亡者通道之代号摩萨利尔 一零六:凶瞳鬼斗

    出现在墙头的映像里,第五支队伍的队长马德兰已然忘却了自己全部的人生,包括丢弃在法国里昂苦苦挣扎的幼儿alex,成为了这所刺豚舱研究机构内重要开发团队的一员。

    黑衣发言人觉得时间无多,一卷卷看下去将会无穷尽,于是走回橱子前翻找胶片,拿来research(four)架到投影机上,这一卷好似说的都是神秘金属体的内容。画面上又一次出现了精神抖擞的福卡斯,此刻正站在一个类似鱼缸的玻璃立方体面前,在罩子底部,是一块扁平的培育槽,上面有一滴类似鼻涕状的半固态液体。

    “是的,诸位,这就是提坦计划核心的一部分,展示在你眼前的这一滴液体,就是提坦,石卵的胶质浓缩。”福卡斯背着手,让摄像机尽管靠前,给了液体一个特写,继续说道:“起初,我们的研究人员,认为这是一种未知的病毒。接手这项研究时,我们先后损失了多名研究院,所以大家给它取了个可怕的名称,叫做刺豚病毒。哈哈,我们的刺豚舱一说也由此而来。不过,后来我们发现,完全误解了它,因为它根本就不是菌株,而是一种独立的生命体,并且和埃盖翁一样,拥有智慧。所以我们不如友善地称呼它叫智慧体生物,也算一种敬意。”

    说着,福卡斯让身后的工作人员上前示范,说道:“根本,我们设计出新的测试方案,一种特殊酶催化。将智慧型生命体转换成人类自然方式来检测病原体,也就是白细胞,所以我们使用了虾蟆龙亚种的基因去改变它的白细胞基因排列,在此之前我们尝试过上千种不同生物,结果都以失败告终。哈哈,但谁能想到?奇迹出现了!亚种龙的荧光蛋白一接触智慧体基因,非但没有改变,相反让其改变,两者竟然融合了!不仅如此,在不到四个小时内被重新排列组合,并且修正了所有亚种龙身体基因的缺陷!这时候我们才弄清,搞错的一直是我们,这是上天赐予我们人类最完美的馈赠!”

    只见工作人员搬开罩子,对着液体喷了增长因子,然后这滴液体迅速生长膨胀起来,不到十秒就覆盖住了整张实验台!背景人声似乎有惊叹和倒抽一口冷气的调调出来,福卡斯却不慌不忙,拿着一个液态氧喷筒对着这一大桌子的东西喷上去,顿时这些金属体慢慢变黑完全枯萎下来。

    “就是这样,如诸位所见,它无法在低于零下五度的环境内生存,否则就会大面积死亡。”福卡斯笑笑,说道:“这代表着什么?这代表着医学界逻辑的颠覆。这种小小的微生物,由内至外地可以改变一切生物的进化缺陷,并且丝毫不需要借助任何仪器。在它面前,一切绝症都将被否定,人类机能构造的不足也能消弭。”

    黑衣发言人继续快进,研究记录即将到尾声时他停了下来,这里的拍摄场景变成了一个病房。出现在镜头前的是发言人自己和马德兰,只见胶卷里的发言人显得很彷徨,正在询问马德兰,道:“提坦自己产生了意识?你所说的,出现了新的思维液体是什么意思?”

    “简单的话,就是提坦的奴仆,这种分泌液能让无生命的动物复活,而且按照它的意志去办事。不过罗尼你放心,局势得到了控制。”

    “你必须老实回答我,所有的临床试验,存活率是多少?”年轻的发言人警告道:“别让那东西继续拍了,我会去查,你瞒不了我!”

    “没办法,这是日志,需每天呈报上去。至于存活率?”马德兰犹豫片刻,回答说道:“大概是33%左右,比起上个月的测试已经提高了17个百分点!”

    很显然,这些人在开发智慧液体时,遇上了瓶颈,接下来的画面都是在吵架,实在看无可看,尤其是对我们这一帮文盲而言。发言人抬抬手腕,看了下时间,大概又溜过去6分钟,紧接着再次回到橱子前取来一卷胶片,置入播放起来。

    “莱斯利,你到底在找什么?还要继续浪费时间下去吗?”刀疤脸已经坐不住了,站立起身在综合机上打字,递给他看。

    “在找营养槽的位置,设施那么大,不可能每间都去找,最好能有一些提示,”发言人回答道:“还有开启地下河连接通道的开关位置,我想这一部胶片内一定会有答案,因为这是最后一卷。”

