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津慢悠悠的往南阳侯府的方向踱步,手中紧紧握着一封信,呵,那个人竟然给他写信要求见面,他原以为这辈子自己都不会再听到她的任何消息。乐文
陈津冷笑一声,举起手中的信,将信撕成碎片,独自走在昏黄的街道上。由于太后遇刺一事,京城近来安静了许多,连以往出来寻欢作乐的人也都收敛了许多,天一黑便不再在街上出没。
陈津拐过一个弯,南阳侯府的大门便出现在眼前。他抬脚向家门走去,走了两步却突然停下来,转身往相反的方向去。
咚咚,陈津轻轻扣响了四合院的门,门应声而开,连馨带人站在门口。
“下官见过七王妃,真是好巧。”陈津眸子闪了闪,平静的看着连馨,没想到约他的人竟然是连馨。
“不巧,我是在这等你的,想见那个人便跟我走吧。”
陈津有些防备的看着连馨,没有动。
“怎么,陈世子还怕我一个女人能害了你不成?”
“七王妃说笑了,下官从不敢轻视女人。”陈津虽然如此说,却还是走进院子。
“那封信是七王妃派人送的,要见下官的那个人在哪?”陈津一脸严肃,直奔主题。
连馨却没有回答他的问题,笑着道:“陈世子何必心急,人总会见到的,本王妃约陈世子前来是想要跟陈世子谈桩合作,不知陈世子意下如何?”
“哦,不知七王妃想怎么合作?”陈津表现的饶有兴趣的模样。
“我知道你是萧冷或者可以说慕容安意的人,我只需要你在适当的时机站出来说几句话。”
连国公辞位时给连馨留下了几个可用的人,连馨便利用这些人查到了陈津是帮萧冷和慕容安意做事的。
连川如今联手了萧冷,根本不把连国公这个祖父放在眼里,连国公没有选择之下便只能寄希望于连馨,希望连馨能够成功,让自己重掌连家。
连国公给连馨的这几个人,连馨用起来得心应手,这才查出了陈津,才有了今日这一幕。
“七王妃想让下官对付萧丞相和萧夫人,恕下官不能答应。”
“陈世子好好想想,不用急着回答。”
“没什么好想的,下官虽然不是什么君子,但也知道道义,更何况,萧丞相并未对不起下官,下官何必跟他过不去。”
“是吗,就算是这样陈世子也不答应?”连馨拍拍手,便有两个男子挟持着一个年轻女子走了出来。女子穿着朴素,全身透着一股淳朴自然的气息,让人看起来很舒服。
年轻女子看见陈津的一瞬间,大眼中立刻闪过晶莹,控制不住的大颗落泪。
“陈世子真的连心爱的女人都不顾吗?”连馨得意的看着陈津面露惊愕,好以整暇的凝着他。
陈津惊愕过后迅速恢复平静,不屑的嗤笑了一声,“七王妃果然厉害,连下官的陈年旧事也打听的一清二楚,既然如此,七王妃又怎么会不知道我和她早已恩断义绝。”
“你就不怕我会杀了她?”连馨出言试探陈津。
陈津不为所动,“这种朝三暮四的女人死不足惜。”
年轻女子听到陈津的话再也控制不住捂住脸低低抽泣。
连馨见状妩媚一笑,对女子说道:“莫姑娘快劝劝陈世子,你还这么年轻,就这么死了多可惜。”
被称作莫姑娘的女子直直的看着陈津,缓缓开口,“陈世子,你为什么要来,是为了来看我笑话的吗?你走吧,我不想看见你。”
陈津眼中快速滑过一丝什么,没有言语,连馨见此冷冷笑出声,“好一个坚贞的女子,你处处为他想,可他却全不在乎你的性命。”
女子冷冷的看了连馨一眼,快速收回目光,“这是我和他的事情和你无关。”
连馨娇媚的笑出声来,看着陈津道:“你确定不要救她,这样漂亮的姑娘陈世子不喜欢可有的是人喜欢。”
陈津冷冷的盯着连馨,“你要做什么?”
