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楚雅、华楚宜和华楚芳夫家被人捧着说了许多话,当时说得很是痛快,说完之后听到周围人的议论,也很是痛快。
痛快过后,他们还想继续游玩,但又不想三家一起推诿着不愿拿钱或者有人少拿了大家扫兴,一合计,便分开了路玩。
到了差不多傍晚,玩够了,也听够了街上人对华府的分析,认为华府翻身无能之后,三家这才陆续慢悠悠地回家,打算写信叫青州的后续部队不用前来了。
因为一路游玩,带着车驾很是不便,所以三家早便将车驾赶回宅子里,一路且走且玩。
这会子快宵禁了,三家都只得一路走回家去的,幸好距离不远。
这个时候,已经差不多要响宵禁的鼓声了,许多人都早早回家了,街道上颇为冷清。
华楚雅一家是最早准备归家的,他们走了一日也有些累,最后贪近,由着早上出来采买过的丫鬟在前头带路,要绕近路回家。
送走杨家之后,华恬在屋中练字作画,而华恒、华恪则关在书房里密锣紧鼓地商量着政事。
到了傍晚,天微黑,即将宵禁,华恬等人都行动了起来。
她换上了夜行衣,在肩膀和腰上垫了东西,将自己打扮得更壮,便换上了夜行衣。
洛云等八个丫鬟打扮华恬华恬一般,有的办得与男子差不多。
装扮好了,九人又在身上喷了些东西,让身上的脂粉气味全都被盖过,这才背起一个包悄悄地溜出了门。
等得到消息华楚雅一家人要抄近路,华恬笑了,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
根据华楚雅等人走的路线,华恬带着八婢找到他们即将要走的巷子埋伏起来。
等人终于进入巷子,华恬一挥手,九人瞬间从墙上飘落。
其中五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拿着有迷香的帕子去迷晕跟随的丫鬟并小孩。另外四人则冲向了大人。
事情发生不过是一刹那之间。华楚雅正和夫君闹别扭呢,冷不防便见许多黑衣人飘了过来,其中一人更是直奔自己。
华恬最讨厌的是华楚雅,所以她直接对华楚雅出手。
她先是快速飘到华楚雅身前。在华楚雅还未反应过来之际,快速从背后的包中拿出早就准备好的布团塞进她嘴中去,一塞进去,又拿了黑色布袋出来,将人兜头罩住。
华楚雅、华楚雅夫君邓二郎、华楚雅家翁、婆母。共四个人,一下子便被制住了,喊叫不出声,也看不到任何东西,心中恐惧万分。
而华恬并另外三婢罩住人之后,全不客气,对着人就是拳打脚踢。
四人也怕当真伤了人性命,所以只用和成年男子差不多的力道大人,打了一顿出了气,才将四人推做一块。
丁香双眼亮晶晶的。看向华恬,示意华恬上来动手。
自从二房这些极品进京之后,华恬便吃了无数闷亏,被气得半死。
她几乎从未吃过如此大亏,心气自然是难以平复。虽然有种种手段可以将这些人赶回去,但是这出气,总归出得不够顺啊!
最后,她想了个法子,决定暴力一点,拿黑布袋罩了人便打!
方才拳打脚踢了一会子。心气果然平顺了许多。
眼下见八婢都鼓励地看向自己,华恬也不矫情,心情畅快地对着堆做一堆一直呜呜咽咽的四人又开始了新一轮的拳打脚踢。
打了一阵,终于出完气。整个人畅快淋漓起来,华恬才一挥手,示意离开。
九人施展轻功,开始向下一家进发。
根据传来的消息,华楚宜一家距离有些远,倒是华楚芳一家先回来了。
华恬一挥手。示意八人跟上,便向着华楚芳一家的方向飘了出去。
继华府二房的亲戚进京第三日,帝都又传出了振奋人心的消息!
这消息,正是与华府二房相关。
据说昨日宵禁鼓响时分,华府二房的大小姐、三小姐、四小姐三家,都被套了黑布袋胖揍了一顿!
当时有巡逻的兵丁,据说是听见救命才过去的。可是过去了看到地上的丫鬟、小孩睡了一地,大人则都被打得鼻青脸肿,惨不忍睹。而凶手,根本连影都见不着一个。
消息传出,大快人心者有之、可怜者有之,不一而足。不过大家都很震惊,竟然有人敢在帝都行如此大事。
不过才震惊过,暗地里又传了消息出来,有人说这是华府下的手,因为这三家到京之后,所作所为得罪了华府。
他们进京,带来了安宁郡君吃白食的丑闻;进京第二日,竟然没有去华府拜访,让华府沦为笑柄;他们在有心人的诱导下,说了许多华府的坏话,进一步败坏华府的名声。
最重要的是,二房的二小姐夫家杨家一脉,昨日去了华府探亲,又并未说过什么败坏华府的话,所以没有挨打!
