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真能想到堵人朱麒麟自然也能想到,所以他连忠国公府都没回,带着人直接到了效外自家庄子。庄子干活的都是雄狮营因伤退伍的营兵,信得过!
大跨步把人拖进屋直接摁到床上三两下扒光晓是已经见过一次,朱麒麟还是有种想杀人的冲动!
“等着!”
薛湛立时不敢动了朱麒麟打了热水进门拧上帕子把人从头到脚擦了遍回首端出药箱,出自太医院价值不菲的上佳伤药不要钱似的上下全抹了遍!
抹完朱麒麟还是气不顺:“你就让他揍?怎么不躲?”更气人的是伤痕深浅不一,明显不是一天揍的!
“死狐狸这次气的不轻不让他揍两顿出出气气我怕给气出个好歹来。”薛湛缩缩脖子,冲朱麒麟扯开抹讨好的笑意:“死老头子临走的时候多有嘱咐,还把黄花梨杖给了死狐狸意思就有托付的意思结果我给半道弯了,死狐狸怕是自责多过于生气,又生恐我落不到好,一时气急下手重了两分也不怪他。”
闻言,朱麒麟神情一凛:“你这是老侯爷给的那根黄花梨杖揍的?”
薛湛点头:“死老头子临走时亲手交给死狐狸的,不能还手。”
“不可能!”朱麒麟神情一动:“老侯爷传下来的黄花梨杖还有第二根?”
“没有呀,”薛湛茫然:“以前是有几根,但死老头子走的时候就剩这一根了。”
用膝盖想,朱麒麟都知道他们被狄真给摆了一道!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当初对方上门讨要黄花梨杖时他就想到这点,所以给拒绝了,没想到对方既然会去伪造一根!也怪他没找机会说明,害薛湛白白被揍了两顿!好在还不算太晚。
当即,朱麒麟把当初骊山城时狄真托付黄花梨杖让其代为管教一事交待清楚,听明白始末的薛湛瞪大眼睛。
朱麒麟抿唇:“前几日狄侯爷上门讨要黄花梨杖时,我就想过怕是要揍你,所以没给,到不想他会弄根假的!”
假的?
假的?!
假的?!!
薛湛一哆嗦,三下两下套上衣服直接窜出门。
朱麒麟追出去:“去哪?”
“老子去掀了死狐狸的皮,拿来给你做围脖!”
话音才落人已经上马跑好远了,看着背影,朱麒麟哭笑不得,这大热天的还给围脖,是想热死他?
快马狂奔,薛湛直奔镇北侯府,绕开迎上来的仆人直奔正厅,狄真闻讯起来,怒极反笑:“好呀,正愁找不着人呢,把老侯爷赐下的黄花梨杖拿来!老子今天揍死这小王八蛋!回头去了九泉,再亲自给老侯爷请罪!”
薛湛正巴不得呢,待仆人拿来锦盒,先一步把其抢在手里,只瞄两眼就知道为什么揍他的时候都要选在晚上了,因为老杖跟新杖的区别单从颜色上就能区别开来!
狄真心里咯噔一声,知道要糟!
“像死老头子请罪?老子今天就让你认罪!”掂掂棍子,扫眼周边侯府亲卫,目光不善:“不想殃及池鱼的,滚出屋子!否则,休怪小爷我不讲情面!”
两家世交,亲卫们对薛湛真心不陌生,个别还有过惨痛经历!那酸爽劲,别提了!那问题来了,这滚还是不滚呢?
顿时,目光齐涮涮看向他们家世子。
已经默默隐到人群,打算随时开溜的狄梼:“”什么仇什么怨?本世子有苛刻过你们吗?!啊?一邦恩将仇报的东西!等着!
亲卫们:等不等着的事呆会再谈,先把眼前滚不滚的事情扯清楚!
薛湛懒的跟他们罗嗦,舞起黄花梨杖,撵鸡鸭似的把一众撵出屋子,随手带上门,回头气势冲冲直奔狄真:“死狐狸,老子今天非扒了你的皮!”
躲在门外的亲卫们听着里面不断传来的咔察坪坪声,缩了缩脖子冲同样贴着门的狄梼小心翼翼问:“不、不会出事吧?”
