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科学的天之手 第二十三章留恋
“我该怎么说你呢。”青蛙脸医生满脸头疼的对着躺在病床上的陈洛奇说，“刚出医院还没半天，你居然又被别人抬了回来，你是马不停蹄的跑去打战了吗？”
“额...”陈洛奇面带苦笑的说，“大概...可以这么说吧。”
陈洛奇替上条接住了那片羽毛的后果是，浑身上下的肉体一下子又再次接近崩溃，不过这回陈洛奇觉得比上次被神裂所击中好多了，至少他只是昏迷了十几个小时，这就和普普通通睡了一觉没什么区别。
“你应该感到庆幸。”医生说，“如果换成是你原先的那副身体的话，你的右手恐怕已经没有了。”
“嘛...总的来说，我还是幸运的嘛。”陈洛奇摸着后脑勺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
“怦。”
病房的门忽然被粗暴的撞开了，一个声音朝着里面呼喊了出来。
“吝啬鬼先生！”
穿着白色修女服的茵蒂克丝风风火火的跑了进来，跟在他身后的是一脸苦笑的上条。
“我都跟你说了多少遍了。”陈洛奇看着茵蒂克丝疲惫的说道，“不要在叫我吝啬鬼先生了啊！”
“你朋友吗？”医生问。
陈洛奇一愣，然后微微闭上眼睛点了点头。
医生露出了一个不明所以的微笑后，转身走出了房间。
“我说你啊，没事吗？”上条站在陈洛奇病床前有些担心的问道。
“你很希望被那片羽毛砸中脑袋吗？”陈洛奇没好气的说。
“诶，吝啬鬼先生！”
陈洛奇眼睛往下一看，只见小修女正扯着他的床单鼓着双腮看着他。
“又怎么了？”陈洛奇问。
“当麻都和我说了。”茵蒂克丝往后退了一步，然后朝着陈洛奇深深鞠了一躬说，“非常感谢你能来救我。”
少女明白，不只是有上条，在这个世界上还有很多人，他们都非常关心自己，为自己担心。这同时也让茵蒂克丝内心无比的愧疚，她想，如果陈洛奇和上条因为她的缘故发生了什么意外的话，那她这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的。
看着把头深深低着的茵蒂克丝，陈洛奇微微一笑说道，“那当然，你可是我的债主呢。如果你有什么意外的话，那我找谁要钱去啊？”
“果然...果然是吝啬鬼先生呢。”茵蒂克丝气鼓鼓的抬起头说。
“不过嘛....”茵蒂克丝顿了顿，然后把头转向上条露出了一个傻傻的奸笑说，“我现在就要寄宿在当麻家里了，所以我所欠下的债务，自然是由当麻来替我偿还。”
“喂喂！这算是什么理由啊？”上条抱着脑袋大叫道。
自己要养一个有着黑洞一般肚子的修女就已经够辛苦的了，为什么还要替她偿还债务啊？
觉得自己受到了强烈的不公正待遇的上条不甘的朝着茵蒂克丝说道，“明明你还只是一个发育不完全的小孩子吧？为什么弄的好像我是你的监护人一样？”
“不是监护人吧？”陈洛奇说道。
“不是监护人那还是什么？恋人吗？”上条看着脸上已经隐隐浮现出恼怒神色的茵蒂克丝不屑的说道，“开什么玩笑，我就算再怎么变态也绝对不会喜欢上一个小孩子的！”
“当麻....”
