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梦记 第九章谁在隐藏

    春虽已逝,但夏天依然挡不住花的热情,只不过这些丝毫没有给这里带来一丝生气,此时我所见到的南宫世家如一暮年中的老翁,已然死气沉沉。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我们所处的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南宫世家,换种说法,我和傲梅只不过从一间客栈换到了另一间叫“南宫”的客栈,更大了点,也更没有了方向感,本已熟悉的环境却因为缺少了必要而又必须存在的因素变得陌生——南宫烈,南宫如福,南宫莫愁消失了,更为重要的是,此行的目标南宫万天也不知所踪,那么剩下了一个问题——我们接下来究竟该干什么?我不知道,不过这些丝毫没有影响某人,真是怀疑这个世界就算还剩下她一人,她都能照样地快乐着。

    无所事事地继续地过了两天,如同陷在一个迷境,心里本能地就滋生着一种哪也不去的想法。这天,刚好下起了雨,似乎已经为自己找到了一个期待已九的借口,打开了房门,看着雨儿任意地打在枝上,骤一阵,疏一阵。

    似乎还有着不幸者的降临。不一会儿,枝上来了两只燕子,雨水叠在身上,就抖了抖,相互之间亲密地交着。又飞来一只,想得到一个空间,却被拍动的翅膀赶到了一个末端,它知道了自己,安分了。雨水渐渐地加重了它身体的重量,滑了下来,又有气无力地摇了摇上去,眼中流露着安静,安静地看着旁边所有的幸福,自己可以安静了——自己算是什么?两只燕子无意在这里做过多的停留,飞离了。

    它成了孤单,却仍是安静地看着离去,安静得一动也不想动了。

    这时,又飞来了一只燕子,只隔着几指的距离。它想靠近,却只能永久地停留在想的阶段,没有勇气——这是它知道的。雨小了,飞来的又飞去了,天地之间仍是剩下它的一个,呆呆地想着,只能想到孤单的自己。

    我的心中仿佛有什么东西被触动了,飞身拢着那瑟缩的可怜回到了我的空间。它的眼睛灰灰褐褐的,带着点迷茫;湿湿地羽毛贴着我的手和它自己的身体,彼此都没有温暖的感觉,它显得有些委顿。我看着它漫无焦点的目光,这难道不是自己的写照?认识她,是幸福;看着她,是幸福;想着她,是幸福;看着她幸福,也是一种幸福;怀念她一生,就是我的幸福——可是这种幸福孤单、无声、冗长、伤感。但孤单、无声、冗长而又伤感的等待,也是一种属于我的幸福,没有人能够分享,也没有人能够夺走,这是一种天长地久的幸福……这一切,我到现在才能够明白,我不后悔我过往的存在。虽然已明白,却不代表能够接受,我所定义自己扭曲的幸福却只是回首的那一句祝福,然后用冰冷的外表去包裹自己那颗疲惫与受伤的心。

    雨,停了。小家伙用头蹭了蹭我的手,也继续飞走了。我看着它,却送不出任何的祝福。

    想起了花,依稀地记得在到莫愁的房中经过了一片小花园。来到这里,或许因为心情的关系,我不该来这里。花在雨中扫落,应着天空的阴沉,没有一丝的生气,低垂着,花败。我似乎急需找些东西来安慰自己,让目光放纵,却扫到了一旁站立已久的人,我有点突如其来的惊喜——莫愁!注意我许久了,却忽然对上了我的眼睛,是我不该的错觉,还是我的贫弱的理解,那双眼睛出现了惶恐的逃避?

    伊人依旧,一如清减。从那微微凸起的小腹,那是母亲的脚步,然而她却没有一丝即为人母的快乐,幸福。我和她可以说离那幸福的殿堂曾经只有一步之隔,在我最消沉的时候,她是我见到的天使,而,此时……

    我带着淡淡的微笑,有些激动地走到她的跟前,这或许是为了看清她,该说话了——哦,该说话了——说什么好呢?好多好多的要说,“你,还好吧。”

    莫愁垂下了头,匆匆地和我擦肩而过,那带起的裙角,滑过身边,触着有一丝模糊了的不真实。我,僵住了,我,确定了,那是逃避!为什么?是我让你如此陌生?

    不知从哪儿冒出的傲梅猛地拉住了我的手,“喂,她是谁啊?”

