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之殇 第三回天山一会扑朔迷离

    京城郊外,几日间突然矗立起一座偌大庄园,名唤雪庄。庄园内,各式建筑镀金镶银,极尽奢华之能事。庄园之中,人来人往热闹非凡,奴仆丫环成群结队在庄园内熙熙攘攘。

    这座豪华庄园,坐落于京城郊外的一片空地之上,没有人知道它是什么时候开始动工的,也没有人知道庄园的主人是谁,大家都只是见一群人在庄园之中进进出出,似乎这宅院的主人颇为有权有势。

    更令人称奇的是,在雪庄的对面,俨然矗立着另外一座宅院。这座宅院,一改雪庄的铺张奢华,而是一式的青砖素瓦。正门房前,一块青色牌面上赫然写着“舞庄”二字,令众人尤为不解。因何为舞而非武无人知晓。加之那座宅院自内而外透露出阵阵森寒之气,让众人望而却步。

    这两座宅院的突如其来,让平阳府府尹陆青松坐立不安,曾有一日,他带了一群衙役匆匆进入雪庄,到最后却是摇头而去。

    又过数日,陆青松再次登门,这次他的目的是舞庄。正值春暖花开,艳阳高照之时,陆青松进入舞庄后不到半柱香时间便匆匆出门,令人称奇的是出门时陆青松身上已然披了一身厚重棉袄,却依旧哆嗦着出门而去。诚然,这次的探访也以失败告终。

    此次的探访也惊动了皇帝,自此后近月余,两队御林军分别进入了雪庄和舞庄,然而两队人马却都没有出来,似乎无影无踪的进入庄园后消失了。而两座庄园的人依旧如常,似乎根本没有发生过此事,由此,众人对于这两座宅院更加忌惮,生人勿近了。

    既然这两座诡异的山庄引起了朝廷的注意,位于京都重镇的武林苑自然也开始行动起来。

    上官云瑞带着风雪月四处瞎逛,对于这两座庄园的事情自然也不会放过。在四处奔忙了多天以后,上官云瑞也带着风雪月来到了雪庄。

    气势恢宏的雪庄把风雪月惊得直吐舌头:“上官哥哥,你们京城的人真是有钱哦,嘎大一座庄园够我吃好几年的烤肉串啊?”

    上官云瑞正为她的称呼直耸汗毛,又被她最后一句话惊得目光呆滞:“烤肉串?”

    风雪月对于上官云瑞的大惊小怪颇不以为然,“对阿,烤肉串怎么了?那可是我的最爱哦。”

    上官云瑞听言,心下突然冒出一个念头,他看了看正仰头兴高采烈欣赏山庄建筑的风雪月,双目盯着雪庄二个大字不禁出了神。。。。。。。

    风雪月转着她的眼珠子,回过头瞧见上官云瑞正仰头独自出神,不禁好奇地循着上官云瑞的视线望去。

    对着雪庄两个字,风雪月竟然也开始目不转睛了。

    上官云瑞回过神来,见风雪月也盯着山庄牌匾出神,不禁纳闷道:“你在看什么?”

    风雪月头也不回地道:“找美女!”

    “美女?”上官云瑞一惊,“哪里来的美女?”

    风雪月眨了眨眼,对着上官云瑞使劲揉揉眼睛道:“没有美女,你在看什么阿?”

    上官云瑞又好气又好笑,拉着风雪月来到了山庄大门前。

    门旁的两个守卫见二人肆无忌惮就往内闯,顿时心下火起,刷一声拔出腰间佩刀,抢上一步前去:“何方小子,胆敢擅闯!”

    上官云瑞拱拱手道:“请禀告你们家主人,就说上官云瑞前来拜访!”

    守卫拿眼角瞥了一眼上官云瑞,“上官云瑞?没有听说过,我们主人可不是什么人都见的,你是几品官,还是什么门派的掌门?”

    上官云瑞笑了笑道:“我不是当官的,我也不是什么门派的掌门,我只是---”

    守卫打断上官云瑞道:“不是当官的,也不是掌门,那就滚吧,像你这种阿猫阿狗我们主人可不见!”

    风雪月见二人如此无理,上前一步道:“你们俩个家伙,狗眼看人低,后会有期,狐假虎威,有眼不识泰山,瞎猫碰见死耗子,色胆包天,你们怎么知道你们家主人不会见我们啊!”

    风雪月的一番话把两个守卫说的一楞一愣的,上官云瑞早就在旁边抿嘴偷笑,那二人一见,知道风雪月肯定没有什么好话,冲上前来就待动手,上官云瑞一见苗头不对,慌忙拉着风雪月里离开了。

    风雪月甩掉上官云瑞的手,“什么意思啊,我们就这么走了啊?”

    上官云瑞道:“这到底是人家的地方,我们还是不要造次了。”

    风雪月不以为然道:“哼,就这么走了,我岂不是很没有面子?”

