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也不是确定常猛便是柳寒杀的,相反,从某种程度上说,这反倒可能是柳寒没有杀常猛的证据。
漕帮有没有高手秘密到彭城?
与漕帮交好的那些门阀世家中,高手无数,其中不乏宗师级高手,会不会是他们出手?
另外还有个齐王,漕帮支持的是齐王,齐王贤明传天下,愿意为他死的江湖豪士无数,会不会是他暗中出手?
各种可能性都在萧雨脑子里飘过,而柳寒出手的可能性最低。
最关键的一点,萧雨实在找不到柳寒杀常猛的理由,他们是一头的,柳寒还出了巨资,十万两银子可不是小数。
“这常猛,上次咱们不是见过,和小寒山的那道士叫半,半,”
“半桑道长。”萧雨没好气的提醒道。
“对,对,半桑道长,打了个平手,修为应该不错,至少有武师*品,这要被人给宰了,那宰他的那家伙可不得了,”柳寒沉凝着说:“以你我的修为,要击败他容易,可要杀他,可就不容易了。”
萧雨点点头,击败一个高手容易,杀一个高手却很难,因为可以逃,就像柳寒当初,他无数次被击败,可那个家伙失踪没法杀死他,最终还是被他逃出来了。
两种情况可以办到,要么对手高出很多,就算想逃也逃不了;要么就是突然袭击,措手不及下,被人突袭得手。
“哟,柳先生,稀客,稀客,”三娘笑眯眯的过来,柳寒头都没抬,没好气的嘀咕道:“我说三娘,咱家青衿可为你赚了不少钱了,我可要把她接走了。”
三娘闻言陪着小脸在边上坐下:“柳爷,好柳爷,再容我几天,我这闺女出阁,怎么也要操持操持,让咱们青衿风风光光的出门。”
“拉倒吧,”柳寒嗤之以鼻:“我说了不让她风光出门了吗?!当初咱们可说好了,十万银子也给了,就这身价,满帝都打听去,谁有?!这还不够风光!”
说着柳寒将青衿的小手抓过来,在手上轻轻玩弄,青衿没有开口,神情很平静,眉宇间略有些不高兴。
柳寒顺着宽宽的袖笼,抚摸着她滑腻的肌肤,青衿今天穿着件白色的锦缎纱裙,头发梳成双环飞凰髻,两缕长发从脸颊两侧垂下,显得娇俏可人,而三娘则穿着旗袍,两侧开衩比较高,露出白生生的大腿和裹得紧紧的浑圆**,勾人魂魄。
自从上次柳寒的展示会后,这旗袍高跟鞋便迅速流行起来,不但这青楼妓院的姑娘,还有门阀世家里的歌妓舞姬,纷纷换上了可以展示女人美妙身材的旗袍和高跟鞋。
“唉,柳先生,这话我实在说不出口,”三娘很诚恳:“您看这院子,小的小,老的老,台柱子便只有青衿,这青衿要走了,这院里的客人要少一多半。”
“三娘,”柳寒有些不高兴:“当初咱们说好的,我可是遵守了协议,你可不能违约。”
“柳先生.。”三娘还是想多留青衿一段时间,院子里现在冒起来的几个姑娘,以青衿为首,她们被称为四大金钗,青衿这一走,就剩下三个,可这三个加起来赶不上青衿,剩下的便是五小,这五小是院里培养的,只是还小,还需要时间去培养,现在还不堪大用。
“我是生意人,”柳寒打断三娘,一点不客气:“生意人讲究信誉,三娘,你做的虽然是勾栏生意,可也要讲信誉,道典上说,人无信不立,咱们立于天地之间,讲究的便是个信字,您说是不是?”
柳寒将三娘挤兑得无话可说,三娘只好求助的看着青衿,青衿苦笑下没有开口,那神情告诉她,刚才已经说过了。
“唉,”三娘叹口气,柳寒轻轻一笑:“三娘,百花园如果只能靠一个青衿,也照样留不住客人,你得不断推新,男人嘛,都是喜欢新鲜的,你只有不断有新人推出,才能拴住男人。”
三娘愣了下,青衿在下面悄悄掐了柳寒一把,柳寒吃痛,将她的手抓住,握在手里玩弄。
“三娘,这事,柳兄占着道理,这事你过了。”萧雨手里玩着个酒杯,望着楼外的层层楼宇,悠然叹道。
三娘笑靥如花:“萧兄说的是,唉,我也不过想托柳先生大度的福,青衿是我的女儿,她能跟了柳先生,我替她欢喜还来不及,怎么会阻拦呢,再说了,我们百草园虽然是下九流,却也不是无信之人,一口唾沫也是一颗钉!”
说到最后,三娘的语气渐渐严肃起来。
柳寒满意的点点头,青衿有些害羞,柳寒从她的腿上爬起来,将她抱在怀里,青衿忽然有些害羞,挣扎了下,柳寒却紧紧搂着她,她看看萧雨和三娘,两腮红得发烫,柳寒却肆无忌惮的搂着她,丝毫不顾他们正坐在二楼高处,有好些愤怒的目光正盯着他。
“柳兄,该请我们喝喜酒了。”萧雨拍手大笑,柳寒也同样大笑:“那是自然,三娘,这就拜托您了。”
“行!”三娘显得很豪爽,心里略微盘算下:“就十八吧,宜嫁娶。”
柳寒略微皱眉,此刻距离十八还有二十多天,妈的,这香喷喷的美女还要等二十多天才天吃到嘴里,他在青衿的耳边低声问道:“宝贝,你看呢?”
