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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的月光虽然不太明亮,但照在屋内也可以看到绰绰的人影,不过得益于这间屋子的那座拔步床,才使得徐卫能够藏身其中而不被发现。
拔步床,又叫八步床,是汉族传统家具中体型最大的一种床,在《鲁班经匠家境》中被分别列为“大床”和“凉床”两类,其实是拔步床的繁简两种形式。
拔步床为明清时期流行的一种大型床,其独特之处是在架子床外增加了一间小木屋,从外形看似把架子床放在一个封闭式的木制平台上,而平台长出床的前沿二三尺,平台四角立柱,镶以木制围栏,有的还在两边安上窗户,使床前形成一个回廊,虽小但人可进入,人跨步入回廊犹如跨入室内,回廊中间置一脚踏,两侧可以安放桌、凳类小型家具,用以放置杂物。
这种床形体很大,床前有相对独立的活动范围,虽在室内使用,但宛如一间独立的小房子。
拔步床多在南方使用,因南方温暖而多蚊蝇,床架的作用是为了挂蚊帐,从上海潘氏墓、河北阜城廖氏墓及苏州虎丘王氏墓出土的家具模型都属于这一类。
北方则不同,因天气寒冷,人一般多睡暖炕,即使用床,为使室内宽敞明亮,只需在左右和后方安上较矮的床围子就行了。
这种床式整体布局所造成的环境空间犹如房中又套了一座小房屋,床下有地坪,带门栏杆,大有床中床罩中罩的意思,而徐卫就是和那女子藏身在这拔步床的罩中,外面的人只能看到月光穿过窗纸照到拔步床上,根本看不到床内是不是有人。
看着渐渐接近的身影,徐卫将白绫打出一个结,准备在此刻靠近的时候将此刻套起来绑住,不过看着那柄在那么昏暗的月光中依然泛着寒光的长剑,内心不住的打颤。
就在那女刺客进入拔步床的时候,徐卫猛地从床的门边跳了出来,准备将白绫套到刺客的身上,不过由于实在太紧张了,尽然在跳起来的时候脚步滑了一下,不仅没能将白绫套在刺客的身上,自己也站不稳了。
急切之下,徐卫赶紧扶助距离自己最近的扶手,而距离徐卫最近的直立物体只有那名女刺客了,那女刺客被徐卫的带动之下也没有站稳,倒在拔步床的平台上,被徐卫压在了身下。
那女刺客也知道现在是在别人的家里,虽然这一跤摔得非常痛,还是忍住了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那女刺客不过十六七岁的年龄,虽然自由与男子一般练习武艺,但哪里经受过这种被一个男子紧紧地压在下面的场面,虽然在摔倒的瞬间忍住没有哼出声音,但是整个身体瞬间软了下来。
自从摔下后就心惊胆战的等待刺客的奋力一击,结果等了半天没见刺客有接下来的行动,并且刺客身上的力气感觉也越来越小了,虽然不知道这是什么原因,但是徐卫还是抓住这个机会将手中的白绫从刺客的脑袋上套套了上去,并且将刺客的两只手都与身体套在了一起,然后又用多余的白绫将刺客的手脚都绑了起来。
警报解除后,徐卫的神经才真的放松了下来,将刺客的长剑丢到拔步床外后就一屁股蹲在了拔步床的台子上。
“狗贼,你快放开我,不然我杀了你!”看到自己被绑起来后,刺客顿时慌了手脚,也顾不得怕别人发现,于是对徐卫威胁道。
“你以为我和你一样傻,我放了你才真的会没命的。”徐卫一边诽谤,一边顺手在刺客的身上拍了一下。
不过由于刺客被徐卫把手和脚绑在了一起,整个人就像一个虾米似的弓了起来,徐卫的手正好排在刺客那浑圆的屁股上。
“流氓!淫贼!我要杀了你!”女刺客好似受到多大的侮辱似的,对徐卫的谩骂更厉害了。
就在这时,屋子的主人将灯点亮了,将屋子内的三个人都照出了原形,那女刺客因为突然的亮光停止了谩骂,而徐卫看着点灯的女孩不禁目瞪口呆的问道:“怎么是你?”
