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上车,裴炎没有立即开车,而是从内后视镜看着男人。乐文
厉泽阳偏头朝墓地看去,良久后,说道:“开车。”
裴炎眼底是诧异,最终也没有将心中的疑惑问出来。
每年这个时候,都会有战友过来看少爷的爸,其中就包括于诚,以往少爷离开之后并不会即可离开,待那群人走后他会重新回到墓地,清理他们带来的东西。
也有可能如今考虑到夫人怀着孕,待久了总归不好。
车速很平稳,太阳透过车窗照进来,倒让人有些昏昏沉沉。
倪初夏靠在后座,偏头看向身侧的男人。
他与于向阳并不像天生就是敌对,反而像是从前是挚友,最后却闹翻。
原因她并不知道,但能感受到他情绪的波动。
虽然他从来都是喜怒不形于色,很少透露自己的情感,可相处久了,只一眼就能知道。
看了一会儿,也没问话。
准备闭眼休息时,厉泽阳突然开口:“于诚和我爸是战友,他是爷爷一手带出来的。”
对于他突然开口,倪初夏眸中划过错愕,反应过来后问:“那你和于向阳呢?”
问及此,裴炎抬头看了好几眼内后视镜,显然对厉泽阳提及于家很感兴趣。
他跟在少爷身后这么多年,很多事情都是了解的。
只是,在发生六年前那件事情之后,就没听他提及过于家的任何事,也就见面和于诚打声招呼。
最近的交集,还是因为上次于潇陷害夫人。
所以,听他主动提及,自然会好奇少爷会说什么。
“他?”
厉泽阳转过头,说道:“是曾经的战友。”
倪初夏了然,曾经两个字就足以说明很多。
可能因为一些事情,他们俩最终分道扬镳,如今很可能还有利益上的争夺。
这些都是她心中所猜想,却没有急于向他求证。
“我每次看到他都觉得他对你有敌意。”
“每次?”
厉泽阳捕捉到关键词,眉头稍稍皱起。
倪初夏点头,“其实在皇冠盛宴之后,在医院也见到过他,嗯特别讨厌他。”
最后,她把心中的想法说出来。
虽然那时候他救过他,但是也把她拼命的来的视频抢了过去,这已经抵消。
之后,他说话时对厉泽阳不屑的语气,令她心中不满。
“这次军演,很有可能会和他对上,有敌意也属正常。”厉泽阳只是回答上个问题,没有对她的后话发表意见。
回到临海苑,吃过中午饭,便上楼休息。
无意中看到日历是二十八日,心中隐隐有些失落。
五月,三十一天,就这么过去,很快,他就会离开。
倪初夏躺在床上,侧身看向阳台,男人就站在那里,一手拿着电话,另一只手放进裤兜中,有几分随意。
应该是比较重要的电话,十来分钟都没有挂断。
“你那边一定要部署好,不要让她察觉到异样,就当做什么都不知道就先这样。”
倪初夏走过去,正巧见他交代完,挂了电话。
厉泽阳转身,与她视线相对,低声询问:“不困了?”
“我想和你说说话。”倪初夏走过去,依恋地拥住他的腰,将脑袋磕在他胸口。
男人扶着她的发,“外面热,进去说吧。”
双双躺在床上,厉泽阳问她想聊些什么。
倪初夏想了好久,说道:“我们给孩子取名吧?”
她就是这样的人,想一出便是一出。
厉泽阳轻笑起来,附和同意。
取名的过程中,倪初夏抵不住困意,慢慢合上眼。
“夏夏?”
听到男人唤她,倪初夏轻嗯了声。
“在我走之前,有件事需要解决。”
“什么?”倪初夏迷糊地答。
厉泽阳俯身亲了亲她的额头,附耳说:“这件事需要你的配合”
倪初夏强忍困意听完,然后点头答应下来。
待她睡着,厉泽阳离开临海苑,并没有让裴炎跟着。
车上,给叶飞扬拨了电话。
电话接通,开门见山问:“孙涵在哪?”
