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沌物化 闪回一
公元历二十世纪某年华夏历五月初一，天朗气清。
这是杭州第二高级中学高三二班最后一次的远足。团支书精心筹备，班长竭力组织。但高考结束后那种对自由的渴望，却叫大多数的同学向四奔散。所谓的班级远足，可实际上却只不到十人。
当然，再少的人数，也很难冲淡那种出门游玩的喜悦。最后坚持出来的九个人，早早在两天前就已经启程，今天终是到了目的地——江西龙虎山
龙虎山是道教圣地，也是旅游胜地。正所谓，山不在高有仙则名，水不在深有龙则灵。龙虎山本来的自然风光就已经是美中至美了，更何况还有那历代帝王亲自敕封的龙虎宗门坐落其间。龙虎山自第一任天师张道陵开始，便是中原道教领袖，千百年来不曾有所更变。只是那位“三年神丹成，丹出龙虎现”的张天师没有想到——当年访仙问道、修身炼丹的幽静之地，竟会在千年后的今天成了人声鼎沸、摩肩接踵的旅游景点。
正午，正是一天之中太阳高度角最高的时刻，就是一天中最为炎热的时刻。在这时，哪怕是再热门的旅游景点，恐怕也不至于人山人海吧。班长周洋便是这般想的。于是，那辆载这九位同学的中巴客车，便缓缓驶进了龙虎山的景点区。
“干啥子这是，快快快，下车，下车！”憨厚老实的江西老乡司机此刻也有了些怒气，大手招呼，急叫车上那九个“没脑的”学生下车。
“我说娃子，这大中午的，有啥子好玩啊，还不如先在镇子里逛一下啦！”这位中年大叔就是实在，虽说有些怒气，但这会还是关心起这几个来自大城市的青年学生来了。
“大叔，我们没事，先去把票啊，什么其他东西弄好，免得和别人挤来挤去，弄得心烦。”最后一个下车的团支书孙琛还是不忘和大叔解释。
听孙琛都这般讲说了，大叔也没说什么，轻叹一声，转身就开着他那辆中巴离开了。喇叭按的滴滴直响，好似还在大骂这些傻孩子。
九人或拎或背，把自己的物品都是拿好了。
在这时，他们的领袖：”华主席的好学生，国家建设的好士兵，伟大的班长，周洋同志开始讲话了，见他抬头挺胸、神情凝重且略带欣喜，右手振臂一呼，声如洪钟：“同志们！经过两万五千里的长征，组织终于是完成了任务，就要在这里和我们伟大的华主席会师了！”
“我勒个去，就你这样子还敢假冒红军。说！你是不是鬼子的奸细！”见班长这般阴阳怪气的说话，数学课代表林炜倒是忍不住打趣起来。
“好啊！你这个小八路，竟把我给揭穿了。看老子不毙了你！”周洋皱起眉头，故作狰狞，手向腰间伸去似是要拔枪。
“太君饶命，小的不敢了，太君饶命！”林炜本就长的尖脸小目，在加上这活灵活现的表演，简直就像一个贪生怕死的无耻之徒。
周洋似乎很得意，右手叉腰，嘻嘻笑到。
“同学，要票伐？”一个声音突然在周洋耳边响起，似乎是热恋情人的甜蜜耳语。当然，这对周洋来说是不是甜蜜，就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什么鬼！”果不其然，周洋是大吃一惊啊！
林炜忙打趣到，“怎么？太君，你们鬼子也是怕鬼啊！”
周洋白了林炜一眼，看向那吓了自己一跳的根源。
那是一个看上去很是憨厚老实的中年男子，看上去好像没有什么恶意，并且似乎有点眼熟。
这不正是刚才那个司机大叔吗？
“怎么？大叔你还干黄牛这一行啊？”孙琛问道。
那大叔憨厚一笑：“没什么，混口饭吃。”
“那样，大叔。我们也算老顾客了，你这票要多少钱啊！”说话的是生活委员小马。作为一个生活委员，她是充分发挥了我党勤俭节约的号召，对于钱财一事甚是精明，在班级里素有铁公鸡、小算盘之类的美称。
