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那夜,翩儿若儿亲耳听到那些令人脸红心跳的私话,她们还真以为他们要老死不相往来了呢。
自从翩儿若儿回到白韶华身边后,她们宁愿看到的是比以前更随心所欲更狂妄骄纵的白韶华,也不愿意看到隐忍懂事看人眼色的太女殿下。
今个白韶华一哭,翩儿若儿便知道,这是即墨连城最好的机会。
她会负责把即墨连城带到白韶华身边,至于他们是和好还是打架,她们都不会干预,当然,她们不介意再偷听一次墙根。
另一旁,即墨连城轻揉额头,强忍着疲倦睁开双眼,见马车还在行驶,不禁困惑:“青城,这是在哪?”清了一下嗓音,掀开车帘一看,眉头紧蹙起来。
“属下善做主张,还请主上降罪。”
“你既然敢做,就想过后果。”
青城虽看不见即墨连城的表情,但是从即墨连城的语气中,青城已经感受到了他的愤怒。
“回府。”即墨连城咬牙握拳,青城是为了他好,可却不知,比起被她冷落漠视,见不到她,对他才是最大的折磨,即墨连城摇头冷笑,今日没去,他的华儿嘴上不说心里定然会闹些脾气,看来,他又得重头等过了。
青城也不敢再答话,驾着马车原路返回。
马车在转弯的时候,若儿就突然出现拦住去路,惊的青城紧急停下:“主上你没事吧。”
“怎么回事?”
即墨连城暴怒的声音从马车里传来。
青城恶狠地瞪着来火上浇油的若儿,若儿理亏收了手臂,却不走开。
“太女府的若儿姑娘突然冲了出去,属下怕伤着她,强行勒了缰绳,让主上受惊了。”状况连连,失误不断,青城满是失落。
若儿以为是她的莽撞连累了青城,连问候请安都省了,直言来意:“太女殿下受了伤,一直在哭,奴婢想……”心里的伤痛比身体上的伤痛要严重的多,所以若儿并不觉得用词不当,反而觉得听着越严重,摄政王跟她走的几率就越大。
果真,若儿的话刚说了一半,即墨连城就等不了打断:“上车说,青城,太女府。”
青城一把拉着若儿上了马车,向太女府狂奔,他心疼即墨连城是一回事,一听白韶华受了伤,他的心情与即墨连城一样焦急。
至于白韶华哭的具体原因,若儿只能说出个大概经过:太女殿下用了膳食一个人散步去了侧门,府中的家仆发现她时,太女殿下已抽泣不止,也不说话,不过她们在墙角处发现了梯子。
既透露了白韶华的散步习惯,又透露了梯子的用途,若儿觉得,跟了白韶华这么多年,她和翩儿也渐渐的学“坏”了。
青城一听,懊悔不已,他怎么忘了,白韶华是比即墨连城还要执着情深的人,白韶华在即墨连城心中的位置没人敢怀疑,可除了白韶华,即墨连城心中还装了太多无法释怀的杂念,可白韶华的一颗心,装得却是满满的即墨连城,为了即墨连城,她甚至对即墨连城联合白浩瀚的逼宫选择视而不见,在世人对她各种误解与骂名上,她都是一笑而过,为了即墨连城,她骂过哭过闹过恨过,更多的还是爱着。
这样的一个女人,世间只有一个,像是专门为即墨连城而造,她的喜怒哀乐,只为一人,她心尖上的那人。
没有白韶华的存在,即墨连城会是哪样?谁都不敢去想象,毫无软肋的他,不知该说是百姓之福还是天下之祸。
青城刚到太女府门前,即墨连城就迫不及待地跳下马车冲进了大门。
“太女殿下没有受伤。”见青城一脸内疚,她也达到目的,没必要瞒着青城让他白白担心。
“你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不用担心,太女殿下是哭了,但没有受伤,而是想见摄政王了。”她这么说他该听明白了吧。
“我…我才没有担心。”青城扭过头去抚摸着马背。
她又说他吗?若儿不解呆住。
“华儿……”
在太女府,谁敢阻拦,即墨连城一路畅通无阻的冲进白韶华的闺房之中。
翩儿合上了嘴巴,白韶华止住了抽泣。
翩儿很识相的让出位置,带着一群状况外的小丫鬟们出去,顺手关上了房门,留给两人足够的单独相处时间。
白韶华擦了一把眼泪,将脸埋进手中:“你别过来。”语气软绵绵的,拂过即墨连城的心窝,好生心疼。
刚才还楚楚可怜的白韶华,眼下只想着不让即墨连城看到她脏兮兮的小脸,早知道就哭的小力一些。
即墨连城哪里会听,大步跨到白韶华的面前,把她紧紧抱在怀里,迷恋的呼吸着她身上的味道,贪恋着她的体温。
白韶华不再假装冷漠推开他,反而为了不让即墨连城看到她的狼狈而更加贴近的把脑袋埋进他的胸膛。
“你不是不来了吗,怎么又来了?”刚有过一场痛哭,白韶华一字一句的说道,但语气中的抱怨与不悦丝毫没有减少。
即墨连城都不知是该跟青城说声谢谢还是把他重罚一顿,他的擅自做主,让他的华儿终于放弃最后一丝挣扎服了软,也让他的华儿落下了珍贵的眼泪哭的十分伤心。
“我没有不来,这几天一直忙着应付北朝人的到来,好几日没有睡,不小心在马车里睡了,就被青城拉着在临安城转了好大一圈,一醒我就过来了。”
任凭哪个女子听了这番话都会动容,何况是这世界上最心爱他的女子。
白韶华终是抬起头直视着即墨连城,这张俩她是天天看都看不够,小手抚摸着即墨连城的脸颊:“再忙也不能不睡觉啊,变丑了我就不要你了。”再丑,都是她的。
“嗯。”轻刮着白韶华的鼻梁,“你不在身边,想要多看你几眼,哪里睡得着。”
“切~”嘴上不乐意,心中乐开了花。
白韶华神情一变,从即墨连城怀中挣脱:“等等,你刚才说什么,北朝谁要来?”南朝与北朝对峙了几十年,关系从未缓和过,更别提有过交集,还有,白韶华看了一眼即墨连城,她知道了他是北朝人,她与即墨连城冷战至今的原因之一,他不知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