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二姨娘叫了一声:“您可不能不管三小姐啊,她也是老爷的女儿啊!”
姜庭被这些事弄的本就很心烦,如今听她这样说不由不悦道:“我什么时候说不管了?她在府里是饿着吧了还是冻着了?”
二姨娘没有因为姜庭的态度就闭嘴,她继续道:“三小姐她到了出嫁的年纪了,如今还呆在家里算是怎么回事?”
姜庭看了她一眼说:“什么时候她的婚事轮到你张罗了?”
姜庭一直是很随和的一个人,对于后宅的事从不过问,他的妾室们对他的畏惧远没有对老夫人的畏惧多。
所以二姨娘并没有闭嘴,她继续道:“老爷,您可不能不管三小姐呀!”妾身是三小姐的生母,妾身若是不管她还有谁会关管她?您看看这个家里,姜月华死了,姜月馨嫁人了,那个没爹没娘的野丫头居然飞上枝头变成了凤凰,成了旭王妃,三小姐她哪里比叶青语差了,凭什么三小姐就要做老姑娘!”二姨娘说出了积压依已久的话,她就是觉得不公平,在她看来,叶青语其实就是个野种而已。
姜庭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二姨娘的话像一把把刀子般刺在他心上。姜月华的事一直是他心里一个巨大的耻辱,眼下,二姨娘的话毫不留情的掀掉了他身上最后一块遮羞布。姜庭顿时暴怒,额上的青筋暴起。
二姨娘却没有住嘴:“老爷,大夫人现在被关起来了,能替三小姐做主的就只有…”
“啪!”一个巴掌打在二姨娘的脸上。
二姨娘眼前一黑,顿时觉得眼冒金星她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只觉得自己的半边脸都都被抽歪了。火辣辣的疼。
“老…老爷…”
“啪!”
二姨娘话还未说完,姜庭便又一巴掌抽在她脸上,二姨娘看着暴怒无比的姜庭,突然觉得被一种巨大的恐惧感包围。她从来没见过这样的姜庭。二姨娘的嘴角浸出一股鲜血,她觉得下巴都要被抽掉了。
“老…”
“啪!”
“…”姜庭连着抽了十几个巴掌,一个比一个重,最后似乎不解气一样,他抬起脚朝二姨娘身上狠狠的踹去。
二姨娘起先还能发出声音,后来渐渐的没有了意识,她睁着眼睛,看着发狂的姜庭,视线渐渐的模糊…
不知过了多久,姜庭终于精疲力尽,他坐在椅子上大口的喘气道:“贱人…再多嘴一句…”
二姨娘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姜庭冷哼一声道:“装死是不是?”
二姨娘依旧没有动静。
姜庭察觉到一丝不对劲。他走过去朝二姨娘身上踢了一脚,二姨娘依旧不动。
姜庭心下有一丝慌张,他蹲下身子,伸手在二姨娘鼻息间探了探。随即他猛的收回手,不敢置信的看着二姨娘。
死了…
这个女人就这么死了吗?
姜庭坐在地上,他看着这个曾经与他同床共枕的女人。他对她从来都没有爱,或许她只是他曾经泄欲的工具。只是…毕竟不是工具,姜庭看了看她的脸。二姨娘的脸已经肿的看不出原来的样子,嘴里,鼻子里满是鲜血,脸上还残留这着姜庭的几个脚印。一只眼睛也已经青紫。只是一双眼睛还睁大大大的,看着姜庭,仿佛不敢相信她就这么死了!
姜庭有些懊恼,却丝毫不伤心。他想想起二姨娘的样子,只是想了许久,却发现二姨娘在他脑海里只是个模糊的影子,他怎么也记不起她原来的样子。甚至连她年轻时的样子姜庭也忘了。他所记得的只是她初进府时的那一身淡粉色衣裙。那时候她似乎很娇羞也很天真。
只是…
姜庭看了一眼二姨娘的尸体,这时候的二姨娘,早就不再是以前的二姨娘了。她的心变了。人也变了。
姜庭突然有些想笑,他看着二姨娘,在那一瞬间,他甚至忘记了她的名字。仿佛进府以来,她就只剩下一个名字:二姨娘。
…
“咚咚咚!”门外突然传来一阵敲门声。
“滚!”姜庭暴怒的声音吓了敲门的小厮一跳。
“老爷,高公公来了!”小厮很小心的说。
屋内的姜庭终于像是回过神一般,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土。看了一眼二姨娘的尸体,才起身开门。
“老爷,公公在前厅等您!”小厮说。
姜庭点头哦了一声便出了门,走了两步,他像是想起什么似的说:“二姨娘突发疾病,暴毙!你去找几个人埋了!”
小厮一怔,站在原地久久的回不过神来。二姨娘死了?他不久前还看见那个女人精神十足的来找老爷,怎么一会功夫就暴毙了?
小厮在原地站了一会才消化了姜庭的话,转身向屋里走去。等进了屋看见二姨娘惨不忍赌的尸体时,小厮吓的几乎大叫出来。
这…可不是暴毙,这明明就是被人活活打死了…
小厮看着已经看不出面目的二姨娘,和她睁着的眼睛,低低的念了几句“阿弥陀佛!”才用手合上了她的眼睛。只是他的手刚拿开,二姨娘的眼睛又睁开,小厮反复的合了几次,二姨娘的眼睛始终睁的大大的,一副死不瞑目的样子。
小厮害怕,身子不由有些发抖,他处理过不少的尸体,姜府每年都会死几个人,可是像二姨娘这样的他还是第一次。心里不由发虚,便觉得周围的空气都变得有些阴冷。
小厮惊恐的看了看周围,颤抖着跑了出去。
姜庭有些浑浑噩噩的,他慢慢的向前厅走去。阳光刺的他有些睁不开眼睛,一阵冷风出来,姜庭突然有些站不住,蹲在地上猛烈的大吐起来。
许久之后,知直到胃里再也吐不出什么东西来姜庭才觉得好一些,他站起来,就用衣袖擦了擦嘴,大口的呼了几口空气,才直起身子,向前厅走去。
直到到了前厅,看见高德,他的意识他慢慢恢复过来。心里有些担忧,这高德亲自找他是什么事?
高德早已等候多时,看着从外面进来,意识有些涣散,脸色苍白如纸的姜庭时,他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不由问道:“姜国公您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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