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到了吴学志的办公室,正好没人。
听到敲门声,吴学志抬头见张德民和施跃东站在门口,朝两人招了招手,“进来吧!”
等两人进屋后,吴学志指了指办公桌前的座椅,“德民,听说你在土门和魁门区搞了个区委常委责任包干贫困村的办法,今天要你来是想听听你们实施这项措施的初衷和具体做法……”吴学志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水后说道。
张德民在椅子上欠了欠身将责任包干办法实施的初衷和具体做法以及目前土门和魁门两个区即将实施的情况汇报了一下……
“嗯。”吴学志听后点了点头,“这项措施非常好,跃东,下来你和德民在具体探讨一下,拿出一个县委常委,包括县政府副县长在内领导干部包干我们县贫困村社的办法……”吴学志看着施跃东说道。
“另外,办法里除了县里领导帮助村社经济发展外,还要增加县属职能部门对口支持边远村社经济发展以及建在内的内容。但要注意的是,县属职能部门的对口支持,不是简单的给两个钱捐些物了事,而是要有帮助对口村社把经济搞上去的具体措施和实打实的做法……”
“对责任包干的管理可以按照德民他们的做法,纳入目标管理,至于监督则由县目标管理办组织。”吴学志双手握着放在桌上,“每位领导的责任包干村社按照一个村就可以了,范围不宜扩大……”
应该说吴学志的想法进一步丰富了张德民在两个区实施责任包干的内容,同时还把县里各职能部门也发动起来,对口支持边远村社,从而达到整体提升洛平经济发展的目的。
“这事要抓紧,争取这两天拿出方案……”吴学志靠在椅背上活动了一下手臂,“我看也不用上常委会了,几个记碰一下就定下来,发下去。”吴学志挥着手说道。
“德民,沪市企业家来洛平的时间没有变化吧?”吴学志转头看着张德民。
“没有。如果有变化,他们张主任会通知我们。”张德民欠身说道。
“我们这边准备工作进展如何?”吴学志继续问道。
“土门和魁门两个区已经布置了,经开区这边……”说到这里,张德民苦笑了一下。
吴学志清楚张德民张德民没有继续说下去的原因,他沉吟了一下,拿起电话让秘通知雷晓涛过来。
“德民,经开区这边,我考虑了一下还是由你来牵这个头,晓涛那边就不插手了!”吴学志沉吟了一下说道,“沪市企业家来的事我昨天向地委吴记做了汇报,他听后非常高兴,表示如果到时候时间上安排得过来,他来洛平参加接待……”
“所以,这次沪市企业家来我们洛平意义非常重大,我们这边一定要做好相关的安排,不得有半点的闪失……”
吴学志的话让张德民联想到上次在向他汇报时,吴学志说要从另外的渠道进行宣传的话,又想起了吴学志让施跃东找岳红商量宣传的事。而刚才吴学志说地委记吴广才这次要亲自来洛平参加接待,按理说这只是一个简单的考察而已,即便对方是沪市的企业家,好像犯不着有这么大的动作,难道吴广才此次来洛平另有目的?张德民一时想不透彻。
“晓涛,来……”雷晓涛还是大摇大摆地走进吴学志的办公室,好像吴学志已经习惯他的作派没太多在意。
“这次沪市企业家来我们洛平,地委领导很重视,要我们一定要借此机会争取一些企业落户洛平。”吴学志看着雷晓涛,“考虑到你那边的事很多,对洛平的情况还在熟悉中,经开区的事就由德民来牵头……”
“吴……记。”雷晓涛打断吴学志的话头,“我事情很多,张德民的事情就不多了吗?再说我不熟悉不还有你这个大内主管协助吗?”雷晓涛说着斜了施跃东一眼。
“这事就这么定了!”雷晓涛的话让吴学志脸色一沉,强压住怒火大手一挥,“德民,一会儿你就去经开区了,务必保证这次接待,我还是那句话,不得有半点闪失!”
张德民点了点头。见吴学志黑沉着脸,张德民和施跃东起身告辞离开了吴学志的办公室。
到了施跃东办公室后,张德民拿起电话给丁黑脸打了传呼。
“德民,我就说那个鸟人是兔子的尾巴长不了嘛!”施跃东幸灾乐祸地笑着,“没见刚才老板是强压住怒火,我估计老板已经对他是忍无可忍了。”
“跃东,我说你这人是不是也忒现实了点啊?”张德民笑道,“知道老板对他已经忍无可忍了,感觉你像是要落进下石似的,呵呵。”
“德民,你可要记住,你可是被他免了职的!”施跃东没好气地看着张德民说道,“落井下石又咋的,我乐意!”
