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陵城上雪 第30章花到荼蘼

    江行舟推开揽月茶庄的门,穿过门厅,在一个靠窗的位置坐了下来,秦淮河一段烟柳旖旎的景色让他的心头平添了几分喜悦,他刚端起茶杯嗅了嗅清幽的茶香,一个懒懒的声音传了过来,“哎呦,真是稀客,你怎么有空孤身一人大驾光临,上次被你气跑的如秋妹妹呢,怎么没一起过来?”

    江行舟慢慢品着茶,无视聂枫的戏谑。聂枫斜靠着柱子,笑嘻嘻地看着江行舟,“呦,脸色不怎么样嘛,跟哥们说说,是不是让上次那个妹妹给甩了,那也不用这样啊,不然你在我的茶庄里先挑一两个对付着……”聂枫故作妖娆地坐到了江行舟的对面,“别不稀罕呀,我这里的姑娘可是一个赛一个的雪嫩……”

    江行舟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你什么时候改行当老鸨了。”

    “呵呵呵呵,逗哥们呢,哥们做的可是正经生意。”

    “再正经的生意遇上不正经的人也白搭。”

    “靠,我什么时候不正经了。”聂枫瞪着江行舟。

    江行舟认真地想了想,“恩,这倒也是,你正经的时候确实挺少的。”

    “我说你是不是过来找茬儿的。”聂枫戳着他的胳膊说道。

    “找茬倒不用,我只是想起某人还欠着我的钱。”江行舟丢开了聂枫的手。

    一提到还钱,聂枫就软了,“哎呦,咱哥们之间还什么钱不钱的,多伤感情呀。”

    “我跟你没感情,说罢,什么时候还钱。”江行舟正色看着他。

    聂枫讪讪地笑道:“这是怎么了呀,至于这么□□裸地谈钱吗?”

    “没错,我今天就是来谈钱的。”江行舟品了一口茶淡淡地说道。

    “这……,哎,哥们你这么急着用钱,是不是遇到什么难事了,你说出来哥们帮你想想办法。”聂枫很仗义地说道。

    江行舟微微一笑,“没遇到什么难事,就是遇到了花钱的事,缺钱。”

    “呵呵呵,哎呀,你可真是三句话不离钱呢,那你缺多少呢,哥们就是砸锅卖铁卖血卖肉也给你补上。”

    “呵呵,卖肉就不用了,就你这斤两,顶多卖点排骨,要不给你个期限,一个月怎么样?”

    聂枫摸了摸自己的身板,“要钱就是要钱,咱可不带人身攻击的,一个月?一个月先还一半给你。”

    江行舟不满意地看着他,聂枫叫了起来,“我倒想全还上,最近不是资金周转有点困难嘛,半年,半年之内一定还上。”聂枫拍着胸脯说道。

    “你该不会是拿着钱去投资了吧?”江行舟盯着他。

    “呵呵呵,我就是投了小小的一笔。”聂枫用手比了个小小的姿势,他有些得意地看着江行舟,“别告诉我你不知道现在房地产市场有多火……”

    “你不会在投资海口的房产吧。”江行舟打断了他。

    “呵呵,哥们,你是学金融管理的,现在国内房产止跌回升,以我专业的眼光看,未来十年,不,未来五年,中国的房价将会呈大幅上升状态,房地产的造金潜力会吸引越来越多的人,房子将会是最保值的产品,说是一本万利也不为过,……呵呵呵,你说,我能错过这个发财的好机会吗?显然不能,这样,你的钱呢就算跟我入股了,等我盈利了,咱们安份分成怎么样?”

    江行舟白了他一眼,“投资理财我不如你,但是投资有回报也有风险,也行,那些钱就当我跟你合伙了,不过,过段时间,我需要用钱的时候,你得有钱拿出来。”

    “行啊,绝对没有问题,我能让你下不来台吗?哎,到底什么事呀,不用这么神秘吧。”

    “我到时候要结婚,你去当伴郎,还得封个大红包。”江行舟一字一句地说道。

    聂枫被震住了,大张着嘴半天都没合拢,他小心地问道:“行舟,江行舟,你没骗我吧,你刚说你要结婚?”