狄梼耳朵紧贴着门,恨不得生出透视眼,闻言挥手:“一个是小王八蛋,一个是老王八蛋的徒弟,都是一家人,能出什么事?”
亲卫们都听笑了,很想问,那你呢?
“不过这东西估计咂了不少,啧啧,我爹估计要心疼死。”
身为儿子用这么一副幸灾乐祸的语气说出来真的好?
事实的确是知父莫若子,屋内狄真坐在首座分毫未损,但薛湛每砸一样狄真的眼角就抽畜一下,那逼样不难看出心的确在滴血。
我的奔月玛瑙!
我的微雕奔马摆件!
我的元青花缠枝摆盘!
我的象牙镂空玲珑宝球!
我的吉祥如意双耳圆肚粉彩对瓶!
每砸一样狄真就听到自己心碎一次的声音,眼瞧整个屋子就快砸完了,狄真冲上去把最后一件哥窑金丝铁线纹瓶紧紧抱住怀里!哆嗦道:“这件不能砸!”
薛湛气笑,帅气的舞出个棍花,扫眼四周看都砸完了,想着也不差这一件,干脆也就收了手,末了瞪道:“死狐狸!看在你是死老头子好基友的份上,我不揍你!但弄根假杖摆了我一道这种事最好没有下次!”
看着整个砸完的屋子,看着价值连城的一地碎瓷,狄真心在滴血,还宁愿被揍一顿!
东西砸完,出了口气的薛湛心情舒爽了,黄花梨杖点点首座冲狄真抬抬下巴:“我们谈谈。”
死死抱着哥窑金丝铁线纹瓶的狄真抿唇:“没什么好谈的!”
“给我滚回去坐好!否则信不信老子掀了镇北侯府?!”
狄真气上心来:“你掀呀!有本事你掀!”气极手扬了一下,结果哥窑金丝铁线纹瓶没抱住,滚落地上咔察一声碎成七瓣。
“”狄真好像也听到了自己的心碎成了七瓣。
薛湛:“噗”
笑完忙掩住嘴,轻咳声:“死狐狸这可是你自己没抱住,不管我事。”
狄真气的想杀人,冲过去把黄花梨杖夺过来,棍花舞的呼呼直响,追的薛湛上跳下窜!
真的还要看理由,不是真的薛湛自然躲的毫无压力,回头还抽空抄起家伙还击!
屋外听着的人抄心挠肝的,刚才不是都停了吗?怎么又打起来了?
屋子受到二度重创,就跟被轮了似的少、女般,怎一个惨字了得!狄真扫眼屋子一地的碎瓷,悲从心中来,一时差点掉出老泪。
狄真的表情太过悲惨,难得心虚的薛湛摸摸后脑勺,特豪气道:“不就是一些瓶瓶罐罐吗?我那有不少,回头给你拉两马车来!”
“拉两马车?你以为这是烂大街的?!”狄真又是气不打一处来,真想把这小王八蛋掐死算了,一了百了!免的气的他心肝脾肺胃都疼!
“我知道这些不是烂大街的,不就是古董吗?我自己私库就有不少,我奶奶那也随便我挑,”末了装似不经意道:“还有忠国公府的,库房钥匙都在我这,找个机会你随便挑!”
狄真捂住胸口,一副气的要犯病的模样。
但薛湛清楚的很,死狐狸身手不怎么样,心脏绝对强健!犯病这梗也就装装样子,信他就是傻!
捂了半天胸口没见安慰一句,狄真立时气的又想拿东西砸!但摸了半天也就茶壶还是好的,连茶杯都砸碎了。扬起手,想了想还是没砸,就着壶口罐了口茶。
薛湛挑开脚边碎片,扫了眼都没找到完好的凳子,末了干脆一屁股坐地上,冲狄真道:“气都撒完了,那我们说两句心里话。”
狄真罐茶:“有话就说,有屁就放。”
“我不放屁,我就说话。”
薛湛也是醉了,明明外表看来温文尔雅,但内里跟死老头子那种糙汉也有得一拼!果真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但身为威名赫赫的镇北侯,你夫人知道你这么表里不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