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极光 第二回忘却好不好

    也许连飘雪都没有想到,离开了雪峰之后的生活竟会是如此的艰难.身边再也没有了像雪峰一样的宁静,也没有了在五彩海子可以呼吸到的清新空气,他感觉自己好像是在突然之间忘记了该怎样的去呼吸!灰暗地天空,压抑的空气,总而言之雪峰外边所有的一切都让他难过的喘不了气!

    其实这并不能怪飘雪,如果你也是像他这样,一个人二十年的时间都是生活在雪峰之上的话.虽然叶儿也教他学习了很多的字,让他读了一些书,可这些是远远不够的!一时之间也的确是很难以融合到这个现实的社会之中的!

    现在的飘雪在山城市的一家地下拳场打黑市拳!虽然每天的生活对于飘雪来说非常的无聊,但是迫于生计的他也只好向现实低头了.在地下拳场中也不乏着有高手存在,可他们毕竟只是一些普通的人,所用的也就是一些市面上常常见到的散打功夫.如果是比着飘雪的身手,即使光用招式他们也不会是对手,如果要是在比拼内力的话,那他们可就更加的望尘莫及了!所以没用多久的时间,飘雪就成为了地下拳场的一匹黑马,为他的老板赚取了大把的钞票!

    但是飘雪在这里每天过的并不快乐!他一天只中所要做的事情非常地简单,那就是在吃饱喝足了之后走上擂台把对手给击败.可即使是能上擂台的人在他看来也实在是弱的可怜了!以至于飘雪从来都没有敢在擂台上使用超过自己百分之五以上的力量,免得出事啊!现在的飘雪每天都身穿着一身破旧的运动服和运动鞋,完全没有了刚下雪峰时的潇洒和飘逸.仅仅剩下了一身的臭汗和在这个拳场里沾染到的铜臭气息!

    造成今天这种结果的,就是我们常常所说的现实.当飘雪进入了文明社会的第一考验,就是要他忘记过去的生活方式和习惯,努力去顺应多数人口中所谓的潮流.当他第一次走在了城市的马路之上,他几乎就成为了所有人注目的焦点!他那一身白色的长衫,和他那张遗传自叶儿俊美的脸庞,都是让他成为焦点的原因.人多数时候都很奇怪,大家都特别的喜欢以貌取人,却从来都不管也不问这个人的内在如何.似乎只要是脸蛋儿长的漂亮的人就绝对不会是坏人,而长的难看的人就算他怎样的善良,也不会有人把他当做好人看待的!就拿飘雪来说吧,他的外表在人群之中显得是何其的另类啊!银白色的长头发,血红色的眼睛……但是绝不会有人把他当成一个兔眼病的患者,而是会把他当做是新潮流的时尚代表!也许大家都会认为飘雪是个外国的混血儿!要不然他怎么会长着一双红色的眼睛呢?

    但是现实却是公平的,脸长的帅不等于不用吃饭,也不等于所有人都会迁就你,老天是不会给任何人免费的午餐的!飘雪的心智在此时还等于是一个刚刚上小学的孩子,对于社交中的迩与我诈根本就没有一点点地认知和抵防.

    终于有了这么一天,当飘雪把自己身上所有带着的食物都吃完的时候,他知道了饿着肚子有多么的难受,也经历了他这一生中第一次的人情冷暖!

    那是飘雪饿着肚子站在一个卖牛肉的摊贩车前,只见他流着口水看着在摊贩车的火炉上炖着的一大锅牛肉.看来这里的生意还是蛮不错的,人来人往,让摊贩车的老板忙的是不亦乐乎!飘雪在心中暗自想到:原来城市中的人都是这样找吃东西的啊!

    他想着想着就出了神,不知不觉竟走上前去问到:"这位大哥,请问一下这牛肉能不能在您这儿吃啊?"

    卖肉的老板是个二十多岁的年青小伙子,黝黑的皮肤,粗糙的一双大手,以即穿在他身上油腻地衣服,都可以看出来生活给于他的磨练.他听到飘雪的问话,歪着头看了飘雪一眼.他留着一个偏分头,前边的头发刚刚好遮盖住他的眼睛.应该是他没有搞清楚飘雪话的意思,当看到一个满头银发长着红眼睛的人,第一感觉就是他八成是个从外国回来的混血儿!于是他摆出了一张笑脸,对飘雪说:"当然可以,绝对没有问题!您想在这儿吃就在这儿吃,随便您怎么吃!"

    其实偏分头心里是在盘算着怎样从飘雪身上多捞点银子,但是飘雪却只是想着赶快填饱肚子!于是乎,飘雪伸手抓起了一大块牛肉,站在摊贩车前边大口大口的嚼了起来.

    他确实是饿坏了,城市当中比不得山林.在这里他没有可以猎捕的食物,也没有人给他创造猎捕的条件.随着现代文明的快速发展,城市的建设和规划也越来越严格了.如果是倒退个十年八年的话,还有可能看到坐落在胡同和巷子的院落之中,人们自己家养的鸡子或者是鸭子.但是现在呢?随着一座座地摩天大厦的耸立,这些怡人自得的情景是再也见不到了!所以,曾经专门靠偷鸡摸狗过生活的人,也在现实环境的逼迫之下转行改做了别的!

    飘雪在吃掉了大半锅牛肉之后,终于填饱了肚皮!这时他才意识到刚才狼吞虎咽的吃像,已经吸引了很多的行人都好奇地住足观看.他感激地朝着偏分头点头笑了一下,就准备转身离开.

    偏分头在一旁笑着看飘雪饱餐牛肉,他心中在不停的算计着飘雪吃掉的份量和他应该要付给自己的钱数.飘雪饱餐完毕之后,出于礼貌的看了他一眼,他却以为是飘雪是要让他算帐.他赶忙堆着笑脸说道:"您吃好了?吃饱了吗?我这牛肉味道卤的不错吧?"

    "恩!吃饱了!大哥的牛肉是很好吃!谢谢了!"飘雪诚心诚意地回答,其实他根本就不明白偏分头说了这么多,纯粹是一种人际关系上虚伪的客套.

    "那好,那请您把钱给付了吧!您一共是吃掉了九斤半的牛肉,这一斤是十二块钱,这九斤就是一百零八块钱.咱们这零头就除去不要了,您就付一百块零五块钱吧!"偏分头唾沫横飞地吐出了一长串的报价,眼睛不时的眨着看飘雪,从头到尾都显出了一个小贩特有的狡黠.

    飘雪一下子被他的言语给弄懵了!他不懂偏分头说的每一句话的意思,也不懂他到底想让自己给他什么.不过飘雪是个很虚心的人,他既然想要融入到这个社会,他就一定会努力的去实现这个目标.不懂的东西,当然要虚心的请教和学习!于是他老老实实地问偏分头:"对不起,大哥!我没有钱!您能不能告诉我,您要钱做什么?您为什么要找我要钱?什么是钱哪?能告诉我什么是钱吗?"

    满怀希望的偏分头,一下子就感觉自己在大冬天被人当头浇下了一桶凉水!他脸部的表情一下子僵硬了!他把自己的大脑飞速地运动了一遍,希望可以找到是自己耳朵听错的一点痕迹.可是不行,他的大脑准确地告诉他,他真的没听错,飘雪真的告诉他自己没有钱.可偏分头不愿去相信,于是他带着自己那张僵硬的笑脸问飘雪:"您说什么?您没有钱?您也不知道什么是钱?您不是在和我开玩笑吧?"这时,原本在看飘雪吃像的一众行人。刚要准备走开,却又停了下来,因为他们意识到下边将会有更大热闹发生.

    飘雪听完了偏分头的话,心中暗想:"这个人真奇怪,我为什么要和他开玩笑啊?"可他一时之间根本不明白偏分头脸部表情快速变化的涵义,于是他对偏分头说:"大哥!我没有和您开玩笑啊!我真的不知道什么是钱哪!您能告诉我吗?"

    在四周围观的人是越来越多了,大家都在七嘴八舌的议论着眼前的事情.有的人在为偏分头鸣不平:"这小伙子太怨了,做小本生意还碰上了一个吃白食的……"也有的人在为飘雪说情:"看这小伙子的长像也不是那骗吃骗喝的人,说不定真是碰上了什么麻烦!我看就算了吧,让他赔个礼道个歉就得了……"

    偏分头在听完了飘雪最后一句话时,再也无法冷静了.他脸上的笑容,在转眼之间消失的无影无踪了.他把嘴一咧,把上衣的袖子往上一捋,快步绕过了自己的摊贩车,一把就攥住了飘雪的衣服领子,然后就破口大骂:"小兔崽子,我说你她妈的是吃了熊心豹子胆?敢上爷爷这儿来吃霸王餐!我说你她娘的也不去打听打听,爷爷以前是干什么的?欺负到老子头上来了,我说你她妈的是混哪儿的?"他用另一只手的食指点着飘雪的鼻子,不停的做出想打人的举动.

    大家也不要去指责偏分头势力眼,因为在这个世界上,连钞票都只会去帮助钞票,又更何况是个人呢?

    飘雪是一脸的茫然!他实在是搞不懂,为什么一个正在对你笑脸相迎的人,何以在转瞬之间就可以对你恶语相向?他看的出来偏分头非常的生气,可他确实不知道他为什么生气?他还是很有礼貌的对偏分头说:"大哥!我刚从山里出来的,不懂这儿的规矩。可您也没必要骂人哪!你告诉我不就行了。"飘雪说的话是绝对地真心实意,但他的真诚却无法让偏分头感觉到!

