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他才看了看门外,而后有些神秘的对我说出来两个字。
虽然我知道可能答案我早已经猜到了,可是,我终究还是不愿意相信,毕竟,除非是那个人自己说出来,要不然,任何的话语都可以看做陷害亦或是诬陷。重要的还有就是有时候可能不经意的一句话,给你的带来的后果,是你所不能想象,也不能承担的,这就是一句话的力量,也是“祸从口出”的明确证据。
当年的赵秉钧,虽然不明所以,但是我总是觉得他就是因为“祸从口出”这四个字,而远离了红尘,被动的走到了另一个地方的。当然这不会是出于他本愿的,可是实际上,就是已经发生的事实。
就是这么可怕。
我不畏惧,也不茫然。
我只是想要知道的更详细的同时,将自己的态度亦或是想法,很好的隐藏起来,或许会有所行动,或许一动不动;可不管怎样,这都是我一个人的事,我不会在其他人的面前表现出来,同样的,我也不敢在其他人面前表现出来。
见二人如此,我不动声色的开口道:“又铮兄要谨慎言语啊,这两个字可谓是禁区了,又铮兄,蔡锷,什么都没有听到。当然了,您也什么都没有说。”
“呵呵。”徐树铮干笑了两声,而后对我道:“蔡将军,我的蔡将军啊;你这是干什么?今天我既然能请你和百里兄来,自然就是把二位当做我的亲弟兄一样了,当着亲弟兄的面还有什么能说与不能说的分别吗?虽然不知道你对我是一个怎么样的态度,但是我想至少我相信我的眼光。”
说话的时候,徐树铮不由的又笑了起来,而且自顾自的还点起一支烟来,说完了,就看着我,一直在笑。
不得不说徐树铮这句话说得,让人少有接下去的方式,因为无论你说什么,都是不恰当的,你能做的,就是认可他所说的,要不然,可就要得罪人了,就算是不得罪人的情况下,我想把自己嘲弄一番也是不可少的。
能走到我们这个位置的人,说实在的,不要面子的有吗?可能有吧,但是至少我没见过,当然了,我所说的,是指一般的情况下,要是性命攸关的话,我想就算是在要面子的人,也不会犯没必要的糊涂。
可是怎么说那,可能一般人看起来,这可能就是一个普通的情况,但是以我现在的状态,我说处的位置来说,任何一件事,无论大小,可能对我都是“生死攸关”的,所以我学会了谨言慎行。
当然,谨言慎行的同时,我又学会了,“不要脸”。我所说的不要脸就是在任何情况下,把自己的面子撕的粉碎,试想一下,你自己都不要自己的面子了,还有谁拿你有办法那?更何况,就如我刚刚所说的那样。
走到我们这个位置的人,基本上都是要面子的,所以这就决定了,除非是必要的情况下,要不然就算是相对急缓却不是必要的情况下,我们都会“理所当然”的给别人留下几分薄面。
那么这样一来,你自己把自己的面子不要了,那么及时对方有什么企图,或是怎么样,但是只要不是必要,那么就肯定会不再继续下去,亦或是回避开来。而这正是我要的结果。所以我选择了把自己的面撕碎来成全徐树铮的话,同时也把他这个话题,暂时性的“扼杀在襁褓中”。
我笑了笑,对徐树铮道:“又铮兄抬爱蔡锷了,蔡锷现在的状况,我想我不需要解释,对于我这样的一个落魄鬼,又铮兄能如此对待,实在是让人慰藉啊。”
徐树铮听我说完,不由得怔了一下,不过随即便释然了,笑了笑,而后对着我们二人道:“二位将军,进来的有关那两个字的传闻可是越来也大了,我已开始也觉得不过就是市井流言罢了,但是现在的情况却不一样了啊。哎。”
说到这,徐树铮不由的叹了口气,而后把手中的烟熄掉之后,又继续开口道:“进来我得到一些情报,是稽查署、宪兵司令部里传出来的,那就是现在街面上好像时不时的会出现一个叫什么来着,什么什么请愿团的,大概意思就是说废除帝制的民国,其实是国将不国的乱局,而且现在全国百姓的生计问题也遇到了重大的问题,这都是一种失败,而这些失败的根源就是共,和两个字。”
“恩。”蒋百里点点头,而后接着徐树铮的话道:“我也听说了,就在保定军校里,现在就经常会传出这样的话风,虽然我也派人查过,可是,我无能啊,这么久了我没查出一个所以然来。哎。”
徐树铮点点头,而后又道:“其实我想有些话,没必要说的很清楚,大家也都清楚;这件事要我看来,恐怕会是一个大问题,虽然现在还在萌芽阶段而且很多事情也无法确定下来,但是二位将军,还是再要心里有一个打算才行啊。”
