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是第一次接触郎春雨,但张德民对郎春雨的第一印象还不错。郎春雨一看就是那种大气豪爽之人,这点从他上午在吴学志办公室说话的语气中就能感受到,干脆中绝不拖泥带水,有着很强的军人风格,张德民甚至觉得他就是在和“军人”共事。
张德民喜欢跟像郎春雨这种性格的人打交道,和这样的人打交道也能够很快成为朋友。朋友就是那种高兴时能够一起分享,烦恼时相互排解,重要的是彼此之间不会想着怎么去算计对方,和他们相处非常的轻松。当然,体制内这样性格的人现在是越来越少了,有些人虽然不会去算计别人,但却把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甚至密不透风。因为体制内很多人可以为了职位、工资而相互猜忌、排挤甚至是算计,但张德民自己不会这样,当然也遵循物以类聚的原则,对这样的人是就敬而远之。
坐在办公室,张德民在纸上画着如何利用嘉裕集团投资一个亿给洛平带来的发展契机。
截止目前,张德民对嘉裕集团的产形态还有些模糊,只知道嘉裕是一家大型的制造业,集团旗下产业很多。在此前和黎昊轩,包括向怀明的沟通中,虽然对方也介绍了嘉裕的产业,但张德民由于对行业不是很了解,也没记住多少,隐约记得嘉裕的产业有电子、电缆等等。
像嘉裕这么大的规模,肯定会有很多关联产业。张德民相信,作为一家大型制造企业,他们往往只生产高利润、高附加值的产,而对原材料只是在选配上进行甄别。洛平能不能根据嘉裕的产特点引进一些相关的上游和下游的企业呢?张德民头脑中形成了一个比较模糊的概念,这个模糊的概念现在只是建立在自己的一厢情愿上,具体得等到嘉裕集团进入之后才能完善。
晚上六点,张德民步行到常去的那家餐馆。
施跃东和郎春雨坐在包房里有说有笑,看来两人聊得还很热乎。
“德民,我正和郎记说到我们洛平这次是出名了,引进了一个亿的项目。”还没等张德民坐下,施跃东就笑着说道。
“跃东,这事就像吴记说的,要到了签订投资协议那天才算真正落了地。”张德民坐下后笑道,“郎记虽然不是外人,但还是要低调一点好。”
“德民,我可不像你这样认为,听施主任介绍,嘉裕的事也是你们很废了一番脑筋才最后确定,要不然别人也不会两番三次派出这么高规格的人过来实地考察。”郎春雨身子靠着桌上说道,“就算这事出了岔子,但从另外一个侧面上也能看出我们洛平的投资环境,施主任,你说是吧?”
“郎记……”施跃东话还没有说出口,就被郎春雨摆手制止,“郎记这个词听上去是不是有点太那个了?这样,以后你们叫我老郎,算了,也不太好听,干脆叫我春雨得了,我叫你们跃东、德民怎么样?”郎春雨大手一挥说道。
“我觉得这样好听点,否则听上去有点像川省那边说这个人有点狼,就是说这个人很贪很厉害的那种。刚开始叫郎记的时候,叫得我都觉得很别扭,你们不知道,我可是在川省那边读的大学啊,哈哈。”
“这样也好,亲切很多了。”张德民笑着点了点头。
“春雨记,刚才我想说啥来着?被打岔了,想不起来要说啥了?算了,想起再说吧。”施跃东扣着脑门。
“嘉裕这个项目上了,德民,按老板说的可以带动进一步我们洛平的经济,我想了半天也没想出个子丑寅卯来,究竟怎么个带动法?”施跃东挪了一下凳子看着张德民。
见郎春雨也看着自己,张德民笑了笑,“这个问题我也在思考,还有些不成熟。我是这么想得,在嘉裕产业链上除了他们自己生产的产外,还有原材料的供应,而很多原材料都是需要加工才能使用,比如生产的是玻璃杯,那么玻璃的原料从哪里来?是不是要对矿物质进行加工之后才能使用?好,杯子成型后,是不是需要包装?包装盒是他们自己生产还是委托企业加工生产等等这些都是我们可以做忙或者引进企业来做。”见施跃东和郎春雨一直看着自己,张德民又举了几个例子。
“德民,你这么一说,我明白了。”施跃东说着看了一眼郎春雨,“春雨记,我对德民真的很佩服,有些东西在我们看来,简直就是稀疏平常的事,可到了他那里,却有了化腐朽为神奇的本事,难怪老板这么器重他!”施跃东笑道,“来,首先对春雨记到洛平工作表示欢迎。”施跃东端起酒杯说道。
喝完后,施跃东倒上酒后又端起了酒杯,“这杯酒是我敬德民的,你说我们俩在一起也这么长的时间了……”
“跃东,你这话容易让人产生误会,是吧,春雨记?”张德民打断了施跃东的话头“明白的人呢,知道你说的是我们在工作上的合作,不明白的还以为我们是同性恋呢?哈哈。”