    飘雪的话音刚落,四周就又响起了不同的议论声.有人说:"是啊!是啊!小伙子说的没错,有什么事说开了就行了!没有必要伤和气!"也有人说:"别听他的,你看他的长像,像是个山里人吗?这小子唬你呢!"不清楚现在的人是不是都这样?大家总是喜欢看到别人的不幸和纷争,自己却从来不愿意遇到诸如此类地事情.就在这个时候,有一票人也被这边的热闹给吸引了过来.

    走在前边的是一位个头矮小的胖子,一张圆脸之上长满了横肉.一个超大号的脑袋之上长着与他容貌绝不相称的长发,在脖子后方还扎着一条好像是兔尾巴的小辫子.他外边穿了一套名牌的西服,但在西服里边却只套了一件紧身的黑色t恤.脖子上套着一条很粗地黄金链子,脚底下穿着一双米黄色的外增高鳄鱼皮鞋.鼻子上架着一付与他的脸明显不成比例的近视眼镜,从眼镜片儿后边的小眼睛里透露出狡猾又凶狠的目光.

    这位就是在山城市掌管地下拳场的葛胖子,因为他是他们兄弟中排行的老六,所以在黑道上人人都称呼他为"葛六爷"!

    俗话说,无巧不成书!今天葛胖子带着手下马仔上宠物市场准备去买一条狗回来玩.可是在那里转了半天也没有看到中意的,所以是非常败兴的走了回来.当经过这里的时候,他远远就看到了围在一起看热闹的人群.要说葛胖子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嗜好,如果说除了贪财之外,可能就只剩下好事了!于是他把夹着雪茄的右手一摆,在他身后边的一个马仔快步的走上前来,讨好地问道:"六爷!您有什么吩咐?"

    "去看看那儿出来什么事?"葛胖子用下巴指了一下人群,懒懒地说道.

    "是!"马仔说完飞快的朝着人群中跑了过去.

    其实好事之人都有一个最大地缺点,那就是总想在第一时间知道他想要知道的事情.他虽然让手下的马仔去打听情况,却又不放心的对身后边的马仔说:"走!咱们也去看看!"于是一票人,众星捧月般地簇拥着葛胖子走上前来.去打听情况的马仔转身跑过来对葛胖子说:"六爷!问清楚了!是一个外地人吃了霸王餐,现在那小贩正和他交涉呢。您看咱们……"

    "哦!那咱也看看吧!"还未等马仔把话说完,葛胖子就已经快步走到了人群之中.那些马仔赶忙也快步跟上,随口喊道:"让开,哎!都让开!没看葛六爷来了吗?赶紧地给让开!"边喊边用手不住的把人都往两边扒拉,真真儿地一付狐假虎威地模样,又让人感到一种狗仗人势地嚣张.葛胖子走到了人群的最前边,现在终于是找到了一个可以清晰地满足他好奇心的位置.

    在人堆儿中,偏分头依旧是死死地攥紧了飘雪的衣领.他曾是个在社会上闯荡了多年的老手,为人年轻气盛是在所难免的.特别是看到了围观的人群,而飘雪的表现又是那么地软弱,于是他就更加的嚣张和狂妄!他依旧是骂骂咧咧地不肯罢休,似乎他这样就可以找到很大的满足感!多数人都有这样的特性,我们俗话就叫做是"人来疯".多数人还有那样的特性,我们俗话说就是"欺软怕硬".偏分头此时所显现的就是这样两种特性!

    飘雪无意与他纠缠,只好不停的道歉。但偏分头仍然不依不饶,边骂边伸脚去踹飘雪的膝盖,只见飘雪脚下向后退了一小步,躲开了偏分头的攻击,上身也同时用力撑开了偏分头攥他衣领的手,然后飘雪后退了两步。为了赶快的息事宁人,所以他尽量保持了自己最大的风度.可他在此时的退让,让偏分头的潜意识里形成了一种飘雪软弱可欺的错觉.反而让他更加带劲地左一拳,右一脚的向飘雪进攻.

    飘雪无奈,只好继续避开他的攻击.口中仍是不停的说着道歉的话,可越是这样偏分头就越加疯狂.谁让他一开始就固执的认为飘雪是害怕了他,所以他更要抓住这个机会,好趁机树立他威风的形象.但是,他的攻击不仅没有打在飘雪身上一下,反而快把自己给累的半死!于是他感觉自己丢尽了面子,大家不是在看飘雪的笑话,而是在幸灾乐祸地嘲笑他!既然这样,那就更要把损失的面子给捞回来.

    世上的人都会犯这样的错误——自己总习惯性的在意别人的眼光,总会刻意的去揣测别人的想法.却忘记了还有着"世间本无事,庸人自扰之!"这样一句至理名言!俗话说:一个巴掌拍不响!所有的结果,无论是好是坏全部是自己争取过来的。

    每个人的忍耐都是有限度的,更不用说是一匹雪狼了!飘雪在一退再退之中,终于也是忍无可忍了.于是就在偏分头又一次把右拳挥过来的时候,他伸出了右手的食指,很轻松地就把他的拳头给挡了下来.这动作一出使得本来很吵闹的四周,一下子就安静了!有一个从刚才就已经注意了飘雪好久的人,此时是最兴奋不以的,他就是葛胖子.多年以来打滚在地下拳场,也让葛胖子多少成为了一个观看功夫的行家.他从飘雪轻巧地躲闪动作当中,就已经感觉到了飘雪的功夫深不可测.当最后飘雪用食指挡住了偏分头的拳头时,他更加确信了自己的看法,而且似乎超越了自己的想象.所以他下定决心——用尽一切办法也要把这个白头翁给笼络到自己的挥下!

    在这边,飘雪用指头挡住了偏分头的攻击,对他说:"整件事就算是我不对,可是你也不依不饶地折腾了半天了,你要还不肯罢休,我可要还手了!"飘雪的话虽然声音很小,但是充满了十足地威严!当偏分头的拳头被飘雪用指头挡下来的时候,他感觉自己手上猛地一沉。说实话,他心里多少也点害怕.但是就此罢休的话,他又感觉自己脸面上无光.

    人真的是世界上活着最累的动物啊!偏分头就是这最累的一群人中的其中之一了!不过是为了自己所谓的面子,继续死撑着和飘雪纠缠:"你她妈的,有本事你还手啊!我跟你说孙子!爷爷不拦你,你要有本事你就把我给打死。要不然,你一辈子当我孙子!"说着话他又把身体往前挪了一下,然后接着骂道:"怎么了?你不敢啊?你妈生你的时候没给你带种啊?你个有妈生没爹养的!"

    事实上,飘雪并不明白偏分头的骂的话是什么意思。但是他竟在话中提到了他最伤心的事情!他终于爆发了出来!飘雪的脸上又堆起了笑容,然后他一字一句的问道:"请问你刚才说的什么?我没有听清楚,能不能请你再说一遍啊?"说话之间他的眼睛里闪出了一丝的杀意!

    这时候葛胖子的眼又是一亮,没有回头低声对身边的马仔说:"你们仔细看了,这个少白头,要发飙了."话说完他就更加目不转睛地看着.马仔们却不解的问:"六爷!你是怎么知道?"

    "靠!老子是干什么的?想我葛老六纵横拳场这么多年,什么样的人没见过!哪怕是他走一步或者一抬手,我都能看出来他到底有没有真功夫."葛胖子抽着雪茄显出了一脸的自豪.

    再看偏分头,他根本就感觉不到飘雪的变化.他只是看到飘雪脸上的笑容很亲切,心里还一厢情愿地认为飘雪又是被他的气势给吓住了!也是为了重要地面子他真的重复了一遍刚刚说过的话:"我怕你啊!说一遍就说一遍,我说你是有妈生没爹养的主!"说完话他还自鸣得意的朝着四周望了望,那表情好像是在向旁人宣布:看到没?什么叫纯爷们儿,我就是纯爷们儿!

    飘雪的脸还是笑容灿烂,不过他右手往前一冲,一个寸拳打在了偏分头的右拳之上.虽然他并没有用多大的力量,但是四周的人清楚的听到了一声清脆的"咔嚓",大家再往偏分头的脸上看去,发现刚才还充满了得意神情的一张脸,此刻已经逐渐转变成了一张满是痛苦的脸.他痛苦的捂着已经骨折的右胳膊,嘴里叫嚷着:"疼死我了!杀人了!"然后不住的在地上打滚!

    四周的人这时候又议论了起来,有的说:"这小子,真不讲理!白吃了人家的东西,还把人家的胳膊打断了!把他抓起来送到公安局去."也有的说:"谁说的!还不是被这老板给逼的!他这是自做自受,凭什么抓人家?"竟管大家七嘴八舌的,但是谁都只是站着,没有动一下.

    飘雪蹲下来对偏分头说:"你怎么样骂我,我都能不和你计较.可你说我老妈提我老爸,我绝不能饶你!"说完话他把自己的头又低了一点,确保旁边的人看不到他的脸庞.然后他把自己隐藏的獠牙伸了出来,朝偏分头呲了一下嘴.两只眼睛鲜血欲滴!偏分头终于后悔做了一件愚蠢地事情,为什么要和一只怪物发生矛盾啊?就为了什么面子吗?世界上不要脸的人大有人在,一些有头有脸的人都不在乎这些,我一个卖肉的浪个什么劲哪?可心中的想法并不能代替他身体的恐惧,他还是本能的喊了一声:"啊!怪物啊!救命啊!"然后身体是不停地向后躲.因为他看到了飘雪的獠牙和眼睛,可以想象,任何人看到野兽的獠牙和眼睛出现在人类的脸庞之上,都能够体到会他的心情.但在旁边的人看来,偏分头不过是因为被飘雪轻而易举地打断了胳膊,让他的武力给吓着了!这个时候,葛胖子走到了两个人的身边对他们劝道:"小兄弟,算了吧!就一点小事,闹成这样多划不来呀!"飘雪听到有人出来打圆场,他自然是求之不得地.于是他收起了自己的獠牙,恢复了正常的面貌,然后站起身来.众马仔们跟了过来,他们把倒在地上的偏分头给扶了起来.葛胖子转脸对他说:"你也是的,他不就吃了你的牛肉没钱给你吗?也用不着张口就问候他父母啊!"说着从西装的口袋里掏出了一个黑色的牛皮钱包,从里边抽出了三张百元的大钞,随手扔给了他,说:"够了吧?拿着就赶快走吧!多出来的钱去医院看看胳膊,记着做人要厚道!"