那端愣了几秒,敲击键盘声,之后说道:“正在皇冠盛宴,和岑南熙在一起。”
厉泽阳轻嗯一声,将电话挂断。
车子最终停在皇冠盛宴,将钥匙丢给侍者,跨步进去。
午后,大厅并没有多少人。
经理见有人过来,先是有些懒洋洋的,在看到来人时,立刻打起精神,询问他需要什么帮助。
男人并未理会,而是径自走进电梯。
孙涵所在的包间,是岑南熙常用包间,沙发上稀疏坐着几个人,都各自与身侧的人说话。
门被打开时,并未惊动到人。
“厉泽阳?”
岑南熙喊了他的名字,觉得很诧异,毕竟他们之间从未有过交集。
要说今天是厉泽川站在这里,他觉得正常,但换做是他弟弟,倒真搞不清他想做什么?
孙涵靠在沙发上,手里端着红酒,见到来人时,仅仅只是眉头上挑,“厉先生,要过来喝一杯吗?”
“出来。”厉泽阳冷眼看着他,只说了两个字。
孙涵点头,随后站起来,走出包间,顺带合上门,隔绝包间里那些好奇的人。
两个男人相对而立,一个面色漠然,一个放松随意,气质截然不同,但眼神中的敌意与挑衅却是一致。
彼此都想打败对方,这是强者对决的感觉。
“厉先生叫我出来,是为了什么?”孙涵率先开口。
他并没有丝毫烦躁亦或者不耐,表情一直放松,给人一种这时有人举枪对着他,都不会慌张的感觉。
“城郊工地那些人是你请的?”
“是我。”孙涵没有否认,大大方方承认。
厉泽阳眼睛危险地眯起,“理由。”
孙涵耸肩,笑着说:“人生无趣,自然要做点有趣的事情。”
“你也只能用卑劣的手段去对付女人!”厉泽阳双手握拳,显然已经动怒。
他从来都是喜怒不形于色,但面对伤害倪初夏的人,理智会缺失。
“是吗?”
孙涵扶了扶眼镜,脸上的笑意敛去,“你在乎她,我毁了她不就等于毁了你?”
每个人都有软肋,倪初夏就是他的。
国那笔账是该好好算一算,他的手下死的死、抓的抓,用一个女人换他们的安宁不为过吧。
说出这句话时,就已经不打算伪装。
他有足够的自信,厉泽阳查不到他,为何还要打哑谜?
厉泽阳眼底翻涌波澜,冷声道:“我说过,你动了她,无论你在哪,用什么身份,我都会找到你,然后杀了你。”
孙涵狂妄地笑起来,一步步靠近,“厉泽阳,你知道你在道上被多少人忌惮吗?可是你有弱点了,那个女人有朝一日不得善终,她的下场,也全是拜你所赐,怪不得别人!”
他是军火头目,行为处事还算是有那么一丁点人性,若是碰到毒枭,倪初夏怕是早就被焚烧致死了。
之所以迟迟不动手,一来是觉得就这么弄死她,太无趣二来厉泽阳对他的那帮兄弟赶尽杀绝,他自然也要好好部署,怎么玩弄那个女人。
“嘭”
厉泽阳一拳垂在孙涵腹部,在他弯腰时,弓起腿踢向他的下巴。
动作迅速,令一向警觉的孙涵都没反应过来。
闷哼一声之后,孙涵跪在地上,手撑着地面,眉头紧紧拧在一起。
这一幕若是被别人看见,也只是觉得疼,只有他本人知道,厉泽阳这一击是用尽全力,若不是常年锻炼,内脏都会移位。
“我现在、是良好市民,你以军人的身份殴打我,咳咳是想受到处分吗?”
厉泽阳揪起他的衣领,冷笑着说:“尽管去投诉,正好可以留下来保护她。”
话落,对着他的脸又是挥了一拳。
因为先机被他占去,以至后面孙涵连一点还手的能力都没有,只有被他按在地上打的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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