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在众人的催促下,不情愿的换了衣裳,又由慕容若替两人上了妆,待两人从一旁走出,在场的女子全都目露惊艳。
走在前面的齐夙,唇红肤白,一双桃花眼顾盼生辉,他眼尾后二分之一处用红色眼影层层渲染,前面的较浓艳,慢慢向后隐没不见。
似乎因为大家的注视让他有些害羞,他薄施胭脂的脸有一种明艳的粉色,愈发显出这张桃花面的艳丽妩媚来。
他身材高挑,曳地红裙包裹着他修长的身段,除却胸部,细腰长腿堪称完美。他伸出葱白手指捋了捋额边的发,看向众人的桃花眼媚眼如丝,更显得妩媚妖娆。
再看连川,紫衣白裙,本是小清新的打扮,却愣是被他穿出一股惑人来。
他的乌发全部挽起,盘成一个高高的发髻,上面只简单的插了一支白玉的簪子,他阴丽的大眼睛眼尾吊起很有些诡美,偏还在眼尾上了惑人的紫色眼影。
他眼睛上挑看着众人,给人一种讥讽不屑却又格外妩媚惑人的感觉。
他的唇红艳,唇瓣抿出一抹冷嘲的弧度,充满睥睨。
随着他走动,百褶裙掀起一个好看的弧度,露出里面的长腿来,愈发勾人。
慕容安意不禁想,若齐夙和连川真是女子,这一双大长腿就够玩半年的了。
“哎呀,瞧我出的这主意,如今倒是给两个男人比下去了,真是好心酸。”慕容安意的玩笑打破了沉默的气氛,也使齐夙和连川少了两分尴尬。
众人反应过来也都纷纷赞他们两人,唯独慕容若看着连川的背影神色诡变,不知想些什么。
最后,输了的两组拿出银子请大家吃饭,吃过饭后众人便各回各家,一哄而散。
至于连馨和慕容若输给齐夙和连川的条件是什么,众人不得而知。
慕容若每每一想起都恨的牙痒痒,这个连川以往只听说他性情阴晴不定,没想到却是个无赖不要脸的。
“慕容若,我的条件就是你以后要听我差遣。”
“这个不行,你换一个。”
“你若不答应,我就把你脱我裤子的事说出去,然后把你娶回家慢慢使唤你。”
慕容若一想起这件事就青筋直跳,遇到连川她真是倒了八辈子的血霉了。可是为什么,当连川说要娶她的时候,她的心跳的很快甚至隐隐有一丝雀跃呢。
慕容若不敢再想下去,她觉得她该离连川远远的,她还有很多事要做,绝不能让连川打乱了她的生活。
然而慕容若不去招惹连川,却架不住连川招惹她,自从慕容若捏着鼻子答应了连川的条件,连川便时不时整些花样刁难她。
不过慕容若并没有照办,她躲着连川那个瘟神还来不及,怎么会往前凑。
慕容若打开连川送来的纸条,看过后便放在烛火上点了,连川竟然告诉她要言而有信,真是笑话,她只是个女子,可不是什么君子。
连川迟迟没有收到慕容若的回复,轻嘲一笑,她果真不是看起来那么知礼端庄,一点信用都没有。
不过她若以为这样他就没办法,可就错了。
贴身小厮见连川笑的诡异,不自觉的抖了一下,他心里想不知哪个运气不好的又要倒霉了。
翟府
“小姐,丞相大人派人送嫁衣过来了,老爷请您去正堂。”晚晴一脸喜气。
“好,知道了。”
慕容安意到的时候翟永和翟汀都在,翟永既有些欣慰又有些酸涩的看着慕容安意,翟汀则是不满的看着席岭。
“意儿来了,这是萧丞相让人送来的嫁衣,你看看可有什么不合适的好尽快改了。”
慕容安意打开盒子,一件金光闪闪的嫁衣映在眼前。慕容安意伸手抚摸着嫁衣,手感柔滑,像是最上等的玉石一般触手温凉。
嫁衣背面绣着八尾展翅凤凰,金黄的凤凰熠熠生辉,炯炯有神的逼视众人,让人忍不住生俯首之心。
嫁衣正面是一些奇珍异兽的图腾,整件嫁衣只有红金二色,尊贵精致的像是凤袍一般。
慕容安意的眼光又移向头戴的凤冠,凤冠是用黄金打造,正面嵌着数十颗细碎的钻石,凤冠背面坠有长长的挂饰,正面和两侧也都是黄金下坠的流苏,上面嵌着碎钻。
慕容安意看的嘴角抽抽,这是生怕别人不知道丞相府多有钱吗?