    偏分头完全没有了刚开始的气焰,他像只斗败的哈巴狗,从地上拾起了钱,转身推着自己的摊贩车,一步三晃地走了.四周的人也随之慢慢地散了,有人是因为事情已经解决,再也没有什么热闹可看;有人是因为认识葛胖子,不想招惹来什么麻烦.这会儿飘雪对葛胖子有了一种莫名地好感,他不住的打量着他,正巧他也在不住的打量着自己.

    飘雪看他的长像是非常地不入人眼,可是人不可貌像这句话他还是知道的.他心中想到:"这人感觉上还不错,应该是个好人!"葛胖子看着飘雪俊美而又脱俗的脸庞,感叹着:"这小子虽然长的是文文弱弱,可没想到有这么好的功夫!真是人不可貌像啊!"两个人互相的观察,互相的思量,相互笑着朝对方点了一下头.最后还是葛胖子先开了口:"小兄弟!你是哪里人啊?"说完他又叼起了一根雪茄.飘雪没有回答他的问话,只是冷冷地看着他.葛胖子见飘雪不说话,赶忙堆起笑脸说:"兄弟,别误会,我只是想跟你交个朋友!"说着他伸出了右手,对飘雪说道:"我姓葛,在家排行老六.道上的朋友给面子都叫我葛六爷,你可以叫我葛老六.呵呵!"他笑一声缩一下脖子,让人感觉像是在打鸣的公鸡.飘雪看到他朝自己伸出的右手,心中就是一颤,前车之鉴的狐月使他多少对别人伸出的手有了防备的心理.为了不让自己显得没有礼貌,他慢慢地把右手伸了过去,手心之中暗自蕴藏了自己五成的功力.饶是如此,他还只是轻握了一下对方的手就快速的放开了.然后对葛胖子说:"我叫飘雪,刚从山里出来."葛胖子听完并没有在意,他不想去考虑什么样的山,才能养出像飘雪这样的人.他关心的是要如何才能够把飘雪招徕到自己身边.

    "飘雪!好名字!你现在是不是投亲不着,钱又花完了?那你想不想先找份工作啊?"葛胖子自做聪明的问道.

    飘雪现在也没搞清楚别人口中所谓的钱究竟是个什么东西?但他从葛胖子拿钱给偏分头的动作之中,看出了一个道理:那就是在这个社会之中没有钱就没办法吃饭.所以飘雪没有正面去回答他的问话,只是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葛胖子看到了飘雪的表情,以为是自己猜对了.就抓住飘雪的胳膊,说:"这样吧!飘雪老弟.你要是现在有困难呢?"说着他又从钱包里抽出来几张百元大钞,塞在了飘雪的手里,说:"这点钱你就先拿着花,不够在来找我."说完话他转身就走,可是步子却迈得很慢.他心中的哲学是:"有钱就可以搞定一切,也许钱它真的不是万能的,但要没钱是绝对万万不能的!"他认为飘雪就是个刚刚从山里边出来的乡巴佬,来到山城市一定是举目无亲.他现在最需要的就是钞票,所以要是能够投其所好的话,何愁他不为我所用啊!可如果直接把钱给他的话,那他一定不会要的.他会过来把钱还给我,那我就可以趁机……

    他正在盘算的时候,飘雪已经快步走了上来.他走到了葛胖子的面前,把钞票又塞回了他手中,说:"谢谢你!葛?但我不能拿你的钱."

    "为什么啊?咱们是朋友,你怎么还这么见外啊?"葛胖子明知故问,不过心里却在暗自偷乐.

    "我自己会找工作,我不喜欢不劳而获."飘雪从刚才葛胖子的话中也间接的知道了,只要工作就可以赚钱.

    葛胖子更加高兴了,他等的就是飘雪这一句话.于是他就顺坡下驴接着飘雪的话说道:"这样啊!飘雪老弟真是个胸怀大志之人啊!"转脸又对身边的马仔说:"你们要好好地学学人家知道吗?不要整天的不务正业."

    "是!是!是!六爷教训的对!"马仔们唯唯喏喏地回应着.

    "这样吧!飘雪老弟,葛某是真心想交你这个朋友,你要是不嫌弃的话,那就先到我的拳场去干一段时间.我发工资给你,这也不算是你不劳而获对不对?你要是再不答应,那就是不给我面子了!"葛胖子又转过脸对飘雪说道.

    飘雪考虑了一下,就答应了.一是他现在真的走到了山穷水尽地地步,没有别的办法;二是他现在不懂社会上的各种各样的知识,在外边难免还会遇到像今天一样的事情.所以他想先找份工作做着,然后挣点救急用的钱.再慢慢地学习一下各种社会知识,充实自己.

    葛胖子见飘雪答应了,立刻是笑逐颜开.他把手中的钞票又塞给了飘雪,连声说:"拿着都拿着,这些算预支给你的奖金先拿着花,不够了在说."他仿佛是捡了一件宝贝,连走路都一步三蹦.他紧紧地拉着飘雪的手,生怕他会再跑了去.飘雪就这样在这些人的簇拥当中,来到了这家位于山城市市郊,全市最大的地下拳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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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市拳,顾名思义就是没有经过官方公证的非正规化比赛!拳手们在场上以性命相搏,是为了让想来地下拳场买宝压注地不劳而获份子们,当然更是为了在幕后操纵的老板们,牟取暴利的!

    黑市拳既然不是正规比赛,那场地的各种设施自然也就不敢奢望了.这家拳场是用一个废弃的室内篮球场改造的,中间的场地缩小了四分之一,腾出来的地方便增加了观众的坐席.葛胖子手下有着几位在拳场压阵的大将,他们都曾经在大大小小的拳赛当中获得过不同凡响地成绩.飘雪的到来,让大多数人心里都不痛快.他们看着飘雪一付书生样子,实在是不理解为嘛葛六爷要他带回来?难道他真的有可以超越我的的功夫吗?练武之人大多是面和心不和的,特别是在这样的环境下生存,绝不能对别人抱有同情心,否则有天你终将会被自己同情心给害死.

    说来也巧,就在飘雪到的当天晚上,葛胖子就和另一位地下拳场的老板曹蜂子订下了一场赌赛.

    曹蜂子,本名叫曹正.人虽然长的是瘦小枯干,但是心狠手辣,似马蜂一样,黑道上的人所以才把他叫做"曹蜂子".正是应了一句老话:一山不能容二虎啊!曹蜂子和葛胖子因为生意上的关系素来不和.曹蜂子一直都想把葛胖子挤出黑市拳行,无奈手下的贤臣良将着实太少.有这样一个致命伤制约着他,以至于长久以来都没办法和葛胖子一较高下.不过最近曹蜂子交了好运,不远千里的从泰国慕名招聘来了一位地下女拳王.据说这位女拳王在泰国蝉联了五年的黑市拳赛总冠军,泰拳的功夫是一流的棒!开始的时候曹蜂子还是半信半疑地,可当他亲眼看到了这位女拳王把他手下的所有拳手一起打败的时候,他终于感觉到了生平第一次四九年的来临!他坚信靠着这位叫佴(nai)静的女拳王,一定可以让葛胖子难受很久的!他感动地烧完了香又拜佛,拜完了关公又拜耶苏.

    之后他分秒必争地给葛胖子打了个电话:"喂!六爷吗?我是曹正啊!没事?没事就不能给您打个电话啊?您这话是怎么说的?"曹蜂子皮笑肉不笑的打了招呼.

    "哪里哟!曹哥这么说不是要折煞我了吗?哈哈!咱们是谁跟谁呀?您说是吗?呵呵!"葛胖子也不痛不痒地回答道.

    "那是那是,我说六爷,小弟又新招了一批人手.几个不成才的废物,想和六爷您的手下过几趟,您看行吗?"曹蜂子绕了好大一圈才把想说的话说了出来.

    "小事一桩啊!我也刚好收了一个新手,想找人陪他练练.曹哥这您也知道,内部人练习总有个磕着碰着的不是?到时也难免要闹摩擦,咱说这家和才万事兴!对不?"葛胖子一听就明白了曹蜂子的用意,正好也借着机会好好给曹蜂子一个下马威.

    "哟!还是六爷爽快!那咱就说定了,晚上我带人到您的场子里去!"曹蜂子心中美滋滋地,心里面不停在想着葛胖子输了之后是怎样的一张脸,仿佛佴静已经获胜了一样.

    "我说曹哥啊!别的都没有问题,但咱们这行的老规矩您看?"葛胖子装做是欲言又止,但他心里清楚曹蜂子一定明白他想说什么.

    "没问题,六爷放心,小弟绝对不会让您为难的.咱们就按行规办事,否则咱也对不起祖师爷不是?那咱们可就晚上不见不散了.好勒!六爷您先歇着,晚上见!"葛胖子的话正中曹蜂子的下怀,他也想靠佴静狠狠地捞他一票.

    其实所谓的老规矩也就是自己掏钱买自己一方的拳手获胜,同时比赛对外开盘.只是不能在盘上买对方的拳手的输赢,否则就算是坏了行矩.

    葛胖子放下电话,走出了办公室.他对下边的拳手说:"大家都准备一下,今儿晚上曹蜂子要带人过来和咱们打一场.晚上给我都买把子力,赢了六爷有重赏!"