“呵呵，不贵，不贵！”说罢，报出了一个数字。
小马听后结合先前调查的门票价格相对比，确实不贵，还便宜了不少呢！
大叔也看出了小马眼中的心动，忙说道：“我这里就九张了，便宜点卖你们，然后我也当个免费导游吧！”
“这么划算！”林炜惊道，不过随即眼珠一转，开口说道：“正所谓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你怎么会这么便宜我们呢。”
“呵呵”大叔的笑实在憨厚，“我家不是有个小子要中考了吗，你们都是大城市来的高材生，到时候给我家那小子指导指导，呵呵。”不知为什么，这大叔的目光总是有的没的朝这九人中一个叫沈章裁的少年撇去。只是这时却不知是否有人发现。
“这样啊！”林炜，“真是天上九头鸟，地上......咳咳江西佬......咳咳，是可怜天下父母心啊！”林炜的女朋友苏晓菲狠狠地掐了他一下，才使得林炜临时改了口。
大叔也就当做没听见，又是呵呵一笑。
“这龙虎山啊，我是从小玩到大，里面的那些景点是比自家的茅坑还要熟！”笑着把手中的红红、绿绿、蓝蓝的各样门票和景点票递给小马，然后很不雅地沾着唾沫数起了小马递来的人民币。
“怎么样？钱没少吧！”林炜见这位大叔已经将手中的纸币反复蹂躏了数十遍，但又好像还不肯反手，硬是要每一张都放在那绝对公正的日光之下照照、验验。林炜实在是忍无可忍，但见身旁的“野蛮女友”却是还得再忍！只能“和颜悦色”地轻声细语问到。
听林炜如此一说，大叔似乎略感尴尬，轻咳一声，又是露出那憨厚的笑容：“没啥，我就是随便看看。咱们这就出发了！”
“那位大叔，咱们这龙虎山都有什么景点最著名啊！”苏晓菲虽是林炜的“野蛮女友”但对其他人，她绝对是个温柔贤淑、知书达理的大家闺秀。谙熟华主席思想的她对像这位司机大叔这样的无产阶级劳动人民，是表示极其的尊重。这时的询问更是客客气气的。
司机大叔当然听得出这位漂亮的小姑娘与先前那大小伙说话语气的差别。脸上的笑容更甚，好像要把五官都挤压到面部的肉里！“这龙虎山可是有三绝：溯道教之源，览泸溪之胜，探崖墓之奇，翻译下就是：一绝游览道教祖庭天师府；二绝是乘竹筏游泸溪河览丹霞风貌；三绝是观仙水岩悬棺表演。这三绝玩到了，也就不虚此行了。”别看这大叔模样老大憨粗的，但是这介绍起来倒是有模有样的，和那些职业的导游好似有的一比！
团支书孙琛也是一位华主席的好学生，所以他说话的语气态度都和苏晓菲有的一拼。而然最重要的，却还是笑容！这是我党自华主席以来各位政要教与这些少年最朴实同时也是最真实的一点。看孙琛那笑得桃花朵朵开，却是和金大侠笔下的那位君子剑有几分相似！
“怎么能老大叔大叔地叫，也不知道大叔贵姓什么？”孙琛如是说道。
于是那位大叔乐了，“都是些乡下人，还什么贵姓不贵姓的！只不过这姓当真是有点奇怪！我姓菅！”
“啥子！”林炜大呼道，“竟然还有人姓奸！”但当苏晓菲的“九阴白骨爪”狠狠地掐向这位可爱的同学时，一切的话语都化成了一声痛彻心扉的惨叫。余音绕梁，三日不绝！
林炜这无厘头的行径也是叫人司空见惯了，所以此刻倒是这位“奸”大叔的姓氏更吸引人们的思绪。
周洋既然能担当一班之长这一重任，那么至少他应该是个行动派加头脑派。遇见这种情况，周洋倒是不觉有什么惊讶、奇怪的。“人家姓菅有什么奇怪的，中国有百家姓，自然有各样稀奇古怪的姓氏！”