“春雨记,看见没有,刚夸了一句,马上就产生联想了。”施跃东指着张德民笑道,“来,碰一个。”
“跃东、德民。”等到两人喝完后,郎春雨才说道,“我觉得洛平的经济能够在我们洛北地区一枝独秀,这与班子的团结协作有很大的关联,虽然我对洛平班子的情况了解不多,但在你们俩身上我能够感受到班子成员对自身的定位以及成员之间的补位是非常好的,这点让我很有感触。”
“郎…春雨记,你刚才说的这些和一把手的思路和做事的风格是分不开的。老板,就是吴记,在担任县委记后,迅速理清了思路,他曾跟我说,我们当执政基础和奋斗目标就是要通过自身的不断改进,从而达到国家富强,人民幸福的目的,只有在这个思想指导下我们才知道自己该干什么……”
施跃东话里有些肉麻,但他说的这些,虽然吴学志没有和自己交流过,但张德民在和吴学志接触中,能够感受到吴学志在思想和思路上的变化,也正如施跃东所说,吴学志对改革开放的目的的认识是很清楚,在明确了正确目的之后,也才有正确的思路和工作态度。
“我在地区工作的时候就听到很多关于吴记的议论,但绝大多数人都是持肯定的态度,有些县的人甚至还说这么好的干部为什么地委不派到他们哪儿去呢?”郎春雨一只手放在桌上,一只手打着手势说道,“我们洛北地区的发展极不均衡,据我了解,关键在于这些地方一把手的思路和对百姓的态度上”
“对百姓的态度?”施跃东狐疑地打断了郎春雨的话头。
“一个官员脑袋里只有始终装着百姓,他才知道自己肩上的胆子,反之就会视百姓为草芥。”郎春雨看着施跃东,“与民共其乐者,人必忧其忧;与民同其安者,人必拯其危。只有明白自己肩上的责任,才能更好地承担责任,也才会有为老百姓办实事的思路。”郎春雨说着拿起筷子夹了一块菜吃了起来。
“有道理。”施跃东点了点头。
“德民,政法委的工作肯定是千头万绪的,你又要抓经济建设,又得管政法委这摊子的事,真是难为你了,哈哈。”郎春雨放下筷子笑着看着张德民。
“春雨记,您来了,我可就解脱了。”张德民笑道,“您不知道,政法工作我以前也没接触过,吴记让我接手的时候,不仅没有准备,而且还一头雾水,您是这方面的行家,有您接手吴记也放心了。”张德民低调的同时顺带捧了一下郎春雨,他知道该赞美的时候绝不吝啬言词。当然他也没掩饰自己的不足,况且在行家面前也没有必要掩饰。如果一个人什么都懂什么都知道,那就不是人而是神仙了。
“德民,你把我捧得这么高,是想让我摔个鼻青脸肿啊?”郎春雨笑着看着张德民,虽然话是这么说的,但被人捧还是很享受的。
“洛平政法系统,在某种程度上说,一些部门的管理作风和工作效率与洛平的经济发展不匹配的矛盾越来越突出,这点我们也想了很多办法。”既然说到这里了,张德民干脆就介绍了起来,“从去年底,我们开始了为期半年的政法系统作风纪律的整顿,现在正开始第二阶段的整顿工作……”张德民简单介绍了一下整顿情况。
“老百姓对我们政府部门反应最强烈的应该就是公检法系统,这也是社会热点和难点。”郎春雨靠在桌上看着张德民,“从作风纪律入手进行整顿是非常必要的,要让老百姓感觉到你是在动真格的,他们才会发自内心支持你。”
“春雨记,你以前是部队的吧?”施跃东看着郎春雨笑道,“我感觉你不论是说话还是走路都有一股雷厉风行的作风。”
郎春雨笑了笑,“我确实是部队下来的,以前我在空军部队,就是做政治思想工作的。”
“我就说嘛,思路清晰说话干脆利落。”说完后看着张德民,“德民,和军人共事时间长了也会不知不觉感染到军人的作风,我喜欢和部队下来的人打交道,不像地方上的一些人,眼界、格局都非常渺小。”
这顿饭,三人聊了很多,对于张德民和郎春雨两人来说有种相见恨晚的感觉……
第二天早上九点,洛平县委县政府主要领导参加了洛平县政法系统中层以上,干部会。吴学志宣布了经洛北地委同意,原洛北地委政法委副记郎春雨出任洛平县政法委记的决定……
会后,张德民和郎春雨作了工作交接……
中午,吴学志代表洛平县委宴请了沪市三家企业的负责人……
下午,在送走聂泰裕一行后,张德民带着洛北地区规划院祈跃先院长到了土门区西葫芦乡。
介绍双方祁跃先和沪市企业的客人认识后,几人来到乡会议室。
“德民,上午看了另外两个地方,但都不如土门区。”喻杰林点燃一支烟吸了一口后看着张德民,“我们几个合计了一下,也分别向沪市总部做了汇报,我们三家一致决定我们工业园就选在西葫芦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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