    白色的墙面上出现了一组闭路摄像头拍下的映像,这是揭示了刺豚舱研究所大事件被摧毁前的一刻。只见画面一截为八,分别是抽烟上厕所处、研究实验室、两条大的廊道、大仓库和其他一些没到过的地方。快进后,画面开始颤抖,猛然之间大仓库的铁门被撞塌,一头巨型的海山羊直冲进来,浑身上下的各种厚甲金属片都在震动,似乎在嘶吼,然后抽烟处这里开始出现一群保安般的人群,个个手里提着一把转盘大型枪,抢入了失控地区。只见他们纷纷朝着海山羊射击,这种子弹顿时在怪物面前组织成一片火海!alex下意识地摸向腰间,可惜他那把墨西哥人左轮没佩戴在身,那种扁头弹就是画面里的人员所使用的特殊弹药!

    接着摄像头一个接着一个被摧毁,雪花一片。某间从未出现过的屋子内又发生大爆炸,一个像锅炉状的大储存容器被炸开,里头的金属液喷溅出来,迅速将这间屋子吞噬干净。发言人随即停下画面,让众人去辨别,这所屋子有什么特征,以及自己也在琢磨,看上次综合机拍下的刺豚舱地图,努力查找。

    瘦子眼尖看出屋子某处有一扇封闭的铁门,上面有行字---g7,不过实在太模糊,看不清究竟是g还是c。发言人对着墙头拍了照片,又继续快进。大概进了三分之一左右,出现了新的一组画面,设施还是刺豚舱,不过严重受损,大概是几天以后了。看得出情况很糟,不过勉强还能维持,画面上的人都在讨论,似乎在指着墙上地图的某一处,所有人里只有福卡斯显得很沉着,似乎还在笑。这一卷胶片都没有声音,所以不知道在说什么,只见福卡斯对着众人摆摆手就离开了镜头,大有一种随便你们怎么去处理的态度。再接着是闭路摄像头拍下的福卡斯从资料室出来,走到之前几卷胶片里出现过的漆黑小屋,那个时候仍旧没有被封闭,他进去似乎办了一件事,带着一个袋子出来,然后就有人去砌墙彻底封死。

    “果然是在那一带!”发言人急忙让坦克罗利出去传话,继续清理抽烟走道和大仓库这片区域,并且让刀疤脸一起跟去,去找更加详细的指示地图,弄清刺豚舱区域字母编码究竟是楼层划分还是部门划分。

    我和口技演员等人继续待着总有些别扭,就将女尸身底下的钥匙板交给发言人,生物学家觉得造型怪异一把接了过去,然后拿在手里把玩,留着陪他继续看胶卷。

    “我发现一个逻辑上的问题,你们先去各自忙活吧,”发言人对我们点点头,目光重新移回墙头,说道:“先从清理蛋屋开始,我仍需要一些时间。”

    出了螺旋黑屋,廊道上的助手都在北面的气阀门前忙碌,不得不承认,他们行动迅捷,此刻已逼近大仓库。从映像上海山羊暴走的顺序来看,它由这间大屋的背后窜出,这也说明营养槽在这些设施后,不过仓库太大,几个工程师都在摇头,仅凭手中的设备根本达不到100%覆盖,而且后勤部门的存货也严重不足,极有可能进不到下一间屋子。

    刀疤脸则正在研究四处找来的设施地图,从那些花花绿绿的纸上,不难发现,所有的编号都是按区划分,不过这里头,我反复找了数遍,都找不到编号h和编号g的区域在哪。整座刺豚舱划分编码到f就结束,那么g7金属体储存罐在哪?瘦子找来的那个钥匙板又派什么用?难道字母h的含义根本不是h而是其他?

    “怎么样?有什么发现?”alex主动走上前去,问道。他可能觉得与刀疤脸僵着很别扭,再者说扇耳光也都是一些误会造成。刀疤脸有些意外,递给他一张地图在桌边谈论起来。

    我显得比较无聊,本想找几个人去设法弄开蛋屋的墙体,但这会儿他们都在忙活,我根本插不进去,因而只得在四处走走。只见屋内的金属体色泽已然变黑,萎缩干结成块,正如映像所说的那样,在超低温下无法繁衍,这一区基本算清了。屋子大概百来个平米,一共倒了两具尸体,此刻随着金属体枯死,面部一片稠糊。就在随便看的时候,我瞧见它们身边有一串极为模糊的脚印,与刚进门时的那种十分相似,都是刚踩踏不久的。

    “诶,那娘们到过这里!似乎刚由这里走过,就在你们背后。”我好奇地蹲着看,问道:“不对不对,我始终感到有问题。”

