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
马佳氏想了好一会儿,最终摇头,叹道,“额娘还真没发现你大伯母跟什么人走得近,莫非你大伯母折腾这些,是有人主使?”
若真的是这样,马佳氏就得回去跟董鄂七十好好合计一下。虽然说,两家已经分开,但终究同出一脉。
嘉淑摇摇头,道:“我也不知道,只是想不明白,大伯母这到底在折腾什么?女儿去看过那钮钴禄洛兰,端的是好相貌。便是入宫,也足够。大伯母居然想她给九阿哥做妾,女儿实在想不通!”
“额娘去问问她,到底想干嘛?”
马佳氏直接就离开了九阿哥府,冲着勇勤公府而去。
“蓝嬷嬷,你跟着去看看!”
嘉淑在马佳氏走后,就喊了蓝嬷嬷过来。
蓝嬷嬷,毕竟是宜妃身边的人,眼下虽然在嘉淑身边当差,但这宫里出来的身份,在很多时候,其实还是能派上大用场的!
“福晋,要奴婢教训那钮钴禄氏么?”
“看情况吧!嬷嬷自己把握分寸!”
嘉淑自然是巴不得蓝嬷嬷能给钮钴禄氏一点教训,她是晚辈,不好直接做什么。但身份有别,有些时候,她不在场,比在场更为合适。
……
勇勤公府,虽然依旧是公爵门第。
但是现在已然只是三等公。
门第说高吧,对不少人家而言,确实挺高。尤其是三福晋如今可是亲王福晋,这勇勤公府也算是挺显赫的。
但其实呢,勇勤公府的圣眷很不咋地。
若不然,何以彭春时还是一等公,而他儿子袭爵,直接就降爵到三等公?虽然说这勇勤公府的三等勇勤公是世袭,但好歹之前也恩诏晋了一等公。尤其是董鄂彭春,一度为康熙所倚重,打过三藩,战过沙俄,跟葛尔丹也打过。
四月时,彭春一度病危,还是董老爷子出手,保得了性命,但却已经缠绵病榻,按董老爷子的说法,可能熬不过这个冬。
嘉淑并不知道正史上董鄂彭春是什么过世的,但照目前来看,也是到了油尽灯枯的时候。
钮钴禄氏不好好在家看护彭春,却这般蹦跶,委实让人难以理解。
马佳氏匆匆离了九阿哥府,奔勇勤公府而去。
蓝嬷嬷在后面追着。
但就在两人刚到达勇勤公府外,就听勇勤公府内,一阵哭嚎。
董鄂彭春,去了!
这突然而来的变故,让马佳氏不得不暂时退回去。
蓝嬷嬷也匆匆回转九阿哥府,跟嘉淑报讯。
“去了?!”
嘉淑也没想到,董鄂彭春居然在这个节骨眼上,离世了。
这一来,钮钴禄氏安静了。
两日后,康熙带着九阿哥和五阿哥、十三阿哥回京。知晓董鄂彭春离世,康熙特旨,令三阿哥诚亲王至彭春灵前尽孝。
皇子阿哥,亲王之尊,在董鄂彭春的灵前上香祭拜,这份殊荣,足以证明康熙对董鄂彭春的器重。
但,也仅仅如此。
董鄂增寿,依旧是三等公,并未得到康熙的恩旨。
事实上,董鄂彭春的离世,在京中并未造成多大的影响。毕竟,现在的头等大事,乃是选秀。
之前过了第一轮,算是初选。
而今,皇帝归来,自然该复选。
宜妃早早地请了康熙的旨意,将钮钴禄洛兰给挑了出来,说要给五阿哥做继福晋。
康熙此行去天津卫看船,心情委实不错。
大清仿造的战船,比那葡萄牙人的船更大,更快,装炮数量更多,而且,射程更远。
只要一想到那些洋毛子那震惊惶然的表情,康熙心里就跟吃了蜜糖一样。
心情大好的康熙,自然不会拒绝宜妃的请求,直接勾了钮钴禄洛兰的名字,定为五阿哥的继福晋。
二轮复选进行了几天,不但是五阿哥的继福晋被定了下来,十二阿哥、十三哥和十四阿哥的嫡福晋,也都定了下来。
十二阿哥和十三阿哥在人选定下后,直接就进入了议婚流程,可是把礼部一顿好忙。十四阿哥年龄还差点,但这并不妨碍把人选定下来,过两年再完婚。
轰轰烈烈的选秀,历时一个多月,总算是告一段落。至于那些被康熙选为充实后宫嫔妃的秀女,也已经入宫,暂住储秀宫。
只是,这完全不是嘉淑该管的事情。
五阿哥要娶继福晋,宜妃可是很上心的。连带着,嘉淑隔三差五地就被宜妃喊进宫,一会儿是这个事情,一会儿是那个事情……
嘉淑越发觉得,宜妃这是更年期了。
五阿哥成婚这种事情,自然有礼部的官员操持,她们只要看着就好。再者说了,五阿哥又不是第一次成婚,犯得着这么激动吗?
“爷,你赶紧想个办法,额娘这么折腾,不是个事儿啊!”
嘉淑实在是不堪其扰,只能找九阿哥,让他帮忙解决麻烦。
九阿哥直翻白眼,道:“爷哪儿有办法?额娘的性子,你知道的,什么事情一旦较了真,八头牛都拉不回来。现在,只能盼着礼部快点把事情定下来吧!”
“……”
想到礼部的那些规矩、章程,嘉淑就抓狂。
然而,让嘉淑更郁闷的是,钮钴禄氏在这个时候,居然又一次登门拜访!
“不见!”
想到钮钴禄氏上次的来意,嘉淑就是一肚子的火。若不是彭春赶巧在这个时候过世,她怎么也得好好折腾一下钮钴禄氏。
“福晋,不见,会不会不大好?”
蓝嬷嬷小声开口,“要不,待会儿,奴婢就在这里,给这钮钴禄氏一个教训?”
“算了,我先看看她又要出什么幺蛾子!”
对于这位大伯母,嘉淑只有一个想法,虐她,狠狠地虐一顿!
好吧,既然你这么不长眼,定要自己送上门来的找虐,姐成全你便是!
不一会儿的时间,钮钴禄氏就出现在了嘉淑的面前,形容看起来也并不怎么憔悴,至少面色红润,精神头儿很好。看起来董鄂彭春的离世,并没有怎么影响到她。
“大伯母,您这是为何而来?”
瞧着精神奕奕的钮钴禄氏,嘉淑强忍着心头的厌恶,缓缓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