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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莲教主罗文裕身怀武功,耳力极佳,他听了外面震颤的大地,惊恐的表情浮现在脸上,八年前,也正是这种声音之后,他所在的弥勒教,被杀了个干干净净。
知道正规官兵的战斗力,罗文裕知道自己如今的家底,转瞬之间就被撕的粉碎。更何况自己建立白莲教,也不过是为了求财罢了,怎还敢去招惹朝廷?
只是心思随转,罗文裕的惊恐却是转瞬即逝。他仍旧盘着腿,手做莲花状,嘴里念念有词。
看着虔心祈祷的信民都低着头,他给圣女唐赛儿打了个颜色,悄然向密道退去。
至于教里其他的骨干,也自有他们的安排,比如多挡几刀,再拖拖时间,功成之后,自能进那弥勒净土,真空家乡,享受极乐。
罗文裕去了密室,只拿了最值钱的几样塞了怀里,又将近期得来的金银珠宝用大口袋装了。叫了唐赛儿一同拉到密室口向外逃去。
他边飞奔边将这些金银撒了一路,若是能引起官兵的哄抢自是极好,就算不能,哪怕官兵多看了一眼,也拖了一眼的时间!
罗文裕从听了声音,到逃出了密道,也不过是只用了一柱香的时间,他扶着唐赛儿,大口的喘着粗气,即使已经相隔极远,却也能听到那冲天而起的喊杀声。
罗文裕忙用早已备好的材料,将密道细细填死,他擦着额头上的汗珠,接过唐赛儿去找的水,大口喝了起来。
唐赛儿看他如此样子,轻咬着嘴唇,鼓起勇气问道:“教主,兄弟姐妹正被杀害,你我怎能逃跑?既然是为无生老母服务,我等为何还要遭此大难,落入如此境地?为何您不恭请弥勒上身,压服那些屠戮兄弟姐妹们的官兵?”
罗文裕累的够呛,听她还在问这般天真的话,气不打一处来,原本那套什么明王耳目众多,什么老母安排的考验等说辞连说也懒得说了,他将衣襟一掀,露出黝黑的胸毛,使劲忽闪着风。
自己忙活了半年,如今一朝毁灭,罗文裕越想越是心疼,越想越不解气,又看着那追问的唐赛儿,终于忍不住大声叫骂:“去他娘的无生老母!去你娘的真空家乡!你是真傻还是假傻!老子刚带你逃了性命,你在这说这般劳什子风凉话!你有本事,就给老母传个信,让他把官兵都杀个干净了罢!”
唐赛儿见平日大显神威的教主说了如此亵渎的话,信仰几欲崩塌,她满脸泪水,大声祷告老母救救深陷刀兵的信民们。
罗文裕冷眼旁观,有些后悔救出了这个累赘,这唐赛儿除了漂亮和听话,满脑子都是那套自己编的教义,若是平日自是有大用。如今自己洗成白板,领了这麻瓜,就只会给自己添堵。
罗文裕嘿嘿笑道:“你唐赛儿若是将那官兵退了,你也别当圣女了,直接去当这白莲教教主。”
话音刚落,就听一声音在背后响起:“恐怕你真得让让位了。”
“谁!”罗文裕这才感觉到了背后仅仅一丈远站了一个人,他寒毛直竖,一个急翻身远远的翻了出去,只是背后刺骨的寒意却仍未消失!他没有回头,腿部极速发力,运起轻功往外飞奔而逃。
只是不管他如何逃,背后的的人却如影随形,他甚至能感觉到对方身上的热力,对方的轻功远超自己!
他见逃走无望,起了拼命的心思,反手一掌拍出!他对自己浸淫多年的铁砂掌极为自信,如今出其不意打出,对方果然被打乱了步伐,慌忙出招,与自己硬对一掌,却是软绵无力。
谁知对方的手掌却如同一团棉花,自己澎湃的掌力打上,竟然是石沉大海。反而自己的手掌,被他捏住了怎么也甩不脱。
他刚要说话,就感到胳膊一股剧痛传来!他用尽全力挣扎着,却发现再也感受不到手臂的骨头!还没弄明白这是什么邪法,就又感到浑身都似要散架!
他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变成了一滩烂泥,嗓子发出咯咯咯咯的惨叫声,这是因为他的肺已经被烂肉压扁了。
那个人仍然在他身后,开始说了一次话后,竟然再也没有跟他有过交流,似是杀死自己,就是他唯一的目的。
罗文裕的意识渐渐模糊,他拼劲了这辈子最后的力气,猛的转回了头,看清那人的模样之后,嘴里惊恐的吐出了两个字后,登时咽气。
“明王…”
杨真见罗文裕死了,将在密室里捡的明王面具正了正,从怀里取了化尸粉,往他无骨的尸体上一倒。
药粉刚落,那尸体就化为了一滩浓水!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