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谦——”
裴如意猛地惊醒弹坐而起,胸口心脏还在剧烈的跳动,额头汗珠滑落。
她茫然的睁着眼睛看着前方钤。
朦胧的月色里,前面就只有一堵白色的冰冷的墙壁洽。
什么也没有,没有霍晋谦,也不是那个地狱一般的地方。
裴如意拥着薄被蜷缩起,微微侧头,就对上一双冰冷的眼睛,没有一点温度。
“下去!”
“咚”的一声,裴如意被踹落在地,疼痛随之袭来,她皱了皱眉,咬着嘴唇一声不吭。
寂静的房间里响起窸窸窣窣的声音,是他恼怒时掀开被子的声音,一阵风扑过来,她的头发都刮在脸上,像是甩了一个风的耳刮子。然后,是他愠怒的脚步声,关门声。
“砰——”
在这个寂静的夜里,那一声巨响使得床柜上的摆件都落了下来,也让她的心脏吓得猛然一缩。
裴如意并未站起回到床上,而是抱着膝盖靠坐在床角,无神的眼望着落地窗外。
如此的安静,安静到能听见冷气机发出的很小很小的气流声。
难怪陆天朗如此愤怒,有哪个男人能受得了身边的女人做梦都在喊另一个男人的名字,还是硬生生的把他从睡梦中叫醒?
六年来,记不清这是第几次了。
梦里的霍晋谦抱着他们的孩子,往前面的一道门走。她不知道门后是什么地方,只是一路跟着他。那扇门后面光芒万丈,她隐约可以看见那个地方盛开花草。
她跟着他走了很久,终于要赶上他的时候,霍晋谦已经跨入那扇门内,然后转身,在她也要进去的时候,他当着她的面关上了那扇门。
他不肯让她进去,任她如何叫喊,他都没有开门。
为什么不让她进去,为什么不让她去那个有花有草的地方,要把她留在这个没有他们的地方?
寂静中,门后传来“嗒”的一声响,然后淡淡的有香烟的气味从门缝里进来。
裴如意的身体微微的动了一下,往门那个方向看了一眼,然后依旧是枯坐着。
房门被人猛地旋开,男人仍是踩着沉沉的步子,像是裹挟着一阵风,看到她依旧木木呆呆的坐在地上,把她用力的从地上拽起,拖着往浴室走进去。
冰冷的水花洒在她的身上,她的身体颤抖了起来,她被人用力的扭过身体,逼着她对视上他发红的眼睛:“裴如意,现在看清楚我是谁了吗?”
“……”
“如果你闭上眼睛就只能看到他的话,那你就一直睁开眼看着我!”
花洒的水珠将她的睡衣湿透,也再一次的被他撕扯开,她在冰冷与滚烫中挣扎煎熬。
他的动作粗鲁,每一下都弄疼了她,而她无可逃避,只能承受。痛楚让她保持着清醒,看着他充满了怒火的眼睛一直的在她头顶上晃……
又一次的精疲力竭之后,陆天朗从她身上起来,捏住她的下巴咬牙切齿的道:“裴如意,你就是一头养不熟的狼!”
他穿上衣服后就头也不回的走了。
裴如意忍着酸痛到好像支离破碎的身体从浴室中走出来,听见楼下汽车的轰鸣声。
他又一次的被她气走了。
裴如意微微的勾了下嘴唇,自嘲的笑了下,拥着被子把自己的身子包裹起来,然后闭上眼睛。
如果梦是真的,她愿意就此长眠不醒……
陆天朗将车子开到最大的时速,发泄过后,他没有一点点的愉悦,只有积累到顶点的怒火。
那股火一直的在他的胸腔横冲直撞,如果再不离开,他怕自己会控制不住的掐死她!
六年了,她一点没有忘记那个男人,她不是喂不熟的狼是什么!