    上官云瑞笑道:“原来你也有面子啊,哈哈,我还以为―――”

    话讲到一半,上官云瑞发现风雪月突然间阴沉了脸,他自觉有点失言,忙安慰道:“风姑娘,别误会,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

    话未讲完,风雪月已经张开嘴号啕大哭了。

    上官云瑞本来就没有跟女子相处的经验,现在看她突然间张嘴就哭,他越发没有办法,只能在旁边搓手道:“我,我----”

    风雪月哭哭啼啼道:“我知道我自己坑蒙拐骗,我知道自己对你死缠烂打,我知道我一个大姑娘家的整天跟在你一个大男人身边不知廉耻,但是我有什么办法阿,我要不是忘记了自己家在哪里,我干吗好好的跟在你身边受气啊,你以为我想缠着你啊,这里我人生地不熟得,我没有办法啊,唔唔唔-----”

    上官云瑞正心道这次用词怎么用的这么顺溜,却见风雪月动了真格,泪如雨下,一时慌了手脚,不知道自己是劝还好还是不劝好,一个叱垞风云的人物在此时如无头苍蝇,不知何为。

    正当上官云瑞左右为难之时,突然之间感觉身后一阵寒气而来,他回首一望,见对面舞庄中正“飘”出一个面带白纱的素衣女子。说她飘,是因为那女子白衣曳地,走路又极为轻盈,远望过去就像飘游而来。未久,那女子已来到风雪月身边,“姑娘,何必为了一个负心人如此悲伤!”

    上官云瑞尴尬道:“负心人?”

    风雪月正专注于她的号啕大哭,没有发现身边多了一个人,乍听身边有人说话,身上还一阵阵冒寒气,她不禁心下一紧,慌忙跳到上官云瑞身后,“你你-----你是谁啊?怎么跟个鬼似的出现阿?”

    白衣女子笑笑道:“姑娘,不用害怕,我是来帮助你的。”

    风雪月紧紧抓住上官云瑞的胳膊道:“我才不要你这个鬼一样的人来帮助我呢,我有我的上官哥哥就好了。”

    上官云瑞全身汗毛直立:“这位姑娘,想来你是误会了,在下并不是一个-----”

    白衣女子没有让上官云瑞说完,便转过身轻轻“飘”进了舞庄。

    上官云瑞望着白衣女子远去的背影,心下不禁冒出一种古怪的念头。

    风雪月见上官云瑞痴痴地望着舞庄的大门,不禁吃醋道:“看够了没有啊,是人是鬼都还不知道呢,你就这样看上她了?”

    上官云瑞听此言,忙收起思绪道:“你胡言乱语,胡思乱想还真是厉害阿,哎,我们走吧!”

    风雪月不屑的扬了扬头,拉起上官云瑞便走。

    上官云瑞走前,回头望了望舞庄的大门,似乎在等待什么。但见那大门终究紧闭,他只能若有所思地离开了这个有着太多不解之谜的地方。

    天山派府第,此时正人来人往,热闹非凡。

    万忠坤坐在大殿之中,正眉头深锁。

    万琳经过数日的沉沦之后,现在终于恢复了一点神气,他见万忠坤一个人心事重重的样子,关心地上前问道:“爹,你是不是还在操心明天的大会啊?”

    万忠坤摇头道:“大会的事情有你的师兄们打点,为父不用操心。”

    万琳道:“既然这样,爹你为什么还这么心事重重的样子啊?”

    万忠坤低声道:“这几天为父心里很不踏实,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总是感觉明天好像有什么大事要发生。”

    万琳道:“明天的大会,会有很多武林人士前来观摩,到时候场面会比较大,但是我想以爹的威望和各位师兄的才华,明天应该不会出什么什么纰漏才是啊。”

    万忠坤摇头道:“不是那种感觉,有种异样感。”

    万琳见万忠坤一直不能释怀,便不再言语,默默的站在万忠坤的身边。

    天山的会客堂之内,万忠坤的徒弟都聚在一起讨论明天的大会事宜。稍顷,他们的讨论似乎告了一个段落。

    刘剑风伸了伸懒腰道:“这几天真是把我们忙得够呛。”

    余峰接口道:“就是,操办掌门推选大会就已经很伤脑筋了,现在还加上陈剑的丧礼!”

    刘剑风不解道:“真不明白师父为什么要把陈剑的丧礼放在掌门推选大会上,像他这种小角色,死了就死了呗。”

    余风附和道:“就是。掌门推选是喜事,加个丧事,算怎么回事啊。”

    梅笛没有介入他们的讨论,脸色却越来越难看。

    陆青问道:“大家说说,这次的候选掌门,谁会当选。”

    刘剑风不屑道:“那当然是大师兄了,这个还有什么疑义。”

    陆青不以为然道:“那可说不定,如果是大师兄,师父完全可以不用举办这次掌门推选大会,直接将掌门之位交给大师兄就可以了。我看悬。”

    余风也道:“就是,不知道我们的师父心里是怎么想的,举办这个掌门推选大会,我相信大师兄心里也不是滋味吧。”

    “多谢你们的关心!”万乾不知在何时已经站在会客堂门外。

    他匆匆步入房内,“你们几个不好好打点明天的事情,聚在一起说长道短,成何体统!”

