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沌物化 第七章神看光是好的就把光暗分开了

    那是一个身材高瘦的老道,他很高——足两米有余,他也很瘦——活似一个蒙了层皮的骷髅。很高很瘦,又穿件石青色的道袍,所以这位老道人看上去就像是一根刚砍下来不久的毛竹。很是叫人担心,仿佛一阵微风抚过便可将其吹跑。

    如枣核般尖溜的脸上是满布的皱纹,且还显这一种诡异的青色。这老道究竟有多少岁?五十岁?但那严重脱水的皮肤又像八十岁。八十岁?但那明亮深邃的双目又像四十岁。四十岁?但那满脸的异色却又像九十岁。

    身材枯瘦若朽木,发丝黄柔似赤子。

    常见小说中论道那些得道高人皆是鹤发童颜,然而这人却是将衰赤子。怪哉!怪哉!

    老道的形态叫人惨不忍睹,而那身旁少女却又是在叫嚣着人们的眼球。

    二八之岁,豆蔻年华。标致的瓜子脸,秀气的柳叶眉。一双水杏眼,两点樱桃唇。

    乌丝及腰淌黑瀑,玉肌胜雪映红梅。梨花带雨争娇艳,芍药笼烟娉媚妆。人间有如此女子,又将有多少酸腐才子叹江郎!

    可惜凌涛他们心中恐惧之至,只被老道人的貌行吓得魂魄不在,又哪有心思去欣赏那等女子。实在可惜之至,可惜之至啊!

    “方才沈家的那小子说这小子身上有六道身影,三千大山。可惜我年老体衰,视力不再,你尚且来看看。瞧瞧你那「灵视」比以沈家的那「驭术·净瞳」是孰强孰弱”老道指着还在地上抱头呢喃什么的薛得,对身旁那个少女说道。

    先前孤魂附于薛得身躯,沈章裁以念力射杀其眉心,搅乱他的泥丸宫,震撼其精神海。因此,其后遗症还是十分严重的!如果倘若稍有不当,只怕这薛得今后便只能以稚童之智苟延人间了。

    “如此之人,且不配受我正视!”女子的声音很大,很骄傲,很霸气!

    老道似乎有些难堪,只是本就苦瓜般青色的脸倒是看不出什么异样。“出门的时候你老师不是叫你在外要听我的吗?你怎么能这样!”明明应该是要厉声的斥责,不知怎么听上去好像是顽童在撒娇。配上老道的那种形貌,画面极为诡异!

    少女没有理会老道的言行,只是默默地目光放到了马路对面的一家粥铺。

    “等会儿师伯带你去喝粥吧,且也尝尝这南方的清粥小菜和咱们北边有什么不同!”老道顺着少女的目光看去,这下似乎是开始讨好这少女了。

    看来这讨好比先前那个不知到底是斥责还是撒娇的言语有用的多。少女杏眼微眨,点了点头:“那你就快一点处理好这些事!”

    “道长……您到底……有……有什么事啊?”已经过了很久了,只是凌涛这颤抖的声音还未恢复。

    地平线上渐渐升起一轮旭日,此刻太阳高度角很低,所以把众人的影子拖的很长,好似钢琴上交错的琴键,看着那些参差斑驳的黑影。老道叹了口气:“又要出手了,很是麻烦的!”

    早晨的微风吹进了这座城市,很淡、很柔、很清新。凌涛他们没有在这微风中反应过来,一截枯木便扫至他们身前。在清新中宣告死的肌理,那是老道干瘪的左手!好像是死亡的光线,刺痛了所以人都眼睛!

    “跑啊!”除去在地上不能动弹的刘应鹏和薛得,剩余的包括凌涛在内的五六个人,奔跑着、哭喊着,连忙向四周逃命去了。

    “老大!兄弟我一定会为你报仇的!”凌涛如是想到,一边挥泪,一边拼命地跑着。晶莹的泪珠,像是初生的婴儿般在脸上滑落。在阳光下熠熠发光,然后与大地接触,破碎成了无数的冰心。

    只是,老道五指一张便是「引」!好似无形的缰绳,轻易就套住这几头不成气候的野马。纵其百般挣扎,实在也难逃脱那紧紧缚于身上的力道。

    “饶命!饶命!不是我……呜呜”别说哭了,此时性命不保,没大小便**就已经是极为不错了!凌涛哭丧着的脸满是汗水、泪水以及灰尘。哽咽的声音实在叫人听不清楚其意为何。

    “杀了你们这般懦夫,实在污了老道的手!”这道人似乎被凌涛等人的怯懦给激怒了,眼中也不再有之前的那种笑意。一双年轻的眼睛里没有透露出老道的年纪,闪烁的绝对是经历的光芒!