    我望着莫愁的背影,竟也浮现着一片陌生,“我,已经忘记了。”

    由于心情不好的缘故,今天的晚餐我没有吃,其实也不用吃,走着便去随着散散心,鬼神差使地又回到了这个花园,或许还是存在了一丝的期待。因为下了雨,晚上这里已经有了雾,白天所见的景象都已经成了些朦胧,深深地吸了一口这送来的微湿的冷空气,收拾了一下自己的心怀——毕竟自己已有责任在身,更应该去考虑雇主的处境,眼下最重要的是弄清形势,既然有了想法,心中也豁然一开,脑子迅速动了起来,得出了一个经验之法——夜探。

    那么目的地的选择呢?我定在了下人的住所,如果这是一间客栈,那这些人应该是消息最灵通的,尽管他们的消息并不是很可靠(在我看来),但总了胜于无。

    回到房中,吹熄了蜡烛,这次我没有改变自己的容貌,只是蒙了一块黑巾。扫了一下四周,好象没有人注意,小心翼翼地掩上了门,轻跃上屋顶,便寻了下去——这些对我只不过是家常便饭,所以很上手的。可是很快,我就发现自己的心情终于还是影响到了自己的判断——我怎样寻找目的地呢?这几天虽然在这里悠转,却没有刻意去留意这些地方。正当我苦恼的时候,不远处的屋顶忽见人影一闪——不速之客,我忙伏下了身子,运起心法,紧跟了上去。

    调节好眼睛的屈光系统(房水、晶状体、玻璃体),集中视紫红质的浓度,调整视锥细胞和视杆细胞的吸光率,眼前的人影顿时变得清晰起来。突地,那人一跃而下,一转就不见了踪影。我忙跃到那人刚才的立点,用手摸了摸残留在瓦片上的脚印,湿度偏中?与周围存在着明显地差异——难道此人不是从外面进来的?鞋底的湿度小于这里。

    来不及细想,注意力马上就被底下传来的说话声给吸引住了。调节好眼睛的屈光系统(房水、晶状体、玻璃体),集中视紫红质的浓度,眼前的人影顿时变得清晰起来。突地,那人一跃而下,一转就不见了踪影。我忙跃到那人刚才的立点,用手摸了摸残留在瓦片上的脚印,湿度偏中?与周围存在着明显地差异——难道此人不是从外面进来的?鞋底的湿度小于这里。

    “喂,三子,三子,醒醒啊……”

    “三子,三子,起来啊……”

    “喂,我说你怎么了你啊!”叫三子的使劲翻了翻身子,发出了巨大的声响,恨不得就把这床给板都弄塌似的。

    “三子,我问你这几天的饭菜怎么就得多了啊?”

    “刘头,你只管烧你的菜,问这个干啥?再说了,又不关你事?”

    “不是都出去了的吗?”

    “嗨——你就没停,来了两个客人。是叫客人,你懂吗?”打呵欠的声音,“睡觉,睡觉……”

    “哦……”

    一阵翻动的声音,又没了声音了。我四下望了望,还是有点收获的,至少原先的推测找到了依据,可是他们为什么知道傲梅要来还是要走呢?莫非南宫世家出了什么变故?当然了,只是一想了之,这不是我所要考虑的范围。我便沿着原路返回。

    烛火之中,更显得昏暗,是一间密室,黑衣人拉下了面罩——南宫如福。站在书桌旁的是那个仍是一点愁容的莫愁,还有一人,正是我们久违了的南宫家主——南宫烈。见着总管点了点头,也就跟了回了点头,接着把目光转向了自己的女儿。

    “已经都按爹的吩咐去做了。”

    “很好。看似精明,却少了经验,嫩啊,可惜啊。”又是那副算计成功的神态。看到莫愁似乎还有些欲言又止的样子,便问道:“还有什么事吗?”

    “可是,这样做……”

    “没什么不对的,其他的就不要再说了!”

    沉默……

    “爹,您变了。”

    “可你却还没有变!”


    沉默……

    “好了,不早了,都回去了吧。”

    莫愁和南宫如福对望了一眼,走了出去。

    听到密室石门关起的声音,南宫烈吹熄了桌上的蜡烛,用左手盖在蜡芯上面,一阵阵轻烟聚集,全被收住,一丝不漏。慢慢地成了尘,轻轻地印在桌子上,赫然是“东方”二字,一惯的笑容。

    从一触到房门的开始,我就知道有人来过了。自我出来时,我是把门虚掩着的,可看起来就像是关着的,而今确实是关着的。进入房中,一股淡淡的幽香扑鼻而来,好熟悉啊——南宫莫愁!——她来干什么?四下搜寻,终于在枕边发现一角衣娟,上面还残留着一丝余香,只有潦草的二字“速离”。捏着它,联系几天的事,我决定天一明就马上带傲梅离开这里。

