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念薇扑哧一笑,这宇文隆还挺护主,但她对那高高在上太子确实没有非分之想,甚至还想搞死他。
“你既有这份闲情逸致在此遐想连篇,不如替我出去调查一些事情,那位叫孟莞然的侧妃到底是如何与太子相遇的,这里不似京城,肯定能打探出消息来。”
“遵命,小姐,属下即刻出去调查!”宇文隆应声欲动,身姿挺拔,尽显干练。
姜念薇忽又轻声唤住了他:“等等,你先回来,出去打探消息银钱自是不可或缺之物,这袋子钱你收着吧!”
宇文隆双手接过银两,不由感动道:“姑娘,你真是贴心,考虑如此周全,但若是被我家公子发现了,肯定会责怪我。”
姜念薇知他话中有话,斜睨了他一眼:“此事,我自会守口如瓶,不会透露给你家公子分毫,你且安心收好这份银两,若是不够,直接与我说。”
宇文隆没有再客气,动作利落地将银两收入怀中,身影立刻消失在了窗外。
孟莞然摇身一变成了侯府千金,又极有可能成为太子妃,必须暗中收集证据,将她高位上拉下来,或者想办法彻底将她抹杀。
否则两人再次重逢,她肯定会不顾一切地报复自己。
几日前京城,安宁侯府的朱漆大门巍然矗立,晨光中泛着淡淡的光辉。
孟莞然自马车中款款而出,看着眼前华贵的大门,心中不由得意起来。
只当个太子侧妃,她自然是不满足的,她的目标是成为太子妃。
等太子继位之后,她便是母仪大盛的皇后,就算是秦子谦也不能给她如此高贵的身份,所以抛弃那个窝囊的男人,她一点也不后悔。
“翡儿,我的儿啊,你终于回来了!”
一位风韵犹存的中年妇人激动地拉着她的手,眼泪似要夺目而出,安宁侯府的老夫人更是拄着拐杖亲自迎接。
当年,安宁侯府的大小姐南荣翡尚且四岁,跟着母亲在隆州探亲,遭逢厄运,被狡猾的贼人掳走,从此音讯全无。
文秀婉哭得死去活来,差点哭瞎了一双眼,即使派人将隆州翻了个底朝天,依旧没有找到女儿的踪迹。
年复一年,月复一月,安宁侯府上下,从未放弃过对南荣翡的寻找。
而今当失散多年的女儿出现,她自然是激动不已。
孟莞然并不觉得心虚,她已经将知道真相的侍女毒死,若有前来认亲的女子,也会第一时间被她的手下拦截,无声无息地消弭于暗处。
她伸手摸了摸耳后的胎记,迎了上去,唇边绽放出一抹恰到好处的笑意,轻唤道:“母亲!翡儿想你们了。”
文秀婉看到她耳后熟悉的胎记,不由哽咽:“孩子,是娘亏欠了你太多,从今往后,安宁侯府上下,都将倾尽所能,弥补过往的遗憾,给你应得的一切。”
孟莞然适时的擦拭着眼泪,“母亲,能认回你已经知足,女儿的心,从未有过半分怨怼。”
这份懂事更是让文秀婉心疼不已,“快进来,咱们母女好好说说话。”
被拐走之时,南荣翡年纪还小,她便按照那侍女的说辞轻易地圆了谎,让整个安宁侯府的人都信以为真。
她穿越之前,就是学表演,这种认亲的戏码,简直是手到擒来。
见氛围已至恰到好处,她轻轻一叹:“当初无意间救了太子殿下,不料却因此得蒙殿下青睐,被带回东宫,只因身份卑微,只能认孟大人为父亲,这才得以成为太子侧妃。”
安宁侯南荣仪望着十失而复得的女儿,既有重逢的狂喜,又悄然滋生出一丝难以言喻的郁结。
“我安宁侯的女儿,怎可屈居人下,怎么可以为妾!”
