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梦记 第十五章豪门夜宴

    轻轻翻过自然的一页,依旧是在新一天的开始。

    独自坐在这里,享受着难得的宁静,不过就如同平常一样,思绪最终又会集中在一个点上。暗叹一声,一丝苦笑不禁悄然爬上。我一直,到现在为止吧,都不认为我尽到了自己的职责,要我做杀手——100的没问题,但是要去干什么保镖就难了——这是什么的定义?双手背交在头顶,使劲地伸展着身体——当然了,说来也很是奇怪,即使如此,或许再怠工一点,也无人问我,但钱总是不骗你的,该得到的没有少过一文。

    听着熟悉而又麻烦的脚步声,宁静恐怕就要在此告一段落了。眼光扫到处,远远的院门口处已出现了那个扰乱气氛的身影了——看也不用看,一脚直中拄刀立在门口的败刀身上——啧啧啧,我轻微地皱了皱眉头,可怜的败刀啊……

    虽是如此,我还是更担心前者,原因也就不用说了,那基因突变成的护体石肤。腹直肌强烈收缩,直直地弹了起来,走到傲梅身边,近看才发现她这个大小姐今天穿得有些古怪,那身最爱的红色此刻已被一身素白所替代,而且叉腰的小手中还紧紧拽着一件白色的,双眼正不服输地直瞪着我,不过那条不时揉动的腿却早已出卖了她。那衣服不会是拿给我的吧?

    猜想很快地就被证实了。只见傲梅又使出小姐本色,向我面前走了一步,几乎是要贴上我了,而如此的近距离也让我颇感意外,也有些许的不自然,我微微地向后退了一小步,也让鼻子远离这体香的“毒害”。

    “喂,拿着这个。”

    看着硬是被递过来的衣服,本想不接的我马上改变了注意,入手是一种非常薄的布料,只是大概的成衣服的样子,有点像披风,很轻,300克吧,却不透明,全为白色,而且无任何花纹的白色,看来也不是一般的。是叫我拿着,于是我自然顺其意,拿着,而不是穿着,然后看着她。

    “瞪什么瞪,又不是本小姐要你穿的,要讲就找我爹去——再说穿个衣服也不会死人吧。”说到这最后一句时,语气已经虚下了许多,还能隐约见到一丝的红霞,但我不是要去注意这些,我更是注意到是东方正傲亲自要求我来。这时的我是不明白为什么一直躲入暗中的家主对我这么有兴趣,要知道,可能到现在为止,我都还没有见过他的庐山真面目,对于这种毫无头绪的问题我就直接把它送入第三生物脑中去分析处理,很快,结果是——他想除掉我。事先申明,与他无怨,这就多了一个我不明白的地方,当然了,我不是不相信我的生物脑。

    正在此时,眼底闪过一影,想也不及多想,双膝下垂,一个弓步,左手上,右手下,摆出太极之中的右抱球,正好扣住一只脚,正想顺势推过去的时候,脑中突然明白过来这是谁的脚,而生物脑在我思考的时候存储的外界信息也在这时送了过来,原来是傲梅叫了我几声,见我没反应,小姐脾气一上来就是这一脚,当然,生物脑只相当于一种附属结构,它们的优先原则是不干涉主脑的基本活动,所以我在刚才没有收到信息。表情是不尴尬,心中却是尴尬不已,一转,一股热流马上运转于双手之中,而太级之势也正符合圆转通融之意,应承环状流劲,循环不息,眨眼之后已将傲梅的暗伤给化解了。

    傲梅在我的注视下咬了咬嘴唇,低声道了句“谢谢”,突然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忙抽出小腿,逃也似地跑了出去。这个,这个,她好象并没有注意到,我手中还握着一只鞋子……谁的?

    这个季节的白天是长了一点,虽然对白色没有多大的好感,还是依言换上了这套还能过得去的衣服,回眼看了一眼我还有那么点记忆的败刀,如亘古的磐石,什么都淡默了——是不能去了,连个生活的配角都算不上了。来到东方世家也有一段时间了,可自己所熟悉的范围仍是局限在这一座院子和它的周围。不要去做过多的探寻,一个好的杀手的本质就是知道得越少越好,所以这次我很直白地说我不知道我要去哪里,相信东方正傲不会不知道这点——瞧,给我领路的人来了——东方傲梅。

