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运的曲线 第二十七章矛盾的上学

    小虎家这一排房屋，有三家窑洞家庭，这三个窑洞都是坐北朝南，院子里的光照十分充足。西边的邻居叫路忠信居然和贾国忠同名，左边的邻居叫路学信，尽管贾国忠夫妻和贾贵海夫妻生活在一个院子里，尽管两个窑洞紧挨着，就像两个人相互扶持着，左右两个邻居家刚好把小虎家挤在了中间。而且这三家窑洞的男主人，有的名字带“学”字，有的名字带“忠”字，有的名字带“信”字，有的名在带“海”字，有的名在带“国”字。恐怕各有各的讲究，是不是有一些巧合在里面，这些都不得而知。不过国家的基础其实就是这些普普通通的家庭，尽管这样说，有点牵强，但无意识的发现，或许总会有一些歪道理。因为国家的基础其实有很多方面，尽管这些道理不一定站得住脚跟，但农村人也是经常猜想很多事物之间到底有没有联系，也往往跟字面意思相连接。人都是这样很矛盾，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矛盾总是存在，矛盾总是困扰着人们，农村人爱死理，好坏对错常常分得很清楚，做事情多半有棱有角，不懂得圆滑。城里人相对思想开放点，做事方式方法自然要比农村人提高一个层次。很多事情就是只问结果，不求经过。

    在对待父亲贾贵海、母亲张芳的事情上，小虎心存陌生感，经常选择逃避，在加上有时候候巧兰和张芳不知道因为啥事就开始一个数落一个，贾贵海和张芳之间又不知为啥事整天吵架。在贾国忠、候巧兰身边小虎感觉到平安平稳，和蔼可亲。要是呆在他父母家里，一是感觉不自然，二是感觉很害怕很担心。要是父母打架小虎真不知道帮助谁，要是伤着自己，他自己岂不是很无辜。大人的事情有时候孩子也想不明白，也看不清楚，或许无能为力，或着已经麻木，只能过多的选择躲避或者一边呆着。在这种情况下小虎因为年龄小，也就选择躲避，甚至对父母之间的事情漠不关心。只祈求呆在贾国忠、候巧兰的身边时间能长点。小虎最不愿意离开和最舍不得的人就是他的爷爷、奶奶，贾国忠和候巧兰才是小虎的第一位老师，贾国忠、候巧兰的言行也一直影响着小虎的成长。

    小虎从小和父母亲关系不好，一是贾贵海、张芳都很忙，照顾孩子的事情主要依靠小虎爷爷、奶奶，二是小虎的大妹子贾莉红一直母被张芳照顾，所以各有分工吧。以前家里吃肉非常少见，但遇到红白喜事吃起来才想到肉是啥滋味。为了过年，有的人家包饺子，有肉馅的，有菜馅，有其它的。没钱买肉都是普遍现象，后来家家户户在家里多多少少搞点养殖，时不时的也能吃到肉。村子里的住所主要是窑洞，瓦房。国家单位在槐柏树村街道早年修的几排平房，再加上后来街上猛然出现二层楼房，都感觉变化很大。修房子的人光景过得不得了。农村人讨论的话题也多了，除了自家的庄稼长势，收成，自家的亲人情况，自家的过去事情，自家的今后发展。有从家里的牲畜到谈论别人家的发展变化，县城人的所作所想，现在最流行什么，干啥最吃香，谁家过日子能耐大，谁家的光景没出息。活动的范围决定了人们意识空间的丰富，决定了一些人伴随年龄，认识层面的上升。

    伴随社会的发展，很多新鲜事物层出不尽，很多东西让人应接不暇。人也开始关心自己，人也开始意识这个存在的社会。从一开始的战乱到结束战乱，再从恢复生产，摆脱贫穷；再到解决温饱，扩大物质需求，影响精神世界，再到对金钱，地位，影响的狂热追求。很多新鲜事物还没有好好熟悉和了解居然发现也过时了。一切都来得太快太快，一切都让很多人意想不到。以前除了出行不方便，几十里难见一辆汽车，到村子里时不时有车经过，很多一些旧问题还没有解决，一些新问题又出现了。农村人在跟风之后有的迷失了自我，有的人已经找不到回来的路。人的知识，经历，能力无法驾驭自己的梦想，所以一路磕磕绊绊，有的甚至停止不前，有的甚至倒退。倒是那些有主见，有远见，敢于努力和善于努力的人们，过多的取得成功。所以很多人农村人都把自己没有多大成就归结为命运不好，归结为吃了少文化的亏。

    伴随小虎两个妹妹的先后出生，小虎也逐渐懂事，看着别的小孩逐渐上学，就感觉是个新鲜事情。小虎心里面很矛盾，想去又不想去。因为走出去暂时见不到爷爷、奶奶及家里其他人，一旦去了学校就会有很多小朋友和高年级的同学。在候巧兰的劝说下，小虎决定先去上学不行就回来。毕竟树大分杈，人大了就应该长知识学文化。开始学校也不收贾小虎因为年龄太小。好在学前班的班主任叫李晓莉，论辈份李晓莉和候巧兰是同辈，几次商量后小虎不用报名，直接跟着学前班的孩子跑跑看能不能适应，但小虎因为没有报名也就不会有书。尽管小虎年龄小，在家人的支持和鼓励下还是迈进了学校的大门。一般农村孩子七岁才上学，小虎六岁就跟着学前班跑了。在槐柏树村小虎上学时还没有幼儿园，也根本没有县城孩子玩的学校玩具，学校还没有学习和接触英语、计算机。这些小虎后来才知道，他自己上学已经很落伍了。直接进学前班，也就扣开了学校的大门。