    天色微明,目送着一辆马车的离开,倒不是送,是看,这些凭空消失了的人,又如同地府中爬上来的幽灵,在晨中的习习冷风中,唯一给这死气带来对比的是南宫烈的笑和莫愁的愁。

    “估算着万天也应该到了的吧。”

    “应该到了。”

    “呵呵,万天是从来不让我失望的。”南宫烈紧紧地握着拳头,好象一切的一切都在掌握之中似的。

    有些事情往往就这么的出乎你的意料,尽管我们一路提防,昼伏夜出,但——一路顺风——这是怎么回事?倒好了,几次惹来傲梅的嘲弄。赶在日落时分,我们终于看到了这一眼无边的墙了,心里本应该放了下来,但,那股不祥的预感又涌了上来。

    一走进这熟悉的地方,那种预感和陌生的感觉就如同我们还置身于南宫世家一般——死气与空旷的压抑。

    “喂,你怎么老是一副死人脸啊。”

    “你有选择不看的权利。”我不去看她,依然是在嗅着空气中蕴涵着的不祥的因素。

    “本小姐偏偏就要看,要看,要看。”莫名其妙,不是看了,你还瞪我。

    “随便。”

    正当我们站在门口讲着无聊的时候,从里面走出一个总算能让我送口气的人来了。

    “傲梅,你回来……了。”看到了我,又是小脸一红,口气顿了一下,不过显然地掩饰不了见到我的喜悦与兴奋。不是别人,正是丁玲玲——可爱。

    我们回到我所住的小院,坐在石凳上的时候,没大脑的某人才感觉到了有点奇怪的气氛,“玲玲,我爹呢?怎么好象这里没一个人似的,啊?”

    听到傲梅的问话,玲玲回过神来,仔细回想了一下,说道:“不知道,不过真的是没人了。”

    我想了一下,马上追问道:“那那些女眷呢?也不见了?”

    见到我的发问,玲玲很高兴,语气中透了一丝害羞,“是……是的。”

    “不行,我得去找找看!”又坐不住了,立刻就走。

    那么,究竟他们都去了哪里呢?尤其是东方正傲这只老狐狸,他一定有着他的理由。

    这里是一条河的支流,其实也真的算不上支流,只是一个分道。现在,这里停着一艘小船,看起来不是鱼船,因为船上没有一点与打鱼有关的东西。船上站着东方正傲和东方总管,只有两人,与之相隔,在岸上站着的正是东方不二,后面排了一排石头似的黑衣人,在日落的余辉中,这里显得有些冷。

    东方正傲此时已经完全没有了往日的笔直的身躯,微微垂着,像是一只受伤的狐狸,眼睛里的精明早已被浊色所代替,没有望向自己的兄弟,只看着那脉脉的流水,一波一波,阵阵涟漪荡漾。而一旁的东方缺金也是默默地站立着。相比之下,东方不二如同在游山玩水一般,饶有兴致地望着眼前的人。

    “其实,老家伙说得很对的。”东方正傲还是开口了,只不过眼睛仍望着这些水。

    “哪一句?”

    “除了自己,谁也不可以相信。”

    “是有那么一句。”东方不二把手交在胸前,神情是愈发轻松。

    “我早该走了,只可惜我看不到你的下场,你一定会后悔的。”突然之间,东方家主抬了起头来,表情似乎很愉悦,解脱了,“你真的很可惜,很可惜。”说完,人便直挺挺的倒下去了,“砰”的一声落在船板上,东方缺金马上伸手去试探,“回主上,是自断心脉。”

    若有所思地望着东方正傲挂在嘴角的一缕鲜血和最终的微笑,脑中还回绕着刚才让自己莫名其妙的话语,忽然飞身上船,手一伸,一刀气已把家主的头割了下来,慢慢地收回三寸小刀,蹲了下来,细细地摩挲着那个头,自言自语地道:“奇怪了,不是替身……”

    “烧了这里。”

    望着这熊熊大火,东方不二的脸上丝毫不见有喜悦的表情,在他的眼中,东方正傲是不可能这么轻易就被杀了的,但眼前……他只好摇了摇头,叹天意如此了。

    大火一直到了天亮,船已成碎片,晨曦微露。

    水中浮起一个狭长的箱子,只有半人宽,一瘦长的人坐了起来,带着点神秘的笑容,拍了拍身上的衣服,自语道:“杜青衫,可真是难为你了……“

    水脉脉而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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