上条听见茵蒂克丝那种在发怒前像是从深海里传来回响让人感觉到深深怨念的声音。
“你还真的是什么都敢说啊。”陈洛奇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诶...？”上条变得格外不安起来，以往那种就算是面对能够操控火焰巨人的魔法师也从来没露出过的胆怯表情真真切切的出现在他的脸上。
“公.....公主..大人？”上条讨好似得说。
“唔....”茵蒂克丝的银白色刘海将她的表情全部遮住，无法看到发丝之下少女的任何表情。
但是，从小修女气的不停发抖的肩膀和她那微微抽搐着的嘴角就能看出来，她是真的生气了。
“哇呜！！！”
茵蒂克丝忽然张开嘴巴，锋利的白色牙齿在空中泛着冰冷的微光，少女如同兔子一样高高跳起，锐利的牙齿狠狠咬在了上条的脑袋上。
“腐国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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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脸怒火的茵蒂克丝气呼呼的走出病房，没有回过头去看倒在陈洛奇病床下抱着脑袋哭的跟个泪人似得上条，自顾自的走出去，神气的动作无一不彰显着自己对上条当麻的不削一顾。
“我说你啊，真是活该。”陈洛奇幸灾乐祸的看着抱头痛哭的上条说道，“人生自古谁无死？你不作死不会死。这么浅显的道理你怎么都不明白呢？”
待看到茵蒂克丝走出病房没有在回来之后，上条停住了哭声，深深叹了一口气后坐在了陈洛奇病床边的地板上。
“阿里阿多啊。”上条忽然说。
“恩？”
“我啊，那个时候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啊。”上条双眼凝视着头顶上的天花板说道，“只会一个人在前面说着漂亮的话，但其实如果真的去做的话，我心里多少还是会害怕的。”
“是吗？”陈洛奇喃喃自语。
他是发自真心的想要帮助上条，就算对方表现的像个孬种一样，他也一定会去帮他。因为他都那样说了，为了守护一个刚认识不到半天的女孩就去付出自己的生命这点，陈洛奇自问自己是如何都做不到的。也许普通人也就是微微逞强，在把漂亮话统统说完之后也许只是睡了一觉就会将这些事情全部忘记。但上条却不一样，他的所作所为，无一不让陈洛奇心底深处的那些苟且偷生的想法羞愧到恨不得找个缝隙钻进去。
“其实，应该说谢谢的人，是我呢。”陈洛奇忽然说。
“诶？”上条一愣。
将自己的右手放在从窗外射进来的阳光底下，陈洛奇忽然变得惆怅起来。
他说，“我的父亲从小就告诉我，走过那座山后，那才是山。亲手栽下那棵树后，那才是树。无聊至极的幻想就像一搓就破的气球，一直在这种气球中寻找归属感的话，总有一天当气球飞的高高的，最后在空中爆炸后，你自己也会摔的粉身碎骨的。”
“我听不明白....”上条一头雾水的说。
“你不需要明白啦。”陈洛奇说，“我很久以前就把人生中的幻想与侥幸当成了行走的绊脚石，不去追逐那一丝可能，不去对生命抱有一丝希望。”
“但是呢。”陈洛奇顿了顿后，又说，“就算我不去走过那座山，那那座山就不存在了吗？如果我不去栽树，那我眼睛所看到的树木就也不存在了吗？那种极端到对幻想全盘否认的思想，我现在想来，却也是想要忍不住发笑呢。”
“你们天朝人的思维啊.......”被陈洛奇古怪的语法搞得稀里糊涂的上条发出一声苦笑说，“真是有够难懂的。”
“那我就说的简单一点。”陈洛奇看着上条，良久才说道，“我希望成为你那样的人。”
“我？”
“没错，我很想成为你这样路见不平就能拔刀相助的人，哪怕是为此付出生命，却也能坦然的接受。你这种人啊，在我那边，简直就是怪物一类的人啊。”
“我...我有那么厉害吗？”上条古怪的笑着说。
“别太妄自菲薄了。”陈洛奇说，“能拿出你这样勇气的人，我到现在也只见到你这么一个人呢。”
“行了，别说那么难懂的话了。”上条微微一笑说，“反正今后的还有很长的时间呢。”
“也对。”
陈洛奇把头转向窗外，白云在最上端静静的漂浮着，像是被人用白色的墨水泼洒上去的一样，远处的高楼大厦的玻璃镜上反射出来的阳光投射在外面的地面上。
有一个小孩，穿着白色的格子衣裳，在阳光底下追逐着一个不停弹跳的红色皮球，小孩跑的满头大汗，等到他笨手笨脚的抱住了皮球后，稚嫩的笑容一下子就在脸上渲染开来。
“对这个世界还有留恋吗？”
心底，有一个声音问陈洛奇。
“那还用说吗？我就是在这么一个世界里出生的啊。”
陈洛奇在心里回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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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留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