席岭看了慕容安意一眼,眼带喜气,“爷说了,三小姐若有何要求只管说,不管您要什么,爷都会想办法替您办到,爷说一定会给您一个最盛大的婚礼。”
“替我多谢他,我不需要什么了。”慕容安意微笑着道,“这已经够招摇了。”
“是,那属下回去复命了。”席岭抱拳告退。
“看到他对你这么上心,为父就放心了。”翟永欣慰的叹了口气。
翟汀则鄙夷的看了一眼嫁衣,冷哼一声:收买人心。
慕容安意让人将嫁衣捧回写意院,晚晴不放心别人,亲自捧了回去,如同对待珍宝一样小心翼翼。
慕容安意走后,翟永将刘管家叫到身旁。严肃的询问他,“意儿的嫁妆置办的怎么样了?”
“就快置办完了。”
“嗯,不要在意银子,一定要将这场亲事办的风风光光,丞相府家业大,咱们也不能少了,千万不能让人看轻了意儿去。”翟永不放心的交待。
他就这么一个女儿,早些年又不在身边,他亏欠意儿太多了,如今能给她的只有这些。
“是,您放心吧。”刘管家见翟永神色严肃,郑重的应下来。
“汀儿”待刘管家走后,翟永看向翟汀说话,“为父不是偏心你妹妹,她这些年过的什么日子你也知道,再说丞相府不比一般人家,为父不想让人看轻了你妹妹去。待你成亲,父亲也会倾尽一切为你操办。”翟永怕翟汀心里不舒服,跟他细细解释。
翟汀神色一暖,眼眸中有些动容流淌,“父亲不用说,我明白,我不会和意儿争,身为兄长,我也希望意儿能够幸福。”
“你这么想父亲就放心了。”翟永拍了拍翟汀的肩膀。
与此同时,萧冷也在府上组织人准备给慕容安意的聘礼。本来他已经将这件事交给老管家,可是想了想又觉得不放心,便自己接手。
这是他一辈子一次的大事,娶的又是他毕生所爱,自然要慎之重之。
佟氏多次从库房走过,都觉得心里十分不平衡。她嫁的也是萧家子,凭什么她当年都没有这么多聘礼,慕容安意一个小丫头可以有这么多聘礼。
后来听萧寻说这些东西到时候还要拿回来,佟氏心里这才好受些。
她在丞相府的日子越长,越能见识到萧冷的富贵,也因此愈发舍不得离开京城。
“祖父,你找我?”萧冷放下手头的事来到萧老太爷的院子。
萧老太爷欣慰的看着萧冷,他虽不是自己亲孙子,却最得他的心。
“冷儿,坐吧。”
萧冷听话的坐在萧老太爷对面,有下人替两人上了茶。
“聘礼准备的怎么样了?”萧老太爷笑着问道。
“差不多了,明天再有一天应该齐全了,后天我会亲自去翟府下聘。”
“好,老夫等了这么久,终于等到你娶妻。多亏了意丫头,不然这辈子老头子恐怕也喝不着孙媳妇茶了。”萧老太爷一想起以前催婚不成就满腹牢骚。
萧冷神色温和的点点头,“祖父说的是,若没有慕容,我这辈子不知要什么时候成亲。”
萧老太爷见状,欣慰的叹了口气,“你找到真心喜欢的人,祖父为你高兴,等你成亲以后,祖父准备带着他们离开京城。”
萧冷微不可察的皱了眉头,“您打算什么时候动身?”