    “今日发生之事怎能是你们这般凡夫俗子所能知晓的!告诉你们!老道我是国安部下属特别行动局副局长,龙组灭迹队的第一负责人。今夜之事你们既然都看见听见了,那你们就不能这样离开!”

    “现在我将要对你们施行一道术,散了你们今夜的记忆!你们无需抵抗!”

    话音刚落,右手便掐出一个道家手印,眉心灵核运转于泥丸宫中摄出一道念力,口中一呵:“疾!”

    数道光芒从其右手散出,涌去凌涛他们的眉心泥丸宫。

    “完事!”这「太上感应清神决」一出,老道便可以将自己的念力借天地灵息为桥渡至对方身上,潜于其泥丸宫中。只要老道的念力始终强于对方,那么对方的思维就会受己方的影响,忘记一段记忆,又怎么会是难事!

    “还有一个!”少女很是不屑,在一旁似嘲讽地提醒道。对于这位师伯,少女由始至终都没有表现出什么必要的尊重。

    先前还活蹦乱跳,可以跑出百米冲刺跑三甲的少年郎们,几乎是都中招倒地昏迷。当然,这只是几乎。在所以昏迷的人中间,却是还有一个人勉强撑住了神智。

    薛得看着自家兄弟全数倒下,并没有表示多大的惊恐,一对小兽般的眼,打量着那二人。

    ……

    “我就叫你看看他这什么六道身影,三千大山嘛!不然你看这是怎么回事啊!”老道愤然讲到,语句中多有对少女的指责。

    少女不语……

    老道亦不语……

    就在老道想是否是自己讲到太过火的时候,少女终是有了行动。

    然而当她吐出口鲜血成了日出后第一朵盛开的鲜花时,老道似乎明白了什么。目光在薛得与少女之间来回转动,最终停于那个少女身上。

    “你……看到了什么?”老道问道。不过谁又知晓那看似平淡的一句话后又藏着多少情绪。

    “开始是虚无,结束还是虚无。多重身影交错重叠,好似山脉崎岖,连绵不绝。浑重污浊好似——混沌!”太阳已经全然越出地面,天空中明亮的日光与一道奇异的光芒交相辉映,光芒下照,嘴角尚有血迹的少女似神佛,那样神圣、高洁,那样的宝相庄严!

    “……”老道没有说话。

    在他们的东边,有群人出现了!

    当那些人破开老道先前布下的结界,向着他们渐渐走来时。老道才缓缓转过身,向那边看去。

    来者并没有先走至老道二人身边,反倒是先去薛得身旁。俯下腰,像看一只小狗般看着薛得。这叫——犬子。

    “爸……”薛得虽在「太上感应清神决」下勉强撑住神智,但也是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界,已经难分眼前的是真实还是虚幻了。

    “在下来接不肖子回家,枯木道人不会有意见吧!”起了身,才看清那是个四十来岁的中年男子,身材高大威猛。面容像刀斧削刻而出,那般刚毅、坚定。眉似墨蚕,唇如朱砂,一对鹰眼闪烁寒光!

    “哈哈哈哈!”枯木道人突然乐开了花,脸上确实是朵老菊花,“果然!果然!一个做流氓的爸爸,就是会生出一个当混混的儿子!有情,有趣!”

    来者眉头微皱,好似墨蚕在轻轻蠕动。欲言又止,欲止又欲言,如此重复三次,终是没有言语。

    “薛筹觞,你儿子可是比你有本事多了!哈哈哈!”是称赞还是讽刺恐怕就只有那二位知道了。

    “枯木道长远道而来,难道不至寒舍坐坐吗?”

    “怎么?还想摆鸿门宴什么的?”

    “天已经亮了,就算是打招呼,也得找个没人的地方先啊!”

    “……”

    “请!”薛筹觞潇洒一挥手,像是平日习惯于主宰人之生死的手,今日还是这般满了杀意与霸气!便是这样给枯木引了路,随后又朝同行而来的那些人喊话,声音洪亮,似黄钟大吕,“你们快把这些丢脸小子给我抬回去!”