    “啊?”两个口技演员大声叫着,他们几乎都在门道那一头,巨大的噪音令他们不得不高声大叫,而且还听不清楚。若是适才真有人走过,他们也听不到,不过这组脚印就到桌前便消失了,仰头去看,上端也没有通风口。我在消失点四周观察,可惜受面罩影响,什么都透不了。

    “我能脱面罩吗?”我走回到alex和刀疤脸跟前,指着脚印问道:“这样很盲目,那女的跑哪里去,一点线索都没有。”

    “我建议你还是不要,因为目前究竟有没有彻底清毒还是未知数。”刀疤脸见门前的人忙活得差不多了,就招呼几个过来,让去切割开蛋屋的墙体,示意我忙活自己的去。他也正想借这个机会和alex尽释前嫌。

    蛋屋的墙体就是普通的砖砌,外面做了一层花岗岩装饰板,用切割机几下就能弄开,这种拆墙机器连混凝土都轻松**,就别提做工那么不牢固的建材。不过为何这个小屋要用板材密封?我刚想叫停,几个助手已经在拿脚去踹墙,只一下,半堵墙面倒塌,一片绿色的浓雾随即从破口处蔓延出来!

    众人大惊,立马跳开,连声怪叫,不过气雾覆盖速度之快,根本不是人能轻易避得开的,一眨眼工夫,整间屋子内都是绿雾,众人紧闭着双眼,手脚哆嗦,知道自己中道了,下一刻将会怎样?没人知道,总之这片雾气显得如此古怪,我们的防寒隔离服恐怕不济事,目前危在旦夕!

    我汗如雨下,呼吸加重,只感觉头脑一片混沌,耳边似有十多口大钟一起敲响,整个人瘫倒在地。不知过了多久,我从迷糊中醒来,发现室内的绿雾已然不见纷纷冻结成冰菱掉在地上。适才切割开的气阀门上方掉落另一扇玻璃门,似乎是触动了某种防卫系统,警铃响个不停,退路被封闭了。与此同时,发言人和生物学家已经站在门对面,正在焦虑地拍玻璃喊着什么。

    而与此同时,我发现纷纷倒地的人们都在爬起身来,他们都与我一样,似乎没出任何意外。我的视线再转向仓库门前,瘦子和口技演员也好像醒了,不过彼此都显得头昏眼花,站立得跌跌撞撞。这么一来,众人都感到纳闷起来,那股冒出来的气雾十分显目,是特意被置入密封的蛋屋里,如果判断没错,可能是一种防止别人进入的东西,可结果,啥事都没有,那么这到底是什么?就变得十分可疑了。发言人隔着门在对众人比划,指着大型工具箱,一个工程师醒悟过来,打里头取出一个扇型碟子,开始看数据,原来这是一部气体检测机。

    结果数据显示,这间屋子任何问题都没有,而且相比之前好像更净化了。工程师拿着表盘走到玻璃门前给发言人看,一头雾水。发言人皱着眉头思索了片刻,伸出两根手指对着眼睛,又指指耳朵。这个手势是在问若是没有中毒现象,会不会是感官受到了影响?可众人环顾四周又努力试着去听,依旧丝毫问题都没有。

    我们待在屋子里怎么都想不出原因,想打开门出去又担心室内仍有未知毒气,而什么都不做等氧气耗尽就是死路一条,所以不如索性进蛋屋,那个空间里究竟是什么在释放绿雾?我扒拉开砖块板材,爬了进去,只见这个空间仅有五个平方大小,什么都没有,仅仅是正中靠墙修了一个石台。台上共有四个金属托蛋皿,其中一个空了,仅剩下三个。三个蛋壳此刻呈石化状态,我不敢去碰,就怕不小心乱来它们就烂成粉,与上次闪透几乎没变。不过之前我似乎感觉墙上好像有什么,但因为佘羚遇攻击而没来得及细看,此刻我仰着脸去打量,就瞧见背后的墙是石窟岩层,这所研究室就是用现成岩洞改建的,上面粗糙不平,有一个很明显的石料填充,好似将某件东西掩埋了起来。这块面积大概是一张桌面那么大。

    我挥手让背后的助手上前,设法剔除掉表面的土灰察看背后,不过他们都怕再中道,纷纷倒退。我只得从工具箱里找来小铲头和笔刷,半跪在台子上小心清理,随着铲头轻轻刮去石灰,就露出掩埋的东西。我顿时来了兴趣,开始用笔刷刷干净,最后忙活了几分钟,这片墙面被清理出来,墙体是一个字符框,框内是上下各三行的古怪符号,不知究竟派什么用。

    我取出综合机对着拍下一张照,可惜一片漆黑什么都拍不到,只得找来纸张描绘出来,走回玻璃门前给发言人看,这便是蛋屋内的全部。由于无法传送,发言人也只得艰难地照描下来,然后将纸片提给生物学家,让他火速送到舱口,发回河原给字符解码专家辨别。接下来,我们就显得无事可干,在屋子内四处溜达。瘦子背着手正在看管道,琢磨着地上半截子脚印究竟去了哪里,我和刀疤脸自然不知道答案,只得陪着一起看,而这么再一看,我们马上想到了刚才悟不出的怪异之处!