“等过了回门就走。”萧老太爷抬手打断想要说话的萧冷,“我知道你的意思,可我留在京城就等于给了别人一个要挟你的筹码,祖父知道你有能力,可是老虎也有打盹的时候。”
萧冷明白萧老太爷是不想让他有太多牵挂,只是神情依旧沉重。
萧老太爷只好劝他,“你也不要心里有想法,佟氏什么样子你知道,如此也是为了你和意丫头能过的好。”
提起佟氏,萧冷不禁有些面冷,他有些不明白的问萧老太爷,“祖父,当初您为何让养父娶她?”萧冷不明白以萧老太爷的眼光阅历,怎么会看不出来佟氏不是好儿媳的人选。
萧老太爷无奈的叹息了一声,“妻贤夫祸少,这个道理我怎么会不明白,只可惜注儿是个耳根子软没主见的,当初阴差阳错的救了佟氏,就被她赖上了。”
想当初佟氏上山采野菜,不小心踩了捕兽的夹子,恰巧被萧寻看到就救了他,萧寻还好心的将人带回家。
彼时萧家还不住在山村,而是住在一个小镇上,家里只有萧老太爷和萧注,佟氏看到萧家比自家好不知多少倍的吃穿摆设就生了心思。
她以救命之恩为由,时常给萧注和萧老太爷送一些她亲手做的东西。
萧老太爷刚开始的时候不觉有什么,直到后来发现她经常向下人打听萧家的人员情况和萧家的一些生意才觉得有些不对。
萧老太爷派人一打听这才知道,佟氏平日里为人比较小气势利,曾经更是差点做了人家的外室,还被那家夫人打了一顿。
萧老太爷听说了这件事,便不准萧注再跟佟氏来往。萧注倒是比较听话,只是那时年轻,有什么事又有亲爹去管,并不太懂人心险恶这个道理。
佟氏上门几次都没有见到萧注,心里便大概清楚,于是便在萧注会出现的一些地方守株待兔。
功夫不负有心人,佟氏终于等到了萧注。她主动对萧注提起当初,只不过将她自己说成是被官老爷强行看上的民女。
萧注心实自然深信不疑,他十分可怜佟氏,佟氏便利用此机会,经常与萧注来往。
萧老太爷发现后,十分生气,不准萧注再与佟氏来往。可是那时两人已经日久生情,佟氏在萧注面前又一直柔弱贤淑,萧注怎么舍得放弃。
佟氏听说萧老太爷的态度后,便在萧注一次醉酒后与他发生关系,逼得萧注不得不娶她。
事已至此,萧老太爷也没有办法,即便再不喜佟氏,也只得应下这门亲事。
佟氏进府后,对萧老太爷十分孝顺,对萧注也伺候的精心,时间长了,萧老太爷便忘了当初的事,毕竟人非圣贤孰能无过。
后来,佟氏进门几年不曾生育,萧老太爷便从萧家族里过继了一个孩子,就是如今的萧冷。
萧冷刚到萧家的时候,佟氏对他还算过的去,直到后来佟氏有了自己的儿女。而萧冷又性子沉闷,她便开始不待见萧冷。
小时候萧寻性子调皮,经常满府乱跑,
有一年冬天,他不小心摔倒,头磕到假山上,流了不少血。当时萧冷也在,佟氏听说后便怪萧冷没有照看好萧寻,说他故意不管萧寻死活,不由分说的毒打了他一顿,还让他在数九寒天跪在雪地里。
等萧老太爷赶到的时候萧冷已经冻的嘴唇发紫,连带着发了几天的高烧。
从那以后,萧冷便愈发沉默,与谁都不亲近,就连与萧老太爷也不说话,好像变成了一个哑巴似的。
佟氏觉得萧冷是个丧门星,对他愈发苛刻,再加上萧冷与她并无血缘关系,而且她每每看到萧老太爷对萧冷照顾有加,心里都会有种担忧。
萧冷毕竟也算是萧家的孩子,若是以后他长大了,搞不好还要分走本来属于她儿子的一份家业。