    于是接着就是背人、扛人、抬人,好生热闹。有些人在被搬抬的过程中从昏迷中醒来,给身边之人又是一吓,如是叫喊,或是挣扎。叫薛筹觞身旁负责的人员稍觉头疼。

    而那少女则跟在枯木的身旁默默地坐进了那辆黑色的轿车里,只是目光仍然时不时朝那家粥铺看去。

    “出息!薛筹觞家里可有的是钱!到时候别说清粥小菜,燕窝粥配鲍鱼都没问题!”

    “……那家粥铺里一直有人在盯着我们!”少女此刻已经不想再做什么过多的解释,但是刚刚在粥铺里的一丝灵力波动,却是震动了其心神。那人境界似乎和师伯相仿,但似乎很是年轻!绝对不是什么平常角色!

    “啊?”当枯木想看去的时候,轿车已经启动了。他只能眼角隐隐看见那家粥铺的牌匾——天厨

    “刚才天上那道光是什么?”车上,少女淡淡地问道,那神情好像不是在疑惑,而是在考验别人。

    “……”见到少女这般嘴脸,枯木似乎有点不悦,“你当真不知?”

    “否则问你作甚!”好像面对稚子般毫无意义的问题,少女很是心烦。天空中的云光似乎有一丝熟悉。是什么?

    那光是指太阳全然升起,与日光交相辉映的那道异光。

    “那是神树扶桑于体外涣散的光芒。”枯木看见少女渐渐凝重的表情,也不再玩笑了。细长的手指有旋律地敲打车窗,好像是枯瘦的树枝在随风拍打。

    “出现这种情况的,除非是修炼特殊功法。否则不是渡劫就是——散功!”枯木的身材过于高大,所以一直处于蜷缩的状态,此时说得兴奋,舒张开了肢体。只听一声闷响,枣核似的脑袋,结结实实地撞向了汽车的顶盖。

    “马了巴子!”东北腔的脏话顷刻之间响彻了整支车队!坐在前面那辆车的薛筹觞不禁皱了皱眉,不过马上他的神情就变得复杂许多,目光投向车外清晨的天空。而神思却又是被远方的一道气息所吸引,哪里似乎是杭州的西湖区!

    ……

    因我们神怜悯的心肠、叫清晨的日光从高天临到我们,要照亮坐在黑暗中死荫里的人,把我们的脚引到平安的路上。——路加福音1:79

    ……

    是夜,晚星将坠、晨曦破晓,天放光明。

    沈章裁与黄羽别了枯木老道。相互搀扶着,便是踏着如同垂髫老者般蹒跚的步伐缓缓离去。早风微抚,扬起沈章裁鹅黄色的发丝,透过额前的碎发,却是发现夜幕下星辰不再了!

    在脚前是该走的路,而在路的尽头,似乎还站着一个鼓舞人心的美貌女子。乌丝三千,迎风飞扬,杏眼睁瞑,一颦一笑间皆美丽可人。

    “师姐。”沈章裁挣开了黄羽的牵扶,上前两步,向那女子恭敬行了一礼。


    黄羽看清了来者,忙是跟着睡前抱手做了一同辈礼,“余师姐。”

    余心语点头回礼,借清晨日光看清了沈章裁满身的血渍与他那比初雪还要苍白的面色,不禁眉头一皱,似乎有些许不快。

    “见师弟心境澄澈,似幽谷空明。便知今日之事定是大功告成!我在此恭贺了!”见余心语语气淡然,其中似有不悦。说是恭贺,倒是像责备。

    黄羽听出了这句话里的责备之意,心想自己貌似还是“帮凶”,如今余师姐责备了,自己实在也是深感歉意。低下头来,不敢正视其目光。

    余心语叹了口气:“罢了!师傅命我前来接你们,都随我回去吧!”

    沈章裁忽然一惊,看向眼前这如天仙般美丽的师姐,眼神中有的不是什么亵渎之意,而是满满的疑惑。“父亲……已经知晓了?”

    “家里师傅,族中长老,城西老者,普陀居士。”余心语看着师弟眼中的疑惑的神情,居然显得很是高兴。就连先前的所以不快也都尽数散去,柔美的脸上甚至出现了两个可爱的梨涡。像沈章裁这般年纪,就该多显露出这般神情,才是可爱,而不是整日和个小老头似的!