    我迎了上去,傲梅向我微微点了点头,转身就走,我自然就跟了上去,看来那抹红霞的效应还没来得及消失。

    空间大了,你就不得不给它们加上点装饰,所以便有了迷宫。迷宫一旦走不出去便产生了可怕,但如果再加上寂静,绝对的寂静做朋友与你相伴的话,那可就大大的不妙了。平时还能依稀听见的杂闹,在这阴森的竹林中竟被完全地隔绝了。这座竹林很像被荒置了多年,竹叶已堆满了这里,潮湿又带点霉味的空气无时无刻不在充斥着鼻中,似乎拒绝着世人的踏入。

    跟着傲梅,我又回到了入口处。

    “这是南宫世家设计的‘紫竹仙境’,要走三次,属于阵法中的迷魂一类。”傲梅知道了我的疑惑,因为她已了解到了我好奇而又不说出的习惯,便主动向我解释道。对于“阵”一字,我也是第一次见识,就我所知中,这种东西有点类似“视觉暂停模型”的原理,依言走下三次,终于见到了这次的目的所在——一座白色的圆顶建筑物,风格与世有点迥异,也完全没有木元素的融入,皆为石砌制而成,也倒不乏浑然于天成的美感。

    里面也是一片的白色,白色的墙,白色的桌子,白色的衣服,白色的所有。

    东方不二,东方世家的二号人物,仍是一副和蔼可谦的笑容,但我是看不出这里包含着的是什么,静静地坐着,老僧一般,保持着这个姿势也大概有几个时辰了,不显露一点疲态,或许已预料到了即将来临的事情,笑中多了一丝兴奋。旁边的正是东方白,不过此刻的他与平时一路洒脱不羁的可有着天渊之别,一脸的表情颇为古怪,如骂尽苍空,如一醉解愁,全身的气力被抽空了吗?只剩下抬起头望一眼对面的落梅(我本以为她是不会到场的),这依然要他积蓄点力量来完成这个动作。而当他对上伊人的一剪秋水时,所有的表情都化作了无奈的苦笑——他也应该知道了一些不想要知道的事情,这些令他痛苦非凡,而作为被注视的人,落梅则显得相当的平静,该知道的事情她早已知晓了,所以坦然。剩下的就是在二人之间的傲梅和我,当然,除了还没露面的东方正傲和落梅口中曾经提到的家老,还缺少了一位重头戏人物,这也恰恰是心直口快的傲梅的疑惑“咦,怎么还不见那个死胖子啊?”回答这个问题的却是所有人的沉默,也许此时的傲梅还不知道,她也许永远也无法见到那个曾经喜欢戏弄的胖子了……

    东方缺金并不是一个很笨的人,虽然表面如此一堆肉山,甚至可以说他还有点聪明,这不是别人说他,是他自己知道的,但同时他心里也很清楚,就算是没有古训,聪明的人还是死得太早,他从来都不否认这点,也不敢否认,因为最近他预感自己的处境就有些不太妙,而这种不妙就是那种连想抽身也难的,该怎么办——现在的他还无法回答自己的问题。

    来到东方正傲的书房,轻车熟路地在一个角落的大瓷瓶一转,一道暗门出现在瓷瓶的旁边,进了暗门,是一道只容一人过的阶梯,走到第四时,东方缺金摆开两脚,扎了个马步,渐渐运劲,使个“千斤坠”,一道暗门又出现了,胖子露出了一丝苦笑,早就知晓了的机关,却一直不能进去,这次当然是东方正傲授意的,什么滋味?说也说不清啊……

    密室。

    三颗斗大的夜明珠围成一个正三角形形状镶入密室顶壁,正绽放着它们的美丽,柔和中却又不失亮度,但只有东方缺金在欣赏着。位于正下方是一张长方形的玉制石桌,没有给配上椅子,用东方缺金还记得的一句话来说,站着的人永远不会散,这还是东方正傲刚刚登上他梦寐以求家主宝座时说的,现在的他却没有务他的“正道”,而正在聚精会神地评赏着桌上的一幅画。

    东方缺金很清楚自己该是什么样的姿势,自己的身份早已决定好了这一切,虽然是第一次,虽然很好奇,但还是把自己的范围局于下垂的视线中——完全一尊木头,都几十年了,还有比这更熟悉的吗?