    埃盖翁操控尸体时,那些东西都是悬浮着的,它们的脚从未接触过地面,那么这片脚印是哪来的?除此之外,如果它操控着女孩已打开了金属门,那么为何反而是我们在切割气阀门?它难道不应该早就闯入深处了吗?

    我斜眼看了看发言人,瞧见他也正在看那些脚印,然后,发言人与刀疤脸几乎同时焦虑起来!他瞪着眼睛大力拍门,让我们迅速打开。

    真正被埃盖翁当作傀儡趟地雷的,根本就不是佘羚,而是我们!这只智商高达140的虫子,简直就是天才!比起我们所有人都聪明!

    工程师虽不明就里,但瞧见他们的模样也着实吃惊不已,将信将疑地弄玻璃。而发言人忽然说了一句上当了,就急急忙忙往后跑去。工程师摆弄到一半时,警示音猛然消失,玻璃门再度打开,我整理着思绪,盯着发言人留下的脚印,一起疾走。

    当我再度跑回t字路口前,就看见发言人半跪在地上,正在唉声叹气。凑近一看,只见地面枯萎的金属体上有搏斗的痕迹,而生物学家的脚印至此也消失不见。很显然,他已经被埃盖翁用某种方式收拾了,此刻那只生物又藏匿了起来。跟着,屋子内的人都纷纷出来,脚步声回荡在廊道内,发言人撑起身子,朝着他们跑去,责令他们回去几个,守住仓库气阀门以防备万一。而其他人,往剩下的两个地方搜索,务必带回生物学家。

    “一会儿到了未清理的地方,就把氧气罐摘了吧,或许这种金属体根本就是无害的。”发言人叹道:“就算有毒,也不会致命,这是我从录像里发现的答案,不然埃盖翁绑架着女孩,根本到不了它想要去的地方。我们都中计了,刚才被困在蛋屋前,给了虫子许多时间,足以让它做完许多事。”

    “何以见得?”alex背着手望着他,问道:“你怎么来确保金属体无毒?没瞧见四周的尸体吗?”

    “我认为,金属体或许是一种类似苔类生物的东西。它会生长,但需要时间和特定空间,所以这里的人并非死于金属体外泄。映像里,海山羊图托斯被杀毙的同时,储存智慧金属体的房间大爆炸,这些没错吧?”发言人思索着说道:“可接下来一段,却是发生事故后。我特别留意了这段,没有发现剪接的痕迹,所以这可以被确认下来。”

    “艹,不得不说,你丫有当领导的脑子!”alex惊叫起来,说道:“我想我明白你的意思了,通过影像,你觉得这些人仍在设施内待了一段日子,也许是一天,也许是一周。总之他们并未像我们所想的那样匆忙逃窜,而是井然有序地撤退,是不是?”

    “对,正是这样,所以金属体并不致命,顶多会造成一些影响,就像波特那样。虽然还有许多不明白,不过有一点可以确认,刺豚舱的人已有了解药,不过可能还未临床实验过,但这种药剂是有效的,不然波特也不会当成唯一的救命稻草!而且,几位,你们看一下四周。”发言人让众人环视廊道和各处房间。

    “原来如此。”一丝微笑爬上了alex的嘴角,他见坦克罗利仍旧如坠五里雾中,便捣了他一拳,说道:“所有的地方,金属体都厚结在地面和墙体两侧,而天顶却没有。墙皮上也最高到一米三上下,这说明了金属智慧体的生长环境!它若是菌株,质量也比一般气体重,因而,它沉在空间的底部!换句话儿说,我们保持在正常身高范围内,就一点不会出问题!”

    “那么,这所设施内的人,究竟是怎么死的?”刀疤脸团着手问道。

    “死于窒息!死于谋杀!”发言人心情沉重地说道:“当初第一次进来时我就发现,设施内所有管道和通风口都给焊死,并且是由内往外密封的。虽然材料是什么?我仍不清楚,不过这些金属板铁定能挡住埃盖翁的入侵。当人们暗自庆幸控制了局势,谁又能想到?叛徒等待的就是这一刻,他们破坏了设施内某一处,导致所有的气阀门都被锁上,这么一来,还未来得及撤退的人,就闷死在屋子内。那群叛徒,我认为就是始终在袭击我们的神秘人!在罗马时我们就是对手了!”

