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法官阁下,尊敬的诸位陪审员,我的委托人到现在为止仍然称呼皇帝陛下为‘伯伯’,而不是‘爸爸’。难道您们还认为他们之间是亲戚吗?”
庭下一片此起彼伏的声音:“不是!”
“肃静!”大法官敲了下法槌。
“法官阁下,尊敬的诸位陪审员。下面我要就第二个证据进行讨论。检察官阁下很容易地就能通过证券监督部得到我的委托人的所有交易记录。从表面上来看,我的委托人确实是在星期一才开的户。而这恰恰又是兰源投资这只股票上市首日。而且他成功地完成了两次买入及一次卖出操作。但是,我必须告诉大家真相。那天我的委托人之所以选择当天开户,而且进行的是兰源投资的交易是另有原因的。而不是检察官阁下在起诉书中诱导听众去相信的那样。我的委托人根本没有从冉源华那里获得任何提示。”
围绕这一点的辩论更是重中之重,陪审员们都竖起耳朵听了起来。
“我想先请出两位证人。”……
于是经过法官许可,先后请出了两位伊丽莎白皇后赌场的证人,一位就是那天冷箫遇与娇艳女郎对战时那张5000元上限的赌桌的漂亮的女荷官,而另一位是藤田小三郎当时坐着喝茶的休息区的女侍应生。星期一晚上,王开复为了取证去了伊丽莎白皇后赌场,他从门口的保安开始询问,一直问到休息区的吧台。
而那位女侍应生原本就是皇子殿下的粉丝,那天冷箫遇和冉卓香一进赌场她就和旁边的另一位女侍应生说起他们的身份。当时她们的八卦提醒了藤田小三郎,这才引起了后来藤田小三郎安排的那场实验,导致冷箫遇输得精光还倒欠了两万。
而细细推来,当时如果没有那倒欠的两万,冉卓香也不至于去找冉源华讲投资的事,冷箫遇也根本不会去炒什么股票,也就不会有证券内幕交易这个大帽子扣在冷箫遇的头上。这里面尽管只是细细的丝线,但却也环环相扣,缺一不可。所以你甚至可以直接说是由于这位女侍应生的存在才有了这件**烦的案子。
女荷官作为证人也是由这位女侍应生推荐的。王开复一想很有道理,女侍应生可以证明冷箫遇来过赌场,而女荷官当然是冷箫遇下场赌博最合适的证人了。
作证过程很简单,两位证人需要证明的事实也很简单。
于是王开复开始陈述:“我的委托人之所以购买这只股票经历的是这样的一个过程:6月24日星期日,我的当事人去了伊丽莎白皇后赌场,这已经由两位赌场的工作人员证明过了。于是在25日凌晨一点半的时候我的当事人离开了赌场,向皇宫驶回。而在路上,他看到了一块广告牌,上面写着‘兰源投资——开启您财富的金钥匙’。大家别忘了,我的当事人是一代赌王,他的记忆能力就不用我来证明了吧。”
说到这里,王开复故意停顿了一下。不出所料,从一开始说到赌场、赌博,庭下的旁听者们就已经开始交头接耳了,因为这显然挑起了那些粉丝们亢奋的神经。而现在他们听到律师在谈他们偶像的记忆能力,那当然就更引起了他们的共鸣,庭下起了一阵小小的波动。
法官尼格龙其实打心底里也很喜欢这位年轻的赌王,所以在没有太影响审判庭秩序的情况下,他没有阻止。
“下面我要展示一张照片。为了证实我的当事人的陈述,我特意在昨天的凌晨一点半,从伊丽莎白皇后赌场出发向皇宫驶去。夜阑人静的时候,路边除了路灯其他景物都模糊不清了。只有那些用霓虹灯勾勒出来的建筑物的轮廓能看清楚。
但就在我经过财政大厦门前东侧500米的路口的时候,我发现了我的当事人描述的那块广告牌。之所以它能被人看到,一是由于从伊丽莎白皇后赌场向皇宫驶回的方向上,它正好在路的右侧的人行道上,与汽车在道路的同一侧;
第二个原因很出乎我的意料,我发现这里的路灯是坏的。也就是说这里没有其它的发光物,仅有这块灯箱广告。所以在凌晨两点的时候,这块广告牌对于驶过这一段的车辆来说同时起到了两个作用——照明和标示方向。于是我把这个景物拍了下来。”
王开复把打印出来的照片交给了法庭。然后他退回律师席,继续说道:“关于路灯损坏的事我联系了路灯管理处,这是他们的报修记录。报修记录显示这一段的路灯是在23日不亮的。之所以到我昨天7月3日仍然没有维修好的原因是这个路灯的原生产厂商已经停产这种灯泡,所以正在准备对它进行从路灯杆到线路到灯泡的彻底更换。”说完他呈上了一份《路灯报修记录》。
王开复继续着他的辩护:“于是在第二天当我的委托人决定选择股票的时候,他自然而然地想到了这只兰源投资。作为一个刚刚开户的新股民,在他的心目中没有任何具体的其它股票的概念,自然而然地他的脑子里就冒出了兰源投资这只股票。因此我的当事人之所以选择了这只股票,纯属一种巧合,没有任何内幕消息的提示,更没有公司发起人、最大股东、董事长的指示。”
王开复稍作停顿,他的眼神从法官到检察官到陪审员进行了一番扫视:“我的当事人居住在皇宫,叫皇帝陛下作伯伯,然后买了这位没有任何血缘关系的伯伯的公司的股票。理由只是他看到一条路边的灯箱广告。这就是事情的全部真相,没有更多需要思考的问题了。”
庭下一阵哗然,律师这一番举重若轻的陈述,让他们更加一边倒地相信冷箫遇无罪了。王开复其实根本没有什么特别有力的证据,但他故意把戏做大,请了好几位证人,以期让陪审员从感觉上面觉得自己证据凿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