    “来来来,缺金,过来看看,珍品啊。”看着那再也熟悉得有点几近恐怖的笑容,东方缺金心头急忙打起暗鼓,眼珠一转已经判断出了几分是真实,心中那股不舒服又是加重了好几分。尽管奇怪,脚还是跟了前去,在那捉摸不透的眼神下,匆忙扫了一眼——可就是这一眼,不打紧,一下子就大了,再也移不开了,只因为此画现在在它不该在的地方,原深藏于大内之中,当然了,这肯定也不是赝品,这一点东方缺金敢用自己这双珠子打赌。此画略成长方,名为“寻梦”,乃是一无名氏所作,却不亚于任何当世珍品,但墨色情境因年代的久远而逐渐消去了原有的润色,若是平常名画,已到此时,往往只具收藏而失却原有匠心所赋予的美感,也罢了,而“寻梦”恰恰妙于此处,以印迹的手法塑造黄昏竹林,竹中掩出一小径,若断若续,淡淡落竹,叶撒风飞。一女子,似隐似现,不知是时间还是归于手法,如今只得一大约的轮廓,愈觉得朦胧之美,细细数却落叶之处,处处宁于静,安于柔,但总体略观,无处不透出凄凉,似是要把“黄昏在美终要黑夜”。或许再三要归咎于时间的无情,但无可否认,当岁月把这一切都带走时,当成了黄纸空白时,却无法抹煞那些曾经有幸一睹之人的勾勒,最后的印象……

    此画原本深藏于民间,而大凡宝物于动乱之际纷纷为世人所觉察其真正的价值,当一切又回到平静时,它们被忽略的部分便浮出水面,而这幅“寻梦”正是情武争霸之中无意从民间脱出,最终落于深宫之中,而墙外之人再也无缘得其真貌,摹仿也极难,未免几许遗憾,当然了,武林中人也不乏觊觎之人,有心自然会有结果。

    正当东方缺金迷入梦中时,东方正傲一句话已把他的半边魂给拉了回来,“缺金啊,你也跟了我有二十来年了吧。”

    一听此话,心中咯噔一下,还没反应过来,口中已经不自觉地冒出一句,“有二十八年了。”刚说完,剩下的那一半也给惊了回来,手心中满是冷汗了。那不是家主该说的话,这也不是自己该回答的话。给画迷住了,没经大脑就冲出去了。“呵呵,记得还很清楚啊……”一是信任,另一就——缺金是不敢往下想了,听这语气是没什么改变,但他了解家主比了解自己都深,这也是为什么他仍能活到今天的一个重要原因。

    这边自个儿千转百转,而东方正傲却一点儿也不着急,眨眼间已拿出一玉制的茶壶,两个杯子,“尝尝这个。”


    那壶虽是玉制的,可却晶莹透亮,有点像一把酒壶的造型,但绝不是酒壶,外表看来就是这么的简单,但里面却不像如此简单,否则也进不了这间密室。底座正中突起一块淡红色的物质,叫它火玉。通常的玉石都是淡绿色的,但如果外界条件改变得太突然的话,就有可能产生此等宝物,万中挑一,有热水之功效——本来也无须惊奇,但这是贡品。看着家主已喝下一杯,身为管家的习惯和放心让他赶忙陪上一杯,快而不知味,但口中仍装出一副情不自禁的话语:“好茶,好茶,珍品啊……”

    “好茶,好茶……”

    “好茶,好茶……”

    “好茶,好茶……”

    这个时候了,傻子也知道不对劲了,东方缺金自然不是傻子,冷汗很快就冒了出来:一是自己不能动了,就连表情也不能改了;另一个就是口中的话已经停不下来了——直到有人听烦了,一指点了他的哑穴。“缺金啊,你不高兴吗?——哦——你该说‘我能高兴吗?’”轻轻捏碎了手中的杯子,表情已经没有了丝毫笑意,只余下冰冷,“你当然应该高兴了,因为你能居然能瞒十年,大概没说错吧。”望向东方缺金,后者是一半苦笑,一半得意,算是个回应吧,“知道吗?一直没喊过你东方缺金,这次该叫你南宫缺金了吧——南宫烈这个老匹夫!”

    “嗯,对了,这也许你也知道,天仙散,无色无味无痛——啊,什么都没有了——这也算对你苦劳有个交代了,到了阎王那里可别忘记说啊,呵呵,去吧。”随着一声“去吧”,东方缺金就这样安静地走了,任何表情也没有留下,“何苦呢?何必呢?唉……”在这一声猫哭耗子的叹息中,另一面墙悄然无声的滑了开来,没有人出现,出现的是声音,“家主何须把他逼上绝路呢?”

