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闲回到卧房,心里犹有些不舒服。
身为雄性动物,自我剖析,对于能堂正拥有多个美丽女子他是窃喜的,只是想到这些女子要依照封建礼教严格遵循上下尊卑的等级制度,他又无法接受,男人最大的问题便是可以将生理和感情分割开来,占有美女和产生感情完全是两回事,对平儿,他真的疼爱的不想她受一点伤害,可若娶了正妻,那顽固的礼教制度便是他也无法撼动。
哎,妻妾之间为何就不能是平等的关系呢?
李闲不堪其扰,决定不再想这事,反正正妻的事八字还无一撇,大不了挑个性子柔弱听话可人的就是,至少平儿不会反过来欺凌正妻。
这事便暂抛一边,因为前一晚几未合眼,白天又为案子运筹忙碌,这时放松下来,倦意便铺天盖地袭来,李闲衣服也懒得脱,便和衣上床,上下眼皮一阵掐架,便要进入梦乡,就在这时,卧房门被吱嘎推开,俏丽的声音走进,来到床榻前。
李闲正被睡意笼罩,勉力睁眼看到平儿娇俏的容颜,却也战胜不了倦意,喃喃唤了声:“平儿,少爷困死了,先睡了。”闭眼便欲沉入梦乡。
窸窸窣窣仿似春日风吹小草拂动的声音传入耳中,李闲没有多想,自顾往梦乡深处沉陷,蓦的一个温热滑腻散发动人幽香的东西贴了过来,紧紧搂抱住李闲。
几乎沉入梦之海的李闲猛的反应过来,原本困的睁不开的眼睛唰的瞪得比灯笼还大,且两个瞳仁控制不住的直冒绿光,因为平儿那美丽、白皙在蒙蒙暗夜中仿佛涂抹一层荧光闪闪动人的身子正映入他的眼帘,小妮子竟是再一次宽衣解带,投怀送抱!
“平.平儿!”李闲困难的吞咽着唾沫,强烈的生理反应一下便使得大脑陷入短路无法思考的状态,能够支配他的似乎只剩下最原始的东西了。
回归到原始状态的平儿将身子靠过来,伸手去为李闲褪解衣物。
“少爷,要了平儿吧,至少平儿要比未来的主母能先一步得到少爷的宠幸。”略带哀伤但毅然决然的腔调,当李闲衣衫尽褪,同样裸裎相对,勃发怒起如同凶兽般挺立,平儿便不由分说的跨坐而上,小妮子竟是以无比主动的姿态将自己献与了李闲。
早便被欲火焚身的李闲终于控制不住,翻身将平儿压在身下,身体耸动,将勃发的欲望带着一腔的深情与愧疚尽数倾泻进平儿的身体。
“好平儿,少爷会一生一世都疼爱你的!”激情中,李闲如斯说,亦是他盘桓心头许久的承诺。
在身下婉转迎合的平儿淌着泪,哭也笑,与少爷灵肉相融的她更加真切的感受到了少爷对她的情意,她相信,少爷的承诺海枯石烂都不会变。
这晚,李闲和平儿,终于圆房了。
第二天,日上三竿时,李闲才独自一人来到法曹府。
法曹府一干小吏都不禁觉得奇怪,当然,并非是奇怪李闲入职第三天便迟到,身为法曹府主官,又深得都督大人器重,李闲莫说迟到,便是不来办公,也轮不到他们这些小吏置喙,他们奇怪的是这位年轻的上官貌似今日分外精神焕发、春风满面,步履行进亦比往日更轻松愉悦,众人心说,莫非是张阿珠案圆满解决,又得都督大人信重,将调查冯大庆贪赃一案委以重托,仕途通达,所以这位上官才如此春风得意、神清气爽?