终于,徐树铮还是说出了他的心思,不过这不要紧,因为他的口气告诉我,他并不是想要我们给出一个答案,而更像是他在提醒我们。
其实徐树铮这样的心里也是可以理解的,毕竟很多时候,你的不作为就等于搬了大忙了。
而因为现在很多事情还没有一个定数,所以徐树铮此时的做法,包括他的选择都是正确的,是无懈可击的,因为此时的情况下,可能许诺到了最后,反倒会变成麻烦,所以不如做一个提醒来得好。
我点点,对徐树铮道:“又铮兄,你的苦心我们都知道,只不过还是不要继续谈论下去的好;这些事,自然有该管的人来管,咱们吗,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就是了,为国为民,多做一些实在事,我想也就够了。我这个人没有志气,还望又铮兄不要笑话啊。”
徐树铮点点头,没有再说下去,而是话锋一转,说到了我和凤仙的问题上,徐树铮道:“松坡啊,我看你和凤仙姑娘情投意合的,怎么,什么时候把她迎娶回去啊?我可是还等着喝喜酒那,再说了,前些日子,段总长还说起你与凤仙姑娘那,我记得最清楚的一句就是段总长说凤仙姑娘和你那是确实的‘美人配英雄’啊。哈哈哈。”
唐继尧得知了王文华从军营中回来的消息以后,他显然的已经感觉到了一些不寻常,毕竟对于一个忠诚的蠢人来说,在没有得到第二份军令的时候,就是指离开已接受命令的特殊地带,这样的不负责任绝不是一名军人会做出来的,更何况,责任还是刚刚被自己才说动的那个了的弟弟,不过水让唐继尧感觉到了不寻常,但是作为领导者的他,自然不会将这件事情处理到更糟的境地。
唐继尧故意的佯作不知的样子,寻找到一个合适的机会,“无意间”的看到了正在于王伯群一同吃饭的王文华,唐继尧为了避免尴尬,但是却也要给王文华一个警告,所以当他们二人见面的时候,唐继尧选择了这样的一句话,作为开头,道:“王将军回来的好快啊,今早我才将调兵的命令下达出去;就应该这样,要是所有的军人都能够你这样的机动性的话,那就好了,无论从什么角度来讲,这对于军队都是非常好的事情。”听到唐继尧这么说,王文华不由得一阵,而后他深切的感受到了唐继尧此人在处理问题上的独到方法,同时也让那个他明白里,恐怕今天他与唐继尧之间会出现一场唇枪舌战,而且这不是展现个人口才那么简单的问题,毕竟关乎两省官员已、百姓的大事,所以这件事必须要以某一方的胜利而告终。
为了自己的家人,王文华不希望自己是失败的一方,虽然现在唐继尧笑脸相迎,而且比较反常的做到他们的饭桌上,拿着下人刚刚送来的筷子正在大快朵颐,可是实际上,王文华也好,亦或者是此时正在陪笑脸和唐继尧寒暄的王伯群也罢,他们都非常清楚一件事,那就是唐继尧肯定是已经用过了午饭才过来的,不然的话,他这一身与他身份不符的油烟味,又是哪里来的那?但是既然唐继尧今天能够做到如此,就足以看见,这一次恐怕不会那么简单的结束;就是现在的王伯群,他与唐继尧之间的寒暄,其实也是为了给他的弟弟争取一些时间,让他能够多多的思考一下,因为王伯群很清楚,他弟弟也是一个不简单的,可是面对唐继尧,两个人作为比较的话,恐怕还是唐继尧的要更胜一筹,所以如果想要他的弟弟去的“胜利”那么他就必成需要做点什么,哪怕是做一个“泥瓦匠”他也要去做,而且要做的很好,同时还要不动声色。
是怎样的,就在昨天一大早,也就是母亲大人乘车回云南的前一天,我亲自赶个大早,去了一趟总统府而后又去了陆军部。
虽然我起的非常早,状态也不错,但是我一进了总统府守卫的监视区,就开始不停的咳嗽起来。
我的咽喉毛病是尽人皆知的,而且还有日渐严重的趋势,这也是他们都知道的,所以装病吗,最高境界就是用真真实实有的病,来装,装出一副“已无大碍”的样子,然后来达到自己的目的。
我去大总统府的目的,是向袁世凯辞行,而且让他知道我是非常“健康”的。
果不其然,袁世凯在会客厅看到我的时候,见我不住的咳嗽,虽然很关心,但是眼神里却有一种非常值得玩味的神色。
他对我关切道:“松坡啊,你这是怎么了?这一段时间因为老夫人的事不少操心吧,看看,看看,你这身体啊,你这病啊,你得照顾好自己啊,不说国家还需要你出力那,就是老夫人那,你也不能让她老人家牵挂啊,你这个样子啊,要我说不行啊,你不是要送老夫人回云南吗?不行你也在那休息一段时间吧,养一养。”