林炜好不容易才挣脱了苏晓菲的魔爪，就听见班长在侃侃而谈，忙是在一旁一脸阴气地说道：“既然如此，敢问班长大大，这菅姓是百家姓中的哪一位啊？”
周洋和林炜喜欢相互挑逗。周洋在开口说话的时候就知道这林炜定会来拆台，早就想好了对策。见他表情淡然，缓缓说道：“我不知道，但是君子性非异也，善假于物也！”
“怎么，难道班长是想问问度娘啊！”不等周洋说好，林炜就忙是乘胜追击。
“可笑！在我们身边有一活生生的百科全书，还需要什么度娘！让我们用热烈的掌声欢迎我们的国学大师——沈章裁同学！”
随着周洋的话语，众人的目光皆是移向那位叫沈章裁的少年。
少年沈章裁生的及其瘦弱，就连头发也呈现出一种不健康的鹅黄，白衬衫下的身躯没有丝毫的肉感，好似是仅凭骨架硬生生支撑起来那般。
“百家姓虽名百家姓，但是其中收入的姓氏却是不及百数，且实际上中国的姓氏是远远不仅有百个。确实有菅这个姓氏，但是却是没有给收录于百家姓之中。”这位沈章裁同学的语速慢且缓，语意简且精。叫诸位同学听得也是清楚明白。
“春秋时期，宋国有大夫食采于菅邑，菅邑后来为鲁国管辖，这位大夫后来便以这一食邑的名称为姓氏，称菅氏。此乃菅氏渊源！”
“嘿！原来我这姓氏还有这么多学问！不愧是大城市的高材生！”这位菅大叔又是憨憨地一笑，“咱们这就先去看看这龙虎山的景观吧！”
……
“这就是天师府府门，这里有副对联上面是“麒麟殿上神仙客，龙虎山中宰相家”，这副对联是明代大书法家董其昌所作，据说当时花了天师1万两白银给董其昌，历代天师不是一般的有钱啊。上联寓意麒麟殿上的张良成了仙人，张道陵是汉朝开国功臣张良的第十世孙，下联表示历代天师的显赫地位。接下来是正殿财神殿，殿正中奉祀”赵公明“，他率领”招财、进宝、利市、纳珍“四位童子，世称”五路财神“；武财神是关羽；文财神是陶朱公，即春秋末年越国大夫范蠡。左配殿又称救苦殿，供奉“太乙救苦天尊、吕洞宾和黄大仙。右配殿是文昌殿，供奉“文昌帝、许真君、葛仙翁。文昌帝君为古代学问、文章、科举的保护神，所以各位同学可是要好好拜拜！”此刻的菅大叔那还有先前那粗野汉子的模样，反倒是像个专业的导游。手中的一瓶矿泉水还不忘几下挥动，好似导游领队举着面小红旗
“我说导游……菅大叔同志，这拜一拜是不是还要交什么香火钱！那么你是不是还有什么提成啊！”林炜这货又是忍不住开始调侃了。
这一路来菅大叔倒是见识了这位号称“铁齿铜牙，白面郎君”的林炜同学。这会听他的言语却是不再多加理会，自管着蹲在门口的一片树荫下，牛饮着一瓶矿泉水。
“怎么？要不咱们去拜拜？”林炜见菅大叔不理会自己，便转身对身旁的苏晓菲轻声问道。
苏晓菲眉头微皱，看着殿里供奉着的几尊神佛。“这样不好吧，毕竟都已经是老团员了……”
“这有什关系！”说话的是一个长相英俊的少年，看他神情，好似对苏晓菲的观点很是不屑！
苏晓菲神情微变，但是终是忍住。反倒是身旁的林炜大声呼道：“怎么了！白舆，你这个滥情的**，还是去拜月老，求个翘臀大马子吧！”
“林炜你倒是专情、热爱科学的社会主义好少年。要不章裁，我们去拜拜吧！”这号称是全校第一校草的白舆又把目光投向了正在细视殿内金器铭文的沈章裁。
这天师府虽是经过多次修缮但是期间还是不乏些古器古物。这件鹤翔鎏金焚香铜炉就是南宋的文物，其上铭刻的是庄子《南华经》中的一篇齐物论。当沈章裁还在不知庄周不知蝴蝶的时候，白舆却是很不识趣的将其打断了。
“怎么样？章裁，咱们就去拜拜吧，说不定就真让我考上北大清华了呢！呵呵！”白舆似乎没有看见沈章裁额前微微皱起的眉头，反倒是越来越随心所欲了，“你不是我们公认的国学大师吗？怎么连神仙也不拜啊！”
