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世兵人 第九章

    叶俐一脸慷慨就义，却又生死未卜的样子，跟在护士长身后，七拐八绕地，却不知道她究竟要将自己带到哪去？护士长今年刚刚三十岁，脸还是保养得和十八九岁的小女孩一样，让见触过他的男人忍不住暇想。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整日阴着个脸，不论对谁都未见笑过。“你等着，一会我叫你再进来。”一脸冰霜的护士长停在院长办公室的门口，只扔了这么一句话独自一人进去，留下叶俐一个人愣在当地。“是的，护士长。”叶俐恭恭敬敬地说道，心里更加不安，莫非她真的要赶自己走，如若不然，怎么会这么郑重其事的，把自己叫到院长办公室。

    “小叶，在这干什么？要找院长？”是院里最爱发布小道消息，又爱嚼舌根子的精神科的王医生。

    “不，等护士长。”一见是她，叶俐慌忙解释，生怕她误会，给传出个什么诽闻出来。医院里的人背地里都讨厌那种有事没事就往院长办公室里跑的人，叶俐就曾多次听到各科室的医生议论这种事，尤其是刚刚和自己打招呼的精神科王医生。所以，她才慌忙解释的。

    “哦！”王医生将信将疑地瞅着叶俐，忙自己的事去了。

    大概过了一两分钟，门开了，护士长将叶俐叫了进去。六十多岁的毕院长已经满头花白了，看上去满慈祥的，叶俐想。

    “院长好！”叶俐哆哆嗦嗦地说，眼睛只盯着自己的衣角，连头都不敢抬。

    “不要拘束，慢慢谈！”院长的语气和蔼可亲，却露透出一种威严。

    “小叶，院长想听听你负责护理的1号床病人的情况，你给院长谈谈。”护士长温柔地说，往时的冰霜一扫而光，简直判若两人。

    原来不是要赶自己走，叶俐总算松了一口气，紧张之情也缓解了不少，但毕竟头一次到院长办公室来，心里还是有些紧张。

    “坐下谈。”院长指了指旁边的沙发，依旧是一副长辈对晚辈的口气。

    叶俐整理了下思路，又拿出自己随身携带的记录本，详细地将这两天病人的情况做了介绍，并将其中自己的护理方法也简单的做了介绍。

    “嗯。”院长点点头，对护士长说，“就她吧，小姑娘很好。”说完，转过头来，对叶俐说道，“这个病人很重要，你一定要用心护理。从今天起，你就专门护理这一个病人，一刻都不能离开。明白吗？”

    “24小时吗？院长，你也知道最近医院的病人很多，人手也不太够用。你看有必要……”护士置疑道。

    “人手的问题你自己想办法，以后我不想听到类似的话。”院长严厉地打断护士长的话，“总之，小叶的工作不能受到干扰，一定要百分之百保证那个病人！如果出了事故，我拿你是问，明白吗？”

    护士长被院长在自己的下属面前呛了一句，脸灰灰的，只好点头答应。

    “小叶，”院长用同样严厉的语气对叶俐说，“今晚，你就搬到特护病房去住。有什么需要直接跟你们护士长提。一定不要影响了工作。”

    “明白了，院长！”

    “院长，我一定全力支持小叶的工作。请你放心。”

    院长听到两人的回答，点点头，示意两人可以出去了。待两人出去之后，院长拨通了军区司令部办公室的电话。

    看见叶俐一脸欢快，一路小跑的回来，小璐有点糊涂了，这还是医院里第一个第护士长叫过去，还这么高兴的回来的护士，而最近，基本上都是神秘失踪的居多。想不过，叶俐不但安然不恙地回来，还这么高兴。

    莫非？

    小璐摸摸叶俐的额头，又摸摸自己的额头，自语道，没发烧呀，不会是受的打击太大了吧，傻了吧。“你说什么呢，”正在那哼着小调、收拾东西的叶俐白了她一眼，“我看你才烧坏了脑袋呢。你看我现在的样子，像大脑有问题的样子吗？”小璐盯了她良久，道，“不像。不过就因为不像才不正常。”

    半晌，叶俐才回过味来，娇呵道，“你是说我平时都……你看我饶不了你。”

    “对呀，我是说了。我不怕你。”

    两人正嘻戏，追打的时候，墙上的一盏突然亮了，并发出刺耳的报警声。

    听到报警声，叶俐转头朝墙上看去，脸突然变得刹白，急匆匆地朝病房方向跑去。小璐正奇怪呢，刚刚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跑了呢。一路上，有几个年青的男医生见叶俐在走廊里这么疯跑，不禁有些膛目结舌，有些傻眼了。