    “云先生,此话又从何说起呢?这条路本就是绝路,说到逼都是南宫烈这匹夫,缺金他缩头也是一刀,我自然是做个人情,顺水而已,顺水而已。”自己干的事倒是头头是道,还顺便开脱,推个一干二净,刚说完的何必,自己又是何必呢?

    “这不是主要原因。”里面的人显然很清楚东方正傲的算盘,口风一转,直击要点,“家主是想给南宫世家的人一点点提示吧。”实际上,在识破了南宫缺金真正的身份后,东方正傲还没下手,而弄清了意图,还是没下手,为的是大意南宫烈,当然了,那边也不是吃素的,所以结果就是南宫缺金失去了存在的意义,被两边夹在了空中,不着地。

    “哼哼,这话可不怎么好听啊。南宫缺金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太聪明了,太过聪明了——云先生不是忘记了吧。”

    “所以云某也留下一半。家主这戏演得是很精彩,看的人也多,只是场子好象小了点,不过这都不算什么,跟着来的人也是糊里糊涂——但真正能看出滋味的人就没有那么几个,至少南宫烈就不行,不对吗?”

    “呵呵,过奖了。戏是好看,出场的人却少了,可惜了,可惜了哦……”

    那边已经没有了声音,不知在想着些什么。

    瞬间眼变得无比的寒冷,一股锐利射入墙中,口中却说着与这毫无关系的平常话,“呵呵,不二那边也等得急了,快了,快了……”

    千呼万唤始出来,这种局势也不由得他不来,所有的事情总要有个了结的,而现在东方正傲正是来执行这个在他眼中的了结的。真正的他给人的第一感觉是古板与保守,虽同样为白色,却是不一样的形式,像是一个封装在套子里的人,冷漠地扫了一眼便坐了下来,然后慢慢地闭上了眼睛,眼前这一切仿佛都与他豪无关系似的。这边的东方傲梅等这一刻像是等了几年一般,一伸手就往桌子正中唯一一个盘子上一揭,一股浓郁的烤肉香味,还没来得及看清楚,傲梅的另一只手已经开动了,这次看到了,直往嘴里送的是一块肉。而在坐之人显是对此已见怪不怪了,仍然继续着他们各自的沉默。

    气氛仍是沉闷,没有一句话,使人感到分外的压抑,而这些也就在无形之中形成了许多怪异的元素,其实大家都知道,不过某人是例外,看来还没有忘记我,一块肉已送到了我的嘴边,“吃啊……金鹏耶……很好吃的。”又是一阵咀嚼的响声。

    看着定要往自己口中送去的肉,心中暗叫一声“苦也”,也就却之不恭了,这就顺势进了口里。或许是不经意之间流露出来的一丝苦笑让挨着我坐的落梅看到了,浅浅一笑,我点了点头,算是表示看到了。这本无意义的一幕却正好被刚抬起头的东方白给收入了眼底,猛地站了起来,面中布尽了铁青,眨眼间手指指向了落梅,对着东方正傲,“为什么她会是你的女儿!”最后三个字几乎是用尽全身力气吼出来一般,脸色一片急促的潮红,双目满赤,又瘫倒在位子上,没有了支撑点,双手只好放在自己的膝上。

    东方白无礼的大吼并没有使得这只老狐狸有所动容,取而代之的是意外的平静,已略显皱褶的手轻轻抚过身前的桌面,淡淡带了一句,“你不也是么。”可就这么一句无所意指的话,却让东方白愕然望向迄今都未曾动过的东方不二,而后者也不见有所表示,仍是那副高深莫测的笑容,这落在身为家主的东方正傲眼中,心中一盘算已有了七八分明了。瞳孔一缩,一手按着桌子,徐徐地站了起来,故作叹息道:“唉……有些事啊,人算岂如天算……”双眼望着顶部,听的是有了一丝的悔恨,而在坐之人都没有说什么,静静地等待着下文。“以前,一个商人娶了一个非常爱财的女子做夫人,而与此同时,商人的弟弟也送来一物姬当作贺礼,这本是很平常的,很平常的。”说到这里,略微停了下来,勾起一道冷笑,眼光若有若无地扫过众人,最后停在东方不二身上,而后者完全无视这些,因为,眼已在故事开始的时候就闭上了。