    “是的,结婚。”江行舟认真地看着他说道。

    聂枫终于把嘴合上了,他沉默了一会儿,有些伤感地说道:“连你都有人要了,哥们这样优质的男人却还单着,真是伤心。”

    “你还伤心?你的ann和你的anna还有anny、amy不都在等着你吗?只要你摸着胸口,她们肯定会扑上来把你的心揉的舒舒服服的,你还会有机会伤心?”

    聂枫在商学院的时候一直以花花公子的形象自居,特别喜欢名字是字母a开头的女孩,为了便于管理,他还请江行舟帮他设计了一个字母排序软件,以女孩儿名字的第二个字母排序,他无聊的时候,就按照顺序约会女孩儿。有几次,不知道什么原因,聂枫竟连续三次约会了一个叫amy的亚裔女孩。看着坐在约定咖啡厅的amy,连聂枫自己都觉得有点奇怪,心想最近我怎么一直都能见到这个女孩。不过,聂枫花心归花心,他对女孩还是很绅士的,他还是很有礼貌很有风度地载着amy出去兜了一圈,把女孩儿送回去之后,聂枫就想着要去找找江行舟问问是不是软件出了问题。等聂枫想起来找江行舟的时候,amy却也找来了,她还带着自己的爸爸和哥哥,聂枫吓了一跳,他把amy叫到一旁严肃地问道:“amy,你这是怎么回事?”

    amy大眼睛里满是委屈,“你都跟我约会好几次了,肯定是想让我做你女朋友,我就想让我的爸爸和哥哥帮我看看我的男朋友嘛。”amy摇晃着聂枫的手臂撒着娇,“barry,你不要生气嘛。”

    聂枫只觉得眼前发晕,他不顾形象地甩掉女孩的手,“什么男朋友女朋友的,我根本没有当你男朋友的意思,你,你误会了……”

    amy听了聂枫的话后,却抽抽噎噎地哭了起来,amy的爸爸和哥哥见amy哭的伤心,便不由分说地拉着聂枫让他承认是amy的男朋友。聂枫一下子急了,心想这还有逼娼为良的,怎么都不肯说句好听的话,最后还是在江行舟的劝说下得以解脱。聂枫把一肚子火都撒在了江行舟头上,“要不是你的那个破软件,我怎么会连续几次都约会一个人,还惹上麻烦。”江行舟看着他说道:“经常走夜路总会碰见鬼,这是你的宿命,再说,人家amy长得可比鬼美艳多了,你要是被这样的鬼给坑了,那也算一桩风流事。”

    后来,聂枫受不了那个动不动就跑到他面前哭的amy,就找了个机会回国了。今天被江行舟提起来,他就有些不自在了。

    “得了吧,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聂枫没好气地说道,“那个amy动不动就哭,不体贴也不温柔,不坚强也不独立,根本就不是我喜欢的类型,烦都烦死了。”

    江行舟看着聂枫皱着眉头的样子笑道:“人家amy对你可是一往情深,这次我回来前,她可是为了你找了我好几次,那泫然欲泣的样子连我看着都不忍心,你就真的狠下这个心?”

    聂枫对女孩是一贯的好风度,像这样对待amy,江行舟还是头一次看见。

    “等她哭烦了就不哭了,我可没有义务看着她哭。”聂枫不在意地喝了一口茶。

    “算了,话我是带到了,怎么办你自己决定吧。”江行舟站了起来,“只要记得把钱准备好就行了,我过段时间再找你。”

    聂枫送走了江行舟,他坐在刚才江行舟坐的位置上发起了呆。

    江行舟去陈清瑞家里前特意给他打了电话。陈清瑞听了就说道:“这样吧,行舟,我家里说话不方便,你来接我,咱到你家里聊。”这当然没问题,不过江行舟心里还是嘀咕了一下,这有什么事不能在他家里说呢。

    江行舟接了陈清瑞,还特意把在美国买的康复辅助器材给他带了来,陈清瑞看了看,“看上去还挺不错的,这美国人想的还真是周到。”他对在车外站着的马小玲喊道,“妈,你跟爸帮我把这个弄上去,回来等我安装啊。”

    江行舟的父母两年前在国内买了一套房子,说是为了将来养老,但钥匙却一直在江行舟手上,这是个新小区,陈清瑞还从来没有来过,他下了车看着崭新的居民楼,“这就是你在国内的根据地,可以呀。”

    江行舟笑着看着他,“爹妈买的,说是为了将来回国养老,上去吧。”

    到了房内,陈清瑞在客厅的沙发上坐下,他看着明亮宽敞的客厅咋着舌头说道:“你这厅得有个30平吧,这房子多大?