    葛胖子的话音刚落,手下人就沸腾了.这个说:"六爷放心!"那个说:"曹蜂子的人全都是咱手下败将啊!"葛胖子听着拳手们的自吹自擂,心里也着实的好受.这时他想起了刚带回来的飘雪,赶忙叫人把飘雪叫到了自己的办公室.这会儿,飘雪已经重头装扮一新.头发从新梳了一条麻花辫子,身上穿着一件崭新的白色的运动服.脚下蹬着白色地耐克运动鞋,一身的装束献出了时尚的气息.

    看到飘雪走了进来,葛胖子连忙迎了出来,嘴里仍旧叼着一根雪茄.还未说话,笑容就先堆到了脸上.他带着飘雪把整个拳场转了一遍,然后说:"今天你刚来,本来是想让你好好休息一下.奈何今天晚上有一场比赛要打,所以,你多少也必须准备一下."

    "没关系,我来这儿就是工作的.可我还不知道我到底要做什么样的工作呢?"飘雪爽快地回答道.

    "其实很简单,咱们这儿是个拳场.拳场就是打比赛用的,也就是说是和别人比武用的.你的工作就是用自己的功夫和别的人比武,清楚了吗?"葛胖子耐心地为飘雪解释拳场的工作性质.

    "清楚了,那今天晚上的比赛是不是很重要?"飘雪在了解了工作性质之后,有一点失望.他认为这种工作纯粹是浪费自己的功夫.不过既然答应了对方,就要努力地把工作做好.

    "只是场小比赛而已,根本就用不着你动手的.你只要借这个机会好好学习一下,为以后的比赛做准备就行了.哈哈!"葛胖子虽然对飘雪说的很轻松,但他心里并没有底,到底对方新招徕的拳手有多少斤两?在他心里还是个未知数.但他知道有百分之百地把握可以赢曹蜂子,而这个把握就是站在他旁边的飘雪.

    葛胖子和曹蜂子二人用同样焦急地心情,熬到了太阳落山.曹蜂子迫不及待地带着手下的拳手和佴静驱车赶往葛胖子的地下拳场.一下车他们就发现了,已经等急的葛胖子带着所有的拳手和马仔站到大门口来迎接曹蜂子.

    "哎呀!真是罪过啊!怎敢劳六爷您的大架呢?这让我多不好意思啊!"曹蜂子快步走上前和葛胖子轻拥了一下满脸堆笑的念道,其实心中却在想:"我一会儿还要赢你的钱,确实让我不好意思!"

    "曹哥说的哪里话,我出来迎接也是应该的嘛!"葛胖子也是脸带笑容不软不硬的回答着,心中也在想:"你来让我发财的,我周到一点确实应该."

    他们说完了话,就相互推让着走进了拳场.飘雪就站在众拳手之中,跟在葛胖子的身后.好奇地他不时地眼睛往右乱瞄,在曹蜂子带来的拳手当中他看见了佴静!

    佴静是除了他之外,最安静的一个人.还是唯一的一个女生.一时间,飘雪不停的思索着:这么漂亮的女孩子也是名拳手吗?思索之间就走进了拳场.今天这里来的人特别多,嘈杂之声一浪高过一浪.飘雪真是很烦感这种环境,如果不是工作,他绝对不会将就的.

    葛胖子和曹蜂子分宾主落座之后,两个人又相互寒暄了几句.两方的拳手分开左右站立,然后各自队伍之中就有一个人走了出来.

    头两场的比赛大家为了照顾面子,总会找自己手下的三流拳手出来走个过场.行话就说:出来热热身子!

    在场中央的两位拳手你一拳,我一脚的打的不以乐乎.却没有注意到场子四周的观众们已经发出了不耐烦的倒彩声.

    葛胖子和曹蜂子也不愿看开头的两场热身赛,二人在喝茶聊天.飘雪却目不转睛地注视着佴静,错了!不光是飘雪一个人,葛胖子的所有手下,几乎都在注视着她.她下身穿了一条黑色的五分长的紧身健美裤,上身穿着一件宽大的黄色t恤.额前系着一条黄色的头带,流海儿自然的在额前飘散,后面的头发扎成了长长的马尾辫.胳膊上带着白色的护手,双手抱在胸前.脚上蹬着一双深蓝色的高筒运动鞋,配上匀称的小腿显得格外顺眼.她从进来之后一句话都没有说过,仿佛这里面发生的一切都和她没有关系.

    飘雪也不知为何要注意她,如果有理由的话,可能就是佴静与他的母亲有点相似吧.其实只要是人多少都会有点恋母情节,不过是浑然不知罢了!

    这时,乏味的热身赛终于结束了.葛胖子立刻站了起来,对身边的一人招了下手.这位叫做"阿昆"的拳手是他手下的第一猛将!

    "阿昆,你先上吧!有关咱们拳场的面子问题,第一仗千万不能丢人哪!"葛胖子语重心长地对阿昆交代.

    "六爷放心,我自有分寸!"阿昆简短的回答道,就带好了护手走到了场子中央.

    这边曹蜂子也叫了身边的一人出来,对他叮嘱万分:"阿海,第一仗你出战.能不能捞回面子可就看今晚了.你要注意啊!"

    "蜂哥,知道了!"阿海也没有过多的回答,就走进了场子.

    现场的气氛刹时间凝重了许多,两位拳手站在场子中央相互的盯着,似乎都想在未开打之前先找到对方的破绽.这时一位身上仅穿着一套黑色比基尼的漂亮小姐手中高举着一个牌子,围绕着场子转了一圈.只见牌子上写着:第一场比赛.这时候在看台上的观众随即吹响了刺耳的口哨,大家都为这一幕养眼的风景线而大声地喝彩.

    随着比基尼小姐退向幕后,场上的战斗也拉开了帷幕.阿昆曾是三届全国散打冠军,而阿海也曾获五届六省市散打冠军.从实力来说两个人是不相伯仲的,获胜的关键就看他们各人的临场发挥和心理素质了.

    二人都很小心的做着慢节奏的进攻.阿昆用左拳放在前边以吸引对方的攻击,而右手则准备随时发动猛攻.阿海身体快速的移动着,在阿昆的左右寻找机会.两个人你来我往的战了有二十多个回合,依然是难分胜败.场下葛胖子和曹蜂子两个人已经紧张地屏住了呼吸!他们谁都不想在第一场比赛里就落败,这可能会直接影响到下边比赛的士气.

    在场子里边的两个人也同样的紧张,他们心里也清楚自己的战绩将对下边的比赛产生何等的影响.所以谁都不敢大意!忽然间,阿海侧身踹出了右腿,阿昆赶忙放低身体躲开了这下攻击.然后自己就势一个旋转,自己的右腿压着阿海的右腿就砸了下来,正砸在阿海的后背上.阿海遭此一击,是毫无防备,一下摔了一个狗啃屎.他倒地之后刚想挣扎着站起来,阿昆紧接着又一个前空翻,用自己的后背又一次砸在了阿海后背上.阿海在地上挣扎了几下,终于没有能站起来.

    阿昆走回了自己的队伍,而曹蜂子这边有几个人赶快跑出去把阿海给抬了回来.

    葛胖子此时心里是一个美啊!他用眼神挑衅着曹蜂子,说:"哎呀!不好意思啊!曹哥,你瞧这事儿弄的.手下人不知轻重,把您的人给伤着了,你千万别见怪啊!"

    "那能啊!是他自己学艺不精,怨不得别人."曹蜂子虽然表面上这样回答,但心里边这个恨哪!他站起来走到佴静的面前,说:"佴静小姐,第二场还是你上吧!你看他们那嚣张的神情,拜托你把他们的气焰给打下来."说话间,曹蜂子眉宇间竟充满恳求的神色.

    佴静仍不说话,她冷眼瞥了一下曹蜂子.慢步来到了场子中央.

    葛胖子一看曹蜂子派出了佴静,心中一动,暗自思索:"这古人说:'僧,道,妇孺不上战场,上则必有特殊的手段!'这曹蜂子派个小娘儿们上场,也不知道这古人说的对不对?"他思来想去,决定先派个人去试探佴静的虚实.想罢他一摆手说:"阿超!你就上去陪这位小姐玩玩吧!不过你可注意了!要懂得怜香惜玉!"

    阿超是葛胖子手底下仅此于阿昆的一名拳手,他赶忙走向了场子中央.边走还边说:"六爷放心!"

    这时从幕后走出来一位身材魁梧的小伙子,他身上也仅穿着一条黑色的泳装三角裤,手里举着一个和比基尼小姐一样的牌子,只不过上边写着:第二场比赛!他也围绕着场子的四周转了一圈,但他的待遇和比基尼小姐就不可同日而语了.当他走进场子的时候,坐在看台上的观众一下子就哄了起来.接着把各种废弃地汽水罐和包装纸,全都扔到了他的身上.泳装裤委屈的低着头退回了幕后,场上的两位拳手也开始了另一场搏斗.

    佴静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只是把双手握成拳头高举到了头部,把左腿往前伸了一小步,脚尖点地,做成了一个完美的防御姿势.

    阿超看对方没有进攻的意思,就决定先发制人.他快步跑向了佴静,准备给她一次猛烈的进攻.当他跑到佴静身边仅一步之遥的地方时,佴静突然把左腿往前一踢,正踢在了他的膝盖之上.阿超遂不及防,一下子失去了平衡摔倒在地上.只听见场外四周不约而同地大喊起来:"踢得好啊!"阿超满脸通红地从地上爬了起来,恼羞成怒地他举起拳头就向佴静打去.

    场子边上,曹蜂子的脸色也随着佴静踢这一脚缓了过来.随后,又轮到坐在旁边的葛胖子额头上冒汗了.