    几人见万乾进来,顿觉尴尬,纷纷起身散去。万乾看着他们的背影,神情颇为阴冷。

    是夜,万忠坤独自一人来到天山峰顶,他迎风站立,望着白雪皑皑的深谷道:“陈剑,你为什么不等为师回来就走了?为师从小苛责无辜的你,如今总算解下心结可以好好待你,你怎可以就如此不声不响地走了?为师连你的身世都还不曾告知与你,你怎去得安心?”

    “爹!”万忠坤正在出神之时,猛听万琳一声叫唤。

    万忠坤回头道:“琳儿,你怎么到这里来了?”

    万琳问道:“爹,你刚才说什么身世啊?”

    万忠坤否认道:“没有,爹的意思是陈剑连他自己的身世都还不曾知晓。”

    万琳低声道:“是这样吗?爹你没有什么事情瞒着我吧。”

    万忠坤道:“当然没有了,爹怎么会瞒着我们的琳儿呢。”

    万琳道:“那爹你来这里做什么?”

    万忠坤道:“爹心绪不宁,所以到这里来吹吹风。”

    万琳关心道:“爹你还是放不下明天的大会吗?”

    万忠坤摇摇头道:“好像是,又好像不是。”

    万琳疑惑道:“什么意思?”

    万忠坤道:“爹就是不知道自己在担心什么,所以才会这么心绪不宁。”

    “爹你放心,有我们这么多人在你身边,一切都会没事的。”万琳走上前道。万琳总觉得,万忠坤近几年都怪怪的。

    万忠坤无奈地点点头道:“琳儿,放心,爹没事。对了,你怎么也来这里了?”

    万琳泪光闪烁:“琳儿是来向陈师兄道别的,这里是他生前最喜欢来的地方。”

    万忠坤叹了口气,道:“陈剑知道你的心意,他在九泉之下也会瞑目的。”

    万琳哭道:“陈师兄是个好人,为什么就―――――”

    万忠坤拥住万琳:“人都有一死,看开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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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官云瑞带着风雪月经过几天地紧赶慢赶,终于在天山大会之日来到了天山脚下,匆匆赶上天山操练场,各门派已有许多人士在互相寒暄问候。上官云瑞气不打一处来,“成大哥也真是的,这么大的事情也不知会于我,害的我差点赶不上。”

    风雪月见上官云瑞左顾右盼,掩嘴笑道:“真是没有见过大世面,光会东张西望!”

    上官云瑞对于风雪月的嘲笑早已习以为常,他没有理会正独自偷笑的风雪月,顾自在角落里找了个位置坐下。

    风雪月见上官云瑞对自己不甚理睬,无奈,嘟了嘟嘴,跑到他身边坐下。

    操练场上,人越来越多,千余座位几乎座无虚席,上官云瑞见到陆续前来之人,心下不禁纳闷,“万忠坤似乎做了刻意的安排,此次邀请的似乎都是一些江湖上有名望的门派。”

    正暗自思忖间,但听人群一阵骚动,回头一望,万忠坤带领六名弟子已从正堂缓缓步出:“各位江湖朋友,久候了。”

    操练场上众人,见万忠坤出现,纷纷起身作揖道:“万掌门别来无恙。”

    上官云瑞忖道,看这架势,天山派在江湖中的名望确实不容小觑。他夹在人群中,向上方的万忠坤稽首。

    风雪月在身边嘀咕道:“这个老头的场面摆得满大得哦。”

    上官云瑞瞥了一眼她道:“万前辈在武林中也是一位德高望重的人物,岂是你这个黄毛丫头所能品评的。”

    风雪月没好气道:“他又不是你爹,激动什么!”

    上官云瑞懒得跟她纠缠,坐回位置观礼。

    万忠坤向各武林人士回礼后,来到操练场正中:“今日天山派举行掌门推选之礼,承蒙各位厚爱,前来观礼,万某不胜荣幸。”他顿了顿后,继续道:“天山掌门,自太祖师开创以来,已经历经六代,万某不才,虽未能将天山派发扬光大,也自问未辱师门。江山代有人才出,如今,万某自觉年事已高,天山派也需要注入新的血液来创新发扬,所以今日万某决定在天山第七代弟子之中找寻德才文武兼备之人,还请各位多多指点。”

    万忠坤话毕,台下早已议论纷纷,有人起身道:“万掌门,听你的意思,天山掌门一职不是你的大弟子所得,而是择优而选?”

    万忠坤笑笑道:“天山掌门有能者居之,只要是天山派的弟子,每个人都可以来应选,优者胜!”

    此言一出,场中顿时一片嘈杂,所有人的目光都向万乾聚去,然而万乾似乎并不在意,面不改色,微笑地望着大家。

    上官云瑞见万乾的反应,低声道:“万掌门的举动虽然说可以破除陋习,真正找到有能者,但是这样突然宣布,身为他的大弟子应该很受挫折才是,何以会这么无动于衷,难道他们早就已经沟通好了?”