    “差不多,200多平吧。”江行舟倒了杯水放在陈清瑞面前,他旁边的沙发上坐下,“说吧,到底是什么事,非要到我这里说。


    陈清瑞嘿嘿地笑了笑,顾左右而言他,“你这房子可以呀,赶得上别墅了。”

    江行舟陪着他笑,“跟别墅还差点,将来我爸妈回来还得重新装修,也就简单装修了一下能住人。”

    陈清瑞还是看着房子,“你家客厅也有阳台,哎,你还别说,这个设计挺不错的……”

    江行舟看着陈清瑞,陈清瑞摸了摸脸,“你看着我干嘛。”

    江行舟盯着他说道:“到底是什么事?你从来没有这个样子。”

    陈清瑞不说话了,他沉默了一会儿道:“有烟吗?”

    江行舟看了看他的腿,还是起身拿来了烟和打火机,陈清瑞抽了一根烟叼在嘴里,江行舟拿起打火机帮他点着,自己也点了一根抽着。

    “你跟我说实话,你到底想跟如秋有个什么结果。”陈清瑞透过烟雾直直地盯着他。

    江行舟不说话,只是抽烟,他吐了一个烟圈儿,看向阳台外的天空,“在美国这几年,我就常问自己这个问题,结果每次我都不知道怎么回答。后来我告诉自己,我也不知道要有个什么结果,我只是想找到她。你知道吗,那几年,找到梁如秋竟成了我的人生目标了。”他自嘲地笑笑,“天有眼,终于让我给找着了,清瑞,说实话,我真的想狠狠地揍她一顿,可是一看见她,我就什么都干不了了,就只有一个念头不停地往外冒,那个念头老是在说,你什么时候让她跟你结婚呀,你什么时候让她跟你结婚呀……我都烦死了。”他看向陈清瑞,“你不是问我要有个什么结果吗?这应该就是结果吧,我就想跟梁如秋结婚,跟她生个孩子,然后带着小孩儿到处去玩玩看看,你说多惬意。”

    陈清瑞一动不动地看着他,“我记的你高中的时候就曾经这么说过。”

    江行舟有点尴尬地笑笑,“你看,就像你说的,我也就这点出息。”

    陈清瑞却像是松了口气,他拍了拍江行舟的肩,歉意地说道:“哥们,我不该怀疑你,我只是,我只是不知道该怎么说。”

    江行舟弹了弹烟灰,“你是说我让你查张志斌被杀的事儿。”

    陈清瑞默默地点点头。

    “你有什么就说什么,这可有点都不像你。”江行舟随意地说道。

    陈清瑞猛吸了一口烟,心里想着,哥们,你一定要顶住。“你知道陈媛为什么要那么狠吗?捅了张志斌五十多刀还不算,还要用开水烫烂他的脸……”

    看着陈清瑞有些发狠的表情,江行舟有些愣住了,他诧异地看着陈清瑞,“不是因为家暴吗?”

    “家暴?陈媛被家暴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她都忍了下来,为什么那次却忍不了,你知道吗,行舟,是因为张志斌那个畜生□□了如秋……”

    江行舟猛地捏断了手中的烟,他像是听不懂陈清瑞在说什么,只是瞪着他,瞳孔却在慢慢收紧。

    “如秋跑了出去,却差点被车撞死,她在医院里躺了好几个月……”

    “你不要再说了!”江行舟恶狠狠地打断了陈清瑞,他呼吸急促,双手紧握,额上的青筋“突突”直跳。江行舟猛地站起来,“哗啦”一声把面前的玻璃茶几掀翻了,水杯、烟灰缸飞出老远,“咣”地一声碎了一地。

    陈清瑞撑着拐杖站了起来,他看着满脸悲愤,双眼通红的江行舟,有些不忍却又决绝地说道:“我让同事查了那几年方家伟和谢艺的银行支出记录,有几笔款项是汇往上海的一个心理治疗机构的,通常,遭受到暴力对待的女性是会有心理阴影的,而如秋恐怕有比较严重的心理障碍……”