这种想法如同蔓延的藤蔓,缠绕侵蚀着佟氏的心,她心里恨不得萧冷根本不存在,所以即便没有勇气杀人,也想尽办法在萧老太爷看不到的地方折磨萧冷。
可萧冷就像顽强的野草一般,任凭再大的风沙也不能摧折。
终于在又一次被佟氏冤枉羞辱时,年仅十岁的萧冷毅然决然的离开了萧家。
萧老太爷无法,也怕萧冷在家会继续受到佟氏的虐待,只好派人送萧冷上山学艺,这一去就是十年,直到萧冷在朝堂上做出建树,才又联系萧老太爷。
也是那时,萧老太爷才将府邸卖了,举家搬到乡下生活,就是不想让人知道他们和萧冷的关系,给萧冷添麻烦。
在萧老太爷心里,他们萧家对不起萧冷,就更加不能给他添麻烦。
“在家里只有祖父对我最好,我都明白,祖父不用觉得自责。当年若不是祖父送我上山,我也不会有今天。”
萧老太爷沉重的摇摇头,“是我们萧家对不起你,当年若是没有将你过继给注儿,你也不会受那么多委屈。”
“宝剑锋从磨砺出,梅花香自苦寒来。说起来我还要感谢当年的那些遭遇,祖父,都过去了。”萧冷握住萧老太爷的手。
萧老太爷反握住萧冷的手,“冷儿,你能这么想我就放心了,不瞒你说,祖父也有私心,注儿再不好,也是我儿子,我不想你和他反目成仇。”
“这点祖父大可放心,一人做事一人当,他除了耳根子软并没有对我做过什么过分的事,我不会对他怎么样。至于佟氏,过去的事已经过去了,看在祖父的面上我并不打算追究,以后的日子我只想跟容儿好好过日子。”
“好好,你要成亲了,祖父送你一样东西。”萧老太爷起身从一个小匣子里拿出一块玉牌。
“祖父,这我不能要。”这块玉牌是当年萧老太爷隐退时先帝御赐的,只要不是犯下谋逆大罪,萧家子孙不管做出什么事,凭此玉牌都可以免一死。
萧老太爷坚持的将玉牌塞进萧冷手中,“臭小子,给你就收下,你是萧家的长孙,不给你给谁。我们久在乡下地方用不着这个东西,倒是你,朝堂上风云诡谲,瞬息万变,说不定用得着。”
萧冷没有再推辞,将玉牌贴身收好。他从前一个人自然天不怕地不怕,如今有了慕容却是舍不得这红尘万丈的。
又过了两日,萧冷特地着人牵来一匹白马骑上,带着暗剑的人抬着浩浩荡荡的聘礼往翟府去。
聘礼全部用红木的大箱子装着,上面还系着红绸,箱子看起来很大,若不是暗剑的人武功了得,只怕都抬不动这么大的箱子。
聘礼的队伍很长,这边到了翟府那边才刚出丞相府的门,有好事的人沿路数了一遍,有上百箱之多。
不仅如此,萧冷还特地请了人敲锣打鼓的一路往翟府去。这样大的阵仗一下子吸引了很多人,姑娘们全都艳羡的看着那一箱子一箱子的聘礼还有那白色高头大马上俊俏的男子。
男人们则有些拈酸的冷哼。有一个嫉妒的男子嗤之以鼻,“一帮眼皮子浅的,那箱子看着大,不过是充场面的,里面根本没什么东西,你们没见那两个人抬都不吃力吗?”
众人听了都有些疑惑,有知道的便不屑的反驳男子,“你知道什么,那骑在马上的可是萧丞相,那可真正是可以呼风唤雨的人物,萧丞相要什么没有,还用得着充场面。听说抬箱子的是丞相府的护卫,手上都是有功夫的,所以抬着轻松。”
“原来是这样。”群众都眼含兴奋,一脸八卦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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