“吱”的一声,汽车猛地刹住,马路上拖出一道长长的划痕。
他瞪着猩红的眼睛看着日出的方向,心里有一道声音在说,她不是养不熟的狼,只是他捂不热她的心罢了。
在湖面的尽头,有一点点的红色在冒出,天边的云彩瞬间就染上了那片红,湖水上都像是燃起了火似的。
日出红霞,那红色也一点一点的在他的眼睛里亮起,可他的眼睛里依旧没有一点温度。
每天太阳都在升起,可是他心里的那个太阳,从来没有升起过。
车子里常备啤酒,他从格子里拿了一瓶喝了一口,一个人意兴阑珊的看着天边渐亮。
手机一遍一遍的响起,他看了一眼,接起。
“天朗,你在哪里……呀?你来不来……嗨啊?”
一听这大舌头的声音,就知道是林子瑜又在夜店玩通宵了。
“你在哪里?”
“莲花……在蓝莲……”
陆天朗丢开啤酒,重新开车前往蓝莲酒吧。
凌晨四点,天空像是蒙着一层黛青色的纱布,马路上只有环卫工人在扫地。
陆天朗快要到蓝莲酒吧的时候,就看到前方有个人影撑着垃圾桶在那里干吐。
车子缓缓停下,陆天朗下车,走到那个女孩面前,递给她一瓶红茶。
“咦,天朗……你来了啊……”林子瑜见到陆天朗,就像是只树袋熊似的抱了上去,在他身上蹭来蹭去的。
“天朗,你怎么现在才来……”
“天朗,你跟裴大姐在一起后,都不跟我一起玩了……”
林子瑜就喜欢陆天朗身上不冷不热的调调,闻着他的味儿就跟小狗闻到了奶香味似的让他身上钻。
陆天朗无奈的看了一眼蓝莲酒吧的招牌,拖着林子瑜上车。
林子瑜家里有些黑道背景,不过家教很严,陆天朗把她暂时安置在了酒店。
把人送到房间以后,他让服务员帮着给她洗了洗,然后就离开了。
林子瑜听到关门声,睁开眼睛,长长的吁了口气。
多少男人在她身边围绕,多少人求着她给个笑脸,多少人想在她喝醉时,想跟她上/床。
只有他,对她永远都是这样。
从裴如意出现,他便连夜店都不去了,每天就守着那个女人。
林子瑜很难过,为什么他爱上的人不是她呢?
七点,陆天朗的车子开进陆家别墅。
刚出炉的黄桥烧饼被随意的丢在餐桌上。
“陆管家,黑豆浆煮好了吗?”陆天朗拖开椅子坐下。
陆管家看到二公子回家,就一直跟随在他身边,生怕他惹事似的,闻言恭敬的道:“好了,我这就去拿。”
陆峰系着西服纽扣下楼的时候,就看到二儿子坐在餐桌上吃着烧饼,喝着豆浆。
陆峰是泰城人,从小吃黄桥烧饼长大。在整个南城就只有一个地方做正宗的泰城烧饼,每天不起早的话,很难买到那家店的烧饼。
陆峰在二儿子的面前坐下,拎着装满豆浆的壶倒了一杯七分满。
父子俩默默的对着吃了一会儿,楼梯上陆鸣夫妇也下来了。
陆鸣一大早的见到陆天朗,眉毛微微一皱,不到一秒钟就转做了笑脸:“哟,我起来的时候看到天气很好,红霞满天,窗户边上有百灵鸟在叫,原来是天朗回来了。”
陆天朗刚吃完两个烧饼,将最后的豆浆喝干净了,擦擦嘴角道:“大哥,朝霞不出门,晚霞行千里。晚上要下雨,所以说,今天天气不是怎么好。”他看了一眼陈晓荷,“大嫂,我大哥这个人比较粗心,他出门你别忘了给他准备一把伞。”
因为上次跟女记者进酒店的事情,陈晓荷跟陆鸣正闹着别扭,两人也就在陆峰面前装着和睦的样子。
陈晓荷挤着笑道:“知道了二弟。”她看到陆峰在吃黄桥烧饼,嘲讽的看了一眼陆鸣,说道,“二弟,又给爸爸买烧饼了呀,爸爸最喜欢吃这件店的。”
陆天朗道:“看到就买了,我买了不少,大哥大嫂,你们多吃点。”
说着,他就往楼上走,与下楼的陆鸣错身而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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