沈章裁被白舆的喋喋不休吵的实在是有点心烦，还有什么铭文看的进去！哪怕此刻心境仍然同止水，恐怕那位文中庄周早已在这片止水之中或故作老龟，曳尾泥间；或蜕变鲲鹏，扶摇直上；或化而为蝶，飘然欲仙。总而言之此刻沈章裁的注意力是完全转到了白舆身上。
“子不语，怪力乱神！”此话出自《论语》，不言邪怪之事，不言蛮力之事，不言变乱之事，不言鬼神之事。这是孔子的说话态度，继而渐渐成为了历代学子的价值选择。章裁说这话其意义倒是十分明显了！
白舆撇了撇嘴，倒也没表示不悦，反倒是上前开始对沈章裁动手动脚了。右臂搭住沈章裁的右肩，好似港片里称兄道弟的两个亲密友人般，只是不同于白舆那种自然的陶醉，在章裁的脸上更多的是无视、无奈以及一丝的厌恶。
白舆没有在意沈章裁的脸色，自顾自的在言论些拜神、考试、姻缘、生子之类云云的。而沈章裁的神情风集云涌、几番变化，终于在一片阴云中突现了一道闪电！
目光似刀刃，其间好似夹杂着各类情绪。这在无形战场上擂鼓、鸣金，指挥着百万雄师千里奔袭。仅是一次对目，便叫白舆的心神震颤！
白舆避开沈章裁刀子般的目光，他不明白明明平日里怎样挑逗都不曾动颜的同桌同学，今日又是为何这般？
其实白舆并不知道，沈章裁的目光并非源于自己，而是望向了殿外。
大殿有门，门外是院，院里有树，树下立石，石上坐人，人名严军，其姓为菅。
随后，沈章裁的目光又转向了院外，看着远处的山林。
白舆心中不解，不敢再做放肆，低着头看着地上的梧桐木地板。地板上打了层石蜡，油光可鉴，印映着文昌帝君法身。香火烛光之间香烟袅袅，帝君宝相庄严，所绘的一双凤眼，定视着殿外。殿外、树下、石上，菅大叔白毛巾擦汗，矿泉水解渴，脚下轻踏京剧曲，口中微哼江西谣。很是随意,很是惬意,又很是刻意！双眼大瞠似虎目，若有若无望向殿内，在打量着！打量着沈章裁，打量着白舆，打量着文昌帝君法身。面对那似有似无的打量，白舆没有发现，文昌帝君选择回视，而沈章裁则是似在意，又似不理会，只是其目光却是停留在山林的远方！
随意还是刻意的宁静，总有故意或是无意的人来打破。
“呀！你们怎么还在这里啊！菅大叔，我们可是一直在找你啊！”林炜挥着一把蒲扇从不远的远处奔来，“章裁、白舆，我们的周大班长可是急坏了，还有你们俩丢了，要是今天有谁出来事，只怕我们所有人都有麻烦！”
“实在不好意思啊！坐着休息居然忘了时间！”菅大叔的笑容还是那般的灿烂，就像夏日中的一道烈阳！
这般诡异的憨笑，看久了实在叫人多少有些不适。所以当林炜“痛哭流涕”地与党组织周洋同志亲切会师时，又险些被醉死在菅大叔近乎面瘫的表情之中。这也终是叫林炜放弃了用言语挑逗这位憨厚大叔的想法。
“好了，同学们，咱们继续向下看吧！”正午时间渐过，陆陆续续有其他的游客前来参观。看着那些夹杂在游客中或真或假或专业或业余的众多导游，以及他们手中挥动的各色旗帜，菅大叔自然不甘落后，满是汗液的毛巾不断挥动，这是在与其他导游的叫嚣与较量！
“这是中门，我们可以看见上有一块直匾，上书”敕灵旨“三个金字。两柱对联，上联”道高龙虎伏“，下联”德重鬼神钦“，意为天师德行，道术高超。接着是玉皇殿，其原为天师教练弟子的”演法大厅“。正中玉帝是支配日、月、风、雨、雷霆和掌握人间吉凶祸福的最高神，素有”诸天之王，万天之尊“的称号。殿前的灵泉井又名”法水井“，是历代道众饮用及画符所用，有治病强身之功效。此处还有这七星古樟，院内的古樟均有700余年的历史，七棵树呈”北斗七星“状排列，是天师府镇府的宝树。天师殿供奉张道陵，立侍其左右的是弟子王升、赵升，右边是三十代天师张继先，左边是四十三代天师张宇初。”菅大叔的语句算不上是优美，但绝对实在，并且是叫人马上知道其前因后果，简单明了！
