耗子疼的只想伸手去抓那些虫子,但我紧紧的按住耗子的双手,让他不要动弹,那些毛毛虫,色彩鲜艳,我不清楚这是不是乡村田野之中的东西。
等塔奴取出了酒精,拧开瓶盖,哗啦啦的朝着耗子的脚脖子上倒去,随即急促的问我:“老弟,要不要点火?”
我摆手,示意不要点,倒酒的原因,一方面是驱除这些毛毛虫,另一方面是给伤口消毒。
酒精确实将毛毛虫都冲了下去,但耗子脚脖子上的烂肉,腐烂面积却慢慢的越来越大,乔月紧紧盯着耗子的伤口,大叫一声:“不对!这根本就不是毛毛虫!这是尸腐爻!”
我们三人还没弄明白怎么回事,乔月就赶紧取出匕首,拉住我的手掌说道:“君宝,这一次只有你能救耗子。”
一拉我的手,我就知道要干什么,当即从乔月手中夺过匕首,在我的小臂上划开一道伤口,迅速的将鲜血滴在了耗子的脚脖子上。
说来也怪,鲜血滴落上去之后,那原本正在加速腐烂的烂肉,慢慢的停止腐烂,伤口缓缓的结疤,我喘了口气,用手捂住了伤口。
这伤口是我割在小臂上的,电视剧里那种动不动割腕救人,那特么的都是傻吊,割开手腕如果不管,半个小时足以失血过多而休克致死,我当然不会割手腕,也不会割手指。
十指连心,我们接下来还有很多事要做,割开手指的话,很不方便,这经验是上一次在天山鬼宫学到的,当时为了大家,我割开了手指。
耗子疼的脸色都发青了,此刻坐在山坡上,双脚止不住的颤抖,我看的很难受,因为我知道耗子很疼。
“尸腐爻是什么东西?”看伤口不再流血,我侧头问乔月。
乔月没有回答我,而是紧盯着耗子的伤口,见伤口不再恶化,这才出了口气,指着漫山遍野的杂草说道:“这些所谓的花草,花不是花,草不是草,它们都是从死尸身上长出来的!”
“花非花,草非草,那这是什么?”
“花为蚀骨花,草为蚀骨草,是一种只能生长在死尸身上的植物,这种植物非常邪,它的生长不需要阳光,只需要肉尸,有尸体的地方,它便能茁壮成长,早在元末明初,这种蚀骨草就已被广泛运用,当时战死沙场之人颇多,无法动用人力物力去埋葬,所以就在死人堆里扔下蚀骨草的种子,不消半个月,这蚀骨草就能让尸体吸收殆尽。”乔月说完,自己的脸色都有些白了。
我有些不解,就问道:“这漫山遍野,大多数都是草,而那种像是鸡蛋花一样的植物很少,那就是蚀骨花了?”
乔月点头:“蚀骨花是从尸体大脑中长出来的花朵,它的生长需要吸收死尸脑中的特殊营养,而蚀骨草是从尸体的肌肉中生长出来。”
怪不得这漫山遍野之中,草的数量要远远多于花。
那按照这样的标准来说,岂不是漫山遍野都埋满了尸体?
乖乖,这得杀多少人?
看着这七座山坡上长满的蚀骨草,我暗暗咋舌,可以想象这七座山坡上躺满死尸的情景。
“那刚才的尸腐爻是从哪冒出来的?”我再次看向了耗子的脚脖子,他脚脖子上的烂肉已经结疤,鲜血停止了流动,暂时不会有危险了。
乔月摇头道:“这个就不清楚了,很可能是藏在了蚀骨草中。”
听到这里,塔奴大声骂道:“他奶奶的张献忠,怪不得真正的地宫里边,不设计青石板神道,而在这神道上全部种满青草,原来这才是最狠的一招。”
我们各自检查了一下自己的双腿,发现什么没有什么虫子,这才放下了心。
“山坡下尽量别去了,咱们就近直接上这座山坡看看。”
我抬头朝着山坡顶上的庙宇看了一眼,又朝着其余几座山坡照射一番,山坡下的杂草中,处处透漏着危机,着实不敢再轻易下去了。
遥想刚才耗子脚脖子痒,很有可能是尸腐爻这种虫子爬到了他的脚脖子上。
等耗子休息了过来,感觉双脚不是那么疼了,我们一行人起身,朝着山坡上进发,我扫视了一眼这里的地势,心说这才是最划算的地宫机关。
不用刻意去铺就石板神道,不用刻意的雕刻什么神像,只需要在封住地宫之时,杀上几千人,更或者上万人,把他们的尸体仍到这里,然后把蚀骨草的种子撒在尸体的身上,便能长出杀人于无形的蚀骨草。
敢情耗子刚才应该是中了尸毒,而我的鲜血除了能解尸毒之外,别的作用也没了。
走在山坡上,我踩着杂草,不停的工兵铲扫荡面前,如果真有什么毒虫猛兽,希望能够起到一种打草惊蛇的作用,赶跑他们。
山坡不高,也就用了二十多分钟就爬了上去。
站在庙门前之时,众人感觉颇为惊讶,在山坡下看着不大的庙宇,到了近前,其实也不小,这庙门有三米多高,而且还是个二进院。
‘嘎吱’我轻轻的推开庙门,进入了大殿之内,举着手电筒朝着四周照射,庙堂正中间是一位身披黄袍的神像,具体是哪路神仙,我也不清楚,应该就是刚才那七个星君之一。
除了这个神像之外,这庙堂里边再无他物,就连神台都没有,好像不是特意供奉香火的。
“后边还有个院子,进去看看。”塔奴已经走到了神像后边,转头对我们喊道。
大家紧紧的簇拥在一起,生怕谁掉队,缓缓的朝着大殿的后方走去,后殿是一个露天的院子,院墙只有两米多高,我跳起来就能看到院墙外的情景。
而院子里,东南角有一大块石磨,西北角有一株说不上种类的大树,除此之外也没别的东西了。
这肯定是不对的,如果建造庙宇,仅仅是放置一个神像,那可就说不过去了,谁也不会闲的没事干,去浪费钱财。
就在我低头苦苦思索之时,乔月忽然大叫一声:“耗子,你干什么去?回来!”
我转头一看,耗子双目呆滞,朝着院子西北角缓缓的走去,而西北角那颗大树的树干上,不知何时垂吊下一根绳子,就像是准备给人上吊自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