    这一切似乎都与我没有太大的关系,我也就学着东方不二把眼睛给闭上了,而身旁的傲梅此时更觉得跟她没有什么关系,甚至是无聊,继续把她的注意力集中到那只金鹏上,至于落梅和东方白则截然相反,或许这看似毫无意义的故事中真的包含着什么。

    东方正傲收回了眼光,继续往下道:“虽然那夜已被灌得不省人事,但商人心里却雪亮异常——这个舞姬绝非完璧。次年,夫人与作为小妾的舞姬同日生喜,夫人所生为男孩,小妾的是女。商人想了许久,把孩子对换了——唉,可惜有人到现在还以为自己有个儿子啊,也可惜了那招‘奇货可居’,更是可惜自作聪明这个词啊……”

    这一连串的可惜让人听着就觉得虚伪,一直不动声色的东方不二在这时终于动了,也是缓缓地站起,朝着正自鸣得意的东方正傲,就说了三个字,“后来呢?”

    面对开口就是如此的问题,东方正傲显得颇为意外,沉思了许久,却抛出一个更为意外的回答,“没有后来。”

    “是没有了后来。”这边话语刚落,东方不二就接了一句,“因为不让弟弟知晓这件事,商人把夫人和小妾都给杀了,伪装成互相残杀的假象,所以没有了后来。”听到此刻,东方正傲脸上平白漏出了一丝不自然,虽然极为掩饰,却好象不怎么的成功。“你还知道什么?”这丝的不自然也自然不会被东方不二给放过,他深吸了一口气,凑到耳旁,慢慢地降下了声音,“我还知道——那个苦等的弟弟所得的真的是一个儿子!”到“儿子”二字时,仿佛要戏耍般,提了上去。

    “不可能!”彻底地抛开了原来的平静,因为太过自信于自己的安排。

    “唉……有些事啊,人算岂如天算……”彻底地抛开了原来的虚伪,因为自信于一切的定局。完全是原话,一字不漏地奉还给了东方正傲,似乎想要嘲弄,而脱下了面具的东方不二,此刻竟有些显得狰狞,“原来我也有同样的手段,但苦于没有合适的机会——嘿嘿,谁知道那个夫人居然想用个儿子来巩固自己的地位,竟然要我去掉包。我也想灭口啊,可是还有人比我更想的,哈哈,你说可笑不可笑啊……”

    这一点也没让东方正傲觉得可笑,一向自负的他已经没有了声音,因为对于他来说,从这个故事的一开始就是一场豪赌,筹码是心中的希望,而令他万万没有料到的是,赌局的结果在开始的时候就已经过早地注定了,注定了失败是忠诚的属于他。他也知道,他在赌,东方不二也是在赌,如果没有掉包,如果那个笨女人再笨一点,如果自己没有那么自负……当然了,事已至此,一切都是他的一相情愿,一切都是如果,任何人看到结果是失望的时候通常都想起如果,此时的他已没有了家主的气势了,如同死去一般,被逼到了一个精神的绝境——无话可说——上苍的嘲弄。

    没有了声音,只剩下死般的寂静,我也重新睁开了双眼,首先印入眼帘的是东方正傲死鱼般的脸——虽然对于这位可敬的“家主”用上死鱼来形容好象不是很妥当,但我实在是找不出更好形容此刻的词语了。不得不承认,颠倒的结果给了他太大的冲击。快乐是建立在痛苦之上的,这一点却很好的体现在了东方不二那里——得意,得意的笑,而在笑的还有落梅——此瞬间已让她变得陌生了起来,那纯清的气质已被间接复仇所带来的快感所替代,使我不免闪过了一丝悲哀,心中那个本应在重塑之后完美的形象已出现了裂痕,我想到了这句话“复仇是甜蜜的。”然,之后呢?也许多了几分无奈。

    这时最过于平静的当属东方白了,知晓了所有的一切后反而让自己安静了,是中解脱的感觉,此时他应该想独自静一静吧,毕竟已同时接收了许多事。再看看傲梅,或许不用了,光是听着那咀嚼下咽的声音,就明白天下无大事这话是多么的正确的了。我终于给了自己一个久违了的笑容,虽然已经融入了些许的悲凉,但它终究属于笑的范畴。

    在这微妙的平衡中,我并每有看出我存在有何影响的关系,但我仍感到了必要,就在现在,凭着多年杀手的感觉,已在这平静中嗅出了一丝死亡的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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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豪门夜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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