墓园那天之后,她就没再和陆瑾严说过半句话,虽然说同住一屋檐下,他总是刻意无视她,准确来说,应该是他没再和她说过半句一句话。
安静也迟钝地没有多去在意,心想可能是他太忙,或者陆老爷子不允许他在宁园多接近她。
最令她在意的是今天下午,就是离婚上诉书递上去的第三天,也就是两点开庭。
陆敏主动说要陪她去,安静没有同意她,毕竟还在上课的学生旷课陪她像什么样子,自然是学业为重。
陆敏拗不过她,只能继续回学校,而陆瑾严连话都不跟她说了自然也没空陪她去,何况她也不需要任何人陪。
陆家能请最好的律师给她她就很感激了,只要律师到场就行了。
……
三个小时的开庭陪审后,安静离开了法庭,跟为她辩护的律师道谢,原本走进来一身沉重的包袱一样,出去的时候,阳光印进来眼底仿佛给她新生的感觉一样。
她觉得此刻的她一生轻松,终于,被法庭和法律判定和时暮离婚了。
虽然心底不可否认还是有阵阵抽痛,但更多的是往后面对安御天的轻松,他在天有灵也会高兴,毕竟离婚是他死前对她的千叮万嘱。
正当她要离开,朝着停在法庭外的陆家车方向走去,因为林伯今天负责接送她,这时
她的手臂猛然被拽住,拉到了一个清冽气息的男人身边,安静不用抬眸就知道是谁,这个气息她太熟悉了。
深爱了这么多年的男人,刚刚法庭里对着自己神情清冷却有丝显而易见的痛楚的男人,就是面前不肯让她离去的时暮。
“如你所愿了,安静。”他的声音里满是疲惫和沙哑,没有了那个高傲清冷的身影,一瞬不瞬看着她,眼底有着她不愿意看的痛楚。
“我说过,从你决定那么做的时候,我们离婚就已经注定了。”安静没有抬头看他,也没有浪费力气推开他,男性力量的钳制。
时暮见她没有挣扎,眼底多了一丝希冀,紧紧看进她眼底,清哑问,“如果我没有报复安御天,你会一如从前一样只爱我,只看着我一个人对吗?”
以为她离婚稍微解气了一些,是不是有那点不那么恨他了?
“这世上没有如果,时暮。”安静不想回答他假设性的问题,也不知道现在为什么能这么平静面对他,大概是想清楚了要怎样对他,怎样对他们之间的感情。
她正要离开,可是时暮还是不肯松手,他压低清冷的声音,“你如愿以偿的和我离婚了,现在就不能多给我点时间,安静,我……想和你单独谈谈,就一会,你跟我走好吗?”
她没想到他会有这么缠着她的时候,如果换做以前,她肯定高兴都来不及。
可是现在,安静已经没有任何喜悦,“想谈什么你直接说,我不想和一个杀父仇人多浪费时间。”
看着她冷漠的态度,冷冷的话,时暮从唇缝挤出一句话,“如果我把安氏和安家还给你,这样你会不会好受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