孟莞然端着茶跪在了他身边,手中轻托着茶盏,缓缓跪于父亲身侧:“父亲大人,女儿与太子殿下,两心相悦,能得以伴其左右,实乃女儿此生之幸,名分于真情之前,或许显得微不足道,望父亲能体谅女儿心意,即使是侧妃,侍奉未来的太子妃,女儿也心甘情愿。”
她深知这番演绎,足以穿透人心最柔软之处,字里行间的妥协,却流露出苦涩与不易。
文秀婉眼含怜爱,轻柔地将她扶起,眼泪婆娑,她转向南荣仪,哽咽道:“侯爷,看翡儿这般委屈模样,我的心犹如刀割。”
南荣仪闻言,神色凝重:“翡儿,你且安心,既然你已归来,为父定当倾尽全力,助你踏上太子妃之位,我南荣家的女儿,自当光明正大,以正妻之位,彰显尊贵,绝不
容半点委屈,沦为妾侍之流!”
“多谢父亲成全。”
孟莞然缓缓跪拜于地,以额触地,却在无人看到之时,露出了深藏的笑意。
老夫人凝视着这一幕,目光复杂难辨。
这姑娘长得秀丽,胎记的位置都对得上号,看当自己看到她的第一眼,却不是那种失而复得的欢喜,反而是怀疑。
她没有似儿子与儿媳那样深信不疑,只是笑盈盈的迎了上去,将她扶起,假意慈爱的说道:“好孩子,终于回来了,回来就好,一切安好便是最大的福分。”
但暗中却派了人,前往隆州暗中调查她的身份。
百里赫很疼爱孟莞然,可光是疼爱没用,她想要成为百里赫身边最耀眼的存在,让他离不开自己,毕竟他将来会是大盛朝最高贵的男人。
那日她无意间看见了皇后给百里赫的名单,面列满了朝中权臣之女的名字,她们中的一位将来会是太子妃。
孟莞然不甘心居于人下,便开始暗中调查那些大臣,终于发现了可乘之机。
安宁侯正在寻找走失的大女儿,恰好她也是在隆州与太子相遇,真是老天爷都在帮她。
她便收买安宁府中昔日的旧仆,打探清楚一切,这才谋划了这一场认亲。
真正前来认亲的姑娘,但凡有一丝府中秘辛相吻合,都被她派人暗杀,恐怕真正的千金早已魂归地府。
看着这对夫妻对她言听计从的模样,孟莞然很放心,一切正朝着她所预估的方向进行着。
她又暗中派人在京城各处散布她即将成为太子妃的消息,暗中给百里赫施压。
可百里赫依旧不为所动,没有松口。
“殿下,是否还在为幽州之事烦忧?”
百里赫叹息,眸中忧虑:“若百里昭此番大捷归来,其羽翼将更加丰满,朝中权势恐将如日中天,孤与他之间的较量,又将如何破局?那些老臣,个个眼高于顶,如今已是对我多有微词,未来之路,更是荆棘满布。”
身为储君,论及才情,他或许稍逊于六弟之灵动;谈及军事,更是难及百里昭之骁勇善战,怎能不让他心中压力倍增。
他展开案上的名册,目光掠过那些陌生的名字,心中暗自盘算,迎娶一名将门女子为太子妃,如此便可以扩大他在军中的威望。
见他如此神态,孟莞然心中轻叹,面上却扬起温婉的笑意,缓缓言道:“殿下,近日妾身得幸拜会家父,安宁侯府即便不复当年之盛,但那份积淀下来的势力与威望,仍是不容小觑,家父提及,他自感心志未老,体魄尚健,言谈间流露出一股欲往幽州,亲赴前线。”
百里赫轻叹,连连摆手,眼中闪过一丝无奈:“安宁侯?他此刻更应于府邸之中,颐养天年,静享清福才是。”
孟莞然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急迫,“但殿下,如今不正是需要这样一份助力吗?”
“此话怎讲?”
“百里昭虽英勇,但战事并非一人之事,乃千军万马之角逐,而其中粮草更是军队命脉所在,试想若无稳固之后勤,粮道不畅,兵马何以饱食?士气焉能高昂?此番征战,若无充足给养,纵有百里昭之勇,亦恐难以为继,战局或将因此风云变幻,难以预料啊。"
百里赫蹙眉,“你能想到之事,孤的近臣自然也想到了,试想与穆国之战,一旦失利,大盛之威名何存?恐非但颜面扫地,更将国土沦丧,此等代价,实在不值得。”
孟莞然的话语悠悠响起:“正因如此,家父出征之事,更是势在必行!试想,他若能与那智勇双全的谢将军并肩作战,二者相得益彰,穆国之患,定能迎刃而解,百里昭有或无,也不再重要,我们再想办法暗中切断赤火军的粮草如此才能万无一失啊。”
百里赫听她一言,醍醐灌顶,“可安宁侯始终年事已高孤害怕。”
“殿下,不必担忧,您忘了,还有妾在”
百里赫的目光深邃,落在她那双摄人心魄的美眸上,顿时明白过来,“你是想,孤立你为太子妃?”