“我是个女人能对莫姑娘做什么,至于我的属下要做什么我就不知道了。”
连馨说完,那两个男人便在年轻女子脸上淫邪的摸了一把,女子羞愤的扭头躲避,大眼睛泛起红色。
“住手。”陈津红了眼睛,凶狠的盯着连馨。
“怎么,陈世子心疼了?”连馨笑的凉薄。
女子平静的看着陈津,不喜不怒,“陈津,你走吧,我不想见你。”
连馨一个眼神过去,其中一个男子立马给了女子一个耳光,女子嘴角渗出一丝血丝,清凌凌的盯着连馨,“你不要白费心机了,我和他早已没有一点情分,他不会救我,我也不用他救。”
连馨眉头微挑,“是吗?既然这样就只好便宜我的属下了,莫姑娘这样的美人,还是个黄花大闺女,真是可惜。”
陈津突然转过头看着连馨,“你说什么?”
连馨被问的一愣,陈津又转头看向女子,女子有些羞愤不安的躲开陈津的目光。
“莫微,你不是嫁人了吗?”
“我…是嫁人了,成亲没几天他就死了。”莫微眼神有些躲闪,到了此刻,陈津还有什么不明白,脸色阴沉的看着莫微。
“看来你们之间有话要说,本王妃给你们一点时间,莫姑娘,希望你好好劝劝陈世子。”
连馨带人退下,让人在房外监视着里面的动静。
“莫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她说你还是清白之身,是真的吗?”
莫微脸色一红,有些尴尬的转过头,神情悲怆,“你别问了,一会你想办法逃走吧,不要管我。”
陈津上前一步扳过莫微的肩膀,让她直视着自己,“你告诉我到底是怎么回事。”
莫微猛的抬起头,眼底布满怨恨的色彩,“好,我告诉你,是你母亲来找我说我的身份配不起你这样的世家子弟,就算给你做妾都是高攀了你。陈津,我虽然出身农家,但我也是有尊严的,我不想给你做妾,所以我骗了你。”
陈津没想到事情竟然会是这样,当年他为此郁郁很久,母亲还劝他说莫微这样朝三暮四的女人不可靠,让他不要放在心上。
“陈津,说起来还是你不够相信我,在你心里我就是那样朝三暮四的女人,你知道当我看到你和我后母睡在一起的时候我有多恨你吗?所以一会儿有机会你马上给我滚,我不想看见你。”莫微红着眼睛,压低声音低吼出声。
陈津踉跄着后退一步,当年的事一股脑涌上他的心头。
他十七岁那年,外出打猎,回来的途中遇到暴雨,好心的莫微收留了他。
当时莫微的爹和后娘都被大雨困在庄稼地上,大雨足足下了两天,陈津便和莫微一起住了两天。
莫微是个勤快能干的女孩子,将家里的一切都打理的很好。她没有想象中民女的粗鄙,反而温文有礼,待人和气,陈津便对当时的莫微产生一种朦胧的好感。
莫微会给他讲平民家里的故事,虽然细小却很温馨,她说她爹只有她一个孩子,所以从小便很注重对她的培养,希望她做一个自立自强的人。
陈津常常去找莫微听她讲故事,吃她做的粗茶淡饭,两个年轻男女一来二去便产生了感情。
“阿微,有件事我要告诉你,其实我不叫金晨,我叫陈津,是南阳侯府的世子。对不起,我不是故意骗你。”
年少的莫微神情一滞,却还是笑着道:“没关系,我喜欢的是你这个人,与你是不是世子没有关系。”
“阿微…”十七岁的陈津动情的抱着喜欢的姑娘倒在一片飘着白色棉絮的地上。
“等一下,阿津。”
“怎么了?”
“我们不能这么做,如果你喜欢我,就请珍视我,别…”
十七岁的陈津看着红着脸的姑娘愉悦的轻笑出声,眉眼温润,笑声如同波浪般一圈圈扩散至整片大地。
“你笑什么?”年少的莫微娇嗔的瞪着陈津,脸又红了一度。
“我的阿微懂的真多,你觉得我刚刚是想做什么?”