    场子中央,阿超猛烈地做着大幅度地猛攻.佴静只是轻轻地伸出手去搁挡,并不着急着还击.不一会儿,阿超就因为自己的猛烈运动而累的气喘嘘嘘.再看佴静,趁着这个机会,马上就发动了快速地反击.她转眼间冲到了阿超跟前,用两个手肘左右不停的猛击着他的脑袋.阿超一下子被她给打乱了节奏,只能用双手死死地护着头部.佴静接着又张开双手拽住了阿超的头发,用力的往下一按,两个膝盖也左右不停的交替攻击着阿超的脸部.

    场子边上,曹蜂子已经是洋洋得意了.而葛胖子的脸色却是越来越难看了,但他从心里面佩服佴静的功夫.平心而论,阿超比着人家是差了点.可这是后话了,当务之急是要赢赌赛.他赶快回头看了一眼阿昆,意思是问:"你怎么样?能赢吗?"阿昆清楚他的心思,笑了一下说:"六爷放心,下一场我上."

    葛胖子这才稍稍安了一下心,转过头继续看比赛.

    只见佴静已经放开了阿超的脑袋,但他已经被佴静给打晕了.他双手抱住头部,摇晃着勉强地站在哪儿.佴静接着伸出右脚,踹在了他的胸口,阿超终于在最后的强力攻击下倒地不起了.众马仔立刻冲进了场子里,把阿超给抬了出来.

    曹蜂子这时候心里头也是一个美!他又回头用挑衅的眼神看着葛胖子,说:"哎呀!六爷真是教导有方啊!说怜香惜玉还真是怜香惜玉啊!呵呵!承让了!"说完他冲场子里的佴静举起了大拇指.

    "那里话,是你这位小姐太厉害,他不是个儿!对了,这位小姐高姓大名啊?"葛胖子心里一阵的恶心,这回面子真是丢大了.我手下的人竟会输给了一个丫头.

    "六爷问她啊!这是我刚从泰国招聘的拳手,叫佴静."曹蜂子也趁机向葛胖子炫耀了一番.

    "我说呢!难怪身手如此了得啊!呵呵!阿昆!那你下去向这为佴什么?"葛胖子不知道是真没有记住还是故意装作忘记.

    "佴静!"曹蜂子立刻帮他补充上去.

    "对!佴静!你就下去向佴静小姐讨教一下吧!"葛胖子把讨教两个字说的非常的重.

    "是!六爷!"阿昆应声走进了场子.

    这时,那位比基尼小姐又高举着:第三场比赛!的牌子围着场绕行.看台上的观众见到之后,又掀起了一阵口哨的狂潮.

    阿昆走到佴静的对面,对她说:"小姐,拳脚无情,你还是自己下去吧!"

    佴静像是没听到阿昆的话一样,依然又摆出了刚才的防御姿势.

    阿昆于是又说了一遍:"小姐,我刚才说拳脚无情,你还是自己下去吧!"

    佴静还没有说话,脸上微微一笑,把伸在前边的左拳摊开,做了一个让阿昆过来的手势.阿昆的脸上立刻就挂不住了,他对佴静的挑衅十分的恼火,所以自动放弃了劝说佴静的想法.可当他刚刚摆好战斗的姿势,不察觉佴静就已经冲到了他的眼前.阿昆在没做好防备的情况下,脸上已经挨到了佴静重重地一拳.他立即后退两步,同时把双手高举到头部,准备重新做一下调整.但佴静并没有给他任何的机会,她快步上前用拳头不停地击向他的头部.阿昆混乱中抬腿反击,佴静也在混乱中被他的幸运脚给踢中.她后退了一步,又欺身上前进攻.而阿昆在稍喘了一口气之后,也快速地做了反击.

    观众席上响起了巨大的掌声,连葛胖子和曹蜂子也情不自禁地鼓起了掌.人们只看到场子中央,两个人四只手不停的撞击着,发出了"啪,啪,啪"的响声.忽然佴静收手把身子向后一撤,阿昆没料到她会来这么一下.用力过猛的身体向前一倾,眼看就准备摔在地板上了.佴静又忽然伸出双手抓住他的手腕,抬起右脚就踹在了他左大腿上.阿昆感到腿上一疼,立时就没了知觉.佴静抓住他的手腕顺势一转,把他给丢到了场外.

    现在葛胖子在也坐不住了,站起来指挥手下马仔又赶快把左腿已经脱臼的阿昆给抬了回来.他侧眼一瞄曹蜂子,结果看到了一张春风满面地脸.

    曹蜂子飘飘然地已经忘了自己的高姓大名!他冲佴静伸直了大拇指,还不停地叫嚷着:"佴静,好功夫!哈哈哈哈!加油啊!"说完还有意无意地看了葛胖子一眼.现在他就像是热锅上蚂蚁,一时之间竟没了主意,急地他是团团乱转.飘雪看到比赛的情形之后,慢慢地走过来,对他说:"六……呵!我去吧!"

    葛胖子听到他说话,一下子激动地把飘雪的手给攥住了.然后语无伦次地说:"好!你!好!快!我相信!靠你了!"这时候他就像落水之人看到了一根救命的稻草,激动啊!

    飘雪笑着把上身穿的运动服脱了下来,露出了穿在里面的紧身黑背心和他脖子上的狼牙项链.他转身问后边的人:"你们哪位能把你们的这个,这个借我用一下?"他说着话,用手摸着手腕,因为他不知道护手的名称.

    但大家都装做没听见一样,不支声,其实他们都是想要看飘雪的笑话.飘雪又问了一遍,还是没人支声.他非常丧气,这时后边有人说了一句:"我的护手借给你,好好的打!"飘雪的目光穿过众人看到了躺在地板上的阿昆,他手中高举着他的护手.飘雪走过去,接过他的护手带在了手上,对他说了声:"谢谢!"

    飘雪走到了场子中央,面对面的看着佴静.这会儿他才看清了她的长像:一张瓜子脸庞上,镶嵌着一个小巧的鼻子和嘴巴.一双大大地眼睛,呈现出棕黄的颜色,在中国的五官学中这叫做"蜂眼".两眼对称均匀,五官拼凑的很整齐.此时飘雪的眼睛里只有佴静,仿佛世界就是这样为他安排的.

    这会儿佴静也仔细的端详着飘雪:一张帅气的脸庞,长着一双血红的眼睛.配上银白的长发,怎么看都显得有点弱不惊风.可从他的身材看,也是蛮壮实的.真有很高地功夫吗?

    飘雪伸出了左手,一把将身上穿的黑背心扯了下来.在狼牙项链的衬托下,更突显了他身上不算臃肿的肌肉.在灯光的照射下,后边的人能清楚的看到他的后心上纹着一个黑红色相间的法轮.法轮虽小,却给人看到了一种平和地安详。正是这个小小地法轮之中,蕴藏了洗髓经和易筋经最深厚最精华地内力!

    飘雪看着佴静,佴静也看着他.两人对视了一分钟之后,飘雪问道:"你叫什么名字?"语气充满了对母亲一样的温柔,却又少了对母亲的撒娇神情.

    佴静楞了一下,她完全搞不清楚飘雪的用意.

    "你能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吗?"飘雪又面带笑容的问道.

    佴静也伸出右手把穿在自己身上的黄色t恤给扯了下来,露出了她的黑色围胸.她又冲着飘雪做了一个过来的手势,说:"你想知道吗?先打败我再说."接着她又摆出了自己最喜欢的防御姿势.


    飘雪心头一喜,笑着说道:"此话当真?你不会说了不算吧?"

    佴静也是一笑,对他说:"放心,我从来说话算话."她的声音即柔又甜,让人再听完都感觉不到自己有骨头.飘雪正在和拿她和母亲的话音做比较!但佴静趁着她话音未落,已经来到了飘雪的面前,抬起拳头冲飘雪的脸就打.在场外时,飘雪已经看清了她的动作,所以他把双手背在身后,脚下轻轻向后一错,就躲开了佴静的拳头.

    一击未中到把佴静吓了一跳,他以为这一拳至少可以打乱飘雪的节奏,但她却从来没考虑过,打不中的话该怎么办?佴静慌乱的抬起头,飘雪正在低头冲着他笑,双手仍是背在身后.

    "如果我出拳,你觉得会怎样?"飘雪笑着问佴静,"你现在能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吗?"

    "还没打败我,就想知道吗?"佴静在回答的同时又一拳击向飘雪下巴.

    飘雪一侧身转到了她的身后,一拍她的肩膀对她说:"你现在能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吗?"

    "这么多废话干什么?有本事先打败我再说!"佴静两次都未能击中飘雪,多少有点慌乱.她转回身加快了速度,希望把已经乱掉的节奏给找回来.

    飘雪不再多说话,双手虽说背在身后,但过招之时却比刚才要专心的多了.

    佴静更快速地挥拳,但都被飘雪轻描淡写地给躲开了.泰拳虽然是实战性很高的技击术,可攻击的方法和路线却过于简单,也就让飘雪占了大便宜.她攻击了半天,非但没能打中飘雪.反而被飘雪带着不停的绕圈子,竟然没能把节奏给抢回来.她眼看这样下去自己必输无疑,所以她在忙乱中突然改变了进攻的方法.她猛地跳起来冲着飘雪快速地横向旋转,左右腿交替着伸展弯曲,带着强烈的冲击力砸向了飘雪头部.飘雪没料到她还有这样一招,慌忙抬起双臂来搁挡开她半空中的攻击.说时迟,那时快.佴静在旋转之时又变了招式,她把踢向飘雪头顶的腿忽然抽了回来,冲着飘雪的胸口就直踹了出去.飘雪已经抬起右手去防御她砸下来的腿,却忘了提防她突然间改变的招式.他暗叫一声:"不好!"躲闪不及,被她踢中了胸口.佴静见一击得手,凌空接着一个鹞子翻身,用脚尖扫中了飘雪的下巴.飘雪连遭两击难以稳住身型,不由自主的后退了三步才站住了脚.

