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南逸辰他们已经走到了一处花园,那里假山丛林,容易隐身,梵萧一把拉住醉曦,嬉皮笑脸的样子,“美女,不知本公子有没有那个荣幸得小姐半刻时光呢。 ”他向来都是不正经的样子,四周少有人走动,即使有看到了也不会多说,毕竟对这事产生了免疫力。
南逸辰看了眼他们,径自走开。
见此,梵萧一把拽住她的手,假山足以挡住两人的身体,“你是谁?”突然褪去笑脸,他冷冷地问。
蓝衣女子不说话,静静地看着他,随后轻轻笑起来,“澜宁。”
梵萧松开她的手,“得罪了。”做一个揖,他毫不犹豫地离开,她不是醉曦,就算是披着她的皮但骨子里不是那个人。
他看到那人起就知道,随后又自顾自地笑起来,那人作为贴身侍女的前来,想必是为了做一些不太光明正大的事了。摇摇头,他觉得自己管得真是多,一会不见竟然有点担心她了。
“表哥,干嘛呢失魂落魄的,看到哪家姑娘了?”一个少女突然从亭子后的一片竹林窜了出来,手里拿着一节鞭子,穿着淡红短衫,头发简单地束了一个马尾,手上也没什么首饰,干净利落,眉宇间自有一股英气,很容易让人心生好感。
可这其中并不包括梵萧,听到她的声音他就想跑,当初她死皮赖脸地要让自己带她一起来,表面答应她晚上就出逃了,谁知道她还跟上了。
这个表妹,长得不错,性子也不错,可是就是那不知和谁学的豪气,丝毫没有大家闺秀的温婉,简直就像是一个江湖大汉。
见他第一面,就是鞭子往地上一甩,一脚踏在凳子上,杏眼毫不掩饰的打量自己,就像是在估量他有多大价值,换句话说,像是菜市场的五花肉般。就在某人受不了时她说了句,“不错,,本姑娘喜欢你这表哥。”
他瞪大了双眼,这姑娘说啥?可是她的话却把一家子的三姑六婆惹的笑得合不拢嘴。在此之后,看到这个表妹,他就想逃了。
“没有,你想太多。”说着就朝自己的房间跑去。当初她来秋凌山庄时,就把他震得七魂没了六魄,现在,能逃就得逃。
向泱泱看了自己表逃跑的背影,将鞭子一甩,抬起右手一抹下巴,抬起头,骄傲的不得了,“本小姐会让你知道失信本小姐的下场。”眼眸一丝狡黠划过,刚刚他拉住的那个女子是南逸辰身边的人,哼哼。身后赶来的婢女见到自家小姐的笑,不禁往后缩了缩。
南逸辰回房,澜宁也跟着进来,将门关上后,一把撕掉脸上的人皮面具,朝南逸辰行礼后隐在了暗处,真正的澜宁,是南逸辰身边的暗卫。
醉曦一回来就将身上的紧身衣褪去了,换上了蓝衣。她迎上进来的人,“宫主。”南逸辰看了她一眼,点点头示意她继续。
“没有。”她 皱眉摇头。两人向里间走去,为了以防万一,她还是压低了声音。
“要是这么容易就找到,那也显得他太无能了。”
醉曦沉默不语。
南逸辰走到房间内,看了身后的人,“醉曦,你过来。”看她神情不对,“怎么了?”
她咬了咬唇,抬头定定地瞧着那个疑惑的人,“莲玉阁阁主来了?”
“是。”
她自嘲地笑了笑,“宫主,你,把醉曦当傻子吗?还是你觉得,醉曦什么都不知道?”
“我知道,你什么都知道。”
“是吗?宫主,真是一个,很好地,主子!”她不再多说,眼里的落寞和讥讽落到眉宇间不太真实,南逸辰看着她,心乱如麻,却又不想解释,只是拉过她的手,“待会,你忍忍。”
醉曦还不明白,身体的内力突然被封住,随即,手心一疼,还没明白过来,意识逐渐恍惚。
南逸辰冷静地看着昏迷的人,一把抱起她放到床上,洁白的手腕露出来,不知怎么的,他抓住她的手时身子一抖,指尖一抹亮光闪过,白皙的手腕上红色的液体霎时涌出。。。。。。
指尖逐渐变黑,那人额头出现了密密麻麻的汗水,栎蛊的毒性极大,一般人根本承受不起这蛊进入身体时的痛。眼睑垂下,他不知这样是否值得,只听到一声极其隐忍的叫唤,“唔。”床上的人低低了一声,百转千回,轻轻的一声,像是一根尖锐的银针刺进心头,毫不留情。她蜷缩起身体,手紧紧地抓住胸口,那手指,惨白得没有人色。南逸辰转头不想去看,她的所有痛,不都是他一手造成的吗?
