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媒婆?那个专门接杀手生意的杀手掮客?他不是死了吗?三年前他做掮客领了魏端功的江湖悬红,给南山十六寇介绍了一单买卖,暗杀杭州奇巧偃师刘一州,偏巧不巧的让我在在吴山之上撞见,我醉斩十六寇救了刘一州一家的性命,本来这杀手成败与掮客无关,但他接的乃是魏狗的买卖,那狗贼气急败坏派出坐下两大高手哮天犬和逆天鹰,一面害了刘一手,一面做了媒婆,怎的他还活着?”韩林轩细思之下,不由得问道。
“仁兄,枉你浪迹江湖,不过也难怪,这杀手之事你自然不甚了解,刀子在锦衣卫,黑道白道自然是全都知道,这媒婆是掮客的名头,死了一个,自然有人补位,这帮杀手掮客可算得上是当今消息第一灵通的主了!”
“媒婆、屠夫、厨子、老鸨这是江湖有名的杀手掮客,这岭南之地是媒婆的地头,我曾在早年的案子中与其中二人打过照面,看似贩夫走卒,可背地里做的都是见不得人的杀手买卖,能无声无息杀了慕容朗月,用的又是别人的成名绝技,我觉得是暗中的杀手,这等高手在岭南也就只有媒婆知道了!”
“如此,那去哪里寻他?”韩林轩看向刀子,这厮阴着脸没有说话,倒是公子韩飞笑嘻嘻的拍了拍翰林轩的肩膀。
“找他干嘛?自然会有人来找我们!咱们三人目标太大,量那些江湖败类也未必敢来,刀子且回去通知兄弟们暂且不要露面,仁兄暂且去杭州城等我的消息,兄弟我要去周边闹上一闹。”韩林轩见韩飞一脸坏笑,登时明白,也笑了笑,于是乎这兄弟几人各自分头行事去了。
且不说这三人如何,单说这碧海云天内,慕容龙城救醒了洛天虹,一问之下气的顿足捶胸,直骂洛天虹是蠢货,这洛天虹虽是龙城的大师兄,可毕竟是螟蛉义子,这师父嫡子呵斥于他,也只有听着的份,再者毕竟自己着了这天下第三的道。
“师弟,师父的大仇?”
“老爷子的伤口我检查过了,阳关三叠加上十步必杀,确实是公子韩飞和韩林轩的绝技”
“那还等什么?唤回庄客列请岭南豪侠,天南海北追杀江洋八子和韩林轩啊!”
“只不过我觉得事有蹊跷,先父神功盖世,纵然是没有防备也不可能让此二人无声无息的杀了,虽说这身上只有四处伤口,但恰恰是这两项绝技让我疑惑,怎么可能身上只有这四处伤口”慕容龙城左右踱步似有想不通之处。
“草庐之中只有师父和他二人,又是死于他二人的成名绝技,不是这两个狗贼又是何人,要我说,你我同出庄去,揪出几人行踪,杀他个片甲不留!”
“匹夫之勇,我父如何收了你这莽撞人!我且问你,你若杀我能否一剑毙命?”
“师弟修为还在我之上,纵然是猛下杀手也不见得能杀了师弟,断然是要都上三百回合,你我各自损伤大半……难道!”
“不错,我父修为江湖之上已然少有敌手,纵然他二人联手趁我父不备,一时三刻也不能取他性命,这老爷子又没有中毒的迹象,就算是九华真人和卓不凡在世,也不能用两招杀了我父,更何况这二人尚且没有其师的功力!”
“难道是我冤枉他们了?”
“哼,冤不冤的暂且不说,这二人在我碧海云天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已然是留不得他们了,利用岭南群雄除了这伙人倒也省了我不少事,这麒麟剑暂且由我保管,南岭剑首早就应该我来做,老头子深入简出,这岭南慕容的牌子早就不是那个霸主了,今天我重掌碧海云天,势必号令天下群雄!”
“那为兄该如何做?”
“天南地北追杀令不是放出去了么,再休书一封说我父三七之日,我要召开岭南峰会,重选南岭剑首,当天若是有人能用江洋八子的血祭奠我父者为新任剑首!”
“师弟,难道这剑首之位就这样拱手让人,还有韩林轩怎么办?”
“哼,莫说这群庸才能不能杀这三人,就是真的杀了,到时候也有群雄不服,我顺势召开英雄大会,技高者夺魁,这南岭剑首非我莫属!韩林轩是魏端功要的人,你我不必插手。”
“师弟为何有如此胜算?”
“我左手剑已达大成,右手残月更是隐隐练出剑芒,双手剑更是至今无敌,我师尚且不能胜我双手剑,我如何没有胜算?”
