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也得多上点儿心,没得也被伤害了!”
嘉淑的这句话,简直就是那画龙点睛的一笔,一下就挑动了了康熙内心的共鸣。作为诸多皇子阿哥的老子,康熙为了这些儿子们,可是操碎了心的。
可是,这些个不成器的,就没有哪个能让他省心。
他收到的精神伤害,哪里是银子能算得清的?
跪在地上的九阿哥偷偷抬头,瞄见康熙的脸色越变越冷,九阿哥心里就哆嗦起来,悄悄地冲着嘉淑瞪眼。
嘉淑看到九阿哥的小动作,明白他是在跟自己求救,但嘉淑此刻对九阿哥可是很失望,哪里会帮他?
“皇阿玛,您看,九阿哥还跟儿媳瞪眼,儿媳严重怀疑,他回去后,会对儿媳家暴!”
“皇阿玛,儿臣冤枉啊,儿臣知错了,是被那贱婢给蒙蔽了!圣人言,人非圣贤,孰能无过,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儿臣是真的知错了!”
九阿哥心里恨死嘉淑了,但现在,却必须乖乖认错。谁让他不占理?理亏的人,在人前,都是底气不足的。
“朕很伤心!”
康熙望向九阿哥,“胤禟啊,你让皇阿玛很失望。皇阿玛打也打了,骂也骂了,可是你这老是不长进,你说,皇阿玛该拿你怎么办?”
“皇阿玛,儿臣一定改,您看我行动!”
九阿哥赶紧表态,态度说不出的好。
可惜,康熙不信他。
“董鄂氏,你来说说,若你遇到这样的情况,你会怎么做?”
康熙望向嘉淑,表情淡然地开口。
嘉淑眨眨眼,不明白康熙这是要干啥?不过想到康熙说过后宫不得干政,嘉淑就很小声地开口,道:“皇阿玛,您说这个情况,咱们是按照私事,家事来算呢,还是按照公事来办?”
“私事、家事,如何算?公事又如何算?”
“若是私事,那儿媳就能说两句。若是公事,那就该找有关部门的官员来依法办理,儿媳是万不敢多嘴的!国有国法,家有家规,不能乱!”
这一番话,嘉淑自觉自己说的还是挺合情合理,给自己点三十二个赞。
康熙点点头,道:“有理,很有理!”
“来人!”
康熙声音提高,梁九功立刻站出来,等候康熙的差遣。
“侍女如燕,背主欺友,发配宁古塔与披甲人为奴!”
“守门婆子张氏,背主不忠,流三千里,此生不得获释!”
“爱新觉罗胤禟不辨忠奸,识人不明,刚愎自用,杖三十!”
康熙的话才说完,九阿哥就懵了,又打板子?
“胤禟,朕不缺银子,所以,朕的精神损失费,不但不要银子,朕还要赏你,板子!”
“皇阿玛,儿臣冤枉啊!”
九阿哥想哭,这不是欺负人吗?他干了啥?他不就是错信了一个贱婢,也没把董鄂氏怎么着吧?如今,真相大白,自己跟董鄂氏道歉就是了,犯得着打板子吗?
“冤枉不冤枉,朕说了算!”康熙哼了一声,“内务府的差事,你给朕好好办着,若有一点的差池,朕还会重重地赏你!”
说完这些,康熙大手一挥,梁九功立刻带人上前。
如燕,还有那被如燕收卖的守门婆子张氏,很快被拖了下去,两人连喊冤都不敢,唯恐康熙一怒之下,就把她们给斩了。
九阿哥则被乾清宫的太监给请出了御书房。
嘉淑没有上前求情,反而微笑着冲哭丧着脸的九阿哥挥了挥手。
康熙瞅见这一幕,眉头微微一皱,嘉淑作为九阿哥的嫡福晋,看到九阿哥挨板子,难道不该心疼,不该为他求情吗?
“董鄂氏,你难道就不为九阿哥求情?”
“儿媳不求!”嘉淑很坚定地摇头,继续道,“不是儿媳不心疼,只是,每个人都要为自己的所作所为承担后果。再者,经此一事,我家爷也会长点记性。我们是夫妻,有什么事情,他首先要做的应该是相信我,而不是怀疑我!”
“夫妻之间,若连这点信任都没有,那算什么夫妻?”
“是以,儿媳觉得,我家爷该挨这顿板子!”
嘉淑说得头头是道,康熙则沉默了下来。他想到了元后,太子的生母。曾经的他们,就是彼此信任,让他能一心朝政,擒杀鳌拜、平定三藩。他们也是少年的夫妻,可是,他们却无缘白首。
被触动的康熙轻轻地挥了挥手,让梁九功送了嘉淑出去。
御书房外,九阿哥正在受刑。
三十板子,已经打了一半,可怜九阿哥的嘴里咬着帕子,额头大汗淋漓。
嘉淑远远望着,嘴角噙着淡淡的笑意。小样儿,让你不相信姐,让你冤枉姐,姐若不让你好好长点儿记性,你还真把自己当人物啦!
很快,三十板子打完,九阿哥趴在凳子上,直哼哼。
梁九功送了金疮药过来,让人给九阿哥上了药。
九阿哥趴在那里,愤愤地望着嘉淑,道:“这下,你满意了啊!”
“还行,若爷觉得不服,我们可以去找皇阿玛继续理论一番!”
“好男不跟女斗!”
九阿哥哪儿还敢去跟康熙理论,只能瞪眼望着嘉淑,“还不赶紧扶我回去,怕爷丢人不够吗?”
“哎呀,昨夜没睡好,浑身没力气呢!”
嘉淑盈盈笑着。
梁九功赶紧安排人,送九阿哥出宫。
嘉淑自然要好好谢谢梁九公,这位现在可是康熙面前的红人呢。有些时候,梁九功不经意地一句话,就能让康熙的想法发生点转变的。
宫门外,杜嬷嬷和月晴、月盈早已等的心急如焚,唯恐嘉淑在宫里出了什么岔子。对她们而言,嘉淑就是她们的顶梁柱,若是嘉淑出了意外,她们也都别想好的。
所幸,嘉淑很快出来了!
同行的还有九阿哥,只是,九阿哥是被两个太监给扶出来的。
“麻烦两位公公啦!”
嘉淑送出两个小红包,里面可是放着各自五十两银票,是一份相当厚重的礼物。两个太监千恩万谢,这才回转皇宫。
九阿哥趴在马车里,别提多别扭。
嘉淑没上车,跟杜嬷嬷她们跟着马车,慢慢溜达着回转九阿哥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