    沈章裁没有理会师姐脸上不寻常的笑意,低头思索片刻。而黄羽似乎已经被那几个报出口的名字吓到了。

    这会儿余心语看见了黄羽脸上的惧色,笑意不禁更浓了。打趣道:“习习,其实章裁施展术法的时候,其气息会被天丹的纯正灵息所遮蔽的。所以,是你切割空间的指意吸引了这么多人哦!”

    面对那叫着自己小名打趣的师姐,以及想到城西那位老者。黄羽的脸色是越来越难看了。

    如果不是沈章裁暴出一阵急咳,或许余心语不介意再看看黄羽的窘样。但是马上她的脸上的笑意就因沈章裁而凝固了。大口的鲜血将余心语朴素的青色旗袍,绣上了数朵牡丹。已经顾不上沈章裁的血液污了自己的衣服,忙是将其搂入怀着,眉心灵核运转,一丝极柔的灵力探入沈章裁体内。

    两梢柳叶眉失了平日的雅态,眉头紧紧锁在一起。神情甚是凝重。

    “很严重!还是先回去,问问师傅该怎么办!”从羊脂玉瓶中倒出一颗圆润、白玉般的丹药,透着光线,甚至可看见其中竟有几丝血红色的丝状物质。余心语如葱白般的纤长手指,将这丹药放进了沈章裁的口中。刚是入口便化作津水,流入腹中。沈章裁的面色才稍稍有所好转。

    似乎是这颗丹药的神效,在黄羽借余心语之力恢复少许灵力,施展黄氏的秘术,背着沈章裁奔行于杭城的空档。沈章裁似乎恢复了许多。

    “既然这药这么有用,救人又何需天丹呢!”这是当黄羽在问沈章裁是否可以仅靠这丹就可痊愈的时候,余心语回答他的话。

    此刻的余心语好似有点生气,女人果真是善变的生物!黄羽如是想到,不敢再多问什么了。

    其实余心语的怒意并非来自黄羽。当他们赶回西湖畔的茶舍却不见那位师傅时,余心语的怒气便顿起。

    “一起皆有定期,万事都有定时。随他吧!”沈章裁是了解自己父亲的,既然他不见自己肯定是有自己的打算。

    也只有看见师弟气色稍稍有所好转,余心语的怒意才略消。

    “玉佛血泪疗效固然霸道,但对修行损害还是极大的。”

    “何必说这些呢!我已经感觉到有股暖流直丹田出,贯通周身经脉,修补各样器官。如是足以!”沈章裁的声音很轻,但是对余心语和黄羽都是极大的安慰。既然沈章裁说没事就一定没事了。毕竟沈章裁在撒谎这条路上走的可不远!

    “劳苦一夜,想是乏了。我去准备些许吃食吧!”余心语的表情终是拨云见日了,淡淡的笑容叫人看着都是心神一悦。

    “师姐谙熟茶艺,精通茶道。何不先泡上几杯清茶。”沈章裁的面色果真是越来越好,此刻已出现淡淡的绯红。

    “即是如此,那我先取些茶点来佐茶。不知师弟要饮什么茶?”

    “嫩绿邀春焙,余甘浃齿牙。神清非澡雪,普洱誉仙家。普洱由发酵而生,如同佛陀涅槃,经历生死。此时此刻倒是应景!”

    ……

    黄羽被沈章裁强行要求坐在几案前,奏起了古琴。心中默念高山流水·高山篇的谱曲,看表哥并没有因自己多处走音而表示不悦。心中略是安定,曲调也是慢慢正了起来。

    平淡中正的古琴曲,加以那鎏金博山香炉上袅袅上升的青烟。沈章裁的心境顿时明亮开阔起来,心如止水,意若镜台。天地灵息在房间中律动,竟犹如有形有质一般。清晨的曙光通过轻缦珠帘射入房中,于沈章裁的镜台之上大放光明。

    余心语正在引流入潭的手止住了,茶汤随意地或流到温热的公道杯中,或滞留在手上的茶杯里,又或飞溅至茶海之外,污了书案上洁白的宣纸。

    琴声倒是不止,好似黄羽已经到了一种忘我的境界。

    沈章裁看着余心语惊愕的目光,淡淡地说到:“师姐,我好像要破境了!”