“恭喜师弟,贺喜师弟,那师傅的大仇?”
“我师是老糊涂,我父更是老糊涂,我知师兄也有大志,奈何我父非要遁居山林,只要我兄弟联手,定能有所作为,待我成就伟业,大仇如何不能报!”
这慕容龙城如何布置暂且不表,且说刀子、公子和韩林轩分别之后,韩林轩打马来到了杭州城,在杭州城一家客栈住了两日,这天坐在大堂歇脚,只听得一阵喧嚣一行数人横冲直撞的闯了进来。
“拿酒来!我们在海上坐了好久的船好酒的上来!”那一伙莽撞人驱赶了一桌客人,推翻了桌上的酒菜,大摇大摆的坐了下来。
韩林轩坐在一旁,冷眼旁观,这一伙人内着直垂外披羽织,竟是一伙东瀛人,藏锋谷玄机老人卓不凡通晓天下奇书,早年间这韩大侠曾与师傅学过些东瀛话,此刻只静静的喝酒,想听听这群倭寇为什么如此大胆,敢招摇过市。
那店里的掌柜的不敢报官,赶忙吩咐小二上酒上菜,这小二哥吓得瑟瑟发抖,躲到了后厨,这韩林轩看着有趣,也跟了过去。
“掌柜的,我不去,这群牲口连人话都不会说,叽里咕噜的,我听老家的人说倭寇都是黑了心肝的大牲口,杀人放火,无恶不作,见到男的甭管青年壮汉全是一刀劈了,这女人更是凄惨,上至老妪下到娃娃都给祸害了,您怕报官惹麻烦,我还害怕死呢,一个月领您那点银子,我可犯不上玩命!”
“小兔崽子,你怕死,我不怕吗?招呼这伙牲口去,去去去去!”
“我不去,我才不去呢!”
“不去不去!”
“掌柜的他不去我去成不成?”韩林轩听得二人对话,探着脑袋搭了一句话。
“您是?打尖的客官吗!快别凑这热闹,离那群畜生远一点,莫害了你的性命!”
“嗨,看您说的,咱打小就是个横主,这奇珍异兽都见过,唯独没见过这两条腿不说人话的畜生,您看您让我去,如果真的伤了性命算我的,这有十两银子您收着,我去成不成?”说着韩林轩打怀里掏出一锭银子,塞在掌柜的手里,那掌柜的掂了掂元宝,犹豫片刻还是答应了。这韩林轩见老板答应了,从厨子手中端起酒菜就直奔前堂,那掌柜的还小声的说着“是死是伤,与我无关!”
韩林轩背后背着牛皮卷,左手端着菜盘子,右手拎着一坛子女儿红,凑到这伙东瀛人身旁,一面招呼,一面笑脸相迎,若不是知道它是独行剑侠,还真当他是跑堂的小二哥了,几个东瀛人看他伺候的周到,身前身后的给几人斟酒,也就没驱他离开,没喝几碗就涨红了脸,开始用东瀛话交谈。
“这次我新阴流受那位大人邀请,可是来了中原不少的高手!”
“柳生流主贵为将军的客人,这次由他牵头,定然是不会错的。”
“这次定然叫中土的病夫们知道我等武士的厉害!”
“哈哈哈,这次我等随船前来,当真是舒服至极,在以前劫掠船只时,哪敢大摇大摆的进程,这次就是这地方的官府也不敢管我们如何!”
“这些低等人只配给我等武士倒酒!”
韩林轩听着虽然不爽,但还是冲着蒜头鼻子的东瀛人傻笑,心中琢磨,到底是什么人能请得动柳生流主这等高人?这柳生乃是新阴流的掌门,门徒遍布东瀛,其东瀛剑法造诣颇高,更是幕府将军的座上宾,在东瀛响彻声誉,难不成是魏端功?这狗贼里通外敌?这心里有事,手上没了准头,一坛子老酒全都倒在那蒜头鼻子的裆裤上。
“八嘎呀路!”那东瀛人拍案而起,抽出武士刀想要冲着韩林轩劈去,这可惊坏了店里的客人,那小二更是吓得钻进了柜台之中,老掌柜扶着账本,手中的毛笔已然瑟瑟发抖,可这刀刚刚举起来,还没落下,只听得门外木屐声咯吱咯吱的传来。
“长十郎君,那个乞丐闹事了!”只见得一东瀛人气喘吁吁的跑进店门,扶着门框焦急的叫着,那蒜头鼻子猛地一惊,抽刀入鞘,几人转身出了客栈大门,这韩林轩看了看,觉得事有蹊跷,也快步跟上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