    当叶俐跑到病房的时候，只见掉了的氧气管已经被重新插好，白医生正在检查各项仪器的数据检查。护士长正黑着脸站在旁边，一双眼睛有如一把冰箭一把让叶俐打了个冷颤，其它几名护士正兴灾乐祸地站在她身后等着一场好戏。

    完了，这次可真的完了。院长刚刚交待过要好好照顾一号床病人的。想不到这么快就出了差错，这次护士长一定会赶自己走的。可是这能怪我吗？我只不过离开一会，去收拾东西的。

    “小叶，”白医生打断叶俐的思绪，交待道，“病人现在很虚弱，虽说危险期已经过了，但仍要时刻留意他的病情变化。他的起居，尤其是排尿排便情况都要详细记录。有什么异常直接打电话给我，明白了吗？”交待这些话的时候，白少东一点都不明白，这个年青人不就是一个准尉吗？值得院长亲自交待吗？不就有点破钱吗？再不就是家里有个当大官的老爹。要是没钱没势，怎么可能安排到这种特护病房？

    “是的，我明白了，只是……”叶俐答道，她并不是不想好好照顾她的第一个病人，可是她都不知道几分钟后，护士长会不会赶自己走呢，又如何答应白医生的嘱吩呢？要是能当一个正式的护士，而不是一个实习护士该有多好呀。

    “好了，有什么困难克服一下吧。”白医生皱着眉头说，心道现在的女孩子总是这些那些事的，这么简单的一点都推三推四，总把男男女女的性别观念看得那么重，怎么可能做一个合格的护士。

    “这一次就原谅你，我希望不会再有下一次。”护士长冷冷地盯着叶俐一脸无辜的样子，只甩下这一句话，头也不回地走了。

    张建发轻轻地敲了敲贺司令办公室的门，得到允许之后，才推门进来。屋里黑乎乎的，没有开灯，才晚上五六点钟，居然这么黑。

    “有什么进展。”

    张建发挺直了腰板，以军人标准的步伐走到贺司令的办公桌前，说道，“这两天关部长一共接了125个电话，其中使用手机74个，办公室电话33个，家用电话18个，非接电话35个；打了147个，其中手机……”

    “好了。”贺向友不耐烦的打断他的报告，“只说结果就可以了。”

    “是，贺司令。”张建发清了清嗓子，继续说道，“关部长的生活很有规律，正点上班下班，即便加班也不会超过一个小时。只是因为那件事的影响，近来有些变化，但总的来说还算有规律。但每天不论多晚，他都会驾车去效外的一间别墅呆上一段时间，有时候到很晚才会回来。”

    “别墅主人的资料查过了吗？”

    “正在调查，只知道主人是一个叫刘靖的年青女人，是一位新加坡商人，在本市有一家小型的商场。因为时间的原因，暂时只能查到这么多。”

    “很好。”贺向友点点头，嘴角露出一丝笑意，“一个神秘的新加坡女人。马上派两名情报人员去趟新加坡，一定要将这个叫刘靖的女人的详细资料查清楚。”

    “是。”张建发点点头，有点不明白老头子心里在搞什么鬼。

    当然详细资料的意思他还是明白的，不但要包括她本人的全部社会经历、社会关系等，还要有她所有亲人、朋友的全部社会经历、社会关系。这是一个庞大的工程，但对于一个受过专业训练的情报人员来说，倒不是很困难。

    “那关部长还要不要跟？”

    “换两个人跟，他的详细资料查清了吗？”

    “查清了。”张建发掏出一张磁碟，“全在里面。”

    “嗯。”贺向友点点头，拿起磁碟插入电脑，电脑开始读取数据。向友突然问道，“公安那边怎么样？”

    “没有什么变化，倒是挺像模像样的。这两天黄征每天都会去一趟封锁区，连饭都是随便吃点速食面对付的。看来还挺敬业的。”张建发说这些话的时候，略带一丝赞赏的语气。像是突然想到什么，张建发拍拍自己的脑袋，说道，“第一次见面时，那名叫张妮的女警官提到要特种部队和直升机，当时我还以为是开玩笑的。没想到，今天黄征突然打电话来问，直升机和特种部队什么时候能到位。司令，你看这个……”

    “给他们两个小队，并且配备特种部队全部作战装备”