    风雪月在一边不以为然,“有能者居之,不是很正常,干什么都这么大反映啊?”

    上官云瑞解释道:“中原武林,一向有如朝廷的世袭爵位,子承父业,万掌门没有儿子,掌门之位自然理所当然是他的大弟子的。这个在许多人心中已经是一个不争的事实了。”

    风雪月疑惑道:“这就奇怪了,就算他有儿子,万一儿子是个不成气的家伙,难道也要他继承啊,那不是把好好的天山派败掉了,再说拉,女儿怎么了,如果这次是他的女儿胜出的话是不是又不算数了?难道只有你们男人才能做什么掌门啊,真是地,一群老古董!”

    上官云瑞见风雪月有如此见解,也甚微认同:“虽然如此,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这种思想早已在个人心中根深蒂固,不是轻易就能改变的。”

    风雪月生气道:“你们还自称什么泱泱大国呢,哼!一点没有大国的气度!”

    上官云瑞一惊,他用一种奇怪地眼神看了看风雪月,默默地盯着操练场发起了呆!

    操练场中,万乾正慢慢踱进来:“各位武林同道,今日万某奉家师之命,特在此主持掌门竞选大典,凡我天山门人,均可参加此次掌门竞选,竞选分三轮比赛,现在进行第一轮比试。请天山门人有意竞争者到操练场正中来。”

    围观人群似乎对这个选拔方式十分感兴趣,纷纷低头私语。

    很快,陆陆续续有人走到场中间,人数有近百人之多,大家都仰首等待万乾的指示。

    上官云瑞望了望坐在正中的面带微笑的万忠坤:“这个万忠坤,在武林大会之前还给我来次小型武林大会,还不知会于我,真是岂有此理。”

    风雪月不知道上官云瑞在嘀咕什么东西,只是对场上出现的情况比较好奇,她推了推上官云瑞道:“上官哥哥,你看,这个天山派真是对我的胃口哦,这么开放,连做饭的都可以上去比试哦,你为什么不上去试试啊!”

    上官云瑞道:“你没有听见吗?要天山门人才可以上去,这是人家的家事,我们其他门派的是不能干涉的,不然可犯了大忌讳了!”

    风雪月无聊道:“真是的,这么多的忌讳,我还想再看看你那招从我面前横着出去的招式呢。”

    上官云瑞见风雪月又提那次的糗事,闷声道:“什么横着飞出去,不是我收势快的话,你早就没有命在这里罗索了。”

    风雪月不以为然道:“不是说练武的人都可以做到收放自如吗?看你的样子,你的武艺也好不到哪里去了。”

    确实,自己看见风雪月为什么连简单的收放自如都做不到呢?

    上官云瑞被风雪月一阵抢白,一时气急,偏过头不再理她。

    操练场上,近百人已经结束了第一回合的比试,万乾走到场地正中道:“这第一轮比试,我们考的是大家的才智。作为一派掌门,其学识,讲究自然要高人一等,所以我们提出了许多问题,上至天文,下至地理,更重要的是有关天山的一些问题,师父已经从大家交上来的答卷中选择五十位回答比较出色的人,请未选中之人退场。”

    熙熙攘攘中,场地中竞选之人已经离开了一半,显然,万忠坤的其他五个入门弟子留了下来。

    万乾杨声道:“现在我们进行第二轮比试,第二轮比试品德,大家手中都有一份名册,这个名册就是刚刚通过第一关比试的人员名单,大家选择三十个你认为其品德不可以担当掌门之责的人,在其姓名上画叉。”

    又是一阵嘈杂,上官云瑞观的兴致勃勃,“不错,不错,这些方法武林大会都可以借鉴。”

    风雪月瞥了他一眼:“武林大会又不是你们家开的,你说借鉴就借鉴啊!”

    上官云瑞没有理会他,只顾全神看着场上的动静。

    通过了一番计数,得分最高的三十个人名单也出来了,场上现在只剩下二十个人。

    万乾高声公布了入围的二十人名单,万忠坤起身接过了名册,“现在你们将被分为十组,每组得胜者与其他组的得胜者再次进行比武,选出最终的胜利者,然后再与你们的大师兄比试,胜出者即为本门第七代掌门。”

    一语即出,众人哗然,对于万忠坤这种既推行普选,又兼顾传统的做法十分佩服。

    上官云瑞不由点了点头道:“万前辈毕竟是天山掌门,所思所想确实非常人可以揣度。”

    面对众人的诧异目光,万忠坤不慌不忙站到教练场正中道:“万乾是我们天山派的大弟子,是万某从一应弟子中考量武艺、才华、品德而甑选出来的,所以,万某相信万乾绝对有资格与胜出之人角逐天山掌门之位。”