那女孩虽然身着一套宽大的衣服,却依然遮不住曼妙的身材,只是衣襟有点凌乱,应该是听到有人进屋后慌忙套上的,而这女子赫然就是徐卫在伦敦碰到的革命女子文慧。
“你在我家里竟然问怎么是我,我还要问问你怎么进到我家里来的,”文慧一改刚才黑暗中的温柔,开始质问徐卫。
“我这不是被人追杀的走投无路了吗,你看刺客还在这里。”徐卫说完指了一下被绑住的女刺客。
“你们这一对狗男女都不是什么好东西,今天我落在你们手里,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女刺客看到两人都将目光放在自己身上,恶狠狠的对两人说着大无畏的话,不过她那一双颤抖的眼皮和畏惧的神情却出卖了她。
那女刺客虽然蒙着脸,但不管是从声音还是从外形,一看就知道是个小女孩,虽然是个刺客,文慧却没有多少害怕,反而走到女刺客的身边将她蒙面的黑布摘了下来,引入眼帘的却是一张不输于文慧的面庞,不过与成熟的文慧相比较只是比较稚嫩而已,身材更是比文慧丰盈的多。
“你又把人家姑娘怎么了,弄得人家对你又打又杀的,不会是你始乱终弃吧。”文慧用手轻轻地抬起刺客的下巴,似笑非笑的对徐卫问道。
“天地良心,我都不知道她是干什么的,我就是准备回家睡觉,他们一下子上来五个人对我又大又杀,如果不是我身边有个比较厉害的高手,我可能已经死在外面的大街上了。”对于文慧的误会,徐卫抱有万分的委屈,对女刺客气愤的问道:“你们是干什么,我招你惹你了,你们玩命的对我又大又杀的。”
“我是金天霸的女儿金霞,你说我们有没有仇!”女刺客金霞对徐卫愤恨的说道。
“金天霸?金天霸是谁,我得罪过他吗,你是不是认错人了?”徐卫疑惑的问道。
“人家指名道姓的来杀你,怎么会认错你了,”文慧反驳道。
“我们是江西帮金家的人,我爹金天霸就是江西帮的帮主,你领着人把我们江西帮的兄弟都抓到你的煤矿上,你不会忘记了吧。”金霞气愤的说道。
“你是说江西帮,我有印象,那个大胡子原来就是你爹,听说他脾气挺大的。”徐卫终于记起来有这么一个人了,倒不是因为他是什么江西帮的帮主,而是这人在矿上就是一个刺头,不太服管教,而且又皮糙肉厚的连监工的鞭子都不能奈他何,又碍于徐卫的交代不敢打的太厉害,于是就将这件事报给了徐卫。
对于这种能够忍受肉体疼痛的真汉子,徐卫向来不喜欢在肉体上寻找他们的弱点,更多的是对他们精神上的惩罚,于是徐卫就让矿上的监工将他关在小黑屋内,还吃好喝的,就是不给他说话,也让他看不到任何任何东西,听不到任何声音。
在肉体上百折不挠的汉子谁知竟然没有撑过二十四小时就崩溃了,放出来后变得非常非常的听话,再也不敢和监工们顶牛了,一时之间大家也对想出这种方法的徐卫产生了莫大的恐惧。
听到徐卫说对自己的父亲有印象,金霞焦急的问道:“我爹还好吧,你们有没有打他,他是不是吃得好,睡得好?”
“给我徐卫做工的人我是不会在这方面缺少他们的,虽然他们在某种程度算是我的敌人。”徐卫自豪的说道:“你爹其他的都好,就是脾气太暴躁了,经常和矿上的其他人打架,不过经过我的批评教育,这种状况已经很少发生了,他现在已经是矿上最听话的工人了。”
“你们是不是打他了,你这狗贼,我不会放过你的!”金霞听到向来脾气暴躁的父亲经然在矿场非常听话,肯定是被矿上的人打了,于是刚平息的情绪有激动了起来。
“停!停!停!”徐卫按住想要发狂的金霞解释道:“我徐卫向来是喜欢以理服人,我既没打他,也没骂他,就是让人给他准备了一个小房间,也不让他干活,就让他在里面反省,第二天他就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了,从那以后他就非常听从矿上的安排了,也不在与人打架了。”
“你说的是真的?”金霞明显不太相信徐卫的解释。
“你都成我的阶下囚了,我骗你还有意思吗。”徐卫一脸无奈的说道。
“我求求你放过我爹吧,只要你放过我爹我做牛做马报答你。”金霞也不太确定徐卫说的是不是真的,但是她知道不管徐卫说的是真是假,自己的父亲呆在那个地方总是在受罪的。
“你是会耕地还是会拉车,还做牛做马,”徐卫对她的条件不屑一顾。
“你怎么还是总是欺负人家女孩子,你看人家多可怜的一个小姑娘,你就当发发善心,把人家的爹放了吧。”文慧在旁边实在看不惯徐卫的行径,开口抱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