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又来了个鬼兽师,那虫王呢?这两人又是什么关系?”我脑子都想疼了。
“鬼兽师身份很特殊,无法将他们具体定在那一拨势力中。总之,一个严峻的现实是,如果巫师之间的内斗是为了地盘、利益;那么,和鬼兽师的斗争就是为了生存而战。秃子睡的那张床或许是个暗井,他知道下面有东西存在,所以那块床板其实是个封印,只是我在那个洞里待了至少有上百年,还真不知道秃子居然还镇着一条鬼虫。”
“难道他没有能力杀死那条虫子吗?”
“有能力杀死虫子何必还要封着它呢?你也别问了,总之你厂子周围看来是几方势力的角力场,这事儿真麻烦了。”
我等着班长的电话,可是他始终没有打来,我不放心他们的安全便打电话过去,没想到班长直接挂断了我的电话,一直打了三次都是如此,我心里异常难受。幻首也没有再说什么,我知道事已至此解释也没有丝毫用处,调整心态第二天我还是去了单位。因为出了这么大事情,如果我说不去就不去了,万一警方介入我肯定会有嫌疑。
到了厂里我首先去昨晚发生大战的荒地查看了一遍,发现土地上并没有留下惨烈战斗的痕迹,甚至可以说没有丝毫痕迹留下,这多少有些出乎我的意料。回到工作岗位后老王问我这些天去哪了,我随便编了个理由搪塞过去,之后两人下了一上午的象棋,中午吃饭我没见到卢海洋,难道他已经出事了?这么想着,我还真有点儿担心,正好看到马三平过来,便问道:“洋子呢?”
他们两人都比我小,所以在称呼上我也不客气了,毕竟五千万在身,就是厂长儿子也不好使了。
马三平有些愁眉苦脸的走到我对面坐下,说道:“哥,洋子最近行为实在反常,我觉得他神经可能出了毛病。”
我立刻警惕起来道:“他怎么了?”
“他这几天总是躲着我,只要我和他说话,他就显得特别烦躁,你要是跟着他,他甚至还动手,真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
我估计他的行为可能和卢厂长的犯罪有关,不过这事儿肯定不能轻易透露。我装作无所谓的嗯了一声,也没有再细问这事儿,吃过饭就在厂里转来转去,可就是没有看见卢海洋,去他所在的宣传部,也没人知道他的行踪,都说这两天没见着他人。
我打电话给他,响了很久那头才接通,他声音很低沉,一听就觉得不正常,我问道:“你在哪儿呢?”
“你问这干嘛?”
“不干嘛,就是想和你聊聊。”
“咱俩没什么好聊的,你别烦我。”
“洋子,我知道你最近遇到了点麻烦,但不管事情多复杂总得解决,一条道走到黑绝不是聪明人的做法,我是想帮助你,可没想过要害你。”
过了很长时间卢海洋才道:“我在锅炉房。”
挂了电话我立刻去了锅炉房,那里绝大部分时间没人,工人加过煤后就离开了,因为气温太高,此时天气已快到立夏,我想不明白他为什么会挑这样一处堪比桑拿房的地方待着。不过见到他后我立刻明白了其中原因,因为虽然在温度超过四十度的房间里,他还是冻的浑身哆嗦,面色嘴唇隐隐透出一股青气,就像在冰箱里被冻了几天后的肤色。
“你怎么了?”我蹲在他面前道。
“哥们,不知道是为什么我会变成这样,就是冷,简直都要被冻死了。”
“从什么时候开始你有的这种感觉?”
“就是你旷工那天,那天我特意去人事科打招呼让他们别算你旷工,出来后身上就觉得一阵阵发冷,本来还没当回事,但到后来冷的简直受不了,只有待在这里还稍微好点,出去简直就要被冻僵。”
只听幻首道:“你搭着他身上随便一处部位。”我依言将手放在他额头上,只觉的他体温还是比较正常的,不明白他为什么会冷成这幅模样?
过了会儿,幻首依旧在脑海里跟我说道:“果不其然,和我猜的差不多。”
“你猜到什么了?”我不由自主的把这句话说了出来,卢海洋莫名其妙的看着我,不明白我的意思,我也没对他解释这事儿。
“他被人下了蛊,你知道他为什么会觉得冷?这是要吸人血的前兆,但是每一个中血虫蛊的人都不知道该如何化解这个状态,所以如果你不告诉他,他就会缺血而死,因为他体内的虫子正在吸他的血。”
我暗中吃惊却不敢有丝毫表露,暗道:“那该如何化解?”
“血虫蛊是使用蚂蝗、蚊子、鬼脸飞蛾做的蛊,我不知道对方具体使用的是那种虫子制的蛊,否则是可以对症下药的。”
“有没有法子去找出根源?”
“那当然有了,因为在这个地方下虫蛊的只有可能是那个秃子,你可以下去把所有坛子都摸一遍,只要有血虫蛊在,我肯定能发现。”
“可是那条蜈蚣怎么办?”
“很简单,你击败它不就得了。”幻首讥讽的道,或许是觉得自己这句话有点过分,想了想他又道:“还有一种办法,你可以挨个使用化解这三种虫蛊的方法,反正这对于人体没有毒害的,只不过时间跨度比较长,你得想点子弄人血给他喝,否则等不到解毒这人就会被毒死。”
“可我上哪儿去找人血?总不能杀人吧?”
“你可以去地下血站购买啊,但这有一定的风险,万一遇到传染病人那就麻烦大了。”
没有更好的办法了,反正以我目前的财力,保证人血没问题应该还是可以做到的,无非多花两钱,不过他为什么会中了虫蛊,这与他父亲是否有关系就不得而知了。
我对他道:“你放心我肯定有办法让你恢复正常。”
卢海洋浑身颤抖的点点头,我没法子只能走出锅炉房道:“需要准备那些东西?”
“你先弄些妖蝶粉,也就是辣椒面,辣椒对于任何蛊都具有破坏性,不过一旦进入人体它的作用就不是那么明显,不过用点总能起到拖延的作用,首先咱们假设他种的是蚂蝗蛊……”
幻首说的都是些中药材,我道:“难不成巫师其实就是医生?”
“治疗蛊毒和和治病有相同之处,医术高明的医生确实能够治疗蛊毒。”幻首开的药方虽然价值不菲但对我而言难度并不大,很快我就通过各种渠道搜集齐了这些东西,用老鳖做汤熬了一锅浓汤,不过喝汤前的仪式很有意思,幻首画了一个“五路邪神”,并剪成纸偶用狗尾辫子一阵猛抽,将纸偶抽碎据他说这叫“破煞”,之后让卢海洋喝下了这碗药汤。但是,长时间不喝人血他行为已经显得有些不正常。幻首说这是因为他体内的蛊虫因为长时间得不到鲜血的浸润已经开始出现反噬的症状,所以我用辣椒面替他拔毒,可一次卢海洋能吃下将近一斤的辣椒面,脸上身上发的到处都是痘子,而鼻血也是忽然就会流淌下来,之后我不敢在使用此法。
经过各方打听,我找到一个血头,花高价买了一袋鲜血。卢海洋喝完这袋鲜血精神居然好了许多,我正要走,他忽然一把攥住我的手腕道:“哥,求求你救救我,我能感觉到自己体内有个魔鬼想要控制我,它让我杀人取血,说只有这样才能救我自己的性命,我不希望成为一个吸血鬼,死也不要这样。”
这小子虽然有点二,但大是大非立场还是有的,我点点头道:“你放心,我尽力而为。”出乎我意料的是,幻首并没有阻止我与卢海洋的交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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