    万乾望了望万忠坤,释然一笑,场下的众人,经过了几分钟的闹腾,终爆发出一阵如雷般掌声,认可了万忠坤的这一席话。

    比武很快开始,淘汰赛非常之快,都是天山派的弟子,彼此对互相之间的武艺功底,格斗路数都比较清楚,所以,虽然经过了多轮比试,却也没有花上多久的时间。

    上官云瑞望了望场正中,现在场中只剩下大弟子万乾与四弟子梅笛二人,也就是说天山派的掌门将在这二人中诞生。身边的风雪月,此时正不安分地东张西望,似乎是在等待什么人的出现。上官云瑞没有理会风雪月,全神贯注地看着场上二人的最终对决。

    万乾与梅笛,二人正拉开架势,双方目视对方足足有一分钟之久。终于,梅笛先发制人,一招龙腾九霄,径直朝万乾而前。万乾没有正面接招,而是轻提点步,后退一步避开了梅笛的首发。梅笛似乎对于万乾的被动避让有些恼怒,他一运劲,一个饿虎扑食,挥动手中长剑直扑万乾面门而去,万乾顿了一顿,终于拔出腰间佩剑,一招游龙浅吟,回击梅笛,很快,二人便笼罩于一片剑气之中。

    一边观战的万忠坤与万琳都紧皱眉头,万琳走近万忠坤身边道:“爹,四师兄今天好像有点古怪啊,怎么对大师兄招招都是杀招啊?”

    万忠坤摇头道:“爹也不是很清楚,梅笛这孩子今天好像急于求胜,让人不解,他平日是个儒雅之士,今日―――”


    上官云瑞似乎也体会到了这点,他的眼光始终停留在场中二人的决斗之中。

    天山剑法,讲究轻巧伶俐,二人均为万忠坤的入室弟子,所学技艺自然不分上下,所以二人的对决在相当长地时间内不分伯仲,斗得难解难分,只是梅笛的表现比较急躁,出剑也明显比万忠坤多了几分狠劲。

    正当众人陶醉于双方的精湛剑术之中,忽见万乾一个趔趄,似乎有力不从心之象,梅笛不经意间大喜,加大攻势,开始猛攻。

    万忠坤见二人的对决,眉头越收越紧,上官云瑞见万忠坤的表情,心下纳闷,也是愁眉不展。

    决斗终于在众人的一阵呐喊声中结束。万乾在梅笛只顾进攻,心情焦躁之时,抓准他的空挡,反戈一击,挑掉了梅笛手中的长剑。

    梅笛在场中愣了一愣,最终慢慢走下台去。

    万乾抱拳向众人一一致谢。

    万忠坤横眉一舒,走下场道:“最后一轮比赛结束,现在万某宣布,―――”

    “慢着!”

    众人正等待这振奋人心的消息,冷不防从操练场角落里传来一声喝止。

    但见那人一身裘衣,头戴毡帽,胡髭横生,俨然关外之人。

    上官云瑞对那人的出现完全没有提防,心内一冷,一股莫名的不安感油然而生。

    万忠坤定睛一看,发现出声阻止的那人便是上次在云来客栈出现的挞雪将军耶律复。

    耶律复没有理会众人的眼光,径直走到了万忠坤面前道:“万掌门,这就是你的不对了,推选新掌门这么热闹的事情怎么也不通知在下?”

    万忠坤知道来着不善,拱手道:“区区小事,乃万某家事,就不劳耶律将军操心了。”

    耶律复不解道:“本将军也懒得管你们选来选去得,本将军只是技痒,很想与贵帮的新任帮主讨教讨教,一来可以显现你们天山掌门的武艺超群,二来也可以让本将军见识见识当今武林后起之秀。”

    万忠坤推辞道:“耶律将军莫怪,今日乃是本门掌门竞选大会,将军如果技痒,不妨等到武林大会那天再行―――”

    “是不是技不如人,不敢比试?”耶律复见万忠坤一味推辞无礼地打断了他。

    万忠坤知道万乾虽然是自己入室大弟子,但是对于耶律复此人的武功,他没有底。不过冲耶律复上次在云来客栈敢一个人挑战各大门派,其武艺应该不容小觑,如果当真动起手来,结果还不好说。

    耶律复见万忠坤一言不发,知道他在想办法回绝自己,:“原来堂堂的天山新任掌门是如此的不堪一击啊,还没有出手过招就已经在想逃避之法了。”

    见耶律复的气焰越来越张狂,周围的人已经纷纷按捺不住,上官云瑞正待起身,冷不防被风雪月一把拉住。“你干嘛!”

    上官云瑞道:“中原武林之事,岂容这个番外小人屡次戏弄!”

    风雪月道:“你可有想过,如果你出去打抱不平,就说明人家万掌门没有能力应付这件事,不正让人家打了个耳刮子,说堂堂天山掌门连自己的家事都要你这个外人来插手吗?”

    风雪月的一席话,让上官云瑞为之一愣,他目光游离,突然一种异样的感觉涌上心头,脚步也不由停了下来。

    万忠坤见耶律复一直在咄咄逼人,无奈道:“耶律将军,万乾乃万某的入室弟子,如果你真要与他一较高下,也可以好好提点一下劣徒,万某决无异议。”

    众人还在为万忠坤的一口应承担心,上官云瑞心下笑道:“这个万忠坤,竟然想出了这个权益之计。”

    风雪月似乎不知道内中的缘由,她拉了拉上官云瑞道:“这个是是不是吓傻了,怎么突然间就答应了那?”