    “古怪女人!”我惊叫道。

    “老刀,仓库前的气阀门完成得怎样?可以进了吗?”alex突然问道。

    “还不成,仍需要继续切割一会儿,我去让他们加快手脚。”刀疤脸说完,带着泰国人朝廊道另一头走去。

    “不,不要继续开了,就保持原状,你和那位我还叫不上名的兄弟即刻赶到门前,不要离开,我希望还未迟,不然就中了海山羊的调虎离山之计!”alex大声喊道:“若没有变故,就用综合机报个平安,去吧!”

    不久之后,仓库门前传来一声综合机短音,这说明没有任何异常情况。

    “接下来。。。”发言人东张西望,打算分工。

    “不,这回得我来安排。一来我被分权那么久,对此很生气;二来你打打猎什么的还在行,跟着会发生的,你或许应付不来,所以你老实的在这待命。入口进来这里是分支,若是海山羊仍躲藏在此,你能堵截住它,”alex指挥着坦克罗利和口技演员们看严,指指我和瘦子,道:“这最后剩下的一路嘛,就由我们去办吧。”

    瘦子一听就不同意,立马提出找生物学家为先,alex想都不想就否决了他,道:“frank这小子先不用急,他对海山羊而言毫无价值,如果被袭击了也只不过是那虫子想我们分流去搜索他,然后再一一击破,绝对不能上当!不仅我们不去找,其他人也不准找。”

    发言人叹了口气,点点头表示同意,自言自语道:“综合机信号被屏蔽联系起来实在太困难,万一出点什么事四方援手都来不及,这事还得找黑客来做,得先设法切断刺豚舱部分电源。”

    “你有时间的话,去顶头的屋子详细找找,那里似乎是个资料库!”我边走边回头对发言人喊道:“屋子里我似乎瞧见在某个角落里有些老照片什么的,也许会有某些发现。”

    不过我的话音未落,就让alex一把拽走了。

    瘦子愤愤不平地走得飞快,时不时嘴唇蠕动唠叨几句,大抵都是抱怨的话儿,alex就当没看见,带着我不一会儿就绕回到螺旋黑屋周遭。我想着他刚才的话,不免问道:“真的丢开frank不管?”

    “对,这小子一肚子坏水!我偏要急急他,让丫在黑暗中绝望地尖叫,哈哈!”alex显得无比得意,竟然指手画脚起来。


    “怎么了?”我纳闷起来,问道:“就因为是情敌?”

    “诶?”alex突然停下脚步,想说的话儿戛然而止,双眼盯着螺旋黑屋门首处,嘴张得老大。我顺着他的目光望去,就瞧见那里的墙头有被人蹭过的痕迹,走得再近一些,就发现门前玻璃上有两个手印!十分小,能留下这手印的,在现在在这所设施内,只能是佘羚!没想到,刚才我们在屋子内观看录像,工程师和助手都在廊道另一头待命时,她竟然就在这里,而后面发生的一切,也就豁然开朗起来!

    “那只畜生果然是藏起来了!”alex气得跺脚,急忙拉着我往屋子背面走去,叫道:“起先我们只搜索到这里,这后边是条直廊,没有继续深入,它有可能往里面去了。除此之外,不会再有去处。现在另两头都是人,它想过也过不去!”

    路过螺旋黑屋的门首前,我快速看了一眼,墙皮处果然有一个刚被蹭过的痕迹,但是出乎我意料的是,地上留着脚印!我起先判断埃盖翁操控的都是悬浮状态,现在看来又不是,而且这附近一带气体都被抽空,若是人站在那里看,不说超低温,她要怎么呼吸?

    不过没走多久,这个问题就有了答案,只见直廊继续深入,又是一处抽烟上厕所的地方,那里许多的隔断玻璃都被砸碎,设施区域外的潮湿空气正在直灌进来,乱糟糟一片,有着大量新的搏斗痕迹。而这些痕迹是怎么来的?我们想象不出。

    alex瞧见都这样了,就想脱卸那身累赘的隔离服,不过为防意外,依旧很小心的拿着气体检测器读了下数据,表盘显示氦气和二氧化碳超标,人可以自由呼吸。他见我和瘦子迟迟疑疑,就率先解开衣服,呼了口气证明没事,把枪搁在一边,在携带进来的包袋里翻腾东西。

    “这样反而更好了!”他从袋子里翻出一个铜灯和一些杏仁般的白色油脂,在我们面前晃了晃,问道:“这东西,还记得吗?”