    什么是破境!就是体内灵力饱满,受内外感召,将欲结出新的一颗灵核,从此踏入一个新境界。

    只是沈章裁好像已经是理开境!好像还是前几日刚晋进不久的。

    他才多大!十七?十八?

    那他接下来可是要达到治国境了!

    可怕如斯!

    余心语的眼中满是的不是嫉妒,不是不解。而是满满的欣慰。老娘的师弟可都治国了,看以后还有谁敢欺负我!

    只是……

    “师姐……”沈章裁哭了!像一个孩子一样,任凭泪水从脸颊淌下。

    余心语的心突然被揪动了,她好像突然看到了十几年前的师弟,明明是那么小、那么脆弱的一个小团。如今都已经这般大了。好想上前把这哭泣的师弟搂到怀里,好生安慰一番。可是……

    “师姐,泰山其颓乎!梁木其坏乎!哲人其萎乎!”泪水越来越多,渐渐湿了沈章裁的衣襟。

    余心语听到这句话是何等惊恐,此话是孔子所说的,只是这可是孔子将死之前说的!

    孔子死前,唱过几句歌:“泰山其颓乎!梁木其坏乎!哲人其萎乎!”这是临终前七日唱的,自比泰山将倾,梁木将摧,哲人将萎。

    而沈章裁此刻说这话又是何意!

    “师姐,唱歌给我听吧!”

    “嗯……”余心语惊奇地发现自己也哭了,“你……想听什么?”

    “沈氏《枕垅经.死生训》”

    “嗯,你听师姐唱给你听。”

    灵魂离体,接引归天。

    吾魂吾体,皆化光焰。

    长生寂灭,殊途同归。

    混沌迷离,死生相依。

    孰能论死,孰能论生。

    筵尽客散,酒竭灯灭。

    无数金光从空气中蓬勃而出,好似一个大茧一般将沈章裁渐渐包裹。心如止水,意若镜台,折射万丈光芒。一颗金色的金乌灵核在万千星辉中出现于沈章裁的眉心,与先前四颗此起彼伏,交相辉映。

    只是,强大的治国境的气息还未向四周扩散,向天下宣告这又一强者的诞生,便先行溃散了。化成春风柳絮般,泯灭于空气中。

    然后,沈章裁大放光明,整个人像燃烧了一般。其实实际上,他确实在燃烧,他体内的那棵神树扶桑正在毫无保留地燃烧。这是,第二次!

    余心语闭上了已经哭得像红杏般的泪眼。倘若她不想从此与光明无缘,那就不能直视那道在师弟身上喷薄的光线。

    光芒冲出了沈章裁体内,冲出了房间,冲出了这间茶舍。与天空中那轮红日一同,照亮了西湖,照亮了杭城,照亮了半片江浙沪!

    黄羽仍在忘我地奏着古琴,身上散发淡淡的黄光,使其免在那道大光明中化为灰烬。

    ……

    “如果章裁不这般做的话,恐怕是难活过片刻!”身穿白色练功服的那位老者打完一套太极拳,接过中年男子手中的毛巾,轻轻试了汗。望着远亦不远的天空,如是说到。

    那中年男子表示极为恭敬,但是当天空那道异光出现时,他还是流露出各样的情感。

    “很可惜!这是绝世的天才!就算是戴家的那小子,也是比不上章裁这孩子!”老者叹赞道。

    男子朝老者恭敬行一礼“郭老缪赞。”

    老者摆了摆手:“事实如此!只是可惜章裁这孩子体质太差,倘若今日不散功,必然是暴体而亡。这样也好,虽散了周身灵力,却是可以化解多年的顽疾。”

    “章裁这病天生就在扶桑里,如今就连扶桑都燃烧殆尽了,还来什么疾痛!我今夜不见他,就是想叫他自己选择自己的的路!”

    “在这事上,你做的极对!”老者又赞到。

    不过此刻男子却没有回礼了,好似在想,郭老,在做父亲这事上,您确实不如我啊!

    “蓬蒿枯荣几度秋,神龙回首再望东。”老者突然吟道,“我们实在亏欠这孩子,哪怕是这般了,我们还要左右他的行径!”

    男子的神情也稍有愧色,但是马上变得坚毅起来:“既然是阁里的意思,我们这些晚辈自当遵守。”

    “只是苦了孩子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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