亮已经没有呼吸，周氏吓得把手收回。

    这下可怎么办，谁也不想齐成亮死。他也是周氏十月怀胎辛辛苦苦生下的儿子，还是陈国公府的嫡长子，夫妻对他期望颇大。还在衙门当差，仕途无量，怎么会变成这样？“二少爷人呢？”周氏怒气冲冲的反问，丫鬟们吓得赶紧跪下，齐成玉见齐成亮没了呼吸，吓得脸色惨白离开了院子。

    丫鬟们不知道他现在人在何处？“嬷嬷，派人去找老爷回府，对了，暂且不要告诉老爷，大少爷去了。还有让管家把二少爷给我带来！”周氏没想到齐成玉胆大包天，现在连嫡亲的兄长都敢打，还没轻没重的把他打死。这下陈国公府又要让京城的百姓看笑话了，周氏吩咐丫鬟们，谁也不能张扬此事。

    陈国公急忙赶回府，又有什么事？还让管家亲自出来找自己，万万没想到齐成亮死了。一时之间陈国公没反应过来，周氏上前一步：“老爷，事已至此，眼下该怎么办？”反手给了周氏一记耳光：“你问我怎么办，还能怎么办？还不都是你生的两个好儿子，现在你满意了，开心了，是不是？”

    陈国公咬牙切齿的骂道，恨不得当初不娶周氏，如今也不会有这样的麻烦事。还有在路上，陈国公向管家问起自己的亲妹妹齐氏母子三人现在在府上情况如何，管家支支吾吾。陈国公便知道其中有猫腻，拉下脸，管家连忙告诉他。原来齐氏母子三人已经被周氏派人赶出府，为此陈国公对着管家火，谁让管家没通知自己一声。

    还真的以为陈国公府就是周氏当家作主，管家低头不敢吱声。自知理亏，“日后若是周氏有任何风吹草动，都要来汇报。”陈国公要未雨绸缪，“另外，派人把大姑奶奶他们母子三人接回府上来。要是夫人问起，就说我让你这样做。要有什么不满，尽管让她来找我。”

    管家忙不迭的点头，陈国公现在还有心情管齐氏母子的事，恐怕回到府上，就要心烦意乱。打了周氏一记耳光，周氏下意识的捂住被打的右脸：“老爷，妾身也不知道玉儿会作出这等恶事来。””周氏也觉得委屈，在心里咒骂齐成玉。“现在你说怎么办，还有齐氏母子三人谁让你做主赶出府。你现在胆子还真大，我还没同意呢！如今又惹出这样的是非来，我娶了你，真是祸害！”

    指着周氏鼻子骂，周氏不得辩解。晏东南派人给李氏送信，晏云兰明日就能到京城，让李氏赶紧准备明日迎接晏云兰的一切事宜。晏云竹这些日子跟着王嬷嬷学的不错，王嬷嬷对她赞许有加。今日就特意让她休息一日，顺便帮帮李氏。晏云竹微笑道：“母亲，有我和小九陪着您，其他人您别在意，也别放在心上。”

    “傻丫头，母亲知道，你和小九是好孩子，母亲心里有数。倒是你，要真的心疼母亲，就早些考虑自己的亲事，把你的亲事定下，母亲就安心。要趁早，晚了，母亲怕你的好夫婿都被别人抢走了哦！”李氏点着晏云竹的脑袋，晏云竹当下无语，只能低头干活。圣上在陈国公府安插了眼线，拿着纸条看起来，冷笑了三声。之前还打算把二公主嫁到陈国公府去，幸亏后来这个念头打消。

    否则受苦的该是自己的女儿了，实在万幸。圣上知道又能如何，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没人捅到圣上面前来，都好说。且看陈国公如何打算，还有圣上要尽快的册立太子，不能再有耽搁。长公主受圣上传召入宫，此刻在御书房外候着，得知长公主来了，圣上急忙起身出去迎接：“见过皇姐。”