    那是乳香,没想到,他竟然带着这些东西。上一次在洞穴中全体黑衣人都亲眼见识了献香辩路的不可思议,深知冥冥中许多古老东西都有其存在的必要性。alex见我们也都开始脱卸隔离服,就又取出一罐喷漆提给瘦子,说道:“沿路给他们留记号,万一有事其他人可以方便找到。”

    我对着远处透了几下,发现人走过的脚印依旧在延续,不由叹道:“为什么这里会有搏斗?我想可能也是记号,毕竟活人比起死人难控制,那娘们死活都得给我们留下点什么,方便我们寻她。”

    “嘿嘿,别钻牛角尖,我也有一个看法,”alex此刻已经背上枪,拍拍我肩头,说道:“你知道我们一路经历了那么多曲折,许多都是开始所想象不到的,所以看事情不能太顺其自然。我倒是认为,那个女的来历不明,很可能与这个刺豚舱有关系,没准正是她在设饵骗我们深入。”

    我大吃一惊,刚想开口,alex已经在点乳香了,只见铜灯内火苗窜了几下,迅速散出大量的烟雾,聚集在我们头顶,幻化成一个爪子的模样,朝着幽暗的未知通路蔓延开去。他看了看我,说道:“我从进门时就开始怀疑,只是没说罢了,因为与你们所描述的有出入。相反能看到这点的,往往是我这种没有直观概念只能从对话中获取信息的人。我认为,那个女的一直就是靠走而不是**控悬浮着。而且这里没准早弄碎了玻璃,外加助手都在另一头忙活顾不上这里,我们穿着隔离服体验不到有空气的存在罢了。”

    “你也看见了?螺旋黑屋门首处的脚印?”原本我认为一晃而过他不会注意,没料到他也注意到了。于是我接着问道:“既然你预感到可能会有危险,为什么偏向虎山行?”

    “嘿嘿,早看见了。不过我一向不信任陌生人,出来前做了些措施,就算入套,我认为我也不会出事!”他应了一声,开始念叨起来,同时弹起手指,每弹一下灯内黄色的火苗就窜一下,逐渐变成了幽蓝色。

    瘦子在我们身后一边喷漆一边察看综合机,上面有拍下的设施地图。他提示说这里继续前行就将到达f区,换言之,也就是最后一区。而眼下的地面上,神秘脚印突然消失,而乳香的烟雾却一直在继续往前。

    “诶?”我示意先停下脚步,好好辨析一下局势。目前发言人停留在b区,也就是顶头资料库一带;而刀疤脸和助手们,则在a、e、d区,背后的仓库没有打开,不知是什么区;而我们沿路走过螺旋黑屋的c区,映像上金属体储藏库有一个标记----g7,因为很模糊所以我们也不排除是c7,那么新的问题出现了。c区早已走过,未发现有仓库般的地方,那么g区到底在哪?

    “小锐爷,老大,到头了。”瘦子提过综合机,让我们看地图,说道:“再往前转两个弯,就是洗浴休闲的地方,没路可走,你们怎么打算?”

    “虽然我无法明白脚印的问题,但是乳香不会被欺骗,只管跟着烟雾走,无需多想什么!”alex啃着指甲皮,已然下定决心,说道:“就算什么都没有,大不了再折回去。”说完,他戴上夜视眼镜,大踏步朝前走去,同时喊我们打开枪械的保险,做好迎战准备。

    “我总觉得这次有点悬,比起任何一次都有不好的预感。”瘦子叹了口气,戴上夜视眼镜,追着他而去。我一路思索着这些问题,走着走着就到了尽头,只见他们俩个都站在冲淋房的换衣间里。那里正是地图的边缘,到了尽头。然而,古怪的是,烟雾依旧在屋子里徘徊不去,似乎想要告诉我们些什么。

    “你试着透一下,我也辩一下,先将荷露斯之眼给我。”alex朝我探出手,很显然,眼前的现象让他困惑,他不得不求助于神秘力量。

    我从袋子里取出吊坠交给他,然后他往左我往右,在这一片不大的空间里找寻起来。我调出第三瞳,让瘦子在背后撑着,环顾四周,只见眼前满是绿线,杂乱无章,更衣箱背后是水泥墙,然后就是各种管道。再往门口位置看去,也同样没有发现。

    “诶?”只见alex走到某处,停下了脚步,似乎有所发现。然后他站在原地对我们招招手,示意过去,开口问道:“你们是不是与frank这小子分开前,给了他什么东西?”

    “有,但不是给他,本来要给发言人,不过让他抢在手里把玩起来。不过你怎么知道的?当时你已经离开了。”我好奇地问道。

    “原来如此,看来我判断错误,他被带走的原因是手里的东西,这小子肯定还活着!”他将荷露斯之眼提还给我,说道:“我还看见更奇怪的,一路走来的不是女的而是他,他拿着那东西下去了。”

    “你的意思是,他已经到g-7了?不过那钥匙板上刻着h啊?”我和瘦子大吃一惊,四下查看打算找出他的踪影,问道:“那么他现在在哪?”