想来便是如此了。
一众小吏都如此以为,唯有一人看出了端倪,便是那位以左右逢源为名的曹府邵逢源。
邵逢源有一手绝活,就是能从体态眉眼判断女子是否处子,之前他便看出平儿尚未经人事,所以李闲与平儿诸般表演,虽骗过了胡万民,却瞒不过他,他也是因此越发觉得李闲这个年轻上官高深莫测,非池中之物,毕竟身边守着那样一个尤物,又是血气方刚之时,还能忍住没有更进一步,这份定力他便自叹弗如的。
而今日一贯与李闲形影不离的平儿没有跟来,年轻上官又迟到不说,还一副由内而外爽利愉悦的样子,旁人猜不到,他却是一下便猜到了,那就是李闲与平儿终于成就好事了。
至于旁人猜测李闲是因为都督看中、仕途通达而精神焕发,邵逢源不值一哂,能折服他邵逢源的上官如何会是因为那种事便身轻骨飘、不知所以,那也太坐不住分了。
“那个邵曹府,随本官来一下,本官有些事情与你交待。”李闲恰好唤邵逢源入厅堂说话。
邵逢源应声,看到一众同僚均是难掩羡慕嫉妒的看着自己,他不觉骨头顿时轻了二两,一众人私底下都议论过,胡万民这下子是玩完了,李大人自然要找人取代胡万民助他代理法曹,只不知道谁会有那么好的运气,现在看来却是邵逢源机会最大了!
邵逢源也这般以为,心下便不免飘飘忽忽,只得不住提醒自己,千万不要做那种自己都看不起的坐不住分的人,李大人前途不可限量,自己必须抓住这机会,决不能错过!
进到厅堂,李闲正在书桌后阅读案卷。
邵逢源定定神,快走两步上前,“属下见过大人。”
李闲抬头,看眼邵逢源,没说话,垂下头又继续阅读案卷。
情形与邵逢源预想的有了出入,心下顿时紧张起来,额头亦见汗渍。
“那个,大人找属下不知有何吩咐?”邵逢源很清楚若不主动说话李闲必定会晾着他,倒不如直接打破僵局,出言相询。
李闲也确实有此打算,却没想到邵逢源这般主动,便放下卷宗,意味深长道:“本官是想谢谢邵曹府,昨日番禺军府的勿部大人能带人及时赶到,想来便是邵曹府的功劳吧?”
邵逢源以手拭汗,恭敬回道:“属下不敢隐瞒,属下本是户曹马大人安置在法曹府的眼线,大人要处斩陈正,属下担心大人会有危险,才通知马大人,是马大人他们又通知了勿部昕大人。”
李闲眼神一凝,冷笑道:“你倒是够胆承认,是否觉得本官真应该感谢你呀?”
邵逢源砰的跪倒,“属下不敢,其实属下亦知道在大人眼中属下这点事情早便不是秘密,大人的能力手段属下亦是真心敬佩,属下之所以斗胆通知马大人,便是猜到这亦是大人想见到的局面,若非如此,给属下一百个胆子属下也不会去做的,大人明鉴!”
李闲冷哼,心下对邵逢源如此坦白倒也颇为欣赏,这亦是应对他质问的最佳手段,而邵逢源也是借此向他表示忠心,此人的能力、眉眼均是足够,与王讷一方虽然不清不楚,但若能收为己用,对于目下实在无人可用的他而言也是件好事。
想及此李闲便道:“起来吧,马大人他们能有心通知勿部大人,对此本官亦是心里有数,只是你是我法曹府的胥吏,以后该如何做,想必不需要我再多余告诫吧。”
邵逢源没敢起身,忙不迭表示道:“属下明白,大人是属下唯一需要负责的上官,除此再无其他!”
李闲满意点头,给过警告,便也要给些甜头,说道:“便这样吧,等下你去将本官的谕令通知下去,曹史胡万民身体有伤,无力负担法曹府公务,以后便由你接手他以前负责的事情,另外,都督大人将冯大庆贪赃一案交予我法曹府负责,勿部大人协同,等下你便去录事参军事府请勿部大人过来,本官要与他商量一下该如何分工调查,就是这些,你且去办妥吧。”
邵逢源这才起身,应声退下,待出了厅堂,才发现前胸后背的衣襟都被冷汗浸的透透,可以想见刚才经受的压力有多大,这年轻的法曹大人,可是把他拿捏的够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