慌乱站起身,想走时一声痛呼生生让他脚步停止,“啊。”她叫出声,事实上,当初她遭遇偷袭,中毒后需要刮骨时,那样的疼她都只是在一旁忍着,没有叫出来,现在,他不知是怎样的痛,让一向倔强的人叫出来,大概是,撕掉心,将肺剖开。
醉曦只觉得千万虫蚁噬咬心脉,从丹田而下的寒气渐渐上涌,虫蚁似乎觉察到危险,他们不停乱窜,不停的咬着每一根血管,不停地往柔软的地方钻,奇痛难耐,她几乎都可以感觉到经脉被咬断时的那种窒息。。。。。。
“唔~”她咬住嘴唇,血瞬间从嘴角流出,南逸辰一惊,拿出一条帕子让她咬住,他将被割伤的手腕强制包扎,那人不一会就挣脱开。
汗如雨下,青丝被汗水浸湿,不一会,枕巾也像是在水里泡了一般。那人脸色几乎像是死人一般灰白,唇已经是白纸样。
他的手有点抖,醉曦到后来直接在床上滚。“唔。”支离破碎的叫声淹没在帕子里。
凡是中了栎蛊的人,十个,有六个是被疼死的,剩下四个,几乎被折磨得不成人样。南逸辰只有在那一刻才觉得自己是真正的冷漠,她在自己眼前疼得死去活来,他不过就是在一旁看着,什么也不做。
低低的叫声,恍然是那呼啸的寒风袭来,吹得眼睛干痛,吹得心脏冰凉。
这样的疼,维持了两个时辰,她从床上滚下来,被他抱上床。里面的衣服都可以挤出水来。南逸辰知道她是清醒的,在那样的疼痛下,她仍旧是清醒的!因为她虽然一直在滚,可始终没有用身体去撞什么尖锐的东西,如果她有刹那的迷糊,那一定是想就这样死去。
她终于平静下来,直接昏了过去。
南逸辰都不敢回头看她的样子,这场折磨,终于完了!“澜宁,替阁主收拾。”说着就瞬间离开,他的手一直都握在袖子里。澜宁从暗处现身,看到那样子,身为暗卫一向波澜不惊的她,那一刻突然有些发抖。
她整个人都是从水里捞出来般,衣服湿哒哒地贴在身子上,那张脸,几乎像是已经断气了的,灰白得毫无人色。床单上都是道道血痕,甚至被子上也是被生生被指甲划破的。
她就躺在那里,十指流血,白皙的手腕上一条被利器割破的伤痕横亘其中,血肉上翻,显得尤为可怖,只有极弱的呼吸。
澜宁走过去,她从来都没看到阁主那样狼狈过,她一直都是面无表情,清冷高贵,眼里几乎像是九天玄女般俯视众生,高高在上。
而现在她躺在那里,像是软绵绵的布偶,不排斥任何人靠近,任人为所欲为,贴在身上的衣服勾勒出她的身段,在刚刚的挣扎中衣服下滑,露出白皙的圆润的肩头,蛊惑致命,如同带毒罂粟。
她走去抱起她的身子,发现她仍旧无意识在抖,抖得不成样子。
南逸辰走出了房间,他的指甲都陷入了手掌,丝丝鲜红被隐藏在衣袍下。
走到假山后的池子旁,他站在那里,很多人都想靠近,却被那散发的冷意给逼退,现下他心情不佳,没人敢上前冒犯。
众人不敢在想接近,皆是绕道离开。梵萧毫无顾忌地走到了南逸辰身边,“你,给她栎蛊了?”南逸辰没说话,冷漠地站在那里,梵萧却像是早知道了般,脸色有些难看。
“南逸辰,你,你,你该知道,中了栎蛊后很多人不是被毒死的,是,疼死的!”他咬牙切齿。却没有立场去责怪,寒毒要解,唯一的办法,只有栎蛊!
梵萧身子有些僵硬,在得知送给陈宏的栎蛊不见后他就知道了,他想冲进房间去找她,可根本无法靠近,说不清她在遭受那样的痛,自己是什么感觉,只觉的心口空荡荡的,眼睛酸痛无比,他真想替她疼!
宴会结束,陈宏热情地挽留大家留在庄内,大家冲着陈宏的面子留下来,也是想多了解武林各派,顺便再加深交情。
醉曦是在第二天醒来的,她本来在傍晚就醒了,却被南逸辰点了睡穴。睁开眼便看到蓝色的轻纱,她想说话,可喉咙像是哑了般,发不出一点声音,她想起昨日的事,一桩桩的呈现在脑海,清晰……又混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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