    佴静落地之后,冲着飘雪把下巴一仰,而飘雪却笑着摇了摇头.他深吸了一口气,双手仍然背在身后,快步朝她走了过去.佴静因为刚才打中了飘雪,此时是信心倍增.她身向前,用左脚为轴,抬起右脚向左直扫飘雪的头部.飘雪身体没动,只是把头往后一仰,躲过了她的攻击.佴静见一击未中,立刻顺势改用右脚为轴,抬起左脚连扫飘雪的头部.飘雪身体下蹲向前一滑,从她的裆下绕到了她的背后.她忙把左脚落地,反身用右肘就撞飘雪的脸庞.他顺势把身体往左边转了一圈,转到了她的眼前.佴静眼随身转,当看到身后无人时,就立刻把脸转了回来.没想到,一回头就看到了离自己还不到一拳之隔地飘雪.他离她是那样近,近得几乎能看到他的呼吸.她的脸一下子红了,像一个熟透的苹果.佴静连忙又抬起膝盖去撞飘雪的肚子,飘雪向后转了一圈,躲开了攻击.佴静见没撞到他,立刻把小腿前踢,继续攻击飘雪.飘雪又向前转了一圈,竟滑到了她的面前.她刚想再动手,却感到飘雪的右手已经轻轻地放在了自己的肚脐上.她脸上又是一红,红得比刚才还要厉害.

    "现在你能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了吗?"飘雪把手放了下来,但身体依然没动.

    这会儿佴静是彻底地认输了,如果刚才他用力打下去的话,那么她现在已经躺在地上了.她的心中涌起了一阵的感动,她忽然觉得自己的心里升起了一种很怪的感觉.

    "佴静,我叫佴静."她小声的说道.

    "佴静,很好听的名字,我叫飘雪."他也很小声的说道.

    场子外边,两个老板一直都在提心吊胆,脸部的表情也随着比赛的进程而千变万化.曹蜂子看佴静一直都不能打中飘雪,怕她输掉;葛胖子看飘雪一直都不还击佴静,怕他失手.四周的观众也是在期待着一场激烈地搏斗,而这场比赛却让他们感到难以尽兴.到最后,场上的二人未分胜负竟停手不战了.大家都不知发生了何事,所以难以理解.

    场子中央,他和她保持原状一动不动.耳朵里早就不管四周是何等的吵闹,观众是何等的喧哗.他望着她,她也望着他,两个人慢慢地进入了忘我的境地!

    "飘雪,我喜欢你!"佴静楼住了飘雪的脖子说道.

    "你说什么?"飘雪听清了,却以为自己没听清楚.

    "我喜欢你!"佴静又重复了一遍,跟着她火热的唇贴上了飘雪的唇.

    见此情景,拳场内一下子轰动了!葛胖子和曹蜂子二人见状,真是大跌眼睛!他们用脑子飞快的回放着今晚发生的一切,企图能为眼前的事情找一个合情合理地解释.

    这会儿的飘雪是真的懵了!他不知为何有这种事情发生,也不知道该做什么.他想用一切办法把佴静推开,可是又舍不得这么美妙的感觉!他的心里也泛起了一种很怪的感觉,只是他和她都不清楚,这种怪怪地感觉就是人们所说的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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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个月的时间过的很快,在烦闷和无聊的工作当中,只有佴静的存在能让他感觉心情愉快.佴静几乎天天都跑来找飘雪,这让曹蜂子心里非常的不痛快!

    每天工作的时间很短,这让他们有很多的时间在一起缠mian.她会教他打泰拳,他也会教她打太极.飘雪对社会上不懂的事情,佴静也全部细心地教给他.

    不过飘雪的心中有着很深矛盾!他很喜欢佴静,很珍惜和她相处的时间.他不想失去她,又不想欺骗她.但他害怕告诉了自己的真实身份之后,她会因此而离开他.

    "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飘雪终于下定决心,要在约会时向她告白自己的身世,所以他一早就来到了他们约会的桥头等她.

    这时,佴静出现在他的身后.用双手捂住了他的眼睛,又憨着嗓子问道:"小伙子,猜猜我是谁?"

    她一出手,飘雪就知道是佴静.但他因为自己的心事,根本就没有了嘻闹的心情.他把她的手从眼睛上拿下来,说道:"别闹了!"

    佴静看到他有点心不在焉,就笑着问道:"不对劲啊!是不是有那位漂亮小姐没答应和你约会呀?"

    飘雪没有正面回答她,他在心中又做了一次激烈地斗争之后对她说道:"其实,我不是人类!"

    "你什么意思啊?"佴静听到他的话后根本没有反映.

    "你看我的眼睛和牙齿."飘雪说着把脸转了过去,露出了他的獠牙和滴血的眼睛.

    "你的假牙很像嘛!眼睛这么红用的什么道具啊?"没想到佴静仍然没任何反映.

    "其实我是一匹雪狼,我不是人类!你听懂了没有?"飘雪无奈只好把实话给说了出来.

    "什么嘛!"佴静的眼睛一下子红了起来,眼泪摇摇欲坠,说:"你想把人家甩了就直说嘛!干嘛编这么一个故事骗人家啊!"

    "我没有骗你!我说的是实话,我是不想骗你才告诉你的!"飘雪一股脑把心里话全说了出来.

    佴静这才意识到飘雪是真的没有骗她.竟管如此,可她一点都不在乎.管你是人还是狼,只要我喜欢就好!她说:"那有什么关系!本来我就喜欢养宠物,我家现在有一条狗,两只猫,还有三只老鼠.就算多一匹狼又有什么关系嘛!"她的泪终于落了下来,不过不是因为伤心,而是因为飘雪的诚实.

    飘雪听完话之后,一下子呆住了.没想到自己思考的各种结局被佴静轻描淡写地一句话就解决了.他用力把佴静抱在了怀里,佴静也伸手抱住了他.他们在桥梁上坐下,飘雪把自己的身世全部跟她讲了一遍.佴静用心的听着,时而欢笑,时而流泪.直到街上没有人的时候,他们才依依不舍地分开.

    佴静蹦蹦跳跳地往回走,完全没有发现从身后方的树枝上轻轻地飞下了一个黑影,悄悄地跟在她的身后.此人武功非同小可,如飘雪这样好的身手都没能发现隐藏在树上的他,更何况是佴静呢!

    佴静回到了住处,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她的心怎么也平静不下来,心中依然记挂着飘雪.猛然间她感觉窗户外边好像有人,但她马上否定了这种想法.这是四楼耶!谁有那么大的本事出现在窗户外边呢?但这种感觉越来越强烈!她心中一惊,慢慢地走到窗口,抬手抓起了窗帘,往旁边一掀.

    "啊!"佴静一声惊叫,因为她真的看到窗户外爬着一个人.银白色地头发,一身黑色的衣服.佴静立刻喊道:"雪?你做...."话未说完,人已经不见了.

    佴静呆呆地站在窗前,她细细地回想着刚才的一幕.没有错,窗外的人真的是飘雪!他为何要这么出现呢?于是乎,她夜里失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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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飘雪回到拳场,刚想躺下休息.盘在腰间的"流星蝴蝶"剧烈地颤动起来!他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情况,一时有些惶恐.这时,在耳边想起了明亮而熟悉的声音:"雪儿,好久没见了.出来聊一聊吧!"

    "哥哥!"飘雪明白这是心底传音.所以他立刻也用心底传音回答道:"哥哥,你在哪儿?"

    "我就在你的上面,你上来就见到我了!"声音又传了过来.

    "上面?"飘雪边自言自语边抬头看了一下屋子,没有人!他楞了一下,立刻跑出了房间.他的跑的很快,把走廊上走路的人全都撞倒在地.身后边响起了叫骂声:"谁啊!跑那么快!赶着投胎啊?"

    他来不及去理会身后的叫骂声,飞快地跑到了拳场的外边.这时腰间的"流星蝴蝶"颤动的更厉害了!他四处观察了一下,在确定没人以后,纵身一跳,踩着墙壁飞上了屋顶.

    屋顶上面,一个人背对飘雪站立.双手背在身后,一身黑色的衣服.一头银发扎成了像狐狸尾巴的辫子,被风吹的不停得摆动.身后边背着一把也在剧烈晃动地刀,雪白地刀柄让飘雪一眼就认出来那是"雪狼刀".飘雪慢慢地走了两步,此人也转回了身.飘雪看到了他额前飘散的银发,看到了他一双金色地眼睛.他的眼一下子湿润了,他终于见到了分别多年的哥哥——飘雨!

    "哥哥!好久不见!你好吗?"飘雪哽咽地问道.

    "我当然很好,你呢?"飘雨平静地问道.

    "我也好!哥哥你现……"飘雪刚想打听飘雨的近况,却发现了飘雨身上穿的衣服非常地眼熟.他立刻把脑中的记忆像录影带一样倒着过了一遍!从现在回到三个月前;从山城回到五彩海子;从五彩海子回到雪峰;从下雪峰回到了杀掉狐月的时刻.

    "狐仙门"飘雪心中猛得一惊,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发现.于是他又从确认了一遍飘雨的服装:一身黑色地紧身装,外边套着一件紧身的长风衣.没错,绝对是狐仙门的衣服!可他搞不懂哥哥怎会和狐仙门撤上关系的?

    "哥哥,你现在是在狐仙门吗?"飘雪试探性地问道.

    "是的,我现在就在沪城."飘雨还是很平静地答道,他似乎早知道飘雪会问这个问题.

