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扶老太太还不算什么,最贵的就是冲动!一拳下去,万八千的赔偿跟玩一样!
可是现在的年轻人,没经历过血的,根本不明白这个道理,只不过通过实践的方式明白这个道理,太贵!
为什么人越是长大胆子越小,就是因为无知者无畏。
小成说是告状,其实就是为了给吕奇一个教训,一个可能价值十几万的道理!
“我爸揍我一顿,你是不是就出气了?”吕奇憨憨地问,表情很认真。
小成耸了耸肩膀,“你爸怎么处理是他的事,我就是要把昨天的事情告诉他!”
吕奇想了想,停下脚步,正色道:“你能不能只说我打你,别说钱的事?我再怎么对不起你,无非打了你一拳,我爸揍我,打断个棍子都算轻的,你有什么仇也都报了吧?”
“嚯!还想留点私房钱?你真是舍命不舍财!”小成心中冷笑,还以为吕奇接活是为了贴补家里,没想到这小子想存私房钱。
“不是,我……”吕奇支吾了半天才道:“我一直想给我爸买个电镐,他现在凿墙的活还都用锤子凿子呢!我打听了,最便宜的要18oo,我这学期已经攒了5oo多,加上这一千就差不多了,等到放假的时候,抗点沙子水泥,我就能把这个数给凑上……”
吕奇吃了一个学期的馒头咸菜,才攒下了5oo块,所以张培越的一千块钱对他的诱惑是巨大的。
“你个傻子!打我一次,你就不会管张培越多要一千?他家那么有钱,一千两千对于他来说没有什么区别你知不知道?”小成还要继续数落吕奇,就见着大个子已经魂游天外了,顺着他眼神看过去,路边丁丝娜一身白衣,正在冲这边招手。
小路边,柳树下,黑如丝,白衣胜雪。人来人往的车流人流中,所有的景物都黯淡无光,整个世界只有那白衣黑是彩色的。素颜的丁丝娜,仿佛出水芙蓉一般,天生丽质远妆容修饰出的效果。不光是吕奇,就是小成也有些恍惚,没想到卸了妆的丁丝娜完全换了一种风格,仿佛出尘仙子一般,只不过眼角眉梢,总有一丝难以察觉的妩媚,在不知不觉中让人心动。
“七哥!小成!”
不等两人过去,丁丝娜率先跑了过来,和吕奇打了招呼后,手自然而然的挽上了小成的胳膊,自然地仿佛她经常这么做一般,小成身子一僵,肢体动作的刺激太大,以至于让他忽略了吕奇脸上一闪即逝的痛苦之色。
“干嘛?别拉拉扯扯的!”小成假装不愿意。
丁丝娜不大情愿的松了手,但情绪却没有受到丝毫影响,仍然兴高采烈道:“我听了你的话,今天没有化妆……”她忽闪忽闪的眨着眼睛,仿佛在等待夸奖。
吕奇在这,而且来来往往的人也不少,小成只是略微点了点头,“嗯,这样看着顺眼多了。”
文小成和文小刀还是有区别的,小刀那种流氓相他实在做不出,而且在那天强势的“调戏”之后,再看到丁丝娜,小成觉得更尴尬了。
爱也不是,恨也不是,给好脸色她往上贴,不给好脸子,就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显得自己十分不是东西。
这个所谓“恋爱”游戏,还真是有点棘手。
三个人都有点心事重重的,几乎不怎么说话,就那么溜溜达达的往前走,刚才和吕奇说到攒钱买电镐的事情,小成本想打消了去告状的念头,不过现在要是告辞,丁丝娜跟上来那就更让人误会了,索性就一直往吕奇家的方向走着。
可巧不巧,丁丝娜也住在那个方向。
走到河边,周围同行的学生少了不少,吕奇推着自行车,也不骑,特意放慢脚步等着两人。小成走得不快,一边是大个子吕奇,一边是丁丝娜,夹在中间说不出的别扭,回头看丁丝娜,黑丝也不穿了,让人有些失望。
河边的风景还是不错的,风往河对岸吹,闻不到河水里的异味,河边垂柳清一色的向对岸招手,却把树荫留在了这里。走到这已经偏离了小成家的方向了,不过丁丝娜也不问怎么回事,只是低着头跟着。
莫非她有什么话要说?
已经到了之前和邱辉约架的那个烂尾楼群这了,再过一个路口,就是吕奇家的那片筒子楼。正走着,就见路边几个抽着烟的小青年冲这边招手,为那人小成认识,是丁丝娜的朋友,叫雷阳。
丁丝娜能在学校里被尊一声娜姐,背后撑腰的就是这个雷阳。
在成年人眼中看来,雷阳这些人只不过是一群不务正业的待业青年罢了,整天混迹于网吧及各种厅社,抽烟喝酒烫头,没事便惹是生非,纯粹就是社会不稳定因素!但在那些同样在学校里混的初中生看来,那都是了不起的人物,雷阳的后面说什么也要加个哥,谁认识这样的人物,学校里便可以横着走了。
毕竟,按照混混的等级来说,学校里的混混只是初级阶段,社会上的混混才是高阶版。
孩子眼中的世界是玄妙的,学校里教给他们的勾股定理并不足以让他们认识这个世界的规则。强者为尊,潇潇洒洒快意恩仇,他们以为学校外面的世界是充满豪情诗意的,就好像传说中的雷阳哥一样,带着兄弟们,纵横江湖,全然不知这帮小流氓被逮到拘留所时尿裤的怂样子。
小成刚入学的时候,就听说那时候初三的学长有一位号称是“四大金刚”的狠角色,看上了丁丝娜,或许还有过什么其他的冲突吧,被传说中的雷阳哥带人打的鼻青脸肿。雷阳当场放出话来,丁丝娜是我妹妹,谁要是敢欺负她就是和我雷阳过不去!从此以后,丁丝娜就成了娜姐,就连之前的全校老大邱辉也得客客气气的。
“过来!”马路对面的雷阳招手道,旁边一群小混混也跟着起哄。
此刻的丁丝娜全然没有了之前和“哥哥”的亲密,反而直往小成的背后躲。
对面雷阳眉头皱了起来,语气也更加低沉,略带不满道:“躲着我有意思吗?草!非让我过去找你是不是?”
说着,他狠嘬了一口手里的香烟,从骑坐的摩托上下来,然后把烟头扔在地上踩灭,径直走了过来,身旁边的四个混混也都跟了过来,一个个挺胸叠肚,打着耳钉,焗着黄毛,画着烟熏,纹着花秀。
小成上下打量着这几位,心说怪不得丁丝娜这两天和自己这起腻呢,早料到她是祸水东引,没想到这么快就找上门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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