    上官云瑞笑道:“你有所不知,按照辈分来说,耶律复可以说是与万忠坤同辈,而现在万忠坤特意指出万乾是他的入室弟子,就说明万乾是他的晚辈,而现在掌门当选还没有宣布,如果耶律复现在与万乾动手,就说明他以一个长辈之尊去与一个晚辈动手,胜了,也胜之不武。”

    风雪月愣了愣,“你们中原的武林规矩还真是多。”

    上官云瑞道:“耶律复既然有心要在中原武林闯荡一番,自然要遵守这边的规矩,这也是无可奈何的。”

    然而此时的耶律复似乎还没有体会万忠坤的寓意,他正待磨拳擦掌之时,猛听一声叫喊:“下去吧,不要脸的家伙!”

    出声之人正是上官云瑞身边的风雪月,她此时正站在座位上挥舞双手大叫:“人家都足足比你小了一辈,你以大欺小算什么本事啊,还是回你的大草原放羊去吧!”

    上官云瑞见风雪月这突如其来的举动,一时措手不及,担心耶律复伤害风雪月,他赶忙起身把她拉了下来。也就是这样一个起身,把他的身份完全暴露了,场中众人发现了上官云瑞,都纷纷向这边走来。

    不知道是风雪月的胡搅蛮缠起了效果还是发现了上官云瑞的存在,耶律复没有继续发难,而是在众人只顾与上官云瑞寒暄之时,匆匆离去。

    对于上官云瑞的到来,万忠坤似乎早有察觉,他待众人与上官云瑞寒暄完毕,回到各自的位子上时道:“上官盟主,各位同道,今日我天山掌门的推选大会虽说出了一点小事故,但总的来说还是圆满完成了初定的目标,至于掌门的继任大典,万某自当另选良辰吉日,如今请各位稍安勿躁,接下来将举行本门新入室弟子陈剑的丧礼。”

    上官云瑞摆脱了众人的围拥,抖了抖衣服回到了位子上,一阵苦笑。风雪月的这一声喊,把他的全盘计划都搅乱了。风雪月却不以为然:“真是奇怪,他们没有见过你吗?这么多人上来打招呼!”

    上官云瑞没有回答,其实风雪月不知道,武林盟主需要处理武林苑繁多的事务,经常外出,行踪向来是飘忽不定的,所以除了各大掌门,一些门中人士平日里要想见到上官云瑞也不是一件易事。

    风雪月见上官云瑞没有说话,以为他又在考虑什么事情,便识趣地不再打扰。

    此时的上官云瑞却不是在想心事,在风雪月与他说话的时候,他突然感觉身后一股寒气沁来,那种感觉,似曾相识,但是又好像很陌生。按捺不住,上官云瑞回身望去,在场地角落的一片绿松之间,不知道何时已经多了一个人,那人一身白衣,面戴白纱,全身被白色包裹,只露出一双眼睛,正紧盯着场中忙忙碌碌的人。

    上官云瑞心头那种莫名的感觉再度浮现,身后那人的那种感觉,给了他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这人是谁?看样子应该不是这些前来观礼的门派中人。自己是不是应该去质问他?

    可是,看他的眼神中,却似乎完全没有杀气,只是面无表情地盯着场中忙碌的人群,面露哀伤。

    场中,已经摆放了陈剑的灵位,桌上,各式丧礼用品一应俱全,天山六大弟子已经集聚场中。

    上官云瑞见一切收拾停当,不禁又回头向那个神秘之人望去。

    白衣之人,始终立于原地,纹丝不动,微风吹起他的面纱,若隐若现,那双眼睛,死死盯着场中陈剑的灵位,没有一丝闪动。

    丧礼很快开始了。

    上官云瑞收回心神,将目光投向了场中。

    万忠坤来到了场中陈剑的灵位前,一众弟子也都随之来到了万忠坤的身后。

    万忠坤注目了陈剑的灵位许久,缓缓道:“殓!”

    上官云瑞注视着万忠坤,心中暗自盘算:区区一个天山派的小弟子,甚至还没有正式收入门下,万忠坤为什么要在众多武林同道面前公开举行丧葬之礼呢?这当中一定有什么乾坤。

    正盘算间,只见风雪月从场外匆匆跑来,气喘吁吁地到上官云瑞身边坐下道:“跑死我了,幸亏还没有开始。”

    上官云瑞发现自己竟然没有察觉风雪月离开,心中大惊。

    自己这是怎么了?

    甩甩头,上官云瑞问道:“刚才你跑到哪里去了,也不打声招呼,好歹这里是人家的地方,你可不要这样随便乱闯!”

    风雪月不屑道:“我去哪里为什么要向你汇报啊,再说,这里又不是什么龙潭虎穴,我干吗不能乱跑啊!”