    "你为什么会在哪儿?你知道吗?老妈就是被他们害死的!"飘雪强压心中的愤怒,告诉飘雨母亲的噩耗.

    "我知道,可那又怎样?"飘雨回答的仍旧很平静.

    "那又怎样?你知道为何不替老妈报仇?你知道为何还会待在哪里?"飘雪无法忍受飘雨的态度,爆发了!

    飘雨笑着走向飘雪,说道:"因为那儿给我生存的条件,因为那儿给我强大的力量."说话间他的身体已经分出了十个人,等飘雪反映过来的时候,他们已经围到了他的身边,张开了他们的指甲,或者说爪子更贴切一点.轻轻地抚mo了一下飘雪的脸,然后又迅速退后和飘雨合而为一了.

    飘雪已经完全傻了!十年未见,飘雨的武功已经提升到了让他难以想象的境界.现在他也在狐仙门,自己想报仇的话,就一定要和他为敌.但是……他不敢再去想了,他感到以后要走的路是那么的艰难;他感到自己的呼吸是那么的困难.他不想再去了解飘雨为何会到狐仙门,那已经不重要了!现在的问题是他明知道狐仙门害死了母亲,却仍然无动于衷!难道说世界真的那么残酷吗?难道说现实真的可以令一个人变得绝情绝意吗?飘雪茫然了,他第一次感觉到飘雨是那么的陌生,是那么的可恨!那真的是曾经自己崇拜的人吗?那真的是自己的哥哥吗?想着,想着,飘雪就哭了起来!

    "你真的忘记老妈对你的养育之恩了吗?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做简直是连狗都不如啊?"飘雪流着泪大声的问道.

    "我是忘了!但是你就保证你记得吗?"飘雨收起了笑脸.

    "我没忘!我每天都记着.我不会忘的!"飘雪冲着飘雨喊道.

    "是吗?"飘雨说着话慢慢地朝着飘雪移动,"你在这地方已经三个月了,为什么还不离开?"飘雨冷冷地问道.

    "我……"飘雪闻听之后,不知该如何回答.他似乎根本就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现在飘雨提了出来,让他有点不知所措.

    "你挣的钱到沪城已经足足有余了,你的社会经验也差不多可以应付以后的事情了,为什么你还不离开?你不想为母亲报仇吗?还是你已经忘记为母亲报仇了?"飘雨走到了飘雪的面前,伸手拽住了他的衣领.

    "不!没有!我没忘!啊!"飘雪此时心理防线有点崩溃了,他双手死死的抱住脑袋,大声的喊道.

    风,呼呼地吹着.把一切的声音都淹没在了自己的怀抱中!

    "或者是,你舍不得那个叫佴静的小姐?"飘雨的话虽然很轻,但却似一根根地钢针,狠狠地刺在了飘雪心上,"雪儿,我真是很佩服你!你有了女人就忘了母亲.却还在这里指责我?你配吗?"

    "不!我没有!我没有啊!"飘雪虽然嘴里这么喊着,但是心中却被飘雨做的分析所折服,"你不要说了!不要说了!我求你不要再说了!"他现在不敢承认,自己舍不得佴静;他又必须承认,自己舍不得佴静!他不知道自己走了之后还能否再见到她,他也没有勇气让佴静跟着他一起走.他隐约地发现自己好像真的把雪峰和母亲给忘记了,他的心中一下子升腾出一种恐惧,这是一种来自心底针对自己的恐惧!

    飘雨把他提了起来,说:"不想听了?不敢听了?这点事情你都不敢去面对吗?想不到你还是个废物啊!"说完他松开手返身就是一脚,踹在了飘雪的胸口.飘雪凌空被踢到了楼下,昏了过去.

    当他醒来的时候,飘雨早就不知所踪了.这时天还未亮,他爬起来慢慢走回了自己的房间.

    第二天早上,飘雪一早就起来了.其实他整夜未睡,他一闭上眼睛,总会见到母亲说:"雪儿,你是不是忘了帮妈妈报仇了?"

    "我没忘,我没忘!"飘雪立刻就坐起了身子.

    他反复思考了一夜,终于做了决定.他要马上离开这里,赶到沪城去.他辗转反侧地熬到了天亮,立刻就起身收拾自己的行李.

    这时,他听到走廊上急促地跑步声.他刚想出去看一下,佴静就已经撞开了他的屋门.

    "你说,昨天为何要那样做?"佴静像要哭出来似的.

    "我昨天做什么了?"飘雪看着她的表情,一脸的迷茫.

    "你为什么半夜在我窗户外边吓我?"佴静以为他是在装糊涂,所以提醒他.

    "那不是我!是我哥哥!"飘雪一下子就搞明白了.

    "你哥哥?"佴静半信半疑地重复道.

    "是的!"飘雪拉着她的手坐下,把昨夜发生的事情对她讲了一遍,说:"我决定要到沪城去,今天就走."

    "那我呢?"佴静听了他的决定后反问到.

    "我不知道!如果我不走的话,我就会想他说的那样,真的成为一个废物!"飘雪故做轻松的挤出了一丝笑容.

    "你是不是想把我给丢下?因为嫌我碍事!"佴静哭了起来.

    "没有,没有,我可没这么想过."飘雪一看到她哭,一下就慌了神.

    "那你带我一起去沪城."佴静提出了一个让飘雪"震惊"地意见.虽然他很想和佴静在一起,但是前途渺茫,又吉凶未卜.谁知以后会遇到怎样的麻烦呢?他从来都没想过带着佴静一起走!现在佴静自己提了出来,他怎能不感到"震惊"呢?

    "你说真的吗?"飘雪有点喜出望外.

    佴静肯定的点了点头,说:"当然是真的,你一个人,就是出去鬼混,我也不知道,所以我要看好你!"

    飘雪这时候像欣赏一件古董一样,手捧起了佴静的脸,说:"我爱你!"说完,他闭上眼睛,吻上了她的唇.她也激烈的回应着,两个人又慢慢地抱在了一起,倒在了床上.

    飘雪和佴静在忘我的缠mian,却没有想到,刚才的话竟全被刚好经过的葛胖子给听了去.

    他回到办公室之后,当即给曹蜂子打了一个电话,说了他听到的事情.曹蜂子自然是吃惊万分,问道:"六爷!此话当真?"

    "我亲耳听到的,还能有假?曹哥!还是快想办法阻止吧!"葛胖子这会儿也是六神无主,换了是谁,自己手下的人才离开都会不甘心的!

    "六爷!您说咱们该怎么办呢?"曹蜂子无奈地叹了口气.

    "我也是和你先通个气儿,省得被动.依我看,咱们就摆他个鸿门宴.然后如此这般……"葛胖子悄悄地说出了自己的打算.

    ~~~~~~~~~~~~~~~~~~~~~~~~~~~~~~~~~~~~~~~~~~~~~~~~~~~~~

    晚上,在地下拳场的餐厅里.葛胖子摆了一桌酒菜,名义上是为飘雪饯行的.一桌上葛胖子,飘雪,佴静,阿昆和阿海围桌而坐.

    桌子边上还留着一个位子,说是为曹蜂子准备的.可等了好久,他人还没有到.所以葛胖子就说:"咱们先吃吧!边吃边等!"

    佴静心中思索着是不是因为下午和自己吵了一架,所以他不愿意过来?不过,他又不是什么挺重要的人,来不来都与自己无关.

    下午的时候,她回到曹蜂子的拳场,向他辞行.曹蜂子还没有听完就恼了起来!他对佴静说:"你是我聘请过来的,拿我的工资.现在想和小白脸私奔啊?你想走也得我说了算,我劝你还是趁早打消这个念头!"

    佴静听完之后非常地反感,于是就回敬了他一句:"走与不走都是我的事!你有本事留下我吗?你有能耐拦住飘雪吗?"

    "我!"曹蜂子就像是烧鸡一样,被弄了个大窝脖儿.脸上腾一下子全红了,但他也实在想不出来反驳佴静的话,所以决定按照葛胖子说的第二方案进行.

    而飘雪在下午找葛胖子,也提出了辞行.葛胖子开始时是及力的挽留,最后他看飘雪的去意已决,也就不在多说了.于是他提出来要为飘雪办一个饯行会,飘雪见盛情难却也就答应了.

    他哪里知道,葛胖子和曹蜂子私底下就已商量好.如果他们二人执意要离开的话,就把他二人杀之而后快了!所以曹蜂子在佴静离开之后就马上联络葛胖子,约好了晚上的行动.

    夜幕刚刚降临,曹蜂子就带着手下一众人等全副武装,准备出发到葛胖子的拳场.他走出门口准备上车的时候,突然间从黑暗里冲出了一个人.

    说是迟,那时快.此人身型一晃,分出了六个分身,直奔在场的所有人.而他则冲到了曹蜂子的身后,伸手抓住了他的脖子.手上的指甲一伸,一把将曹蜂子的脑袋切了下来.这时六个分身也将所有人给屠戮待尽,快得让对方连枪都没有拔出来!跟着众分身合而为一,此人将曹蜂子的头提了起来,转身走进了黑暗之中.

    话说这边,葛胖子左右都等不来曹蜂子,于是就决定自己先下手为强.在酒席上又一次劝飘雪:"飘雪老弟,我是真的舍不得你走,要不你就再考虑一下吧!"

    "对不起,六爷!确实有要事在身.我是非走不可!"飘雪把已经说过了很多遍的话又重复了一遍.

    "呵呵!是吗?如果你执意要走的话,就别怪我不客气了!"葛胖子的脸从晴天一下子变成了阴天,手中的酒杯落在地上被摔成了粉碎.众人一看到六爷发了信号,呼啦一下子就把飘雪和佴静给围了起来.众拳手手中人人拿着刀剑,众马仔手中人人拿着手枪.