    小虎所去的学校正是村子南头的槐柏树村小学后来改名为槐柏树镇中心小学。学校大门两侧是“好好学习，天天向上”左右各四个红色大字。每天的星期一升国旗、唱国歌，学校当时分前后院，坐北朝南。北边部分主要是一排窑洞，这些都是学校领导和一些教师及家属的办公室和生活区。在窑洞前面有几个大花园，最西边的窑洞前有一块空地，种一些蔬菜、果树，这就是学校后院。学校前院是两排瓦房，每一个瓦房底下都有两个教室，前院的西北角两间教室是学前班和一年级，中间是二年级和音乐教室，前院东北角是一排平方，平方的左边是广播室，下来依次是六年级一班，六年级二班。靠西南方向那排瓦房，自西向东依次是三年级，四年级，五一班和五二班。学校南面土墙旁靠西南角位置有一排厕所，从西向东依次是男生厕所，女生厕所，女教职工厕所，男教职工厕所。这排厕所的左右两边各有两个垃圾坑，在学校的东南角就是操场，学校的大门在学校靠东南墙壁处。

    贾小虎和他的小伙伴们在这里至少呆了六年。那时候房前屋后都是白杨树，枝繁叶茂，绿树成荫，学校里的每一个空地包括厕所，操场，花园都是同学们的卫生清洁区域。每一个教室一般都被分为四行课桌，足足有八，九行。基本上周围四里八乡的学生娃都来这里上学，有的村里小学只有一到三年级，四年级和五、六年级因为生源流失常常合在一起上学，教师一般分为公办和村办教师，公办就是国家掏钱养人，村办就是村里给老师开工资，老师不够用时常常合并上课，有的就六年级教五年级，以此类推。好在槐柏树村也存在这种情况，但这种情况比较少点。因为槐柏树村的地理位置和发展状况都比周围村子占优势。一方面是因为洛韩公路经过，另一方面槐柏树村本来是个村，后来又被称为槐柏树乡，最后又被称为槐柏树镇，这些都是国家政策定的。那时槐柏树乡镇并存的时候，很多老百姓也叫顺口了，不管别人如何喊村名，槐柏树三字没变就行。

    小孩的小学教育非常重要。现在社会发展还有幼儿园，最先交孩子们行为习惯，生活常识。小虎的学前班是一个乐园，孩子们都很贪玩，谁也不知道学文化有啥用，更何况贾国忠一辈子没有文化不是也过得好好的吗？但小虎家人支持小虎上学，而且又有一些条件已经达到了，在加上贾国忠、候巧兰的影响，小虎就高高兴兴地上学了，小虎只要放学回家第一件事都是找爷爷、奶奶。自从小虎上了学前班，家里人就感觉小虎有明显的变化。首先是出门、进门都和家里人，跟周围的人打招呼。其次小虎爱说爱笑会把学校里听到看到的事情对爷爷、奶奶讲。尽管还没有真正的学习认字，小虎对一些老师教的短小的儿歌都已经会唱。甚至对课堂上听到的一些语文课的内容也能独自背诵，开始家里人也不信，也不知道小虎在学校里学啥内容，好在贾贵海千方百计买来了一套适应小虎的课本。贾贵海看着课本，小虎居然能背诵出来，让家里人满心欢喜。自从有了书本，小虎就感觉和真正的小学生没啥差别，背着候巧兰用剩余布料缝补的布书包，高高兴兴地上学去了。

    人总是在忽然之间感觉长大，人总是突然之间明白很多道理。小虎在学前班没有教学费跟着跑了一年，后来因为家里人觉得让孩子把基础打好，就又让小虎交了学费上了一年的学。尽管升学、留级都很正常，但小虎心里也觉得委屈，他自己的同班同学人家都在一年级了，而他自己还在学前班。但老天就是这样安排的，家人就是这样安排的，他一个小小的孩子又能左右什么。这些渐渐让他意识到自己太渺小了，啥也决定不了，啥也左右不了。只能继续上学前班吧，但这次有点理所当然的成了班长。

    当老师宣布贾小虎为班长时他既紧张又高兴，生怕班长不是他自己的。好在他在这个班集体呆了一年，很多情况都熟悉，也就理所当然的成了班长。当班长事情真的很多，当班长承上启下，会受到很多同学的羡慕和拥戴。当然一个小小的班长毕竟不是什么大官，但在贾小虎的心里感觉就是对他自己一次人生的锻炼。其实每个人在出生后都还经历各种各样的锻炼，有的过程很长有的过程很短。有的人被锻炼出来了，有的人被锻炼的一知半解，有的人锻炼了一圈还是一无所知。这回有了书，有了新的同学，又当了班长自然和前一年感觉不一样。虽然学前班学的知识和内容还和一年前基本一样，这回对贾小虎学习来说已经不是啥难事。学习成绩也靠前，班级工作也顺利，其实班级管理复杂而简单，复杂就是孩子们管理孩子当然有很多不听话或者不服气的人。简单就是依葫芦画瓢，跟着前面的照搬照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