“我…我…”莫微结巴的说不出话。
陈津轻笑起来,一把将莫微按倒在地,“熏心的丫头,其实刚刚我只是想挠你的痒痒而已。”
“你撒谎,我明明感觉到你…”
“我什么,怎么不说了?”
“你…你混蛋。”
“哦,是吗,我还有更混蛋的。”十七岁的陈津眼底闪着危险的光芒,将他的姑娘压在地上,对她上下其手…挠痒痒。
“哈哈…我错了…阿…津…放过我吧。”
陈津看着笑的气喘吁吁的莫微,松开了钳制她的双手,撑在她脸颊两侧,温柔的吻了下去。
那时,天高云淡,到处是一片洁白的棉絮,整片大地只有他们两个人,相偎相依。
亲吻过后,十七岁的陈津躺在一旁意犹未尽的舔了舔唇瓣,温柔的握住莫微的手,“阿微,我要娶你做我的妻子。”
莫微却一个骨碌翻身起来,居高临下的看着陈津,“你追的上我我就答应你,不准用武功。”
陈津一个翻身快速从地上爬起来,来不及去掸身上的的棉絮,一阵风一般追了出去。
………………
“阿微,这几日你去哪里了,我来找你几次都不见你人?”
莫微冷淡的看着陈津,“你找我做什么?”
“我已经跟母亲说了我们之间的事,母亲同意了,母亲说虽然你的家室有些不合适,但只要你对我是真心的,她愿意接受你。”
“不必了,我过几日就要嫁人了,你回去吧。”
陈津很是受伤的看着莫微,不敢相信的抿紧嘴角,“阿微,你说什么呢,我们说好的,等我跟母亲说好便向你家提亲。”
莫微啪的打开陈津伸过来的手,“我不想嫁给你,我已经答应一个富商做他的妻子,你们大户人家规矩多,吃穿也不能随意,不似那个富商,只要我嫁过去就是当家夫人,荣华富贵享用不尽。”
“阿微,是不是我哪做的不好惹你生气了,只要你说我都听你的,你是爱我的,你一定是跟我生气才这样的。”
莫微冷冷的看着陈津,“是,我当初是爱过你,那都是曾经了,那时我年纪小不懂事,以为爱是这世上最重要的事,却忽略了人要穿衣吃饭。”
“认识你这么久,你给过我什么?一个柳条编的花环,我现在还给你。”莫微从房里拿出一个编的精致的彩色花环,神情冷漠的扔到地上。
紧跟着她又从怀里拿出一根金光闪闪的簪子,“这是他送给我的,你知道这一根簪子够我们家种一年的地了,你口口声声说爱我,却连点首饰都不舍得给我买,算什么爱。”
陈津大受打击的看着莫微,“你不是说过不在意我是什么身份吗?我以为你不在乎钱财,所以…”
“不必再说了,你根本舍不得你的钱财,在你心里我连点首饰都不值,我不想听你说话。”
“不是这样的,阿微,如果你喜欢我的东西都归你,只要你嫁给我,你就是世子夫人,你不会缺衣少食,一样可以过富贵的日子。”
“算了吧,世子爷,你上有父母,哪里能随我心意,世子夫人有什么用,还不是要看人脸色过日子,我才不想伺候公婆,做什么死要面子的世子夫人。”
“阿微,你真的决定了吗?如果你跟我说你刚刚都是气话,我就当没有听到过。”
莫微不屑一笑,冷漠的看着陈津,“世子爷,我们之间结束了,当初我跟你在一起,是因为我没有更好的选择,如今我找到了更合适的人,还请你不要挡我的路。”
莫微踏过地上的花环,一步步消失在陈津的视线里。陈津捡起地上的花环,拂去上面的灰尘,将它紧紧的抱在怀里踉跄着往回走。
“当初母亲找你都说了什么?”真相虽然难以接受,但陈津还是要把它弄清楚。
莫微听到陈津的话,眼眶微红,一点点想起当日的情形。
当日,她看着陈津远去的身影,终于忍不住痛哭出声。就在三天前,她爹突然倒在庄稼地里,再也没有起来。
