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胥:“父皇借棋局密谈立储,可是下定决心,深思熟虑后的?”
“正是深思熟虑后的,在朕几个儿子中,胥儿你是最符合朕的期望。”
赫连胥一时之间沉默了,这和他的想法背道而驰,他只愿做个闲散王爷就挺好,没想到天将降大任于他。
赫连晋询向他,“朕委以重任,胥儿不开心吗?若是旁人,定欢喜雀跃了。胥儿大了,越发让联看通透了。”
赫连胥索性直接告诉父皇,“旁人眼中遥不可及、重如泰山的皇位对儿臣而言却像一块烫手的山芋。”
“也许儿臣心中也曾艳羡过动摇过但儿臣骨子里缺少那种乱世当中嘴血的本性,缺少敢叫日月换新天的胆气,也厌倦在刀尖上舔血的日子。”
正所谓高处不胜寒,他无意争权夺位,只想快点完成任务离开这个游戏世界。
这是其一,其二赫连胥是故意拒绝的,因为有人真正想当这个皇帝呀!
而那个人恰恰是他那位皇叔赫连晋!他已经对赫连朝下手,若今日这事传到他耳朵里去,赫连胥自知树敌难应付。赫连晋就是个随时爆发的火山,他可以不惜一切代价达成自己的目的。
所以无论如何,他都不能成为众矢之敌,接下这个“烫手山芋”。
但现在景王暴毙,最有可能坐到那个位子的就是他。
赫连胥抱歉的苦笑,直接说道:“儿臣还是那句话,儿臣不合适。”
赫连胥不想用最大的恶意揣测一个父亲,老谋深算猜出一切却装作没事人一样,“逼”着他去认真调查还赫连朝一个清白。
他为了让自己的孩子继承家业,明知景王野心却任其逍遥到最后见死不救。
完颜昱能轻而易举和兵部尚书会面,赫连胥不信他会不知道,又或者是默许。
赫连晋有些失望,但还是勉强说道:“罢了,缓缓再提这些。难得胥儿进宫,不如先与朕下完这盘棋如何?”
“儿臣遵命。”
从发现自己被下毒之后,赫连胥深感自己的处境很微妙。
他一向低调行事与藏拙,为的就是不露锋芒引杀身之祸。
皇位的确是个烫手山芋!身为陛下宠爱的闲王处境艰难。
前有豺狼,后有虎豹。
皇叔赫连景虎视眈眈,皇后老妖婆野心勃勃。
落子无悔,皇帝突然停下来,像是欲言又止的样子。
最后终于下定决心,开口说道。
“不过朕还是希望胥儿你能好好考虑。朕知道你曾目睹皇叔和你故去的三哥为了皇位的那些明争与暗斗,着实让人惊心。所以你宁愿置身事外做看客。也要将自己隐匿起来。”
在赫连胥的游戏记忆背景里,多年前的赫连景和三哥争的你死我活,最后利用石锅鱼相生相克毒死差点立为储君的三哥。
因为这些事情,闲王才将自己隐匿起来。
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整日与书法绘画打交道。作诗写曲,宛如京城才子放浪形骸。
就是这样的他,还是被人惦记上,暗戳戳想害放浪形骸的闲王殿下。
皇后派人暗杀的那天,正好是自己进入游戏的时候。
赫连胥:“父皇圣明,什么事都逃不过父皇的眼睛。”
赫连晋嘴角上扬,最喜的就是胥儿夸他,而且还这么直白,让他这个老头都不好意思啦!
“父皇正值盛年,不该这么早就退位,还望父皇三思。”
赫连胥拒绝的意思很明显,他对皇位无心,只想完成任务达到财富值离开游戏世界。
赫连晋摆摆手,“罢了,此事容后再议。”
“胥儿,你莫要整日待在王府中。多入宫陪朕说说话。自胥儿生病抱恙,父皇甚是挂念。”
赫连胥本想着委婉告诉父皇自己被人下毒抱病的事但还是咽下去没有说出来。
一来没有实质性的证据,二来父皇已经失去了一个亲人不能再失去一个儿子。
听到父皇说挂念自己,赫连胥连忙回应:“儿臣也甚是挂念父皇。恰巧大病初愈,父皇书信邀儿臣入宫。儿臣便赶来了,却没想到撞上父皇的选秀。”
就在昨天,是大渝王朝一年一度的选秀,罕见的是皇后居然亲自掌看。
莫非这次选秀并非是充盈后宫?
突然间赫连晋眼神发光,“一提及选秀,那胥儿可有看上的姑娘?”
赫连胥一听,不禁有些汗颜。
“父皇,您又打趣儿臣了。儿臣不慕女色,只喜诗词歌赋。”
“不对呀,胥儿你以前可不是这样的。”
“什么?”
赫连胥脑子转的飞快,差点就露馅了。
立刻恢复淡定的神情,没有太多的诧异,反而娓娓道来。
赫连胥:“父皇,今日儿臣不卖关子,就与您直言。自古风云多在帝王家,儿臣也是为了明哲保身,所以佯装纨绔子弟。闲来无事逛街逛酒楼,乐得自在。”
“自古以来,想要离开凡尘进入深山田野之间隐居的人数不胜数。那时一心一意做个逍遥王爷。谁想竟然传出种种流言蜚语?”