“原来真有什么拜玉皇大帝的，一直以为是假的，毕竟看电视里的那些玉帝都是那么垃圾！”林炜盯着玉皇殿中供奉着的玉帝法身，不禁笑道。三分讽刺，七分玩笑。
“那井水这么神奇，不知道有没有美容养颜，长生不老的功效？”白舆笑问道。
菅大叔叹了口气，“还有什么功效，如今天地灵息逐渐溃散，这水又怎么能比拟千年之前，想当初……”
听了此话，白舆眼中闪烁的满满的可惜之情，周洋眼中闪烁的对环境保护的决心，苏晓菲眼中闪烁的是对美容养颜的向往，而在沈章裁眼中闪烁的却又是什么？
子不语，至少在此刻不论是菅大叔还是沈章裁都智慧地选择了闭嘴。
然而，桃花妍笑不言时，游人视之自知春。
二人虽没有言语，不曾显现。但是总叫人看出些许端倪。至少那人是看出什么了！
婉转高亢似龙吟，低沉回响如虎啸。
但闻其声不见物，暮晓片时震山林。
这是钟声！
“那是天师府三宝之一：黄铜大钟。”菅大叔也听见了这突然而来的钟声，思考片刻便悠悠说到，“这口大钟元代铸造，重达9999斤，钟身周围篆文是”国泰民安，风调雨顺，大道兴行，皇图巩固“。由龙虎山道士、元代著名画家房从义书写。”
“钟是道教重要的法器之一，有报时、奏乐、仪仗以及祛妖伏魔之用。此刻应该是哪个调皮游客的行为吧！”菅大叔又是憨憨笑道。只是他这想法并没有受到太多的认同。
“不然！说不定是山中哪位道长动用法器在驱走妖魔呢！”叫众人惊奇的是这会和这菅大叔叫板的不是那我林炜同学，反倒是那位校草同学——白舆！
“对了！这龙虎山不是有什么伏魔殿吗？话说《水浒传》的第一回不就是什么洪太守误走妖魔吗？”林炜先前见挑逗菅大叔不成，此刻便是马上来个补刀！
菅大叔的笑依旧是憨憨的，可是不知怎么的在其间又好似有一丝嘲笑。“龙虎山确实有座伏魔殿，也有口伏魔井，只不过那伏魔井不在伏魔殿之中，而是在上清宫里！”
“哦！这样子！请问大叔那伏魔井是否有什么鬼怪啊？”周洋在这时也顾不上什么党的马克思主义的教育，开始开口问道。
“如果伏魔井里没有鬼怪那叫什么伏魔井！如果在一般情况下那些鬼怪只要在那口井里待上一段时间，绝对会在在道法之下化为乌有。可惜！可惜！建国初年的一场雷暴，却是毁了这龙虎山太多建筑，这上清宫也是如此！”
“即是如此，诸般妖魔尽是遁逃。据山下我们村的一些老人说，在雷暴那天，他们在天上看见了一张脸！接下来就是在山林里看见各样稀奇古怪的事情，不过还在后来观里的那些道长出手。真是天师保佑！”菅大叔说着自己都有些变色，白毛巾在脸上擦拭，不知是因太热流汗，还是回想而出冷汗。
只是似乎这些受过党和国家悉心教育的学生们没有丝毫的动容，反倒是开始讨论起了海市蜃楼和各样因科学而生的诡异事件。
那么，又是谁的眼中暗露寒光？
风卷云涌虎地，赤子不识穴潭深。
(这是之前发生的故事，可与楔子连读，也可在这几章节后再回首细视。)
听潮明天就要开学了，接下来几日可能是更新不了了，还请诸位读者继续对听潮的支持，希望在不久之后我们再见！
(现存稿还有几章，将在今后几个假期修改后上传，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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