这时,丁黑脸的电话回了过来,张德民问了一下他现在的位置,让他十分钟后在哪儿等着。
张德民起身离开了施跃东的办公室,刚走到楼梯拐角,手机响了起来。
电话是陈雅琪打来的,也没啥事,就是问了一下几天是不是很忙。张德民这才想起,这两天还不怎么习惯给每天给陈雅琪通话,忙说了一些抱歉的话,并表示每天晚上跟陈雅琪通通电话,聊聊天……
放下电话,张德民摇了摇头,可能女人都这样,每天不听到对方的声音心里就空唠唠的……
接到丁黑脸后,张德民直接开车去了经开区。
没走多远,手机又响了起来。张德民只好将车停在路边。
施跃东让张德民在经开区等他一下,说吴学志要他代表他和县委到经开区正式传达县委的决定。
放下电话,张德民装作无奈的耸了耸肩。
一旁的丁黑脸狐疑地看着张德民,不知他搞什么鬼?
“老丁,你的事决定了吗?”张德民发动了汽车后说道。
“你以为是菜场买菜啊,这么容易就能决定?”丁黑脸抱着手臂乜了张德民一眼。
“没决定的话,我帮你决定了!”张德民说着手一挥,“回经开区!”
“得,你小心开车好了!”丁黑脸看着张德民哼了一声。
张德民没理会丁黑脸,将车开到经开区门口后停了下来。
“怎么?不敢进去?”丁黑脸看都没看张德民说道。
“我说你这个老丁,今儿是吃了枪药了?”丁黑脸不阴不阳的样子让张德民实在忍不住出声说道。
正说着,就看见县委那辆小车停在了张德民车旁。
施跃东下来后,过来拉开了张德民的车门。
“老丁,我就说嘛,德民啊,一到经开区首先想到的就是你,怎么样?回来和德民一起干?”施跃东坐下后说道。
“干啥?”丁黑脸黑着脸说道。
“德民,这……”施跃东不由看了一眼张德民。
“老丁,刚才跃东说了,到经开区来帮我?”张德民说着发动了汽车。
丁黑脸摇了摇头。
“怎么,还拿上了?”张德民转头看了一眼抱着双臂的丁黑脸。
“不是拿住了,而是我对这个体制已经失去了信心。”等了一会儿丁黑脸才说道,“要你做事的时候,你就是一个人,不要你做的时候,比那什么都不如。”
“我说老丁,我记得你说过一句话,只要是德民有需要你会在所不辞,咋,忘啦?”施跃东从后座上撑起身子看着丁黑脸。
“这是我说的,我这话指的是德民个人有需要的时候。”丁黑脸转头看了一眼施跃东。
“老丁啊,亏你还当过乡党委记……”丁黑脸的话让施跃东笑了起来,“我觉得啊,你没有搞明白个人和组织两者的关系。”施跃东看了一眼丁黑脸后继续说道。
“在某种情况下,个人就代表组织,特别是在某个人获得了足够或者绝对的权力,他的所作所为一言一行即代表组织又代表个人,所以在很多情况,你根本无法分清组织和个人,因为在绝对权力之下,个人的也就是组织的……”施跃东说着靠在后背上,“下午,吴记让鸟人和德民做了经开区的交接,现在可以说,德民已经对经开区拥有了绝对的权力!”
“施主任,你刚才的话有些我认同!”丁黑脸点了点头。
“认同就对了,呵呵。”施跃东说着笑了起来。
丁黑脸这才意识到自己上了施跃东的当,“施主任,你可把我圈进来了,哈哈。”
“你们俩的观点,我有点不太认同……”张德民将车停在了经开区办公室门前,“组织就象是一个舞台。一个人不管有多么大的才华、能力,但是没有一个施展的舞台给他。那他永远只能做个默默无闻、平平谈谈的人,同样他的价值也就无法体现出来。所以,一旦拥有了舞台,就应该珍惜,把自己的才华、价值都展现出来。但是,一个舞台上没有人,不能给演员提供更广的空间,那这个舞台也就失去存在的价值。”
张德民说着拉开了车门,“所以,个人离开了组织将会一事无成。”
看着丁黑脸磨蹭着没有下车,张德民走过去拉开车门,“老丁,咋,今天我虽然没有八抬大轿,但也是四个轮子来请你的啊!”
丁黑脸看了看张德民,才有些不情愿地下了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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