    “就在我们脚下!”alex在原地踏踏脚,让我们去看,只见我们三个此刻都站在屋子中央的圆形地砖花纹上,它似乎有个边缘而不是单纯的镶嵌画,以体积来看,十分像一部小型电梯。alex严肃地说道:“或许你说的h根本就不是h的含义,你不觉得这很像一条上下移动的通道吗?我们没有走错,他就在底下。你得设法找出下降的开关,瘦子,拿综合机发警示音喊人,希望他们能听见。”

    瘦子点点头,走到门口打开综合机,正打算按键,就打机子里传来一阵噪音!同时一个声音响起,竟然是刀疤脸!

    “能听见吗?听见回一声!”他急促地叫着,道:“都赶紧到a区仓库前来,那东西可能在里面!”

    “信号屏障解除了?怎么回事?”瘦子惊问道。

    “我们的人在附近毁了一部分电机房,黑客已成功解决了无法通讯的问题,不过只是一部分,主发电机仍在其他地方!”刀疤脸喊道:“刚才仓库里传来一阵撞门声,很轻微,那里头有东西,费什么话?赶紧过来,用跑的。”

    “现在怎么办?”瘦子望着他问道。

    “不管它,为防止意外,我们照常行事,你去汇合吧。告诉老刀,我们有大发现,喊别人赶去增援。”alex不为所动,望着我,问道:“你找着了没有?”

    我对着圆形图案的正中心狠狠踩了一脚,整片地面发出“咯嘣”一声,开始微微颤抖,这果然就是电梯,我们慢悠悠地开始下降,他抬头朝门的方向再说些什么,可瘦子早跑没影了。

    同时我的综合机也响起,是发言人在说话,他可能也是刚刚获悉讯号通了,打算试试,结果头一个就连上了我。

    “你所说的老照片根本就没发现啊,大概在什么位置?我们仔仔细细都找了。”发言人说道:“老刀正在找你们,过去的时候你来资料库一下。”

    “我们正在前往g-7。”alex凑上前喊了一句,就让我停止通话,啃着指甲惊叹道:“我简直要赞它了,这条虫子不简单,不愧智商140!它不知使用了什么办法,让我们所有人都抽不开身,我越发感到我是对的,哈哈,林锐,相信我,我们离开答案只有一步之遥了!”

    我不由感到一阵颤栗,不知是因为亢奋还是恐惧。电梯很快降到底,出现在眼前的,是一条全金属甬道,毫无金属化,十分宽阔,大概是刺豚舱车道的一半大小。走到尽头,甬道分成两段,alex又打算点乳香,我压下他的手,开始用第三瞳深透。乳香固然能找到位置,但无法揭示各种隐藏起来的现代防盗设备,我已经往谨慎里去考虑这事,所以将敌情想像得险峻无比。

    左边的长廊尽头门外,也是金属过道。地上一片糟乱,满是弹孔和厚甲片,虽然不知通向哪里,但肯定frank不是走的这处,因为地上没有人留下的痕迹。而右边七转八绕,岔口太多,虽看得不怎么清晰,但那里有人的脚印,并且是短时间内才留下的。

    我朝着右边跑去,alex紧随其后,同时端起枪来。半分钟时间我们跑过了将近300码,到达尽头。同时看见一道被打开的水泥混凝土大门横在面前,边上有个开关,上面插着块钥匙板,镂刻着h!

    大门里头极为空旷,与a区域的仓库不相上下,但不是堆那些炸弹箱子的,而仅仅只是在边角搁着数只集装箱,距离它们不远的另一侧,则是映像里的智慧体储存罐,此刻早已干涸,所有流淌出来的液态金属都枯结成片,色泽发灰,已经死去多时。而在大屋中央,痴痴傻傻坐着一个人,正在阴阴地冷笑!

    他不是别人,正是生物学家!

    “你小子在干嘛哪?”alex从门外开关上拔下钥匙板,朝他走去。我们一边喊着一边逐渐靠上前去。岂料没走几步,混凝土大门就沉重地掉下,封死了大门。alex拿着板子再度走回大门,发现了另一个开关。

    “哈呵呵。。。别碰。。。呵呵,这是陷阱!哈哈哈,赶快逃!”生物学家转过脸来,双眼恐慌得望着我们,一边阴笑一边说道。

    一切都已经太晚,alex手上的板子,已经深深插入开关槽内!

