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臻用手掌托住她垂下来的脑袋,然后小心的把她抱到了自己的床上。
容臻看着纪恩宝熟睡的容颜,忍不住伸手,眷念的轻抚她的面颊。
真好,一切都重来了。
他的恩恩,又回来了。
这一世,他定然不会重蹈上一世的覆辙,让恩恩年纪轻轻,就死在这容家大宅子里。
上一世的容臻,在纪恩宝十八岁以前,和纪恩宝并没有过多的交集,和纪恩宝认识也没有这么早早。
那一世的容臻回帝都来参加母亲葬礼的时候,看见容家人都跟局外人似的穿行在自己母亲的葬礼上和人联络感情,他觉得自己也像个局外人。
只有一个十五岁的小姑娘,在自己母亲的遗像前哭的声嘶力竭,仿佛去世的是她的母亲。
那个小姑娘,就是纪恩宝。
容臻当时深深的记得纪恩宝哭泣的样子,只不过后来,他又离开了帝都,直到三年后被调到帝都第三军区任少将才回来。
他回来的当天,军用轿车撞上了纪恩宝。
那时候的纪恩宝于三年前在宴会上被人暗算,就和这一世一样。
不过上一世,他并没有出现踩碎了崔天佑的蛋。
虽然最后纪恩宝没有和崔天佑发生实质性的关系,但是韩童童带人闯进去时,她跟崔天佑衣衫不整的抱在床上,她因此名声扫地,小小年纪不洁身自好的名声传开,连在学校都呆不下去。
后来在十八岁后,黄静慈迫不及待的举办了她和崔天佑的婚礼。
一直安安静静的纪恩宝,却在婚礼的当天跑了,在被纪家人追的时候,她撞上了他的车,被他带走,在第三军区的医院躺了三个月才好了。
那三个月,她躺着,毫无知觉,而他每天去看她,看着看着,就非她不可了。
纪恩宝这一觉睡到了下午三点钟,她睁开眼的时候,还有些回不过神,以为在自己家里。
直到注意到房间摆设不一样,才反应过来。
容臻不在房间里,纪恩宝下床穿上鞋子去开门。
门刚打开一条缝,就听见外面有两个人在悄悄说着什么话。
纪恩宝对容家也不熟,不好出去打扰人家,就站在门内,打算等外面的人把话说完走开了再出去。
外面说话的人,一个是平常清理容臻房间的女佣人朱可儿,另一个也是容家的佣人。
两人正讨论着听来的一些八卦,说着说着就说到了那天容臻在纪家踩碎了崔天佑蛋蛋的事。
纪恩宝在屋里听着那两个成年女人毫不避讳的讨论男人的器官,红了脸颊。
这时却听到容臻冰冷的声音,“下去!”
两个女佣人赶紧下楼去各忙各的。
纪恩宝听见容臻靠近的脚步声,做贼似的跑回了床上打算装睡。
只不过还没有闭上眼睛,容臻就大步走进来了。
纪恩宝装不下去,只好从床上坐起来,说:“我想回家了。”
容臻说:“我送你回去。”
纪恩宝嗯了一声,跟着容臻走出容家。
她站在身后,个头只到容臻的背心。
容臻走路的姿势,每一步都是昂首挺胸,顶天立地,和她所认识的任何一个男人都不一样。
她突然跑到容臻的身边,拉了拉容臻的手。
容臻垂头看她,问“怎么了?”
纪恩宝扭捏了一下,还是问:“你真的把崔天佑的蛋踩碎了?”
“……”,容臻,“你知道什么是蛋?”
纪恩宝红着脸,“健康课老师有讲过的,就是……”
容臻顿时一巴掌盖在纪恩宝的嘴上,这都是什么健康课?交女生认什么蛋?
纪恩宝瞪大眼睛看着容臻,容臻拿开了自己的手,“你想学吗,我教你?”
“学什么?”
“踩蛋。”
纪恩宝,“……”,嘀咕了一声,“我学来做什么?”
“对付狼。”,容臻看着她说:“其实也没有什么技巧,不过你记住,踩蛋有风险,下脚需谨慎,就像这样踩,你学着点,别自己崴了脚。”
说完,容臻突然一脚踩在地上,很重,那地板都出现了一个坑。
容臻还嫌不够,在那坑上碾压了一下。
纪恩宝吞吞口水,突然好同情崔天佑肿么办?
两人出了容家的大门,秦晓雯和张雨嘉果然还在外面等着。
张雨嘉倒是没说什么,秦晓雯却立刻迎上来,抱怨的对纪恩宝说:“恩宝,你怎么现在才出来啊?”
纪恩宝淡淡的说:“我不小心睡着了。”
秦晓雯气的脸色一扭,“恩宝,我和雨嘉冒着大寒风在外面等你,你倒是好,一个人在里面睡得舒舒服服的,我看你根本没有把我们当朋友!”
容臻目光还是冷冷的,秦晓雯几乎不敢看他,也意识到自己当着容臻的面这样对纪恩宝颐指气使,对让容臻对她的印象不好,想着该怎么补救。
纪恩宝看着一会儿气结,一会儿纠结的秦晓雯,安安静静的没有接话。
秦晓雯有一句话说对了,她可从来把她和张雨嘉当朋友。
她又不是冤大头,更不是傻子,把这样居心叵测,成天想着把自己往歪路上引的人当朋友。
“恩宝,我刚才不是故意说话那么冲的,我和雨嘉在外面等了这么久,你还没有出来,我们都是担心你,这里是别人家,你怎么说睡就睡着了?要是出事怎么办?”
纪恩宝说:“这里是容家,我以前经常跟着母亲来,难道还会有人害我不成?”
秦晓雯讪讪一笑,容臻还站在这儿,她当然不能明目张胆的说容家对纪恩宝居心叵测什么的。
容臻亲自送纪恩宝回家,两人同坐一辆车。
秦晓雯和张雨嘉依旧坐着纪家的车跟在后头。
这次容臻去纪家,还带了两个女保镖,以强硬的态度将两个女保镖留在了纪恩宝的身边。
韩老爷子几次三番被容臻弄的没脸,在书房里没有出来。
容老夫人看见两个虎背熊腰的女保镖立在纪恩宝身边,笑着说:“容少将的好意我们心领了,不过我们家里一直提倡节俭,下人都没有多少,怎么还请上保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