“大总统不要误会。”见袁世凯这么说,我忙“艰难的开口”应付道:“蔡锷没有想要在云南待下去的意思,蔡锷是军人,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大总统重用我,蔡锷不会,不会像有些人那样,拥兵自重的,滇军,包括蔡锷,永远是忠于国家的。”
“这话说得,松坡啊,你这可是误解我了。”袁世凯笑了笑,坐到我的身边,还递给我一杯温茶来,道:“你的病要紧啊,身体是本钱吗,总不能为了公事把身体糟践坏了,这就得不偿失了。”
袁世凯沉默了一霎,而后继续道:“这样,我给你写个条子,一会你就叫人送到陆军部段总长那,给你批个假,什么时候病养好了,什么时候再回北,京来。”
说着,袁世凯就走向公案,我也不拦着,也不说话,他刷刷点点不一会,一张盖着他“中华民国大总统”印信的条子,就交到了我的手中。我接过条子,看了看,而后感激的对袁世凯点了点头。
不过我却非常不敬的将那张条子,撕了个粉碎。袁世凯见此,不由得一怔,而后颇为不解的问道:“你这是干什么?松坡啊,你要知道,随意撕毁总统府批条,可是犯罪的啊,严重情节要送到军法处或者是地方行,政公署的啊。”
袁世凯一面问着,一面摇着头,看起来对我的行文非常不能够接受的样子,而这也恰恰正是我想要的局面。
袁世凯如此,我忙起身正色的对他解释道:“大总统,蔡锷此行为并非不知道其,其罪;之所以明知而为,就是为了向您证明蔡锷的心意,如果证明了蔡锷的心意,就是去军法处,也绝不后悔。”
“你啊,这是何必那。”袁世凯笑了起来,而后对我道:“你放心,松坡的,你的心意我是明白的;我再写一张啊,你可以不要撕了。”
说着,袁世凯就又要动笔,而我这一次则是拦住了他,道:“大总统,您不必写了,您写多少蔡锷,也也是不能接受的。蔡锷有病在身,您就不要让蔡锷多说话了,咳咳。大总统,您不必再写了。”
见我如此坚持,袁世凯这才惋惜的摇了摇头,叹着气,道:“你这是何苦那,让你好好养养病,你看你。哎。松坡啊,你让我说你什么好那。”
我正要说话,不过袁世凯却又开口对我问道:“松坡啊,我看你这样子,这病怕是严重了许多啊,你送老夫人回云南一路上鞍马劳顿,这身体,哎;真是让人担忧啊。”
终于,袁世凯,还是说出了这句话,千辛万苦,千言万语,我等的就是他这句话,要是今天他不说出来,我还真就是东风火船皆具备,奈何曹公已退兵啊。
我暗暗的一笑,而后对袁世凯道:“大总统,蔡锷是军人,这身体没什么,没什么;更何况老母亲的安全才是最重要的,要是母亲出了一点什么意外的话,那蔡锷,就算是死了,也无颜面对父亲、长辈啊。为了母亲大人的安全,蔡锷必须亲自送母亲回云南,不怕您笑话,就是蔡锷这把子骨头,仍在半道上了,我就是挺尸,也得看着母亲安全的到云南,才能咽气。您知道啊,北,京到云南这一路,有多少行程,哎。”
袁世凯见我这么说,不由得点了点头,略微思索了一晌,而后试探性的对我问道:“松坡,那你直接叫你的副官,带着卫队送老夫人回去不就行了吗,何必自己还辛苦折腾那。你还信不过你的副官吗?”
我摆摆手,喝了一口茶,艰难的咽下之后,对袁世凯道:“大总统您这话要是不是您问,我想我绝对不会说出来的。”
“哦?”袁世凯一怔,而后道:“此话怎讲啊松坡啊?”
我苦笑了笑,道:“大总统,您说得对,我信得过我的副官,要是真的能让他带卫队一路上护送老母亲的安全,我自然是放心,只不过,呵呵,也不怕您笑话,蔡锷其实在京,除了一个副官之外,真没有什么手下了,更别提卫队了。”
“什么?”袁世凯面色一下子冷了下来,道:“松坡你堂堂一个陆军上将,昭威将军,竟然连卫队都没有!在京的那些官,员都是干什么吃的!你这样,我知道,要是我派人给你吧,还怕你多心,你现在就发电,把你在云南的卫队调来,我给你一个营的编制,你一个上将,一个营的卫队不算多了。”
“不不。”我摆摆手,对袁世凯道:“大总统,蔡锷谢谢您的好意,但是不瞒您说,其实就是在云南,我也没有单独的卫队,我的卫戍安全全都是由滇军休假士兵轮流顶替的……”
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