    只听见“轰隆隆”数声闷音,地下伸起四面大玻璃,将我和生物学家包围在当中。玻璃上镂刻着十来个东欧字符,个个都有电脑屏幕那么大,并且被涂上了金粉!

    “糟了!这些。。。”alex远远地看着我们,声音发颤地叫道:“这些是摩尔多瓦地刺术!你们被封住了!”

    “什么意思?”我瞧见四块大玻璃之间的空隙宽大到可以开卡车,疑惑地望着他,问道:“怎么被封住了?我可以随便走进走出!”

    “走不出的!我们中计了!地刺术出现在这里只会有一个解释,那就是封闭活人而释放亡灵!我们遇上大.麻烦了,恐怕这里有难以想象的东西存在!你应付不了!”alex喊道,打算冲上前来设法营救,不料才跑至一半,地下又伸起四块玻璃,将他也陷在屋子的一角!

    生物学家此刻不阴笑了,好似恢复了正常,正打算靠近玻璃研究那些字是什么,只见他身边刮起一阵阴风,顿时被击得整个人直飞出去,砸在玻璃上被震得昏死瘫倒。而同时那阵阴风似乎像长了眼睛一般,朝我扑来!

    “完了,是怨煞!我害了你,林锐,你在这种厉鬼面前,断无生路!”alex抱着脑袋,跪倒在地,绝望地看着我,突然他像想起了什么,大叫起来,道:“用你手里的两块吊坠,或许。。。”

    他的话音未落,阴风已然杀到眼前,我飞速侧滚躲开,但屁股仍旧开了花,痛不可忍。在倒爬中,我掏出两块吊坠,合二为一,学着前番女孩的模样举在面前,念道:

    “以眼还眼,视我者盲,闻我者聋;以诡制诡,清者自清,浊者自浊,跟!”

    只见眼前像调出第三瞳那样,四周环境变得虚化,同时一片白雾腾起,隐约中好似站着四条灰影!我汗如雨下,心中不免暗暗叫苦,心想对付我一个菜鸟,一只足够,居然有四只,这简直是杀鸡偏用宰牛刀!但是灰影没等我想完,又快速逼迫过来,伸出巨爪一挥,当头扇来!我避无可避只得紧贴着迎上去,按照空手道的概念,缩短距离,对方伤害你的力度也会大大减弱。那个灰影显然不曾料到,刚一迟疑,就让我撞穿身影,化成黑灰。不等我欢呼雀跃,又紧紧凝聚在一起,出现在我的侧面!

    而此时,我的眼前越来越清晰,那些灰影逐渐露出真面目!这些都是干枯如骷髅般的气雾,揍我的那只满脸是血,前方站着一只提着皮包的,斜对面飘着一只没有脑袋的,而最后剩下的一只,竟然是“判官”!我现在所强占的,则是第五只!

    除了“判官”之外,这个玻璃阵内,共有四个怨煞厉鬼!它们仿佛对昏死的生物学家不感兴趣,此刻都盯着我,一起发出震破耳膜的怪叫,同时下巴垂到了地上!

    我不知道该怎么使用尸眼吸附去不同的怨煞身上,只得举着两块吊坠冲向“判官”,这种东西据女孩说是阴司,负责管理各种亡灵,只要我接近它,上它的身,就不难脱出险境!

    岂料,“判官”瞧见我正朝它猛扑过来!黑洞洞的眼眶中竟然流露出了惧意,难道它害怕我手里的东西?想着我加快速度将它逼到死角,只待靠近它身前!而就在这时,无头人发现了我的预谋,窜到“判官”身边!仅仅只是一抬手,“判官”顿时化成黑雾,变成颗粒状的灰粉洒落在地上!

    “判官也抵挡不住?完了!”我心中暗暗吃惊,浑身满是粘汗,最后一丝求生的希望也被无情地夺走,我长叹一声,几乎背过气去。

    “发生什么了?我看不见,快告诉我!”被封闭在另一头的alex竭尽全力嘶吼道。

    “连判官都让那些鬼东西给杀了!我彻底完蛋了!”无头人解决了阴司,朝我冲来,而同时,血脸和皮包女也从四面包抄上来。

    “怨煞的厉害之处就是连阴司都架不了,除了地狱魔头现身!不过别指望了,那需要血祭!”alex急得就像牢笼里的困兽,来回打转,对着我吼道:“不要绝望,你还有一线生机!”

    “是什么?”我一边闪避一边扭头问道。

    “上最凶残的那只怨煞的身,形成鬼斗格局,和它们搏战,杀掉摩尔多瓦地刺术内所有的厉鬼!就像wbo拳王争霸赛,成为屹立不倒,最后的王者!”



一零六:凶瞳鬼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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