    “我他妈的让你闭嘴!”江行舟凶狠地咆哮着,他双眼通红,大口大口喘着粗气。

    陈清瑞看着江行舟有些扭曲的脸,不忍地闭上了眼睛,他摇着头,颓然地坐了下来,“我没有办法,行舟,对不起,但是我没有办法……”已经是这样了,索性就和盘托出,他不能不说,却也无法隐瞒,这几年他陪着江行舟如大海捞针般寻找梁如秋,陪着他失落,陪着他等待,他太清楚他的期许,也太清楚梁如秋在他心中的位置。他家是几代单传,没有姐姐妹妹,就一直把江行舟和梁如秋当做自己的兄弟姐妹。不要说是江行舟,就连自己在刚刚知晓事情的真相时也是一样的悲愤无力,就像一心求胜的拳手却只能和空气做对手,拳拳出狠,却每一拳都打在了自己身上。他无力地瘫坐在沙发上,只能看着江行舟发狠、咆哮。

    “砰”的一声巨响,江行舟关上了洗手间的门,随即传来玻璃破碎的“哗啦”声,还有一声声“砰砰砰”砸墙的闷响。陈清瑞心里一惊,他瘸着腿一拐一拐地扑了过去上,猛拍着洗手间的门,“行舟,江行舟,你开开门,你开开门。”陈清瑞一边拍着门还一边用伤腿上的支架踹门,“你开门,再不开门,我就要撞门了。”陈清瑞瞪着发红的眼睛,有些气喘地喊道。

    洗手间里没有了声音,陈清瑞靠着门边的墙不住地喘气,他听到里面传来压抑地低泣声,也忍不住红了眼圈,他靠着墙慢慢滑坐在地上,心里默念着,兄弟,你哭吧,哭出来就好了……

    聂枫按江行舟给的地址到了酒吧,酒吧里人不多,轻缓的音乐像流水一样随着旋转的灯光流泻着,让人不由得身心荡漾。他环视了一下酒吧,在角落里发现了闷头喝酒的江行舟,聂枫来到他身边坐下,调侃的话在看到江行舟手上包着的纱布时猛地刹在了嘴边,乖乖地溜了回去。聂枫不动声色地打量着一杯接着一杯喝酒的江行舟,在他又要往嘴里灌酒的时候拦住了他,“哥们,你叫我来就是看你喝酒呀。”

    已经有些醉意的江行舟把一瓶酒“砰”地放到了聂枫的面前,“喝酒,敢问一个字就绝交。”聂枫张了张嘴,摇着头叹了口气,“好,喝酒就喝酒,哥们,干一杯。”他给自己倒了一杯酒,跟江行舟碰了一下杯就喝了下去,江行舟看着洒在手上的酒,也一口灌了下去。

    两杯酒下肚,聂枫算是看清楚了,不怎么喝酒的江行舟今天是要往死里喝。他冷眼看着喝的就快趴下去的江行舟,心想,这哥们今天找自己喝酒就是为了买醉。他一把夺过江行舟的酒杯,拉着江行舟伸过来抢酒杯的胳膊,“哥们,光这样闷头喝酒多没意思,咱换个地方痛痛快快地喝个够,怎么样?”

    江行舟往后一仰,靠着椅背斜眼看着他,“怎么个喝法?”

    “哼。”聂枫冷笑了一声说道,“江行舟,论学习扮深情我不如你,但是要论喝酒泡妞我可比你在行,走,今天我就舍命陪君子。”他架起江行舟到吧台付了帐。出了门,他把江行舟塞进了车里,径直开往揽月茶庄。

    被清凉的夜风一吹,江行舟就有些发晕,他晕乎乎地靠在椅背上,看着车窗外在夜色中如影似幻的街景,“你这是要带我去哪儿。”

    聂枫叼着烟说道:“去地狱。”

    江行舟微微一笑,“真是个好地方。”

    到了茶庄门口,江行舟被夜风吹得清醒了些,他抬头看了看,便忍不住哈哈大笑,“聂枫呀聂枫,你带我来你的茶庄喝酒?你可真是逗,你千万不要告诉我,你的茶庄里还开着一个地下酒庄。”