赫连晋不由自主的笑了,他的胥儿终于对他说实话了。
“原来如此,看来是朕错看胥儿了。”
九五之尊会道歉,看来是真的宠爱这个儿子。
不知怎的,他莫名有些羡慕真正的赫连胥。
赫连晋:“胥儿,你比朝儿年长几岁,多提点他不要为了儿女私情这做出冲动的决定。”
赫连晋疲惫的捏了捏鼻头,语气倦怠。
赫连胥微微诧异,这家伙又是做了什么事儿?儿女私情莫非是因为许潇云?
赫连晋挥挥手说道:“好了,时辰渐晚,也不叨扰了,胥儿先回去休息吧!”
面对突如其来的关怀,赫连胥有一刻失神。
但很快反应过来,连忙恭敬行礼,“谢父皇,儿臣先行告退。”
许潇云入狱,赫连朝宁愿舍下王爷身份也要保护她。
可惜,还是让她受了伤......
这个夜晚,对赫连朝来说记忆深刻,他不想再看到潇儿受苦。
他在等,等她醒过来。
“好渴,我要喝水。”
许潇云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入目便是赫连朝焦急的俊脸。
这里不是天牢吗?他怎么进来的?
此时此刻,赫连朝正在喂她喝水,她张口含住,咕咚咕咚几声,就把那杯子中水喝得干净。
赫连朝松了一口气,又把杯子放到桌上:“潇云,你终于醒了。”
他握着她的手,贴在自己的胸前。
许潇云眨了眨眼睛,脑袋有点疼。
她抬起头来看他,却见他憔悴不堪,眼眶都泛红了。
这个男人,在担心她!
他的关切和紧张,让许潇云心头一暖。
她微笑起来,却牵动了伤口,顿时倒吸了一口凉气。
赫连朝立即伸出另外一只手去抚摸她的伤处。
许潇云拉下他的手:“别担心,没事了。你看我这不是挺好的吗?活蹦乱跳的。”
许丞相倒台,赫连朝去向父皇说情却反而遭到怒声呵斥。
一番争执之后,赫连朝请命去天牢陪许潇云。
若不是他及时赶到,当真不知那群见风使舵的家伙竟如此苛待许氏一族。
许潇云已经三天没有进食,饿的晕过去。
“真的没事了吗?”赫连朝仍旧不放心,语调中带着几分质疑。
许潇云认真地点了点头,然后问他:“你怎么进来了,出去,只是订婚还未成婚,我们并不是夫妻,你莫要牵扯上身,赶紧离开。”
听到这话,赫连朝脸色一沉:“你现在受着重伤,本王怎能安心离开?”
许潇云无奈道:“这是我的事,与你无关,你还是快走吧!赶紧走,离得远远的。”
赫连朝冷冷一哼,不以为然:“本王是不会走的,答应过要照顾你一生一世那就是一辈子的事。”
“我已经是阶下囚,你见过历朝历代哪个王妃是阶下囚的呢?你没必要跟着我冒险,离开这里,不要再回来了,娶个名门千金做个潇洒快活的王爷就好。”
许潇云解释道,心中所愿他过得幸福。
许氏一族大难,她不想牵连到他。
“本王既然来了,就不会离开。”赫连朝固执地说道。
许潇云皱眉他捏住她的下巴,逼近她,眼神灼热而幽暗。
许潇云被迫仰视他:“赫连朝!你到底有完没完?”
“本王说了,今生今世都要和你厮守在一起。”赫连朝的嗓音低哑性感,充满蛊惑。
许潇云不由得想起了那些往事,他曾给过她温柔,给过她宠溺。还有他故意唱反调,两个人斗得不可开交。
“你......”许潇云刚要拒绝,却觉眼前的男人越发清晰起来。
他的睫毛很长,眼窝深邃,鼻梁高挺。唇形优美,薄而有弧度,嘴角上扬勾勒出好看的笑容,像极了画中人物。
许潇云刚要开口,突然感觉一阵眩晕。
她猛地摇头,想要甩掉脑海中那副美轮美奂的画卷。
“潇儿,你怎么了?”赫连朝急忙抱住她。
他看着怀里脸色煞白的少女,眼中闪过慌乱。
“好饿啊!”许潇云的声音有点沙哑。
赫连朝一怔,随即明白了过来,连忙扶她坐好。
“等着,本王马上就叫人送饭菜来,等等......我先去叫宫御医过来瞧瞧你的身体状况。”赫连朝匆匆忙忙跑出去了。
许潇云看着紧闭的房门,心头划过一丝异样的情愫。
很奇怪的感觉,好像她和他才是一对。
不一会儿宫御医便匆匆赶来。
他来到许潇云身边给她诊断了一翻,然后告诉赫连朝:“许姑娘的伤并无大碍,休息几日便可安然无恙。只是......”
“只是什么?”赫连朝急的团团转,连忙追问。
宫御医犹豫着,最终还是开口了。
“王爷难道不知道吗?许姑娘怀孕了,而且孩子已经两个月了。”
闻言,赫连朝愣住了。
“你、你说什么?”
“许姑娘的胎象很稳定,胎儿的发育非常健康,但是......”
宫御医欲言又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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