恰巧南阳侯夫人来找她,让她离开陈津,南阳侯夫人告诉她,她的存在只会让人家笑话陈津,让陈津抬不起头来,他的身份决定了他不能娶一个农女做世子夫人,南阳侯夫人还说,只要她离开陈津,她会给她一大笔银子,让她一生富足。
南阳侯夫人苦口婆心,她始终没有同意,直到南阳侯夫人跪下求她,她才忍痛点头。南阳侯夫人虽然对她不公平,但不能否认她是一个好母亲,没有人比她更在意陈津。
最后,她没有收南阳侯夫人给的报酬,只收下了一根簪子用来让他死心。
陈津直到今日终于了解了事情的真相,了解真相的他不禁苦笑起来,当初他回到府上颓靡不振了好一阵,后来还是母亲将他劝好。
不过他并没有忘记莫微给他的伤痛,所以在他心里产生了一个疯狂的念头,他要报复莫微,他要让她后悔欺骗自己的感情。
于是他便利用年轻的容貌,世家子弟的身份钱财,成功的勾引了莫微年轻的后母。
他还记得当莫微推开门看到他和那个女人在一起时的表情是多么震惊痛心愤怒,那一刻他的心终于得到了平静。良久之后,他才明白,那不是报复的快感,而是因为她永远也不能忘记自己这件事让他觉得痛快。
她想离开他,他偏要在她人生中留下最重的一笔,让她永远不能忘记曾经有一个叫陈津的人出现在她的生命里,即便那些回忆的痛的,是恨的,他也要让她铭记。
那次之后,他再也没有见过莫微,他以为她嫁人了,便觉得无趣,不再去找她的后母。
好一段时间,他放荡不羁,专门挑一些成熟女人,那是因为他不想在任何一张年轻的脸上看到类似于她曾经的青涩神情。
后来,有一次他醉酒,误把那个叫薇儿的丫鬟当作她,终于被母亲知道,母亲将他身边的小厮抓起来,问出了他许多荒唐事。
母亲以为他受了刺激,专喜欢挑成熟的女人下手,为此还打杀了好一批下人,才将这个‘秘密’封存起来。
时过多年,他以为他已经忘了,可是看到她的书信还是忍不住来了,直到这一刻,他才发现原来他从来没有忘记,在那片蓝天白云下的陈津和莫微。
“阿微,我…”
“什么都不用说了,事情已经过去了,不管是误会也好,造化也罢,都过去了,一会儿你走吧,不用管我了。”
“我不走,我一定会救你。”
啪啪,“真是感人呢,原来竟是被棒打鸳鸯的一对有情人。请问陈世子想好了没有?”
陈津将莫微护在身后,冷冷的看着连馨,“我不会和你合作。”他不能将他的家人置于险境,虽然母亲害他痛苦多年,但她是一个好母亲,她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他,就算他怨恨她,也不能不顾她的性命。
陈津回过头,眼神坚定,“阿微,我一定会救你,哪怕拼上我这条命。”
“没用的,我们出不去的。”莫微神色有些松动,却还是理智的分析,陈津一个人逃出去有很大的希望,带着她是根本不可能逃脱的,连馨想必是知道陈津不会丢下她才会有此一招。
陈津揽住莫微的腰,与连馨的人打斗起来,虽然对方只有两人,但陈津还是应接不暇,两人招招逼近他身边的莫微,陈津便只能被动的见招拆招,不久身上就多了很多血口子。
莫微看到陈津身上的血越流越多,焦急的想要挣开他,却又怕害他分心,只好努力的躲避敌人的剑,尽量不给陈津添麻烦。
就在双方僵持不下的时候,一只短箭射进陈津右胸,一股鲜血从他的胸口喷了出来。
陈津用手捂住胸口,单膝跪在地上,另一只手紧张的揽着莫微,冷冷注视着前方,想要看清楚偷袭他的人。
齐夙大摇大摆的从房顶下来,稳稳落在连馨身旁。
“殿下怎么来了,馨儿还想留着此人,殿下怎么把他杀了?”
