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容璃迅速的摇了摇头,但却反应过于激烈,引得周围人的侧目。
“我怎么会.......认得”她知道东陵瑜卿的手段,她既已知道,此刻又当着众人的面,朴明松还在身边,她不由得慌了神。
南容璃看着她脸上笑意满满,心中去不由的颤抖,额头忍不住的冒着冷汗,她要害死东陵瑜卿的事决不能让朴明松知道,否则自己这辈子别再想回到钨厥国做自己的璃贵妃。
瑜卿:“也是,三姐整日在宫中,自然不会人人都认得,倒是香荷记错了,说是与娘娘有过几面之缘呢”
南容璃恶毒的目光看向香荷,若不是在人前,她一定要将这个小贱蹄子撕碎不可。
香荷见到她,既恨她害自己的弟弟,又心生恐惧,躲在瑜卿的身后不敢抬头。
南容璃解释道:“怎么会?我从......不出宫的”
朴明松此刻已然察觉事情的不对,他盯着瑜卿,语气轻柔的问道:“竟有此等事?”
瑜卿看着他笑道:“许是香荷说胡话”
她满意的看着南容璃害怕的样子,看她几乎是蜷着身子坐在椅子上,脸上的笑意更加明显。
“我们公主府怎么会出现钨厥国皇宫的人呢?您说是吗?陛下,何况香荷在我府上服侍已有一月有余”
她点到为止,转身便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剩下的事便要看朴明松如何处理,昨夜长公主府进来刺客,父皇肯定已经向他说明,此刻他正毫无头绪,眼下自己又对着南容璃说出这一番可疑的话来,足够他将注意力放在南容璃的身上了。
朴明松是什么样的人,在天启时她就知道一二,自命清高,如今出使别国,却被自己的贵妃搅得失了颜面。
南容璃即便不死,也别想安生的做她的皇贵妃。
但是......好戏还在后头呢?怎么会这么轻易的就饶过南容璃,诱饵已经撒下去,害怕鱼儿不上钩吗?
席散,瑜卿和南容欣并肩而走,两家的马车也正巧停在一处,南容璃远远的看过去,只见一身碧色衣服的香荷正跟在瑜卿的身后。
南容璃的住处安排在皇家别院,她眼看着香荷跟着瑜卿上了马车,才随朴明松一道离开。
马车上南容清问瑜卿:“有把握吗?”
瑜卿伸出纤纤玉手,仔细的看了看指甲,缓慢的说道:“她按耐不住的,这几天小心点就好”
瑜卿看了看南容清继续说道:“昨天夜里来的既然是田孟舒,南容璃自然还没亮出底牌,这一次香荷已暴露,她怕是已经迫不及待了”
她语毕发现南容清仍旧在看着自己,眼睛转了几圈才回答:“秦单找我无事,只是送了我瓶强身健体的药”
“你已将香荷安置好了?”
瑜卿点头:“她肯定不会想到”
朴明松来到别院,不顾南容璃问他是否要吃宵夜,而是直接带着亲信直接去了偏僻的配殿。
他先前对南容璃一丝怀疑都没有,可是今天一连发生了两件事,何奕扬大发雷霆,若不是以取消和亲,而且与延林国签订百年之好,以叔侄相称。
要知道朴明松原本的打算是要与延林国平起平坐,还原父皇在世时的地位,可如今到了自己手里,却低人一等。
那证人的模样他分明是见过,所以推定这件事是钨厥国的人在捣乱,现在朝廷的势力分庭抗礼,他不敢肯定此人究竟是哪里派来的。
南容璃的娘家的势力已经崩溃,所以多少人想要借南容璃这个人来控制自己。
如果是她在破坏和亲,自然也是有可能的。
南容璃在房间里来回踱步,她必须要找到一个合适的人选去解决香荷,她做了太多的事,单单是周府的一件事就是铁证,周可儿的死法,除了钨厥国的蛊毒绝对没有第二种药可以让她失心疯。
她已经背叛自己投奔了东陵瑜卿,若是还活着,东陵瑜卿随时随地都可能揭穿自己,到时候,朴明松非要自己死不可。
当年他可以害死自己的父皇,她区区一个贵妃,在他眼里算什么。
南容璃越想越害怕,急的浑身发抖,她已经无依无靠,能够确保万无一失的解决掉香荷,又不会被人查到自己身上的人,现在根本找不到。
若是派自己的亲信去,一旦失手......后果不堪设想。
她坐回椅子上,用力的攥紧了拳头,恨得咬牙切齿。
翌日,瑜卿独自在房中描着花,南容清一早便被太子叫去宫中,说是父皇没时间招待朴明松,只能一干男眷轮流陪同。
她只消安心等着,自然有人会主动来找她。
她这么想着,下午便来人递了信,说是南容欣在戏院定了包间,请瑜卿一同听戏。
南容欣定戏院?若是真的请自己,只要在太子府便好,既然请在戏院,不需多想,便知还有南容璃。
瑜卿准备妥当刚要出府门,就被一个侍卫拦住去路,这人她倒是记得,是南容清暗卫中的一人。
“殿下,王爷吩咐属下跟着您”
瑜卿点头,正愁身边没人,有个高手在,凡事好办。将他留在戏楼的门口,她独自一人走进去。
店小二引着瑜卿前去包间,南容欣已在那等候,当然还有南容璃,两人正相谈甚欢。
见到瑜卿走进门,南容璃先起身走到瑜卿的身边说道:“弟妹来晚了,这场文昭关都要结束了......快走”
她亲昵的拉着瑜卿坐在自己的身边,慈眉善目的模样还以为她与瑜卿有多深的交情。
南容欣接着话说:“是我通传晚了,诶?今天你身边怎么没人伺候呢?”
瑜卿轻巧的甩了一下帕子道:“最近啊,春柳老是犯错,带着身边麻烦,至于香荷嘛,自然不能经常带出来,你说是吗?三姐”
南容璃表面上附和着:“是是是”心里想着,东陵瑜卿,有你好看的,既然我弄不死你,便让你被众人唾弃。
你一旦名声扫地,还有谁会相信你的话?倒是恐怕遮丑才是最重要的,哪里有功夫揭穿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