臣妾身为安宁侯府之嫡长女,肩上承载着家族之重,父亲对妾宠爱有加,视若珍宝,定将倾尽所能,助殿下一臂之力,且妾已与父亲深谈,侯府背后的势力,必将誓死效忠殿下,共谋大业。”
百里赫又看了一眼名单上的名字,与其娶个不知丑美、品性的女子为太子妃,倒不如将这位置给孟莞然,毕竟两人有真心实意的感情,且她如今说出这样的话,怎么不令他心动?
“
孤会和母后商议,希望安宁侯不负孤所托啊。”
孟莞然终于松了一口气,这太子妃之位她是势在必得了。
有娘家为坚实后盾,便有了势力与财富,孟莞然便准备开始在京城暗中从商,积累更多的财富。
可正当她准备大展手脚的时候,却发现,京城之中不知何时开始有了一家享富盛名的酒楼,迅速吸引了城中达官贵人与文人墨客的目光,其影响力之广,令人咋舌。
她原本也是想开一家酒楼,凭借她脑中几道菜色,将其经营起来。
孟莞然亲自去了一趟百花楼,尝了那里的菜色,色香味俱全,甚至还有奶茶、水果冰沙、蛋糕这种只能在现代吃到的美味。
她不禁怀疑,难道这个世界又出现了其它的穿越者?便派人去打探关于百花楼的一切。
随后,她又有了其它想法,每当准备实施时,发现总是有人先她一步行动,且比她的想法更为完善,怎么能不叫人气恼。
她眼神一凛:“不行,这个世界不能有人比我更厉害,我必须想办法将她从暗处揪出,彻底抹除这潜在的威胁,气运的宠儿,只能是我,独一无二。”
同时她还想到了之前欺辱她的姜念薇,不过她远在崖州,想要除掉需要耗费不少时日,还必须寻找一个合适的时机。
孟莞然心中暗自冷笑,那个贱人估计死也不会想到,自己已经快要成为太子妃,而她还是流放罪臣之女!何其讽刺。
至于秦子谦,她早就已经看不上了。
当初她与秦子谦有了肌肤之亲,已并非完璧。
太子之尊,自然容不得半点瑕疵,故而在与太子共赴云雨之时,她费尽心思,故作纯真,暗中藏了鸡血,幸好太子未曾怀疑。
宇文隆到处打探消息,却发现与孟莞然相关之人,不是死了便是失踪了,实在得不到有用的信息。
姜念薇也知道,孟莞然本就心机深沉,如今一得势,将一切潜在的威胁连根拔起,不留余地。
但又害怕孟莞然心狠手辣,若是查到布坊,便会威胁这些女子的性命。
便筹谋让陈旺出去,寻城中声名显赫的镖局,高价雇佣武艺高强的镖师保护整个布坊的安全。
宇文隆得知消息,连忙阻止:“姜姑娘,不必如此浪费银钱,属下在隆州还有不少同僚,只需我一声令下,他们必能暗中保证布坊安全,必不让姑娘忧心分毫!”
阿昭的势力竟延伸至隆州?这一点是倒是姜念薇没想到的。
但有了官兵相助,此事更为妥帖,便同意了他的建议。
“如此,便劳烦你安排了。”
姜念薇转念一想,问道:“对了,你有没有同僚能够指点这群女子武艺?我想让她们有些自保的能力。”
宇文隆胸中自有丘壑,自信满满地言道:“自然是有的,属下马上去安排!”
为了保护姜念薇的安全,王爷已经给了他除郑长空以外最大的调遣权限,也可调动隆州城的守卫前来帮忙。
宇文隆又开始佩服起煜王的远见,“不愧是王爷,即使失忆了,依旧如此深谋远虑。”
姜念薇离开隆州之前,嘱咐景瑶一番:“这位名叫月桐的女子,我总是感觉她心术不正,我不在的时候,你尽量不要让她与怜雪独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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