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子举着瓷刀,等靠近这个壁墓后,他先试着伸拽了拽。
但这壁墓的墓门是关死的状态。胡子又顺着门缝,把瓷刀伸了进去。胡子是这行当里的老了,他拿出轻车熟路的架势,等上上下下滑了一番后,我听到咔的一声响。
胡子嘿了一声,收刀后,随一拽,墓门彻底的大开了。
自打整个地下一层的灯被点亮后,我为了省电,就把电筒关了,这时我又重新把它打开。
我凑过去,把电筒光往壁墓里照了照。
第一反应,我心头一紧。这里面的面积,跟一口棺材的差不多,也是长方形的空间。
我看在这里面居中躺着一个死人,这死人长什么样,多大年纪,我都不知道,因为它里里外外的都被缠着白布呢。
我有点膈应。至于胡子,他呦呵一声又跟我说,“这死者可以嘛,思想非常前卫,死后这打扮也很潮,不容易,真不容易。”
我心说都这时候了,他还有心情贫嘴?
我没理他,等仔仔细细打量一番后,我一转话题说,“这里面没啥死角,整个情况一目了然,不像有啥宝藏的样子。”
胡子不赞同,他强调说,“很可能有啥暗门呢。咱们得钻进去,一点点的排查才行。”
我一听钻这个字眼,脑袋里嗡了一声。我也没急着行动。
胡子不在乎这些,他还让我继续照亮,他这就要往里爬。
我一把将他拦住。胡子一脸不解的看着我。我拿出怪怪的表情,指着壁墓内的死人,我跟胡子说,“咱们都知道粽子这玩意儿,你这么莽撞的往里怕,真要遇到这种东西怎么办?而且它到时候再随把墓门关上了,我想救你都救不上。”
胡子笑了笑,不过表情很严肃。他反问我,“哪有那玩意儿,都是虚构出来的。”其实听他语气,我能感觉到,他说的没啥底气。
胡子又盯着那个缠着白布的“木乃伊”,随后一发狠,他冷哼了一声补充,“就这么个怂逼,它还想阴我?真发现那情况,我借它个胆,让它关门试试?老子不把它艹哭才怪!”
我知道胡子就是纯粹的放狠话呢,我比他冷静,又很实在的分析说,“如果不设身处地,咱们当然也跟那专家一样,动动嘴,说这都是迷信,但现在这情况,咱们有备无患,防着点好。”
胡子想了想,有了个笨招。他举着瓷刀,先把这只伸了进去。
这木乃伊的脑袋冲外,离我们并不太远。这把瓷刀,最后勉勉强强能递到木乃伊的脑袋旁。
突然间,胡子边骂娘,边用瓷刀对准木乃伊的脑瓜顶,狠狠戳了五六下。
瓷刀多锋利?每次戳的时候,瓷刀都嗤嗤的刺进去一大截。
这期间木乃伊一直没动弹,最后胡子把瓷刀拿回来,还拿出放心的样子跟我说,“怎么样?就算这老家伙原本还有一口气呢,是个粽子,现在它肯定完蛋了吧?”
我盯着木乃伊的头顶,被瓷刀这么一通戳,它头顶的部分白布全碎了,还漏出一块皮肉来。
这木乃伊的皮肉很恶心,皱皱巴巴,跟老橘子皮似的。
另外我又看着那个瓷刀。瓷刀的刀身上粘着一些黑乎乎的东西。我猜应该是腐肉之类的,而且我没凑近闻,不然保准恶不是味。
我心说胡子这个败家玩意,他娘的他拿的是我的刀。
我一时间还一赌气,跟胡子摆说,“这刀归你了,但下次回旅店了,你把你的瓷刀给我,咱们换!”
胡子说凭什么?我指了指刀身。胡子明白我的意思,他最后绷着脸,但很快他嘿嘿笑了笑。
我俩没在这小问题上较真。胡子简单的做了几个深呼吸,他这是让身体内变相的充满氧气。
我趁空点了根烟,我并没吸,而是把这烟丢在壁墓里。
我看着烟的反应,它并没灭,尤其烟头烧的很旺。我放心了。
等胡子准备完后,我给他打下,他一撅一撅的,像个蚕一样,就这样他一点点的爬到壁墓里了。
我本来就不想钻进去,所以这一次我拿出完完全全给胡子打下的态度。
胡子先是躺在这“棺材”里缓一缓,之后开始了检查的工作。
他很仔细,问题是,他整个身体施展不开,所以效率并不好。
这样过了五分钟,他才勉强检查了一小部分的“棺材壁”。我看胡子也累的出了一脑门汗了。
我总觉得我俩来到葬地后,一直很被动,甚至也跟个无头苍蝇一样。
我掏出,给斗鸡眼去了个电话。
本来在这个时间,斗鸡眼应该睡觉了才对,谁知道电话很快接通了,而且斗鸡眼先喂喂几声,我听语气,他一点睡觉的意思都没有。
我很奇怪,也接话问了句,“你在旅店么?”
