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喜欢或者不喜欢,根本不是自己能够决定的。我”
楚若惜低下头,她也知道这次如果不是炎王及时出手,她现在真成一只死鸟了。
“不,你能决定。”
男人低下头,长袖扫在楚若惜身上,手指划过她包了绷带的脸:“凤凰每一次涅槃都可以抛弃一些记忆,只要你愿意,我随时都可以帮你忘记他,彻彻底底,干干净净,不留一点痕迹。”
“为什么对我这么好?”楚若惜反问道,星空背景下,炎王的面容竟浮起了几分慈爱的味道。
炎王没有说话,只是身后展开一对朱红的翅膀。仿佛完全用火焰构成的翅膀肆无忌惮地拉伸着,很快就把楚若惜的视野占满。
“你是”
楚若惜伸手,缠满手臂乃至手指的绷带在碰到炎王的翅膀瞬间化为乌有,露出的皮肤甚至比受伤前更加晶莹白皙,温暖的力量顺着指尖流入全身,绷带全部消失,轻盈的光环绕全身,楚若惜感觉自己好像飞翔在天地间的一片羽毛,那么轻那么柔,随时可能随暖风远去
“你是”
“我是你的”
炎王低喃着,双手展开将楚若惜从黑石床上抱起,巨大的翅膀扑下来,把她裹得一丝头发也不露出。
“安静睡吧,等你醒过来的时候,就再也不会为一个不值得的男人痛苦了”
说着,赤色羽毛交错合拢,其中的楚若惜陷入了沉睡。
炎王抬起头,看着因为担心而围上的诸多魔兽,冷然一笑:“怎么,觉得我可能伤害她?”
“您怎么可能会伤害她!”球球抹着嘴巴谄媚地说道,“您可是”
“他到底是什么来头?球球哥?”白眉没见过世面,偷偷问道。
球球一脚踢开它,金红色的眼睛直勾勾地看着被炎王的红色光芒层层裹住越来越朦胧的楚若惜:“伟大的炎王大人,您真是”
“他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能这么强”小天呆呆地说道,他被炎王散出的强悍力量镇住,只能无力的看着眼前的一切。
炎王没有说话,只是走到琉璃血树前,闭上眼。
琉璃血树幻动音符,整个九龙极火空间的空气都改变了
安静的空间,太阳稳定的摇晃着,楚若惜用手梳了下头发,对一脸无赖样趴在鸟头兽背上的球球道:“你到底怎么想的,居然把我弄到这个地方!”
球球闻言,扭过小短脖子,道:“谁让你受了重伤,要治好就得来这个鸟不拉的破地方,大爷我自己都已经累得小肥肉掉三层了。”
“握草,你减肥了还怪我虐待你!”
楚若惜暴走。虽然她到现在还没想清楚自己是怎么来到这个地方的。感觉似乎是做了一个长长的梦,但是梦醒以后什么都不记得,只是发现自己躺在荒野里,几只魔兽将她围成一圈,告诉她:她是他们的主人,她受了重伤,为了疗伤来这里采药,却因为降落时发生一些意外,已经连续昏迷几天了。
“喂!你不会骗我吧!”楚若惜挑眉问道,虽然她确定她和这群自称是契约兽和仆兽的魔兽之间存在绝对的力量关联,但这么一大群的魔兽怎么看都有点吓人!
“骗你有什么好处,”球球懒懒地说道,“你确实是我们的主人啊!只不过身体受伤,暂时不能把我们收回空间里面。”
“真的?”
“当然是真的!”黑发少年小天微笑地说道,他的笑容很可爱,让楚若惜的心也跟着温软起来。但是只要想到男孩的本体居然是一条大黑魔龙,楚若惜又是一阵后颈发凉。
“可是我我对你们有印象,却完全想不起你们是谁我”
楚若惜的心情是忐忑的,她无数次回想梦境,无数次都感觉痛不欲生。
“别想那么多,反正我们是你的契约兽,你是我们的主人!这点绝对没错”小天认真地说道,“契约兽是永远不会背叛主人的!”
“对,我们永远不会背叛你!”球球附和地说道。
但它的附和让楚若惜感觉很不舒服,总觉得这只毛球来表里不一。
可惜她想不起过去,就算心里有怀疑也只能默默嘀咕,不能表现的太明显。
到了晚上,楚若惜升起一团篝火,又就地找了些材料给自己铺了一张床,准备睡下的时候,听到荒野传来断断续续的弹奏声。
“有人在弹琴?”
楚若惜竖起耳朵,风中送来的三弦琴声隐约高亢,带着铁马金戈的强势,却又不失柔情,可见弹奏者是个音律高手。
“算是加餐吗?”她自言自语地说着,取出一把干粮,准备对付着吃一下。
这时,冷风更加洌骨了。
突然一阵冷风贴着耳根划过,楚若惜不自觉地抬起头,看到视野的尽头站着一个人,全身裹黑色斗篷怀里抱着三弦琴,风吹乱发,根本看不清面孔,只能隐约确定是个年轻的女人。
她正朝着楚若惜走来。
生死战斗养成的警惕让楚若惜立刻站起,对来者道:“你是什么人!想干什么!”
“天气冷,想借个火。”
女人温柔地说着,在距离篝火三米远的地方停了下来,并脱下兜帽,露出清秀可人的面容:“如果不是遇上你,我是不会主动上前求借火的。”
“这么说,你是”
楚若惜将她打量了一番,女子看来不超过二十,五官很是清秀,嘴角的小酒窝看着异常可亲。
“借个火,我会给你等价的报酬的。”女人请求道。
楚若惜点了点头。
荒野充满危险,随意邀请陌生人同行,等于把毒蛇放在心口,谁知道会导致什么结局。但是她初来此地,急需一个能够解答她的疑惑、给她此地基本信息的人,所以虽然可能遭遇危险,她也必须冒险。
女人见楚若惜点头,嫣然一笑,走到篝火前,盘膝坐下。
“想听我弹曲子吗?”她自顾自的说道,“我叫慕千绘,是个流浪者,唱歌弹曲是我的谋生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