    飘雪和佴静见到这阵势,并没有多少吃惊.黑道上本来就这样,没多少道理可讲.不过以为用几把刀和几把枪就能逼他们就范的话,这是不是有点太搞笑了!

    葛胖子见二人都不说话,以为是他们害怕了.于是就走到了众人之前,恬不知耻地说道:"其实我也不想闹这么僵的,这还不都是你们给逼的吗?我看你们还是在考虑一下……"他的话音未落,门外就想起了一阵笑声:"哈哈哈哈!你要等的人还没有等来,你就自己先动手了.你还真是心急啊!"随着话音未落,门口的好几个马仔就已经飞了进来,摔倒在地板上不醒人世了.大家赶忙顺着声音朝门口看去,只见飘雨一步一步地走了进来.

    大家一下子被来人的长像给惊的合不拢嘴,葛胖子更是语无伦次地念道:"……两……两……两个……"再往下看,飘雨手中还提着一个人头,血一滴一滴地洒在了地板上.

    飘雨把手中的人头扔到了葛胖子的脚下,说:"我把你要等的人给你带来了,认一下吧!"

    葛胖子颤颤畏畏地蹲下身子,盯睛一看,大喊了一声:"啊!"一屁股就坐在了地上.眼前的人头赫然是曹蜂子的!他想不出有什么感觉了,只觉得脑袋一浑,肚子里一晃,裤裆就湿了.他赶快抬头用自己颤抖地声音喊道:"快!快杀了他们!"

    他的话音未落,飘雨已经伸出指甲亮出獠牙朝着众人扑了过去.飘雪虽然为哥哥的到来感到吃惊,但有人帮自己总不是件坏事.于是他也伸出了指甲亮出了獠牙,和飘雨一起扑向了众人.

    佴静站着没动,她是被吓得动不了了.虽然心中一再做准备,可看到平生未见的屠杀,还是难免心慌意乱.血在不停的飞溅,肉也在不停的飞散,痛苦的嚎叫声是一阵高过一阵!

    葛胖子不愿意相信眼前发生的一切,他在心中不停的后悔!在三个月前和飘雪打架的偏分头,他最后喊得:"啊!怪物啊!救命啊!"他终于明白是什么意思了!可他不甘心坐以待毙,破釜沉舟地他悄悄地举起了手枪,瞄准了飘雪!

    当佴静发现并喊道:"雪!小心!"的时候,葛胖子已经扣动了扳机."砰"的一声,飘雪和飘雨一辈子都不想再听到的声音.他们回过头来,看到了在飘雪身后慢慢倒下去的佴静.她来不及去阻止葛胖子开枪,她只好去阻止子弹的前行了!

    "静!"飘雪一声喊,向前一蹦把快要摔倒在地的佴静抱在了怀里.飘雨则飞快地朝葛胖子跑了过去!葛胖子见飘雨冲向了自己,赶快举枪连续地扣动扳机.而飘雨只是伸出右手,在胸前左右摆动.他跑到了葛胖子的身前,把右手摊开,被抓在手中的子弹一颗一颗地落在了地上,发出了"咚!咚!"的响声.

    飘雪把佴静紧抱在怀里,泪一滴一滴地落在了她的脸上,慢慢地滑向下边.佴静用力的想抱紧飘雪,却怎么也办不到.她挣扎着对飘雪说:"……雪!……我……很……很想和……你在一起,我真的……真的很……爱你!可我不……行了,不要……不要……难过.你……你爱我……吗?"飘雪没说话,只是拼命地点头.佴静开心地笑了,虽然笑的很痛苦.

    "雪!很……谢佛……佛祖让我……遇到你!下辈子我……我还要……还要找你,你别忘……别忘记我好……吗?别忘了……"佴静说着话停止了呼吸.

    飘雪又一次面对面尝到了失去亲人的痛苦!一个是他的母亲,一个是他的爱人.他很想大声的哭出来,可眼中却没有了泪.仇恨的火苗又在他的心中燃烧起来,促使他想要埋葬这里的一切.

    他抬头看了葛胖子一眼,眼中红光一闪.葛胖子立即打了一个冷战,他现在不知是该害怕站在身前的飘雨,还是该害怕蹲在远处的飘雪.他只看见飘雪把已经吓软的马仔们全部撕成了碎片;他只看见飘雨把手抬了起来对准了自己的脑袋.他把眼睛一闭,心想完了.谁知却听到飘雪喝了一声:"等等!"他赶忙把眼睛睁开,看着飘雪,喊道:"飘雪老弟,不!飘雪大爷,求求你!不要杀我!我知道错了!我一定改,给我个机会呀!"他连忙说着话又爬着跪在了地上.

    飘雪走到他面前,冷冷地看着他,说:"别误会,我不是不想杀你!只是我觉得杀了你太便宜了你!"说话间带着强烈的愤恨.

    "是啊!杀我是太便宜我了!你就把我当成个屁,你把我给放了得了!"葛胖子磕头如捣蒜一样,地板被砸的咚咚做响.

    "我会放了你,可我要让你比我难受一百倍."飘雪伸手托起了他的下巴,看着他笑了,笑的是那样灿烂.葛胖子把眼睛抬起来看了一眼飘雨,飘雨也在笑着.他忽然意识到,这两个人好像在笑的时候才是最残忍的.想明白以后,他的心一下子凉到了底线.

    果不其然,飘雪在笑的时候用力把他的眼珠子给扣了出来.葛胖子在一声惨叫之后,再也看不到世间的确颜色了.听到了他的惨叫,飘雨一把拽掉了他的舌头,让他再也发不出任何声音了.飘雨跟着卸掉了他的两条腿,飘雪用伸手拉掉了他的两条胳膊,让他摔倒在了地上.周围静的可怕,葛胖子连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了.谁能想到曾经不可一世的他,竟然获得一个连自杀都没有办法的下场呢?

    ~~~~~~~~~~~~~~~~~~~~~~~~~~~~~~~~~~~~~~~~~~~~~~~~~~~~~~

    第二天,山城市发生了三起案件.第一件是:地下拳场的老板曹蜂子,在自己拳场门口被杀.随行人员全部毙命,他本人被摘掉了脑袋.第二件是:另一位地下拳场的老板葛胖子,在自己的拳场里边被袭击.他本人被卸掉了四肢,还被挖出了眼睛和舌头.除了他之外,尚有一名叫做阿昆的拳手生还.不过已经疯了!最令警方不解的是:曹蜂子的脑袋出现在了葛胖子的身边?

    比起来最后一个案件就小多了,报案的是一家服装店的老板.他说在昨天夜里他店里的橱窗被砸烂了,丢了一套白色的休闲装和一件白色的风衣.据警方勘察现场后发现,店里面留下的是狼的脚印!

    ~~~~~~~~~~~~~~~~~~~~~~~~~~~~~~~~~~~~~~~~~~~~~~~~~~~~~~

    一座山坡上,飘雪把佴静埋在了这里.他站在佴静的坟前,又回想昨晚的情景:飘雨随手扔给他一个袋子,说道:"我会在沪城等着你,你到了我们在一较高下.这之前你可以去办自己的事,只是到时别让我失望就行了!"说完他转身离开了.

    飘雪抱起佴静,拿上袋子刚想离开.突然他耳朵一动,听到了在角落之中好像还有人活动.他飞奔了过去,一把抓出了隐藏在哪儿的人——竟是阿昆.他惊恐的看着自己,头因为恐惧而不停的颤动着.飘雪松手把他放开了,说:"你曾经把护手借给我用,我放了你."说完他走出了拳场.身后方阿昆发出了一声撕心裂肺的叫声:"啊啊!不!啊!"声音慢慢地低了,低了下去.

    趁着夜色,飘雪把佴静带到了这座山坡.这里环境很好,有树有草还有花.他把佴静埋在了花草丛之中,静静地陪着到了天亮.他打开飘雨给的袋子,看到里面有一套白色的休闲服和一件白色的风衣,于是他穿了起来.

    当太阳出来的时候,他对着佴静的坟墓说:"静!等着我!我一定会回来看你的!"说完他闭上了眼睛,头上的皮肤慢慢裂来了,身上也慢慢长出了皮毛.他变回了雪狼的模样,冲着坟墓轻呼了两声:"呜!呜!"然后走下了山坡.

    在他由人变狼的时候,从远处对面的铁路线上,高速行驶过一辆列车.在列车上坐着两个人,虽然他们在不同的车厢,却一样酷的引人瞩目.一位是长着一头银白色长发的姑娘,看上去只有十七八岁.头发扎成了马尾辫,眼睛呈现出湛蓝地颜色.身上同样穿着一套白色的衣服,目不转睛地看着变化的飘雪.另一位是身穿着一件灰白色风衣的男孩,大概也只有十七八岁.一头黑色的短发,额前却留着长长地流海,脑后扎着一条又细又长的辫子.小巧的脸庞,薄薄地嘴唇.冷酷中又显露一丝地秀气.他没理会身边的女孩对自己像貌的议论,也目不转睛地看着飘雪的变化.

    当飘雪消失在二人眼中的时候,他们不约而同地笑了.女的在心中感叹:"想不到世界上还有这么好看的狼族啊!"男的也在心中感叹:"林子大了真是什么鸟都有啊!"

    飘雪完全没有发现这一切,他认为人类的眼睛是不可能从那么远的地方看到自己的!他只想快点到沪城去,现在那里不光只有狐仙门和狐啸天,还有他的亲哥哥也在等着他!他现在明白了,什么事情都可以忘记,但是想忘的时候却又偏让你记得那么清晰.他在心中不停的对自己说:"我不该忘记,也绝不会忘记!";



第二回忘却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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