斗鸡眼应了一声。我心说这小子咋突然成了夜猫子了?我又问他,“三精英在不在?”
三精英是我给方皓钰起的外号。斗鸡眼倒是很会办事,他立刻让我等等。
这样过了十秒钟吧,电话那边换人了,方皓钰嬉皮笑脸的接着电话,还对我哈喽一声说,“好兄弟,你找我?”
我打心里呸了一口,心说谁跟他是好兄弟?但我没就此多说什么。
我问他,“关于那宝藏,你再跟我说说,尤其除了总督府的葬地外,还有啥提醒没?”
方皓钰稍许沉默后,突然称赞了几句,按他说的,两位兄弟不简单哈,这才混入总督府一天,竟然就已经趁夜去到葬地了。
我没接话,随后方皓钰又沉默起来,估计是想呢。
但他又苦笑着回答,说实在没其他线索了,而且他也让我说说,现在我和胡子是啥情况?尤其遇到啥困难没?
我不想在这种场合多说啥。我让他先等着,等我和胡子有时间了,再跟他念叨念叨。
方皓钰回了句好,我俩接触了通话。
这时胡子可能被闷到了,他停下头的工作,又一撅一撅的,想爬出来透透气。
我本想凑过去,帮胡子一把,谁知道突然间,我眼前一黑。
这时的黑暗,绝对跟一把刀一样。它狠狠戳中我心头一下。
我在黑暗中猛地站定。我四下看着,想知道,那些灯到底怎么搞的?
至于胡子,他念叨句,“娘的,咋天黑了?”随后他哎呦一声。
我不知道他咋了,但我的双眼还没适应这种黑暗,看不到胡子那边的情况。
我问了一句,谁知道突然地,我就觉得有人对我裤裆那里抓了一下。
他还挺用劲的,但好在没抓到敏感部位。我皱了下眉,以为此时胡子已经爬出来了,而且是他的恶作剧。
我提醒胡子,“看着点,别乱来。”
胡子答非所问,他又哼呀一声,而且我听到他这一嗓子,心里咯噔一下。
他分明没在我身旁,而且貌似还在壁墓里。
我变得很警惕,还立刻举起电筒,把它打开了。
我先用电筒四下照了照,除了胡子以外,并没外人。胡子的半个身体趴在壁墓外,他还抬头看着我呢。
他先吐槽般的冒出来一句,那意思,小闷啊,你能不能不揪我头发,本来我都人到中年了,最怕自己谢顶,你竟然还揪?
我心跳有些加快。我又把电筒往下移,看了看自己的裤裆。
当我清清楚楚看到自己裤裆处留着一个小印时,我彻底忍不住的哇了一声。
胡子正往外用力呢,我这么一嗓子,他也弄得一哆嗦,这下可好,他整个人直接摔了下去。
但胡子身还可以,他提前伸出两只,这两只先碰到地面了。
胡子就势来了个前滚翻,虽说滚完之后,他瞬身都脏兮兮的,但好在人没啥事。
胡子站起来,问我怎么了?尤其当他看到我裤裆上的小印后,胡子嘿嘿一声,说兄弟啊,刚刚你很爽哎,竟然自摸上了?
我没心情跟他开玩笑,我先凑到他旁边,又提醒说,“这印不是我的,他娘的!”
胡子一愣,随后他绷着脸,也骂了句娘。
他还联系起一件事,继续反问我说,“刚才灯怎么灭了?不会是谁关的小闸吧?”
我用电筒对着远处照了照,隔着太远,外加光亮度有限,我俩看不轻入口处的小闸的情况。
胡子让我别这么照了,赶紧四下的看一看。
他说这话时,声音已经有点发毛的感觉了。
我按他说的,又把四周照了一边,依旧没有人。
胡子举着瓷刀,我俩都稍微沉默了一会。胡子跟我说,“时间太晚了,尤其这里果然有点邪乎,要不咱哥俩先撤?等白天找时间,再过来一趟?”
我跟他不谋而合,我也点点头。
我俩紧贴着,这就要往外走。
但没走上几步呢,我突然觉得自己整个人微微晃了起来。
我心说这是什么情况?不仅如此,胡子也念叨句,“地震了?”
我第一反应是我俩太倒霉了,真要震塌了啥的,我俩岂不被活埋在这儿了么?
我跟胡子说,“快跑!”
我俩也不用照亮了,全甩开双腿,玩命的奔起来。
我承认,自己跑不过胡子,他就跟个火车头一样,但我跟在他后面,倒也算不错,毕竟有他给我开路了。
我还边跑边盯着地下一层的入口,我俩离它是越来越近。
本来我心里还有点窃喜,因为我俩逃出去的希望很大,谁知道突然间,我腿下方一紧,就好像有人把我的右脚紧紧的抱住了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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