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更送上,为了感谢《清末》第一个舵主,后面还有一更,或许会在十二点以后!!!!
教育局局长不敢有一点怠慢,赶紧将电话达到了徐卫的秘书处,由秘书处直接转达到徐卫的办公室,不过接听电话的徐卫思虑了一下说了四个字:“随他去吧。”
此时的宋教仁还不知道,他想要拜访的对象已经知道了他已经来到新澳港的消息,依然在考察着新澳港的百态,甚至还花了一分钱坐着公家车在新澳港转了一圈。
中午的时候,宋教仁在一处社区处下了公交车,来到一间比较小的餐馆内准备祭一祭自己已经干瘪五脏庙。
新澳港的移民者虽然多是南方人,习惯了以大米为主食,但澳大利亚出产最多的粮食却是小麦,无奈之下移民者们只有改变自己的生活习惯,将主食变成了馒头和面条。
宋教仁进来的这家餐馆主要经营的是各种面类,于是宋教仁就点了一份最便宜的葱花面。
就在宋教仁的面条被端上来的时候,突然从外面变得人声鼎沸,经常在南洋发表革命言论的宋教仁一听就知道是有人在发表讲话,于是对餐馆的老板问道:“老板,外面是怎么回事,怎么这么吵?”
“这个月是社区委员会换届的日子,外面的吵闹声肯定是候选人趁着大家中午休息的时候开始组织拉票了。”老板回答道。
“社区委员会是什么东西?”之前,宋教仁对新澳港的了解都是从前段时间来新澳港的记者的报道上看来的,报道上并没有提这个居民委员会。
“居民委员会是一个社区的管理机构,从功能算的上讲算是以前的村长了,不过村长只有一人,而我们的社区委员会根据社区的大小有六到八人,其中一人是政府派来的生活委员,其余的都是社区的居民选举产生的。那名生活委员并不参与社区委员会的日常工作,只是负责我们新澳港的思想工作和法律法规的宣传,至于社区内居民的安全问题、居民是否全部就业、军民的卫生医疗等工作都是那些被选举出的委员的责任。”餐馆老板解释道。
“怎么说居民委员的权利还挺大的。”宋教仁听完后说道。
“那是当然了,就拿我们这间餐馆隔壁那间成衣店来说,他们家的儿子前段时间从速成学校毕业,在上个月的考试中没有考进大学,这种情况按照我们新澳港的规定就算他家的儿子想要继续参加明年的大学考试也必须有一份稳定的工作。
不过他们夫妇害怕儿子因为参加工作而耽误学业,于是就偷偷的让儿子继续在家里复习,对来他们家询问的居民委员会说他们家的儿子在自家开的成衣店工作,结果居民委员会通过调查发现他们家的儿子没有来成衣店工作,最后不仅罚了这对夫妇一笔钱,还强制为他们的儿子找了一份工作。”老板对宋教仁解释道。
“这天底下哪有这样荒唐的规定?”宋教仁无法想象到一个这么重视教育的人会制定出这么奇葩的一项规定。
“这你就不懂了,社区的生活委员讲,现在的学习是为了以后更好地工作,让那些没有考中的人去工作是为了增加他们的社会经验,让他们毕业后不至于成为一个没有任何用的书呆子。再说让他们工作又不是不让他们继续考试,他们完全可以一边工作一边学习,这样一来对下一届的毕业生也是非常公平的。”餐馆老板反驳道。
宋教仁虽然反对封建八股取士的科举制度,但多年来的耳濡目染依然使他认为学生的任务就是学习,一切与学习无关的东西都是应该反对的,包括徐卫制定的这个规定,不过此时的他并不想与餐馆的老板做一些无畏的辩论,这些话还是等到拜访徐卫的时候与他辩论有用一点。
吃过午饭后,宋教仁乘坐公交车来到了郊外的工厂区域,那是一片从东西南三面将新澳港市区包裹起来的工厂群,用现在的通俗用语叫开发区。
那里有囊括了轻、重工业上百家工厂,其中最大的一个企业就是开工不过一个多月的徐氏钢铁厂,这座钢铁厂虽然名义上属于伦敦徐氏钢铁厂的分厂,但规模却远比伦敦的钢铁厂大得多,拥有员工十万人,算得上是一个新澳港之外的城中之城。
在前世的时候,澳大利亚虽然拥有世界排名第四的铁矿储量和丰富的煤炭资源,却没有一家大型的钢铁厂,其主要的原因在于澳大利亚的人工太贵,地面运输不顺畅、国内需求不旺等因素,但是现在的新澳港不同。
