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用手拉着绳子,脚蹬着湿漉漉的山石,慢慢的朝下面坠去。
脚下的石头非常的湿,鞋底几次打滑,好在有绳子拉着,虽然艰难却还是能控制住下滑的速度。
一开始的时候,洞口多少还有些光线,可是我下滑了3,4分钟后,那隧道蜿蜒了好几下,已经没有办法看到头顶的光线了,全部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
崔雪第三个滑了下来,就在我的上面,我怕她受伤,所以也不敢滑的很快,只是保持着匀速的速度。
我的眼睛已经看不到任何光线了,无尽的黑暗里,我听着自己耳边的呼吸,还有头顶传来的崔雪越来越急促的呼吸,以及鞋子蹬着隧道上的石壁和身上的衣服摩擦着石料的声音,心里传来了一阵阵的恐慌。
这隧道不知道何时才能走到底,我们已经在里面下滑了十几分钟了,可是还没有见底的迹象,大概4,5分钟之前,我就没有听到崔震的声音了,也不知道他朝下到底滑了多少。
我手上的绳子不停地摇晃着,看来麻子和端木槿也已经进了隧道,隧道里偶尔传来一两句模糊的声音,听那声调语气像是麻子在骂人。
越往下隧道里的温度越低,体力也越来越枯竭了,隧道里的温度也更加的阴冷了,一阵阵的阴风在隧道里来回的刮着,冻得我浑身颤抖。
突然,脚下传来‘咚’‘咚’‘咚’的闷响,像是有人拿着大锤在敲打某个沉重的东西一样,接着只听到‘哐当’的一声,接着又传来了一阵微小的凌厉的风声,接着传来了‘砰’的一声,紧跟着一阵细碎的破裂声传来,像是有石头落下去砸碎了什么东西一样,诡异极了。
我听到这一连串的声音,心跳猛然加快了,便朝着下面大声的叫道:“崔震!崔震!你还在吗?”
可是崔震却没有说话,崔雪听到我的叫声也是一阵心慌意乱,不停叫着她哥哥,可是下面依旧没有声音。
我心里的担忧越来越大,却不得不继续朝下滑去,现在我们已经下滑了这么远了,体力也快用完了,根本不可能再撑着重新爬到洞口去,只能继续朝下前进。
又朝下滑了大概十分钟,一束电筒光突然出现在我脚下,我凑出脑袋一看,发现是从脚下不远处的一个弯道里射上来的。
“你小心点!快到底了!”
崔震的声音从弯道那头响起来,我听到他的声音心里总算是松了口气,赶紧朝下滑动着,不到一分钟脚就蹬到了一块平坦的石头,我两只脚站在地面上,放开了手里的绳子,长喘了一口气。
崔震手里的电筒照着我的脸,射的我一阵眼花,我眯着眼睛朝着他摆了摆手,他才把电筒拿开。
紧跟着崔雪也下来了,我赶紧张开手抱着她的腰把她抱着站在了地面上。
接着端木槿和麻子也陆续下来了,我们并排站在了平地上,我拿过崔震手里的手电筒,朝着地面上一照,发现我站立着的地方竟然是一块石板!
我心里愕然,拿着那手电筒朝着脚周围照了一下,发现我站着的地方右边竟然是一片石壁,那石壁非常的光滑,由无数个巨大的石板组成,石板全部都是正正方方的形状,衔接处严丝合缝,竟然一点缝隙都看不到。
我心里一惊,看到这石壁入了神,看着石壁光滑整齐的模样,根本就不是大自然能形成的,只能是人为的。
我拿着手电筒沿着石壁朝上照,在大概6,7米高的地方看到了顶。
那顶部竟然也全部是石板造就,平坦极了,而且非常的宽,我的手电筒沿着顶部连接着石壁的一头朝前照去,眼睛随着光线行进了7,8米左右,这才看到了另一个石壁,那石壁和我右边的石壁一模一样,同样的平整宽大。
我身边的电筒光陆续亮起,麻子、端木槿和崔雪也各自把手电筒掏了出来,打开朝着四周照去。
能见度一下子变得很亮了,一只手电筒找到了我手电筒的下面,我顺着那光线看去,发现对面的石壁下方,竟然有一条平整的走廊,那走廊和我们站的地方处在一条平行线上,正条走廊就镶嵌在石壁上,大概有两米宽。
更让人吃惊的是,那走廊下方竟然是同样的石壁,也就是说,那条走廊竟然全是石板组成的,只是把一片一片的石板平行镶嵌在了石壁里面,组成了一条平坦的道路,一边靠着石壁,另一边就矗立在空气里,没有防护栏和任何的措施。
看到这里,我的双腿开始发软了,对面的走廊和我们站立着的地方完全是对称的,也就是说,我们现在站着的地方其实和对面的石壁是一样的!我们正站在一张悬空镶嵌在石壁里的走廊上!
“我靠!吓死我了,草!”
麻子的声音突然在寂静的空气里响起,把我吓得打了一个寒颤,我转头朝着他看去,只见他正站在那走廊边上,拿着手电筒朝着下面照去,脑袋凑了出去正看着我们脚下对面的地方。
麻子捏着电筒的手正在微微颤抖,看得出来他很害怕,我的目光顺着他手里的电筒光看去,只见那手电筒照着的地方竟然是一个巨大的深渊,深渊的尽头,那手电筒照着的地方正反正微微的白光。
那深渊下面竟然是一条黑色的河流!
那河流的两边,靠着石壁的地方,竟然堆满了累累白骨,那白色的反光就是从那些骨头上面发出来的。
“这……这到底是个什么地方……”
崔雪站在我的身边,身体紧紧贴着我,一边哆嗦着一边低声问道。
我说不出话来,只能默默的看着眼前的一幕,那些白骨层层叠叠的堆在河水的两边,看起来渗人的紧,更为恐怖的是,那河水虽然在静静流淌着,电筒光照到的地方,正泛出粼粼白光,但是整个河流竟然没有一点水流动的声音,寂静极了,那漆黑的河水和岸边的累累白骨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吓人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