    “圣上客气了，应该妾身给圣上请安，万岁万岁万万岁。”长公主还没俯身，就被圣上一把扶住：“皇姐，跟朕还见外，许久不见皇姐，甚是想念。今日特意召皇姐入宫，不会打扰皇姐吧！”“圣上这是说哪里的话。”长公主抿嘴微笑，被圣上搀扶着进入御书房。

    林公公早就命人给长公主放了一张椅子，长公主不紧不慢的坐下后，圣上亲昵的跟她交谈。确实好久不见长公主，一直忙于朝中政务。况且长公主不喜欢进宫，要不是迫不得已，圣上还打算亲自去明国公府探望长公主。实在身子太虚弱，根本离不开皇宫。

    紧握长公主的手：“皇姐，想起当初要不是皇姐力挺我做皇位，岂会有我的今日。还有姐夫，若不是为了东周国和我，也不会在战场上牺牲。”圣上跟长公主说话自称我，而不是朕，足以说明圣上对长公主的愧疚之情，还有深深的感激。长公主微笑道：“这些都是过去的事，难得圣上还一直记在心上。”

    “皇姐，话不能这样说，在我的心里，一直都记着皇姐和姐夫对我的恩情。”圣上认真的握住长公主的手，长公主轻柔的笑着：“多谢圣上记挂，不知道圣上今日找我入宫所谓何事？”长公主不愿跟圣上兜圈子，如今的圣上已经不是当年跟在自己屁股后面玩耍的弟弟了。

    他早就做了东周国的一国之君，居高位者，能有这番说辞。必定在为接下来的话铺垫，长公主不会犯傻，被圣上迷惑住！“皇姐，瞧你这话说的，我就是想念皇姐，想找你进宫叙叙旧。说说心里话，皇姐恐怕不知道，我这些日子身子每况愈下。”

    说完还忍不住咳嗽几声，长公主脸色微变，“圣上，您这是？”长公主暂时还不确定面前的圣上真的身子虚弱，还是装的？扯了扯唇角，摆摆手：“皇姐，你别为我担心，人老了，身子不中用了。父皇和母后早就在九泉之下等着我，过不久恐怕就要跟他们会面。”如今闭上眼，仿佛就能看到这一幕。长公主连忙开口：“圣上，千万别这样说，让御医给你好好调养身子。我相信用不了多久，你就会好起来。”

    长公主不敢相信，圣上的身子会变成这样，之前还听闻圣上经常去皇后、田妃等人的寝宫，身子要是每况愈下，怎么还会如此放纵自己。只有有些话长公主说不出口而已，“咳咳咳，皇姐，人老了，御医看都没用。我一直让御医们保密，不许传出去。你也知道，眼下太子未立，我不想节外生枝，惹来不必要的麻烦，还请皇姐替我保密。”

    圣上诚恳的望着长公主，此时的长公主未有心疼的点头答应。“皇姐，你也别太担心，我的身子一时半会还死不了。怎么着，朕也要撑着把身后事办完了，才走。”圣上的话里不免多了几分凄凉，毕竟一母同胞的亲弟弟。尤其圣上还是跟长公主从小一起长大，两人感情很深厚。

    只是这些年，圣上跟长公主疏于走动。长公主因为明国公的死，悲伤过度，在明国公府终日不肯出府。近些年才好一起，偶尔还能进宫参见宴会。圣上知道若不是为了东周国和他这个皇帝，明国公也不会在战场上牺牲。长公主跟明国公夫妻本就情深，奈何明国公先长公主而亡，长公主的悲痛，圣上能理解。

    所以对长公主和明国公的嫡子莫林梓很是关心，以此来弥补自己的愧疚之情。陈国公府很快就开始准备齐成亮的身后事，赵氏诧异的张大嘴巴，怎么会这样？齐成亮被太医诊断过，暂时没生命危险。只是要在床上静养，现在怎么突然之间就去了。当然陈国公府给出的说法，自然不会是被齐成玉打死。他们还承担不了这个舆论后果，只能谎称齐成亮身子虚弱，突染疾病而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