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议”
钱多多鬼头鬼脑的思考着,他的一双眼睛始终让人不太舒服。
他们这些人都是一个德行,只要脑袋里面出现一个不好的想法萌芽,接下来就肯定是我们倒霉了。
人言可畏,倒不是这局面因为我这个机长的无能变得多糟糕,而是我发现这一局中,原本就存在太多的变化。
数学上的计算,精确到一些意外的可能变数,就一定会出现第二种解法。
也就是未知和已知条件的一种落差,这也完全适用在我们的游戏中。
“现在游戏能不能完成都是个问题,还想要走捷径,别以为你说的话我都忘记了。”
相信狼来了的故事,很多人都听说过,面对一种突发状况潜在的恐惧意识就是最大的支配能量。
可如果一种借口理由出现太多次,肯定信用度就完全透支了,这也有点像是陷阱和捕猎之间的关系,完美的默契永远只在猎人和自己的大脑之间产生。
但一种陷阱被野兽发现,或是受困后,同伴营救的同时也势必掌握了一种解开陷阱的技能。
这种事从古至今就是有得有失,就像是你商致远,既然喜欢用语言陷阱,肯定也会让其他的乘客方出现一点点抗体,到最后还想用你的鬼话忽悠人,那简直是痴心妄想。
所以他很聪明,每一次机会都用最完美的节奏一笔带过了。
“哦?难得钱少爷还记得我的话,那就劳烦你重复一遍好了,如果真的有问题的话,我会和所有人道歉的。”
那样的眼神,态度已经无比明确,就算是站在了重重指证,站在了风口浪尖上,他还是那个最潇洒的人,永远不会因为一点点证据,就丧失了自己狼王般的气场。
“嗯,让我想想”
钱多多瞪大了眼睛,眼珠子转动的模样别提多喜感了,这货多半还在回忆之前的对话吧,完全忘记了每个环节最重要的事件和节奏。
这就像是历史一样,根据进度切入,肯定还是能找到关键点的,如果散乱的思考分析,多半是抓不住要领了。
“那个呃,你经常让我们投票出现错误,而且总是各种暗示,反正就是给人一种老子最牛逼的感觉!不听你的都不行!”
“那个,你之前不是就给大家这种感觉嘛”
那小女孩的话简直是童言无忌,也只有这种纯正心态的熊孩子,才能说出如此耿直的话语了,直听的钱多多差点没当场吐血。
“这样说不太好吧,那个虽然钱哥哥什么都不会,反应很慢也不太聪明的样子,但好歹还是能够为社会做贡献呢!”
噗,吐血声传来,这两个熊孩子的配合简直就是天衣无缝啊,我仿佛看到了关灵腹黑的笑容和将来的模样了。
这小妮子长大,只怕就是把夏凌和品川夏恐怖的地方完美融合了,那画面简直太美不敢看!
好吧,我终于明白钱叔叔的悲哀了。
俗话说再穷也不能穷孩子,再穷也不能穷教育,这倒霉孩子好像完全没有从学校里明白什么叫做智商和对话。
“这家伙,怎么突然就不行了。”
“纠正一下,他是一直都不行。”
好嘛,身边的两人也开始唱起了双簧,刘念你这是满满的报复心理啊,就因为之前的一点恩怨,现在就要说的钱少爷颜面无光了啊。
“算了,还是我来吧。”
无奈的摇头,我看了一样有心无力的钱多多,他的窘迫模样很像是到了中年体力渐渐变差的男子,想要重振雄风又找不到办法,简直窝囊的不行。
“第一,你误导了很多人,让他们觉得你是机长。”
“呵,原来只是记仇啊,那么”
商致远笑了,那表情仿佛在告诉我,他完全看穿了我的一点小心思。
而身边的人影也有开始晃动的,轻轻叹气抒发自己的无奈。
我应该现在就澄清自己吗,告诉他们其实冤枉我了,我并不是单纯因为记仇质疑钱多多,而是真的发现了拒绝他一切提议的理由。
看似平和的我,内心中却如此冷漠,因为我并不算在乎别人的看法,如果他们误解我,那么就继续误解好了。
那些人,只要再听一点点风吹草动,就会重新来感叹,我是多么的无辜,之前不该狗眼看人低做出错误判断了。
虽然这也是众生相的一种,可我的确是如此的厌恶,厌恶着这世界丑陋的一切。
而无法否认的是,打从内心排斥他们的我,实际上也染上了这些世俗中各种各样的陋习和思想。
“别把人都想的和自己一样肤浅,商致远,我只是想说在你伪装成机长的时候,刻意夸大自己身份的能力增加大家对机长的怨气,而你影响的只会是真正有机长身份的人。”
这是不可避免的矛盾,想要澄清就必须谈到人性,而许多人虚伪面具下的自己如此脆弱敏感。
哪怕他们真的知道机长本身是无辜的,商致远也的确是冒牌货,却还是消除不了对我的那股怨气。
哪怕这些怨气是因为商致远的精心布局而产生。
而我也继续忍耐着,等待仪器充能结束迎来的下一次检查机会。
既然现在是一团乱麻也就只能依靠这种机械式的方法断定嚎哭者的嫌疑人选了。
至于选拔神秘人的隐藏彩蛋,说实话还特么相信能揪出那个家伙的人,自己的想法也是太过天真吧。
我倒不是说完全没可能发现星鸦的身份,也不是惧怕她会带来什么威胁,而是本能的感觉到,撕破了对方的那层保护后局势也许也更糟。
当彼此还能继续演戏的时候,不如趁着这种氛围更好的武装自己,增加自己生存下去的机会。
追溯到源头,正是神秘组织的渗透才导致了这一次死亡航班的诞生。
“我说的没错吧,商致远,那时候的你强调了多少次那些子虚乌有的身份和能力,还有看似对嚎哭者的威胁,也不过是你和内部人员的暗号罢了。”
看着沉默的对方,如此自信坚定的自己,我的内心充满了一种力量。
那不是冲动也不是盲目,而是当我看到了身边夏凌的身躯上绽放出谜一般的花朵时,我终于明白了生命的某些真谛。
“是啊,就像是做梦一样,其实我们也只是因为害怕才会做出错误的反应和判断吧,害怕自己会再也没法离开这里。”
诚如大学生所说,恐惧是因为不确定和未知,商致远之所以能够一次次捣乱得逞,其实还是太了解大家心理那点小九九了。
随便开口说我们在做梦,或是抹黑一些人和发言,肯定是毫无说服力的,这种算计都十分笨拙,远远算不上高明。
而商致远之所以能够完美的一次次站在关键时机上破坏我们的思路,也完全是选中了内心动摇最剧烈的瞬间。
那个可怕的男人,简直就把我们的一点内心活动完全看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