    聂枫双手插在裤袋里,吸得烟一明一暗,“怎么,你是警察要查封我呀,进来就知道了。”

    原来聂枫把楼下的办公室扩大了一倍,改装成了内外两个套间,外面的一间是办公室,里面就别有洞天了。江行舟看着顶到天花板的酒架,上面摆满了各式各样的酒,他对酒没有研究,却也觉得琳琅满目,他顺势在房子中间的沙发上坐下,看着悠哉地挑着酒的聂枫,“可以呀,别人是金窝藏娇,你倒是雅室饮春。”

    聂枫笑着看了看江行舟,“你也觉得不错吧,我这间茶庄最值钱的地方就是这里了。”他开了一瓶红酒,倒在醒酒瓶杯里醒了一会儿,倒了一点递给江行舟,“先尝尝这个。”

    江行舟却端起酒杯一饮而尽,聂枫有些无语地看着他,“这可是94年的波亚克,拉图酒庄的波亚克,你懂吗?唉,算了,你现在这个样子,简直就是牛嚼牡丹。”聂枫随手从酒架上抽出了一瓶红酒扔给江行舟,“这个你随便喝,喝多少有多少。”他自己却端起酒杯,轻轻嗅了一下沁人酒香,慢慢品了起来。

    江行舟倒了一杯酒,看着独自陶醉的聂枫,“你就是这样陪我喝酒的。”

    聂枫闭着眼睛沉醉在气韵悠长的酒香中,“你那样不叫喝酒,是找死,我是怕你第二天横尸街头,才好心带你来我的秘密基地,却还不领情。”聂枫睁开了眼睛看着独自喝酒的江行舟,“怎么,难道我这里的酒不够你喝?”他指着架子上摆的满满的酒,“这里的酒你随便喝,不过呢,买醉本来就是一件孤独的事,越是有人陪就越觉得孤独。我虽然不知道你为什么这样颓废。”他有些自嘲地笑笑,“但是,能让男人这样不要命地喝酒,无非也就是女人,行舟,你是个奋斗型的人,借酒浇愁这样的事不适合你,你喝的已经够多了,需要我送你回去吗?”

    江行舟靠在沙发上,眼角微微闪着光,“聂枫,我今天不需要你指点人生,一句话,陪我喝酒就乖乖闭嘴,不喝,我立马走人。”

    “好,好。”聂枫点点头,“嗤”地开了一瓶酒,咕咚咕咚喝了一大口,擦着嘴说道:“哥们儿,我给你赔罪,刚才你就当我放屁,来,喝酒。”聂枫举起一瓶酒跟江行舟的酒瓶碰了碰就喝了起来。

    两个人就这样闷坐着喝酒,聂枫突然站起来,“啪”的一声把空了的酒瓶摔在了地上,“靠,这酒怎么这么不经喝。”他微晃着来到酒架前抽出三四瓶酒,往地上一滚,酒瓶咕噜咕噜滚到了江行舟的脚下,“接着喝,今天不死不归。”

    聂枫喝多了,一会儿哈哈大笑,一会儿却又痛哭流涕地破口大骂,谁也不知道他为什么笑,又为什么哭。

    江行舟看着状若疯癫的聂枫,一瓶一瓶慢慢喝着,却越喝越清醒,那份痛也越炙烈难熬,他终于捂着眼睛默默地流着眼泪。

    就在聂枫躺在地上喃喃呓语的时候,江行舟站了起来,他踢着满地的酒瓶子摇摇晃晃地来到聂风身边想要把他捞起来,却身体一软也坐到了地上,江行舟就势靠着沙发朦朦胧胧地眯着,却突然一个机灵醒了过来,他奋力把不省人事的聂枫拖到了沙发上,又把另一只沙发推了过去,他拍拍手看着两个并在一起的沙发和仰八叉躺在沙发上的聂枫,嘴角咧出一丝笑意,“这下你就不会掉下来了。”他随手拿起聂枫丢在门口桌上的车钥匙,摇摇晃晃地走了出去。

    凌晨的街道空无一人,江行舟启动了车子,七拐八拐地往家里驶去。



第30章花到荼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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