同样是从外头回来,只有得罪过华府的人被打了,未曾得罪的没有被打,除了华府,还能有谁?
一个又一个的理由经过分析,被许多人信服,很快传遍了帝都。
各府中的细作,这些日子都忙碌至极,他们一方面要探听消息,一方面还要努力去加一把火诋毁华恬。
这当时,作为苦主的华楚雅、华楚宜、华楚芳三家人躺在宅子里哎哟哎哟地叫唤,痛得难以忍受,但还得应付京兆尹的盘问。
听着问自己可曾得罪过什么人,他们只想说,他们只是得罪了自家亲戚华家而已!
又被问有没有看清前来打人的人,华楚雅夫妇、华楚雅家翁并婆母激动地扯动嘴角,顾不得疼痛,结结巴巴地说出,那是几个身形壮硕的男子!
什么?你问有几个?我们哪里记得!我们都被套了黑布袋一顿胖揍,哪里看得到人数?
至于华楚宜和华楚芳一家,他们表示只是看到了黑影,旁的都没有注意到。是男是女,有多少人,他们全都不知道。
盘问的京兆尹表示,也许作案人在作第二、第三件案子时,手法更加纯熟,所以半点破绽也没有了。
华恬礼数十足,一收到消息,便带着丁香和来仪出门,直奔她那些便宜亲家如今所住的宅子。
而华府,则迎来了怒气冲冲的周安。
华、周联姻,日子就在过几日了,竟然在这节骨眼上,华府的名声一落千丈,这实在让他怎么也咽不下这口气。
面对怒气勃发的未来岳丈,华恒拿出证据,表示自己是因为与周家联姻,才招致这样的抹黑。言语间又是愤怒又是难过,将周安哄得团团转。
送走周安之后,华恒擦了把头上的冷汗,长叹一声。
华恪在旁笑起来,“你叹什么气?连老丈人也哄得如此妥当,哪里需要叹气了。”
他也真是对华恒佩服之极,想华恒平日里的性子,醇厚正直,几乎不撒谎。哪里想得到,碰上了未来老丈人,竟然眼也不眨地撒起慌来,还让老丈人深信不疑。
“咳……”华恒轻咳一声,耳垂有些发红,含糊道,“你有了喜欢的人,必定比我厉害些。”
“哈哈哈……”华恪忍不住大笑起来。
华恒在旁看到笑得东倒西歪的弟弟,忍不住又叹了口气,
“你还如此乐观,媛儿阿爹上门来了,圣人那里想必都知道了,不知道他会如何。妹妹这个郡君的封号……”
在他看来,这个封号应该是保不住的了。要知道,当初连淑娴公主那等人物,也保不住公主封号。
华恪笑声戛然而止,他想了想,不确定地道,“未必罢,毕竟咱们……”
“可咱们并未表现出十分的用处,对圣人来说,并不算什么。”华恒打断了华恪的话。
华恪背着手在屋中走来走去,半晌道,“妹妹说明日开始逆转,希望,圣人今日之内不会有消息……只是,我记得先前圣人透露过,你成亲前可能会获封品秩,只怕……”
听华恪提到此事,华恬脸上无半点担忧,“我这事无碍,该是我的,迟早都属于我。如今最要紧的,是妹妹没事。”
被他们担忧着的华恬,此刻正坐在一张脸肿得跟猪头差不多的华楚雅那里,心情特别舒畅。
不过也有不好的,那就是她看着这些凄凄惨惨的极品,不能畅快地笑两声,反倒要装出微微担忧的样子。
看过了人,将礼节尽到了十足,华恬看了一眼守在门口的两个金吾卫,对痛得话也几乎说不出的华楚雅道,
“大姐姐无事,六娘便告辞了。昨日大姐姐在外头说过,要与华府断绝关系,六娘也不是那等不知事的,会上门来讨人嫌。此间问候过了,便不再在大姐姐眼前惹您厌烦了。”
说完之后,她带着丫鬟,又依次去看了华楚宜和华楚芳一家,才心情舒畅地出了宅子,上了马车准备归家。
马车一路从街道回华府,也许是因为马车上有华府的标志,许多愤怒的民众专门故意大声叫骂。
听到了许多难听之言,丁香和来仪听得脸色铁青,可华恬还是惬意地笑着。
想到昨晚亲自上阵打人,今日又去验证了成果,那成果令她很是满意,所以,她如今心情是很好的。
至于马车外的话,不过是受人引导的流言而已,她不担心。
回到华府,华恬又被华恒、华恪催着要快些让流言组动手,再不能如此被动。(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