    上官云瑞懒得跟她辩解,回身注视着场正中。

    风雪月见上官云瑞没有跟她纠缠下去,似乎深受打击,一个人气呼呼地坐在旁边,一声不吭。

    一副晶莹透亮之水晶棺,从天山大殿正门中缓缓而出,四角分有四个身着白衣之人,面色凝重,正稳稳步入场中。

    场中灵位旁,早有天山六子垂立两边。万忠坤立在正中,正对着渐渐而来的水晶棺默默出神。万琳注视着一切,早已泪眼盈眶;万乾似乎颇有大弟子之仪,脸上毫无表情;梅笛一脸余怒,正拿眼盯着站于对面的刘剑风;刘剑风似乎并未理会梅笛的怒目相向,对着水晶棺,嘴角露出不屑的微笑;陆青和余风,虽面有悲痛之色,却也是一带而过。

    对于天山六子的反映,上官云瑞心下叹道:“这六个人各怀心事,看来万忠坤这掌门当得也是累啊。”

    旁边的风雪月对于众人的表情不屑一顾,反而对那口水晶棺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水晶棺在场中陈剑的灵位前缓缓落下,棺中人,一袭青衣,面若冰霜。

    万忠坤走上前道:“各位,按照天山派的习俗,有过世之人,当以水晶棺封之,待悼礼结束之后,埋于天山冰窟之中,寓意与天山永存。”

    上官云瑞对于天山派这等丧礼风俗似乎早有所闻,是以并不在意。

    风雪月则在旁大叹道:“哎呀,天山派真有钱啊,哪里弄来的这么好看的水晶棺哦!”

    上官云瑞对于风雪月这种全然不顾丧礼氛围,自说自话的行为颇有异议,不禁劝道:“风姑娘,天山在举行丧礼,你是否可以低调一点,不要如看戏般嘈嘈嚷嚷。”

    风雪月则不以为然,“反正我看这里也没有多少悲痛之人,大家都是为竞选天山掌门一事来的,对于叫什么陈剑的人的丧礼,我看没有多少人会有兴趣观看耶。”

    上官云瑞一惊,没有想到平时说话颠三倒四的风雪月这次竟然说出这样的话来。

    诚然,上官云瑞也知晓此事,单看周遭各人议论纷纷的表情就可以知道,但是他奇怪的是,陈剑是一个在江湖上名不见经传的人,万忠坤为什么会选择这样一个公开的场合为他举行丧礼,难道他另有所图?

    思念至此,上官云瑞不禁又回过身去看站在最后的那个白衣之人,那人依旧伫立原处,纹丝不动,身上所散发出来的寒气却愈发厚重。

    风雪月似乎也感觉到了这股寒冷之气,她紧了紧衣服埋怨道:“不知道什么鬼地方,怎么好像越来越冷了。”

    上官云瑞紧蹙眉头,正待起身,猛听场中一阵喧哗,原来,天山一众弟子已经开始轮流瞻仰陈剑的遗体。

    各天山弟子,从最低弟子开始,直到天山六大入室弟子,都依次围绕水晶棺行走了一遭,万琳因为心下悲痛,还没有走几步便匆匆逃离了悼礼。

    万忠坤最后来到水晶棺前,喃喃道:“陈剑,为师愧对了你十几年,今日本想趁机会圆你的愿望,不过看来是无甚希望了。”

    万忠坤的话,声调放得极低,众人似乎都未有听见他得说话,似乎还沉浸在刚才的掌门推选之事上。

    上官云瑞对于万忠坤的话却听得清清楚楚,心下道:“果不其然,万忠坤此次故意公开陈剑的丧礼,必有所图。”他心下已经打定主意,丧礼过后要向万忠坤问个仔细。

    万忠坤整整心绪,起身道:“各位,陈剑的丧礼到此结束,他的灵柩我们将运往冰窟,请各位往偏厅用茶!”

    众人如释重负,纷纷起身。

    “等一下!”

    猛然间,从天山教练场角落中,再次响起喝止声。

    众人循声望去,出声制止之人正是一直伫立最后的那个白衣之人。

    上官云瑞心下诧异,目光始终停留在拿白衣之人身上。

    你总算行动了。

    万忠坤看白衣之人往自己走来,朗声道:“阁下何人?”

    白衣之人缓缓走向场正中,其步履轻飘,与其说是走,不如说是飘向场中,更为贴切。

    那人来到水晶棺前,蹲下身子默默地注视着躺在棺中的陈剑。

    万忠坤上前道:“请问阁下是?”

    白衣之人没有起身,只是淡淡地道:“在下是陈剑的一个朋友,今日听闻他已仙去,特来看望。”

    万忠坤奇道:“恕万某眼拙,请问阁下贵姓?”