热烘烘的气流吹着耳垂,青衿心神一荡,身子就有些软,心慌意乱的说:“爷,听,听爷的。”
“那有这麻烦,”萧雨笑道:“择日不如撞日,咱们江湖人士那有那么多讲究,我看今天就把事办了,柳兄接人回去,不就行了。”
三娘怔了下,还没回答,柳寒抢先笑道:“这可不行,这不委屈了衿儿,行,就这样吧,三娘,十八我来接人。”
三娘神情顿时轻松,柳寒将脸贴在青衿的粉面上,小脸蛋柔嫩光滑,青衿身子顿时软了,萧雨看着俩人呵呵一笑,喝干了杯中酒。
“柳兄啊柳兄,回来了都不找兄弟喝酒,自己跑来眠花醉柳,不够朋友!不够朋友啊!”
柳寒抬头看去,却是秋戈在前,鲁璠在后,最后面还有个人,这人柳寒也认识,居然是最近很热的掌控的度支曹的侍郎,大名鼎鼎的顾玮。
柳寒没有动,萧雨也没动,三娘迎上去了,笑眯眯的招呼招呼着,秋戈笑呵呵的回了三娘一句,便坐到柳寒的对面,鲁璠则根本没理会便坐下来,顾玮则笑眯眯的和三娘说几句话,三娘袅袅婷婷的出去了,不一会,一个小丫头送了两壶酒进来,言明是三娘请大家的。
鲁璠抓起一壶便给自己倒上,嘴里嚷嚷着:“柳兄,前些天回龙观诗会,没你参加,真是无味之极,无味之极!”
秋天来了,秋品又要开始了,这次诗会放在回龙观,这次参加的读书人更多,诗会举行了三天,却没有出现柳寒那样震动天下的文章,连带这次诗会的品鉴人也大感脸上无光。
“柳先生那样的才情,天下少有,现在再没人说柳先生的文章了。呵呵,想想邓大人那张脸,想必很好笑。”顾玮面带微笑,在坐的人中,以他的官职最高,名望也是最高,可这会却象是他的官职最低,最没名望。
去年柳寒三篇震天下,让国子监祭酒郑恺和太学掌院王沛好好露了次脸,今年的诗会品鉴两人却没再出头,而是由帝都最大的嵩伊书院山长邓芥主持。
邓芥是天下闻名的经学大家,嵩伊书院是天下首屈一指的书院,这次为了给山长挣脸,嵩伊书院的学子纷纷参加,其他各书院的学子见状也不甘示弱,拼尽全力,可惜,也没弄出个三篇震天下的文章,让邓芥感到好生无光。
邓芥与郑恺在经学上是对手,郑恺以新文经学闻名,邓芥是以古文经学著名,俩人是学术对手,俩人的冲突曾经引起古文经学和新文经学的冲突。
两派曾经为谁来主持秋品大打出手,让泰定帝头疼不已,最后泰定帝想出个高招,双方轮流主持,去年是新文经学的郑恺主持的,今年便由古文经学的邓芥主持。
“秋老弟,你们没去凑凑热闹?”柳寒不咸不淡的问道,秋戈耸耸肩端起杯子笑道:“虽然我看郑恺那老家伙不怎么顺眼,可也没兴趣参加这什么狗屁诗会。”
萧雨淡淡一笑:“这是为何?秋二公子文名同样不小,与那些书生说说文不是挺好。”
“顾大人不在度支曹查账,怎么有闲情到这百花园来眠花醉柳,要是那个御史上疏弹劾,大人可不妙啊。”萧雨扭头对顾玮调侃道。
顾玮微微一笑:“萧楼主此言差矣,度支曹的账目繁杂,老夫这些天可是头痛欲裂,今日到百花园散散心,听听青衿姑娘的曲子,好一解心中烦闷。”
“顾大人此时就烦闷了!”鲁璠呵呵一笑,秋戈也报以一笑:“就是,顾大人恐怕今后会更烦闷。”
顾玮不动声色的笑了笑,柳寒心中一动,提起酒壶给顾玮倒了杯酒,拍拍青衿的香肩:“咱不能让顾大人白走一遭,衿儿,给顾大人弹一曲。”
青衿抿嘴一笑,含笑起身,先冲顾玮施礼,然后才转身进去。
顾玮叹道:“远而望之,皎若太阳升朝霞;迫而察之,灼若芙蕖出渌波。有此佳人,难怪柳先生能写出《洛神赋》这样的传世佳作。”
柳寒目光一闪,耸耸肩漫声道:“美酒佳人,平生所爱,顾大人,您说是不是?”
顾玮叹道:“我也想如此,可惜此身已属朝廷,不得不为朝廷分忧。”
秋戈嘴角露出一丝嘲讽,没有开口,鲁璠却眉头微皱,斜了顾玮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