自从徐氏汽车公司进驻新澳港以后,已经成功建成了一座汽车制造厂、一座摩托车制造厂、一座拖拉机制造厂、一座自行车制造厂,生产出的产品凭借着过硬的质量保证远销整个亚洲,这些工厂都需要大量的钢材。
同时,新澳港在年初的时候就建成了一座大型的造船厂,这座造船厂内拥有许多技术精湛的工程师,以前因为钢材的短缺以至于造船厂的工程师们只能造一些五千吨以下的货轮,不过现在钢铁厂已经成功产出第一炉钢铁,徐卫计划在维修完港口内受损的军舰后就立即将自造军舰提上日程。
不过,现在用铁量最大的不是上面两个公司,而是正在建造的那条通往哈默斯利山脉的铁路,这条铁路全部完工预计要一年的时间,所以在这一年内,钢铁厂生产的所生产的钢材要优先供应到这条铁路上。
这座钢铁厂预计年产量在一千万吨左右,这个产量是英国钢铁总产量的一半,不过由于铁路还没有建成,仅靠公路运输每年只能提供生产二百万吨钢铁的原料,不过这个数值依然是日本全国钢铁产量的三倍了。
宋教仁没有去过英国和美国,不知道徐卫在那里的产业如何,不过宋教仁相信单凭新澳港的这些工业就完全可以支撑新澳港的整个移民工程以及在刚才了解到的新澳港居民的福利,现在的新澳港可以说是二十世纪最先进科技的缩影。
华灯初上时分,宋教仁从自己居住的客栈附近的一条街道下了公交车,准备步行回到自己居住的地方,不过他很快就被一条灯火通明的街道吸引了。
与大多数昏暗的街道不同,宋教仁所看到的那条街道一片灯火通明,一两百米的街道站满了衣着华丽的女人,这些女人一旦看到有男子从他们身边经过就围上去,这就是新澳港最著名的风月一条街。
作为一个革命者,宋教仁是非常反感娼.妓的,他虽然不赞同孙文的独断专行,却非常赞同孙文提出的“三民主义”,坚持于法律上、经济上、教育上、社会上,确认男女平等之原则,促进女权之发展,而娼.妓之存在是女性的耻辱,是国家的阴暗面,是实现平等公正之理想障碍,作为未来要建立的国民政府来说,打着“平等、自由、公正”旗号的三民主义,娼.妓就是一个必须要去掉的污点。
让宋教仁万万没有想到的是,集先进科技、全民教育、民主自由与一身的新澳港竟然允许这种践踏女性尊严的行业,这也使得因为白天一行对新澳港充满好感的宋教仁大失所望。
“宋教仁,真的是你!”就在宋教仁快要出离愤怒的时候,一个女孩突然走到他的面前说道。
“你是……你是布尔曼小姐?”宋教仁对伊莉贝莎.布尔曼这个白人女孩印象还是非常深的,很快就认出了已经换下职业装的布尔曼。
“你站在这里干什么?是不是想进去试一试?我听说这里的日本女人还是不错的。”伊莉贝莎.布尔曼调笑道。
“我是没有想到犹如圣地一般的新澳港会有这种地方,实在是太令人失望了。”宋教仁有点沮丧的说道,随后他又对伊莉贝莎.布尔曼问道:“布尔曼小姐,你怎么在这里?”
“我家就住在这里,你看,就是那一栋。”伊莉贝莎.布尔曼指着附近的一栋六层高的建筑说道,随后又指了指那条风月街接着说道:“你如果不是想去那里的话,有没有兴趣去和我的同事们喝一杯?”
“荣幸之至,”宋教仁当然不想让这么漂亮的女士认为自己是一个喜欢进入风月场所的人。
伊莉贝莎.布尔曼随后带着宋教仁走进一间装修还算不错的酒吧内,不过此时的酒吧还没有后世那么多的表演项目,就是一个给人提供喝酒、聚会的地方。
“布尔曼,在这里!”就在布尔曼带着宋教仁寻找自己朋友的时候,从酒吧的一个角落里传出了一个男子的呼喊声,虽然也是用的中文,不过发音比布尔曼差多了。
“来了,来了!”看到自己的同伴后,布尔曼拉起宋教仁的手就挤了过去,一直走到她的同事所在的案台上才将宋教仁的手放开,此时的宋教仁早已经被布尔曼的小手捏的脸色通红。
此时,桌子上一共坐了六个人,四男两女,不过只有一个男子是黄种人。
在布尔曼走过来的时候,刚才给布尔曼打招呼的白人男子看到她身后的宋教仁,于是用他怪异的汉语调笑道:“布尔曼,你不是给你母亲请假去了吗,怎么带了一个男人过来,不会是你的男朋友吧?”