    白衣之人依旧注视着陈剑,“区区贱名,不提也罢。”

    万忠坤凛然道:“陈剑从小由万某抚养,十多年来未曾下山,他的朋友,万某绝对没有不知之理。万某不管阁下是何居心,如果你是真心来向陈剑告别,我们天山派欢迎,如果你想有什么不轨之举,万某决不答应。”

    白衣之人没有回话,只是盯着陈剑的遗体发呆。

    万忠坤见那白衣之人对自己的话置若罔闻,不禁心下火起,正待出手,上官云瑞已然抓住了他的手。

    万忠坤不解地看着上官云瑞,上官云瑞轻声道:“万掌门,见他的表情,似乎纯粹只是为了来见陈剑最后一面而已,万掌门无须动气。”

    白衣之人对于身后二人的行为视若无睹,只是望着陈剑的遗体,表情越来越冰冷。

    上官云瑞来到白衣之人面前道:“兄台,虽然我不知道你此次的来意,但是不管怎么说,陈剑是天山派的弟子,你就算瞻仰遗容,岂有不问过天山派之理?”

    白衣之人道:“你又是何人?”

    上官云瑞拱手道:“在下上官云瑞。”

    白衣之人怔了怔,微微动了动嘴角,缓缓站起身来道:“你就是武林盟主上官云瑞?”

    上官云瑞道:“正是在下。”

    白衣之人冷言道:“既是武林盟主,自当呆在武林苑,况且武林大会即将举行,盟主怎么有空去管别派的闲事!”

    众人似乎对于白衣之人的无礼都颇有微辞,海沙派掌门海霸风早已按捺不住,“大胆狂徒,怎可对盟主出言不逊!”

    白衣之人似乎并未理会海霸风的斥责,他再次蹲下身去,注视着陈剑的遗体又一次出神了。

    海霸风见那白衣之人如入无人之境,对自己的责问毫无回应,不禁怒上心头。他扬手一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拍向白衣之人的脑门。

    上官云瑞正待上前制止,却似有迟疑,万忠坤等人来不及出手,海霸风那一掌已然落到了白衣之人身上。

    正当大家惊呼之时,却听海霸风一声惨叫。

    众人注目一看,那海霸风似乎被什么强大的力量震倒在地。再看那白衣之人,似乎从来未曾动弹,仍然望着水晶棺出神。

    上官云瑞心念一动,正待上前走向那白衣之人,冷不防有人扯他的袖子,回首一望,原来风雪月不知何时已然站在他的身后。

    “云瑞哥哥,不要过去,此人来历不明,搞不好是―――――”

    上官云瑞不解道:“搞不好是什么?”

    风雪月凑近道:“那种脏东西拉!”

    上官云瑞苦笑道:“脏东西?”

    “是啊,他全身散发着一股寒气,又成天面无表情的,另外,还对一个死人这么有兴趣,不是那个是什么啊?”

    上官云瑞正待回答,猛见那白衣之人起身向万忠坤走去,他生怕有何变故,赶紧上前一步。

    众人都摸不透此人的来历,对于他的目的也不甚明了,所以,虽有怀疑,却并没有人上前阻止。

    白衣之人完全没有理会众人的质疑目光,他径直走到万忠坤面前。

    上官云瑞暗运内劲,准备不时之需。

    白衣之人却只在万忠坤面前站定,久久未有动弹。

    众人都捏了把汗,静待白衣之人接下来的举动。

    万忠坤未知那白衣之人的意图,只能以静制动,一众弟子也早已围了上来。

    暮然见,忽见那白衣之人对着万忠坤“扑通”一声跪了下去。

    众人一片哗然,

    白衣之人在众人惊诧的眼光中向万忠坤连连磕了三个响头。

    这个举动让上官云瑞也不知所以,他愣愣地站在那里,不知所措。

    白衣之人缓缓起身,拱手道:“万前辈,这三个响头是我为陈剑磕的,您的养育之恩他今生无以为报,只有来世再续。”

    白衣之人的话,使众人都讶异非常,就连天山弟子,也是一脸错愕。

    万忠坤上前道:“看来阁下确实是小徒的挚交好友,请问―――――”

    话音未完,白衣之人已打断他道:“请恕晚辈斗胆,为陈剑一问。”

    万忠坤怔了怔,没有说话。

    “听闻陈剑偷窃天山秘籍,万前辈为何还要亲为他主持丧礼?”

    “此事还待详查,迄今还未有定论。”万乾接话道。

    “我只是想问,万前辈是否相信陈剑是一个偷窃门派秘籍的劣徒?”白衣之人紧盯着万忠坤的双眼。

    “不!陈剑绝对不会是一个偷窃的小人。”万忠坤一字一顿。

    “师父!”

    “你给我住嘴!”刘剑风正待言语,被万忠坤喝止。

    白衣之人愣了愣,突然仰天长笑。

    望着白衣之人这反常的举动,上官云瑞陷入了沉思。

    猛然间,那白衣之人回转身迅速向自己扑来,上官云瑞正待闪身躲避,来人动作却超乎他的想象,眨眼之间,自己的周身大穴已被悉数点住。

    众人大乱,万忠坤正待上前,白衣之人闪到上官云瑞身后,掐住了他的咽喉。

    见上官云瑞被挟持,众人都停下了脚步。

    白衣之人一甩袖:“暂借武林盟主一用,不日后归还。”

    说罢,一运气,一阵风雪弥漫,二人已失去了踪影。



第三回天山一会扑朔迷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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