“不合作的人留着也没用。”齐夙语气淡薄,轻轻瞟过陈津,姿态睥睨。
陈津被射中血管,血流的很快,不一会儿便脸色发白。
“求求你们救救他吧,我愿意为你们当牛做马。”莫微恳求的看着齐夙。
齐夙上前冷冷挑起莫微的下巴,眉眼邪肆,莫微从来没有见过这般好看却危险的男人,不由的往陈津身旁缩了缩。
齐夙无视陈津杀人的目光,放开莫微,啧啧有声,“陈世子好福气,有美人愿意为了你当牛做马。可惜,这位美人,他已经没救了,不过看在你苦苦哀求的份上,本殿允许他有遗言。”齐夙上前在陈津胸前点了两下,陈津的血果然流的慢了些。
陈津抬起头,目光直直的盯着院中的垂柳,时值初夏,柳树正嫩,翠绿的枝丫挂着鲜活的生机。
陈津挣扎着站起身,向柳树走去,连馨想要让人拦住陈津,却被齐夙拦下。
陈津不理会众人疑惑的目光,走到柳树旁,折下一根根细长的柳条,径自坐在地上编了起来。
莫微看着陈津因为动作而流的加速的血液,红着眼睛跪在他面前,“你别编了,你已经流了太多血。”
陈津冲着莫微微微一笑,继续手中的活计,过了许久,他才颤颤巍巍的将花环编好,嫩绿的树枝上沾着鲜红的血。
他轻轻将花环放在莫微头上,神情里有一种恍惚的温柔,“阿微,我多年不编手艺生疏了,你将就一些吧。”
莫微将花环拿下来,上面的红色刺痛了她的双眼,她对着脸色苍白的陈津露出一个温柔的笑,“不会,很好看。”
陈津听到她说好看,温润的轻笑起来,“阿微,你笑起来还是那么好看,当年是我和母亲对不起你,对你造成这么多年的伤害,你能原谅我吗?”
莫微伸手抚上花环,上面鲜红的血色有一种异样的滚烫,几乎灼伤了她的手指,她郑重的点点头,对着陈津笑的温柔,“我原谅你了,真的。”
陈津握住莫微的手,神色轻松快乐,“谢谢你阿微,你还是那么善良那么纯洁,可我早已被嫉恨吞噬了心,已经变的肮脏不堪,我真希望我还是当年那个陈津,那个干净的可以配的上你的人。阿微,我可以最后再摸摸你的脸吗?”
莫微扯出一个带着泪意的笑,拉着陈津的手放在自己的脸颊上。陈津颤抖着抚摸过莫微的额头、鼻子、最后落到她柔软的唇瓣上。
“阿微,如果有来生,你可不可以等着我编一个花环去向你提亲?”
陈津的手无力的垂落,眼睛也逐渐失去光彩,只有微微起伏的胸膛证明他还存有一口气。
莫微擦掉眼泪,将花环重新戴在头上,露出曾经陈津最喜欢的笑容,强忍着哽咽,“何必等来生,我现在就可以答复你,我愿意嫁你为妻,不管你做过什么,在我眼里你永远是那个赤诚的陈津,是我一直恋慕着的如青松一般的陈津,从以前到现在,从未改变。”
陈津用尽最后力气微扬起唇角,将所有的光彩都敛在沉重的眼皮下,将此生的爱恨情仇也都封在那双深沉的眸眼中。
莫微滑过两行清泪,在陈津唇瓣上轻轻一吻,缓缓闭上眼睛,“阿津,等我。”
莫微突然睁开眼睛,抽出陈津胸前的短箭决绝的刺进自己心口,阿津,今生无缘相守,唯有与你双双终。
齐夙目光深沉的看着倒在一起的两人,吩咐席理,“找个山清水秀的地方一起埋了吧。”
“是,殿下。”
“殿下,陈津死了就没人知道慕容安意曾经做过的事了。”
齐夙回头看了连馨一眼,没有言语,径自离开四合院。独留连馨看着他的背影诸多揣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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