“你好,我叫宋教仁,是布尔曼小姐的朋友,不过我已经有家室了。”宋教仁并不习惯这种有勃中国传统伦理的玩笑,解释道。
“你说你是宋教仁?是湖南常德桃源县的那个宋教仁吗?”这时旁边一个三十多岁的男子指着宋教仁问道。
“正是鄙人,”宋教仁知道自己在华人界还是很有名声的,并不诧异这名男子认识自己。
“小弟王勇早就仰慕宋先生的风采,今日得见真是三生有幸。”那男子听到宋教仁承认自己的身份,赶紧站起来抱拳说道。
“他很有名气吗?”旁边正如丈二的和尚摸不到头脑的布尔曼突然问道。
“何止是有名气,宋先生是同盟会主要领袖之一,为推翻满清的统治组织了好多次起义。”张勇解释道。
“咱们不谈这些了,谈谈你们的学校吧。”相对于自己的丰功伟绩,宋教仁则对新澳港的教育制度更感兴趣,尤其是在与餐馆的老板一席话之后。
“我们的学校有什么好谈的,不就是每天上学、放学,周末休息罢了。”贝尔曼毫不在意的说道。
“我听说你们这里有好多的规矩,能给我说一说吗?”宋教仁问道。
“当然可以,”布尔曼于是将新澳港内的学校的种类以及以学员年龄的分类的速成学校都向宋教仁解释了一遍,最后又向宋教仁详细的介绍了新澳港刚刚成立的三所军事学院和一所大学。
宋教仁与布尔曼等人一直谈到晚上九点才各自离去,在这么长的时间内他们的话题早已经脱离了新澳港教育的问题,已经延伸到徐卫在新澳港制定的每一项规定,从这些谈话中宋教仁的那还中逐渐形成了一张徐卫的施政蓝图。
进入新澳港的第三天,宋教仁对新澳港的政治、科技、经济、文化有了初步的认识,所以吃过早饭后他来到了新澳港的市政府大厅,向大厅内的工作人员提出拜会徐卫请求。
早在昨天的时候,徐卫就已经对大厅内负责接待工作的人员做了安排,接待处的工作人员很快就将宋教仁带到了一处小型的会议室等候。
在宋教仁第一杯茶还没有喝完的时候,会议室的门口出现了一个二十岁左右的年轻人,从报纸上见过徐卫照片的宋教仁很快就认出了这位年轻人就是新澳港的主人。新澳港各种政策的指定人徐卫。
“鄙人徐卫,让宋先生久等了,还请海涵。”在宋教仁站起来之前,徐卫率先伸出了手,并且嘴上说道。
“徐先生客气了,”宋教仁站起啦与徐卫握手道。
两人分开后,徐卫在宋教仁对面坐下接着问道:“不知宋先生不远万里来新澳港找徐某所为何事。”
“宋某此次来拜访先生是想让先生加入我们同盟会,以先生之财力与我们同盟会之人力相结合,一起推翻满清的腐败统治。”宋教仁开门见山的说道。
“宋先生这话我在伦敦的时候也听孙先生讲过,以孙先生的口才都没有说服我加入同盟会,反而被我驳的落荒而逃,不知道宋先生的口才与孙先生比何如?”徐卫的语气有点挑衅的味道。
“孙总理是我们同盟会所有会员中口才最好的,宋某是自愧不如,不过从孙总理回到东京后一直对于先生谈话的内容讳莫如深,想来并不是先生用辩论驳倒了孙总理,而是先生手中握有孙总理的把柄”宋教仁肯定的说道。
“宋先生好才智,一语就道破了其中的玄机,不知道宋先生想不想知道我到底握有孙文什么样的把柄吗?”徐卫肯定了宋教仁的猜测,对宋教仁诱.惑道。
“不想!”宋教仁斩金截铁的说道。
“我听说宋先生早就对孙文不满了,在上次倒孙的时候就曾经站出来公开发对孙文,然后经过黄兴的劝解才重归于好,这次章太炎、陶成章又发动了一次倒孙运动,只要宋先生将我掌握的秘密公诸于众,肯定会令孙文声名扫地,到时候能够领导同盟会的只有你一直拥戴的黄兴了。”徐卫继续诱.惑道。
“我宋教仁确实对孙总理积怨久矣,但我只会用我的理论去驳倒他,绝不可能做出持人把柄威胁别人这种君子不齿的事情。”宋教仁继续拒绝道。
“革命了这么多年,宋先生还是这么天真。”再次被宋教仁拒绝,徐卫没有继续再诱.惑他。
“徐先生这话什么意思?”宋教仁没有想到徐卫竟然将“天真”这个形容孩子的词语用在了自己的身上,有点气愤的说道。
“宋先生何必发怒,我说先生天真绝对没有贬低先生的意思,我认为作为一个革命者就应该天真一些。就拿宋先生坚持的宪政来说,你们同盟会现在是支持你的宪政观念的,但是等到革命之后会有多少人支持你的宪政就不好说了。”徐卫解释道。
“还请徐先生教我!”宋教仁终于体会到当年孙文见过徐卫之后为什么对徐卫的谈话讳莫如深了,因为对方的话语总是如一把利剑直插你的心脏,让人非常不舒服。
徐卫没有理会宋教仁是不是喜欢听自己的话,这么一个教育革命前辈的机会他当然不愿意放过,于是继续说道:“好,我们就假设一下你们的革命成功了,民国也建立起来了,同盟会的会员也都从被通缉的对象变成了高官大员,你认为有多少人会将自己手中的权利放手交给全国的人民,我不能说没有,但纵然有也是非常少的,包括你们同盟会的领袖孙文也不愿意将这个权利交出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