    “全部装备？司令，有这个必要吗？”

    贺向友仿佛不满张建发对自己的决定有所置疑，冷声道，“不带齐装备怎么打仗？服从命令吧。以后他们有什么要求全都满足他们。不必向我请示了。”

    “是的。那武警部队呢？”

    “武警部队怎么了？”

    “他们要一个团的兵力？全清晨不敢拿主意。贺司令，你看。”

    一个团？贺向友也是一愣，搞不懂这个黄征要这么多兵干嘛。但是一个团的兵力对于一个军区来说根本就是微不足道。于是很快就决定下来了，说道，“一个团对武警部队来说太多了，如果遇到突发事件人手可能会不够。让全清晨出一个连吧。其它部分由附近的驻军出。”

    张建发彻底愣住了，真不明白老头怎么会对黄征有求必应。不过，身居官场的他明白一个道，不该问的不问，不该想的也没必需浪费脑细胞。他知道汇报该结束了，于是立正，敬礼，带着一脸的疑离开了贺司令的办公室。张建发走后，贺向友按了下办公桌底一个极为隐蔽的按钮，旁边的书架发出吱吱的声音，向一旁转动，竟然露出一间足有二十几平的密室。密室中央一张办公桌上，一部电话正不安地跳个不停。

    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张建发抄起办公桌上的可视电话，拨通了全清晨办公室的电话。本来以为这么晚了，他早该回家了，没想到一拨就通了。听说最近武警部队有任务，看来真的是24小时待命，否则不会一拨就通。

    电脑接通，显示屏现出全清晨的样子时，张建发吓了一跳，这是全清晨吗？带着防弹头盔，脸涂成五颜色的，身上背满了弹夹，手雷之类的东西。

    “怎么？张主任有吩咐？”电话里传来全清晨的大嗓门，“本来这个时候是不准接电话的，要不是你张主任的电话，我都懒得接。”

    张建发知道再和他扯下去，他又该是没完没了的玩笑，只是笑了笑，然后直入正题，道，“关于黄征向你要一个团的兵力的事，我和贺司令请示过了。贺司令让你出一个连，其它部分让我们附近的驻军出。”

    “这可太好了。”全清晨拍着桌子嚷道，“你不知道，今天黄小子又来我这催了。他真把我这儿当成你那儿了，一个团？我们整个直属支队还不够一个团的兵力呢。不过，就是一个连我也是紧巴巴的呀。最近也不知道怎么的，总是有任务，什么时候咱们再喝上一顿呀。还我请。”

    “好吧，改天，我请。这回不带那个黄征了，只喝一点就醉了。哪像咱们部队里的喝酒，大碗大碗地喝呀，不过瘾，不过瘾。”

    “好，就这么定了。等执行任务回来，我给你打电话……不聊了，吹哨了！”说完啪地挂了电话。

    看到影象突然消失，张建呵呵一笑，也挂了电话，心里暗道，果然是一个酒鬼。

    张建发略一沉思，又拨通了yt-b-85110-st部队赵师长的电话。

    电话只响了一下就接了，果然是特种兵，反应就是快。不知道他在和老婆干那事的时候，是不是也能这么快就把电话接了。想到这，张建发忍不住嘿嘿一笑。这两天实在太忙，自己好像已经好几天没有和妻子亲热过了。

    “张主任，有任务吗？”赵敬和板着脸问道，不了解他的人一定以为张建发欠了他多少钱没还。其实他就是这么一个人，平日里就是板着个脸，不苟言笑。军队里很多军官都是这样，若是天天嘻嘻哈哈，怕是下面的兵也要支了毛了。

    “敬和，传达贺司令的命令。借你两个小队的人，要装备全套特种特战装备，一件都不能少。对了，还有三架武装直升机。运输工具也要直升机吧。”

    虽然不知道黄征要直升机干什么，但总的来说，张建发对他的印象还算不错。他有一种这个年代的人很少有的敬业。张建发就是喜欢他这一点，所以，能多给一架武装直升机，总比少给一架强，况且贺司令也已经答应了，至于多少，还不是自己一句话的事嘛。

    “什么时候到位？”

    张建发本想说越快越好，但转念一想，这帮特种兵都是死搬教条的，若不说清楚，没准今天晚上就跑过来了。于是想了想，说道，“明天上午八点，在市公安局刑警队门口集合。”

    “是！”赵敬和一点疑问都没有。

    搁了电话，张建发看看表，已经快八点了，想了想，又拨通了黄征的电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